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lyler】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世间总是你最好GL 作者:刘离焱 文案: 殿下,你等等我啊,我不会功夫,走不了那么快啊。殿下,我好歹也是驸马啊,月银才一百两是不是太少了点?殿下,为什么别人家的驸马在喝茶吃点心,我却在看账本?殿下,你别抢我的西瓜汁? !!!? 轻松文,有时候有那么一点点小虐。驸马和公主的那些事儿。。。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锦澜,刘煜 ┃ 配角:顾泓,梅白羽,桑林怀蕊,呼延凤 ┃ 其它:   ☆、序   庆历八年春,随着一卷明黄圣旨,大齐景帝顾晋赐婚永安公主顾锦澜下嫁镇南王府小王爷刘煜。镇南王刘慎为当今靖国大将军,跟随已故□□皇帝一生戎马,开国六武将之一,而他膝下两子,均战死沙场。唯独长子留下一脉子息,即如今我们斜靠在椅子上,对圣旨充耳不闻,和豌豆黄奋战的刘煜小王爷。   此时镇南王府内,刘慎望着这卷圣旨满面愁容,要说与皇室联姻,本是锦上添花的事儿,可我们的老王爷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原因无它,只因他的长孙,镇南王府唯一的小王爷,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儿身。当年他两个儿子都身死疆场,马革裹尸。他为了保住镇南王府不被狡兔死走狗烹,便谎称自己的儿媳生了个儿子。他本打算从外面买个孤女放到刘煜院子里,以便遮人耳目,没想到一卷圣旨定了这小王爷的终身。刘煜的母亲方晴,此时拿着手绢抽噎着: “父王,这可如何是好?煜儿此次若迎娶长公主,我们刘家恐遭大祸啊”。刘慎转头看向刘煜,“爷爷不必担心,即使不娶也是抗旨不尊,孙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刘慎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似是下决心了一般,沉吟一下道:“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刘慎之所以转头看刘煜的意思,因为他这是孙女十五岁那年不小心落入后花园池塘中,救上来以后,性情大变。原本做事扭扭捏捏,处处女儿形态,自从昏迷醒转以后,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做事干脆利索,稳重周全,颇有他当年的风范。当然,我们的老王爷不知道的是,他真的孙女已经在落水中去了阎罗王那里报道,此时的刘煜,不过是在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因为被女朋友甩了下雨的时候脑袋当机去树下躲雨玩微信 ,被雷劈中的一个历史系研究生。   刘慎慢慢站起来弹了弹衣服,心想,这帝京的天,怕是要变了。他怎能不知道顾桓为何赐婚,当今太子羸弱,其余四个封王的皇子虎视眈眈。太子是长子却不是嫡子,宁王顾泓和永安公主顾锦澜同是惠文皇后所出,是嫡子却不是长子。幸而顾泓文韬武略在众皇子中虽然出色,却无心皇位,把多半的时间花在了出宫游历上面,否则帝京的水早已波涛汹涌。太子与永安公主虽不是一母同胞,可生母端贵妃和永安公主的生母惠文皇后乃是亲姐妹。景帝这样做,无非是看重了他手中的十万城防军,要为太子铺路了。也难怪景帝开始有所动作,年近五十再不动手,时间也多不到哪里去了。   ☆、初见   顾锦澜半靠躺在软椅上,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人递上来的账本,挥挥手让旁边的人端下去凉了的杏仁茶:“李勇,为什么这个月酒楼进账少了三万两银子”?“殿下容禀,实在是因为江南水患严重,来往商队无法走水路,走官道运输成本增加,今年来往的商队少了很多,酒楼的生意跟着下来了。”虽然是初春时节,还春寒料峭,李勇说完这段话,头上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是深知自家主子的要求和手段的。   顾锦澜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道:“你先下去吧,本宫亲自去酒楼看下情况”。李勇躬身退下,跨出昭阳宫的大门,长出一口气,心里纳闷自家主子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仔细想了想,唯一的原因也就那道赐婚圣旨了。让殿下无暇他顾,否则今天他是没这么容易就交了差。   顾锦澜又想到了那赐婚的圣旨,她知道即使自己贵为嫡公主,父皇最宠爱信任的女儿,无论如何也逃不了联姻的命运。相比和亲远嫁的,她已然是好了很多。对于父皇给她选的这门亲事,她自然也是暗中调查过刘煜,此人一直深居简出,虽出身镇南王   想到这里,顾锦澜眯了眯眼,最好他是听话的,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她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旁边站着的玲珑看到,走过来接过手轻轻按着。“玲珑,替本宫准备一套衣服,本宫要出宫去酒楼一趟。此等事情还需要本宫亲自去,掌柜的人选看来要重新考虑了”。   “小王爷,您这是打算去哪里啊,王爷不是吩咐了今天晌午一起用膳吗,您要是放了王侍郎的鸽子,小的怎么向王爷交代啊!”刘江海苦着个脸亦步亦趋的跟在刘煜后头。刘煜虽然从小被当成男孩子来养,无论如何却是女孩子,虽然出身武将世家,却是真的一点拳脚功夫也不会。更何况她现在是穿过来的,更是一点功夫都不会了。   所以刘慎配了一个护卫给他,刘江海是刘慎大荒之年捡到的一个孤儿,从小放在军中培养,一身的功夫没话说。自从刘煜性情大变以后,有事没事总爱往外跑,刘慎怕她出事,才配了一个贴身护卫给她。本来王府的小王爷出去一个护卫是少了一点,然而刘江海从小在军中长大,又是块好料子,一身功夫倒是比那些大内侍卫还要略高一筹。   一个比得上几个家丁,镇南王倒也放心刘煜一个人出去溜达了。刘煜理也不理身后人的满嘴哀怨,脚下反而走的更快了。谁要和那个肥头大耳的王侍郎一块儿吃饭,这不是坏她胃口吗?还不如去望江楼吃顿好的,穿成小王爷。不花钱怎么对得起自己死过一次的经历。   顾锦澜站在三楼往远处看了看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大院,一时间倒忘了自己身份,若不生在帝王之家,或许自己也会和一个人白头到老。她摇摇头,没再往下想,却看到了她未来的驸马爷带着一个护卫往望江楼慢慢走过来。   顾锦澜微微一笑,这倒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刘煜一身深蓝色长衫,并没有学时下京城子弟在身上挂许多珠宝玉石,倒也是翩翩公子,贵气逼人。前脚刚进望江楼,李勇倒是眼尖,一眼看到了他家主子未来的驸马爷,“小王爷大驾光临,望江楼蓬荜生辉啊!”刘煜此时没有一点在王府吃豌豆黄时候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疑惑怎么这掌柜今天特别热情。嘴上却不慌不忙的说:“李掌柜真是说笑了,谁不知道望江楼是这达官贵人云集之地,小王也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人罢了”。   “这京城谁不知道小王爷三个月后要迎娶永安公主殿下,她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过段时间,小的少不得要改口叫您驸马爷了。”原来如此,看来自己是沾了永安公主的光,然而不知道自己这光能占多久,万一到时候被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悲剧呢?刘煜笑了笑说:“借李掌柜吉言了,给小王个雅间。”以前刘煜虽然是出身镇南王府,却不是皇亲国戚,如今多了个驸马爷的身份,要娶的还是他的主子,最得宠的一个公主,他再不巴结巴结,那就是脑子不好用了。   刘煜倒是只点了四个菜,让刘江海坐下一起吃。刘江海怎么都不肯,罗哩罗嗦大一堆,说望江楼这种地方怎么能坏了规矩,甚至扯到了镇南王府的声誉问题,宁死也要站在一旁。“打住,不要再啰嗦了再啰嗦我回去就告诉父王说你怂恿我出来不和王兴明那个胖子吃饭。”这话一出,世界立刻清静了起来。   特意坐在隔壁雅间的顾锦澜却是笑了,没想到这镇南王的孙子倒是个有趣的人。此时又听到隔壁在叨叨:江海啊,你说为什么这京城的饭菜都差不多啊,饭后甜点都没有,还最好的酒楼呢,望江楼我都要吃腻了。看来改天本公子要在王府建个小厨房自己做饭吃。刘江海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家这位小王爷的神神叨叨。只接了一句话,“小王爷没那个希望了,您马上要住进驸马府了”。“我怎么忘了这一茬,驸马就是入赘给别人当女婿,不过永安好歹是公主,不会虐待我的吧,我要自己做个饭,她还能不同意不成?大不了分她一份呗。”   “小王爷,君子远鲍厨”,“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行了吧。”隔壁的顾锦澜嘴角抽了几抽,心想虽然没什么感情基础,本宫倒也不至于虐待自己的驸马吧,这刘煜是什么脑筋。“此次和皇家结亲,我镇南王府的立场,怕是要变了。我一点不想趟进这淌浑水,山水之间逍遥自在才是追求。如今却偏偏身不由己的陷进这夺嫡之中,希望那永安公主却是不要太为难于我才好,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吃吃睡睡,朝堂之事任它风起云涌。”   “小王爷太没有上进心了,王爷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撑起镇南王府,您不为王府考虑,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说句大不敬的话,老王爷百年之后,您这样如何是好?”“江海啊,每个皇位,下面都是累累白骨。每个将军,背后都是战场上的森森亡魂。我只求做个太平王爷,与世无争,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便可了。若没有外敌犯境,需我大齐男儿浴血沙场,我自然万死莫辞。若要我为了朝堂之事,即使兵不血刃,却也不是我心之所向。”   顾锦澜听到此刻,面上表情凝重了起来,这镇南王倒是有个好孙子,既然如此,她也要不客气的拿来用用了,毕竟皇家不养闲人是吧。狡猾的笑容浮上了我们永安公主的脸。可怜的刘煜在隔壁却不知知道此时已经被她未来的公主媳妇算计进去了。而因为一番对话,和永安的一时兴起,以后却给大齐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啊?完蛋了!”突如其来的高音,让耳朵贴在了偷听装置上的公主殿下耳膜差点没被震破。没错,建立这望江楼最初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及时掌握京城官员之间的动态,作为一个情报搜集的地点,每个房间顾锦澜都让暗卫组织的机关师装上了偷听的机关。“怎么了!小王爷,有刺客吗?”“不,本王没带银子。。。。。。。”刚才着急逃跑,刘煜出王府没带银子,刘江海恰巧也没带。公主殿下此时一脸恼怒的揉着耳朵,摇响了铃铛,叫来了李勇。   李勇微躬了下身:“小王爷,我家主子有请。”刘煜心想,这成了未来驸马爷,连望江楼的老板也要见我了。据说此人身份神秘,除了望江楼几个负责的人,别人都没有见过,说不定可以不拿银子白吃一顿了。心里想着,脚下却没慢了步子,跟着李勇走上了三楼。这望江楼一共三层,一层是大堂,二层是雅间。三层只有6个房间,房价高的惊人,却还不一定可以预定下来。   推开最西北的那间房门,刘煜看到了她此后一生爱恨纠葛的人。眼前的女子,安坐在软垫之上,一身流苏锦缎织就的花团锦簇袍,虽是月牙白色,却仍旧雍容华贵气度逼人。三千青丝挽成了如意发髻,只插了一支和田玉的兰花玉簪。黛眉轻点,风姿万千。虽面若桃花,却眉宇清雅。刘煜从没见过有哪一个女人,贵气逼人,却又清雅淡然。她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明知道眼前是万丈深渊,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走进去。“小王爷请坐吧。”淡淡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刘煜回了回神:“不知姑娘是?”   “本宫永安。”刘煜愣了愣,瞬间明白了,也只有永安,这从小在皇宫长大的嫡公主,才能有这高贵如月华般的神韵。他心里似乎被触动了什么,高兴却又失落,微微颔首:“微臣见过公主殿下。”“小王爷不必多礼,坐吧。本宫也是出来散心,恰巧相遇,想来不日即是夫妻,在此一见倒也无妨。”听到夫妻二字,刘煜心中一顿,嘴里微微发苦,:   “得蒙皇上垂青,微臣惶恐。” “小王爷今儿吃饭没带银子吧 ?”“呃?殿下如何得知?”“本宫乃这望江楼的主人”,楼里的事情焉能不知?“殿下说的正是,微臣出来的急忙,忘记带了银两,这顿饭恐怕要白吃殿下的了。”顾锦澜微微一笑,霎那间晃了刘煜的眼睛。“小王爷以后吃饭都可免了饭钱,但有一件事本宫却是希望小王爷答应的。”   “殿下请讲。”“本宫希望成亲以后,小王爷与本宫维持表面上的夫妻,私下却是不要干扰到各自的生活。”“殿下所言,微臣谨遵。”刘煜面上波澜不惊,温文尔雅,心里确是狂喜,这下好了,小爷的脑袋保住了!然而欢喜过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空落落。顾锦澜看刘煜答应的如此痛快,心里便有些不舒服,难道本宫这么让他避之不及?   方才雅间的话,我们小心眼的公主大人还记得清清楚楚。顾锦澜就是这样的人,皇家公主的骄傲和自尊,潜意识里是不允许别人冷淡她,只有她冷淡别人的份。然而我们的公主殿下忘记了,提出来互不干涉的正是她本人。   ☆、活着是靠颜值取胜   三月三,这一天大齐的少男少女们都去踏青游春。这天皇家也去皇家寺庙举行祈福祭祀。说起来大齐的风气倒是和唐朝有点像,并不是特别的保守。男女之间可提出和离,县衙里批准以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所以自然也就有三月三和七月七这两天,自由相亲的日子。这个看美女的好日子,刘煜自然也不会错过。自从那日出去见了永安公主一面之后,两人之间也便再没什么交集,刘煜即使心有所想,也无计可施。换了一套衣服,身后仍然是跟着刘江海,刘煜便向那举行庙会的西市出发了。   “成王那边有什么动静?”“回殿下,望江楼的消息,成王花重金找了铁血团的杀手,准备今晚在清源寺对太子殿下动手。”“本宫这个三哥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清源寺乃皇家寺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护卫在,想必他是觉得铁血团办事从未失手过。安排一下,本宫今晚倒是要去看看热闹了。”底下跪着的人,应了声是,便没了踪影。顾锦澜回头看了看玲珑:“今晚你在昭阳宫留守,本宫带暗一暗二前去,先去安排下昭阳宫的侍卫吧,也不必太多,六个可以了。半个时辰后启程。”   刘煜在城西庙会溜达了半天,看见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全部买了。幸好刘江海出来的时候带上了两个王府侍卫还有两个小斯,不然这会儿手里拿着的不是剑,便是一堆杂货了。“江海,让他们把东西拿回去吧,我要去清源寺上个香。”“小王爷,今天太子殿下在清源寺替朝廷祈福,您不是最怕麻烦,真的要去吗?”。   “这儿离清源寺也不是太远了,太子也未必就在大门口,下次走这么远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去吧。刘煜吭哧吭哧的爬到了半山腰,总算是到了清凉寺的大门口,向远处望去,不禁浮现出一首诗,便随口吟出来:“新京朝雨邑清晨,清源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小王爷真是好文采,本宫以前倒不知道呢,”顾锦澜从一旁的偏殿奕奕然走了出来。刘煜此时又听到曾困扰她多时的声音,片刻失神后:“微臣不知道殿下在此,让殿下见笑了。”“本宫听闻太子哥哥前来祈福,已然也是许久没吃过这清源寺的素斋,便来沾一下太子哥哥的光,没想到又遇到了小王爷。”   顾锦澜一边说,一边望向正走过来身着明黄色蟒袍的人,刘煜明白这便是当今的太子,顾宣。“见过太子殿下。”小王爷不必多礼,不久之后,本宫与你便是一家人了。我这皇妹,小王爷以后可要费心劳力了。刘煜讪讪的笑着;“太子殿下哪里的话,微臣三生有幸,得皇上赐婚,公主殿下华贵雍容,行事周全,以后恐怕是微臣要得蒙公主殿下的照顾了。顾锦澜笑道:“太子哥哥这话说的好像妹妹多让人操心一样。”“本宫和了然方丈约好了一起聊聊佛理,就不陪皇妹和小王爷了。”说罢顾宣暧昧的看了一眼顾锦澜,大概意思是,永安我这个做哥哥的够意思吧,不在这里碍眼了。   顾宣一走,这气氛就有点尴尬了,毕竟两人已被赐婚,三个月后就要成亲。如此傍晚,余晖洒在顾锦澜那身绣了金色丝线的黑色武士服上,让她在贵气中又多了些英姿飒爽。刘煜看的一时没有移开眼,心里却恼怒自己为何对这个危险的永安主公如此失神。   这可不是人人平等的新社会,感情不好了,大家还是好聚好散。若要对永安动了心,将来恐怕要万劫不复。一定是她的声音可以魅惑人,这才让我如此失神。顾锦澜见刘煜并没有开口说话,只能开口说道:“小王爷怎么也来了清源寺,今天鱼龙混杂,该多带几个侍卫的。”“今日盛会,微臣也多日未曾上香,逛完庙会想到这附近有皇家寺庙,也所以特来为父王和母妃祈福,没想到又巧遇殿下。”   如果没有此刻从寺庙外围飞过来的刺客破坏气氛的话,这天气正值不冷不热,本来是夕阳无限好,青年恋爱时。顾锦澜冷笑了几声,天还没有擦黑,就来了,这铁血团也不过如此。她从小习武,13岁时曾随她的外公,骠骑将军封国公宋飞随军出征,见惯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自然镇定自若,何况这清源寺她已安排的妥妥当当。然而刘煜是活在科技时代的人,电视剧中的情节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不免有些慌张。   此时刘江海和好侍卫们已和刺客打作一团,刘煜但却转身挡在顾锦澜身前,护着她慢慢往柱子旁边退去。顾锦澜此时心里有点小纠结,到底要不要动手呢,如果动手,自己高贵优雅温婉贤惠的,柔弱公主的形象不就穿帮了吗?电光火石之间,已有一个刺客近到身前,她看到刘煜拿起了地上一把扫帚,看着飞身过来的一个刺客,大喝一声:“小贼,本王在此,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这话一出,不止顾锦澜,连到了面前的刺客也愣了,居然停下来咯咯笑了两声:“没想到这次出来玩儿,还不知道镇南王府的小王爷是个玉树临风,敢于担当又有趣的人,永安公主你可是有福分了。”说话间便扯下了面巾,露出一张妖娆美丽的脸,这个刺客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还是个美丽到有毒的女人。   此时场中行程了奇怪的画面,太子站在大殿门口被众护卫挡在身前,手里还拿着一卷经书,仍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院子里的刘江海和侍卫门在和刺客打的如火如荼,柱子旁边的刘煜顾锦澜和这个女刺客倒是静止不动。“本宫未来的驸马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江湖草莽出身的刺客评头论足,”永安仍是淡淡的笑。“吆,公主殿下,英雄不问出处。向来是成王败寇,让我梅白羽惦记的人,公主还是小心为上。”   ☆、夜宿清源寺   “原来是铁血团的梅堂主,你不坐镇铁血团大营,这等小任务还劳烦你亲自动手?”“刺杀太子也不是什么小任务,闷的久了,出来走走,刚好今日三月三,这不是出来找自己的姻缘吗,可巧还真遇到了,当真是菩萨保佑。“说着朝刘煜笑着看了几眼,刘煜郁闷的放下扫帚:“这位堂主,你我素不相识,小王已有婚约,还请姑娘另择良人啊!”“小王爷肯舍身救人,自然是有担当的好男儿,我看你的脾气品性也不合适这朝廷,不如来江湖逍遥自在的好。”刘煜心想,男儿你妹啊,我还没逍遥,恐怕就被你一剑砍死了。   顾锦澜此时心里有点怒火中烧的感觉,这梅白羽也太目中无人,她这个正主还站着,满院的侍卫还在,居然就勾搭起来她未来驸马了。虽然她并没打算与刘煜有什么实质上的发展,但她永安的人,就是不要也不能给别人。想到这里,朝远处挥了挥手,禅房内又出来几个黑衣人,自然是顾锦澜带来的暗卫。“梅堂主再不走,想必脱身也困难了。”梅白羽看了看几个慢慢走过来的人:“永安公主的贴身侍卫这么多,不知你的父皇知道吗?”刘煜看了看远处的太子,还有此次跟随而来的楚王,微微皱了下眉头,说:“梅堂主再不走,是要小王去望江楼请你吃饭吗?”“小王爷盛情,白羽怎好推脱,过几日自当亲去王府拜访,小王爷可别食言哦。”说着挥了挥手,扔了个信号弹,撤走了铁血团带来的所有人。   “永安多谢小王爷舍身相护。”“刘煜看了看已经消失的几个黑衣人:“微臣也不过是多此一举,殿下早已布置周全。”顾锦澜像是没听到一般:“今天回去歇息一下,后天永安在望江楼设宴答谢小王爷。”“恭敬不如从命。”“今日天色已晚,小王爷不如在寺院歇息,永安自会派人到王府报平安。”“既然如此,劳烦殿下了。”   顾锦澜招招手,过来一个知客僧,带着刘煜去了后院厢房。“小王爷,公主是皇族,护公主銮驾平安也是臣子的本份,回去后差人送份礼物来就得了,为什么还要亲自设款待啊?”还不是要拉拢我,在这汹涌的朝局中得到父王的支持。嘴上却说“因为本王今天英雄救美,玉树临风,武器超群,英俊潇洒。。。。。。”刘江海听不下去了,一个飞身到了几米开外。   “皇妹如何看待今天的刺杀?”“成王已经按耐不住,此次或许只是试探,太子哥哥万不能再如此心慈手软了。”“都是袍泽兄弟,何苦相煎太急。让本宫如何下的去手。”“太子哥哥一直宽厚待人,但他们却不领情,非要动摇我大齐国本,若不尽快安定这储君之位,如今已是开春天气渐暖,恐北狄人又再犯边,太子哥哥要及早决断才是。若到时候内忧外患,我大齐就要两难了。”顾宣沉吟了一下道:“我作为皇长兄,没能护皇妹和泓弟周全,却要让皇妹为我如此操心,为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太子哥哥与我虽不是一母同胞,却从小一起长大,在这深宫之中相依为命,你我兄妹,何需如此见外。”“皇妹对刘煜如何打算?”“有他在,即使镇南王不明确态度,多多少少,他还是要顾及他唯一的孙儿,如此一来,太子哥哥位置便稳固许多。”顾宣站起来,拍了拍顾锦澜的肩膀:“锦澜,无论如何,这都是你的终身大事,为兄希望,你能幸福。刘煜今天能护在你面前,定然也是人中君子,除了这朝堂之事,你还有生活。”   顾锦澜走到院子里时,脑海里还想着顾宣那几句话。她自小便天资聪颖,文韬武略不输任何一个皇子,若她为男儿身,这大齐的天下,毫无疑问就是她的。也因此她一向自视甚高,满京城的世家子弟,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的眼睛。如今赐婚刘煜,也不过是因为到了年龄,总归要成亲,选了一个有利于当下时局的人。幸福?如果来的那么容易,也不会让人一生都追求它了。何况最是无情帝王家,安稳过着一生就是奢求了。   刘煜此时正立在后院的池塘边,清冷的月华下,倒也显颇有遗世独立的风采。“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虽不是生逢乱世,可惜北狄蠢蠢欲动,南疆也不太平,西有匈奴。这肥沃的中原大地,谁不垂涎呢?如果储位不稳,恐怕问鼎中原的,不知道会是谁呢?如今要结亲,看来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了。”“阿弥陀佛,小王爷心怀天下,实乃苍生之福。”像了然这样的大师,自然也是行家高手,就是悄无声息的站1个时辰,刘煜也不会知道。“大师说笑了,小王不过是凡尘的过客,这天下却是没在我心中。”“小王爷,红鸾星动,此一世也必为情之一字,倾尽天下。生死苦乐,都是天定。小王爷切不可太执着。”说罢也不解释,就飘飘然走远。   顾锦澜慢慢从旁边走出来,心里正疑惑这刘煜心中有喜欢的人了?就听到“殿下,这么晚不睡,前来赏月吗?”刘煜迎过来,把外袍顺便拿下来,顾锦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煜用外袍给披在了身上。顾锦澜第一反应要扯下来,毕竟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敢把他穿过的衣服批到自己的身上。心里却又忍了下来,看向刘煜有些微抖的身子,毕竟三月的春天,夜里还有些寒凉。“刚与太子哥哥议事,出来走走,天寒露重,小王爷身子弱,还是多穿一些。”顺手把衣服拿了下来。   刘煜并不在意,接过来又穿上。明知道不该说,看到顾锦澜疲惫的脸色,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国事虽然重要,殿下也要保重身体,女人不要太好强。”   顾锦澜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刘煜,这个人有些让她捉摸不透,一个人的时候像孩子一样自言自语,在自己的随从面前毫无世家公子的架子。在自己和太子面前,却又周全稳重。到底哪个才是你?   ☆、你还真的来吃饭   清源寺一夜之后,刘煜回镇南王府。顾锦澜也回了公主府。众多公主里,只有她一个人开府建衙,享受和皇子一样的待遇,可见之受宠程度。   当然两个人不知道的是,京城的老百姓已经把此次相遇口口相传成了什么样子。“听说没,昨天傍晚刺客大闹清源寺,镇南王府小王爷奋不顾身英勇救下永安公主殿下,那场面叫一个惊心动魄啊。”“据说昨晚镇南王府的小王爷为了救公主殿下,以身挡剑,身受重伤。”“你们都胡说,明明是镇南王爷为了救永安公主殿下,以一当十,打跑刺客,毫发无损。”实际上是,我们的小王爷拿了一把扫帚,只说了一句话。。。。。。   顾锦澜皱眉听着这些流言蜚语,转而莞尔一笑:“这样也好,以后自然不会有人说本宫和驸马感情不好。”“殿下,镇南王的小王爷看样子为人也知趣懂礼,想来也不会给我们添太多麻烦。”玲珑一手递上一碗杏仁酥油茶,一边拿过来一套衣服。今天顾锦澜是要请刘煜去望江楼的日子,和镇南王府多些走动百利而无一害。   刘煜一脸苦相看着永安公主府的请柬,从感情上来说,她是希望多多见一下顾锦澜,美女谁不喜欢?然而谨慎一点出发,她又不希望与顾锦澜有太多的交集,即使成亲以后。欺君大罪可不是进去吃几天国家饭就可以出来的。这是封建王朝,不是二十一世纪。但是公主府送来的请柬又不能拒绝,所以她只好走两步退一步,磨磨叽叽的去了望江楼。   “回堂主话,刘煜出门了,看样子似乎是去了望江楼方向。”“哦?望江楼,吃饭的好地方啊,既然如此,本堂主怎么能不去呢?”说话间已经笑着出门。   这次还没进门,刚到望江楼门口,掌柜李勇已经在等着了。“主子已经在三楼等候小王爷。”刘煜刚要抬脚进去就听到一句让她头皮发麻的声音。“慢着,今儿还真是巧,小王爷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这在望江楼遇到了,小王爷你可要破费了。”说这话的,正是赶过来的梅白羽。刘煜叹口气,无奈的转过身:梅堂主,这望江楼是殿下的地盘,你也敢只身前来。今儿是殿下相邀,小王只想安静的吃顿饭,改天请你成吗?”“永也在,那我更不能走了。”说着推开李勇,径直走向三楼。刘煜一边走一边嘀咕,她听不出来我前天只是玩笑吗,居然还真的来吃饭,待会打起来我得躲远点。   三楼楼梯口站着四个侍卫,梅白羽倒是没有硬闯,停在那里说道:“永安殿下,我不请自来,想必殿下也不缺这几个银子顺带请我一顿饭。”“让她上来。”   刘煜吭哧吭哧爬到三楼,看到顾锦澜和梅白羽已经在那儿坐,讪讪的笑道:“微臣来迟,向殿下请罪。”“今天就是本宫请小王爷,,以谢你相护之恩,小王爷无需这么客气。”话虽这样说,但顾锦澜看向刘煜的眼神,却并没带半分感恩之意,刘煜自然也不会以为顾锦澜是真的对她很感谢。看着顾锦澜半靠在椅子上,一身明黄色宫装,绣了九凤朝阳的图案,心下想着又不是进宫为何穿的这么华贵。顾锦澜似乎看出来她的疑惑:“本宫未时要去面见父皇。”“啊?哦!”刘煜还在愣神永安的贵气,耳畔突然响起她的声音,呆呆了回了两个字。   “殿下风华绝代,小王爷这是出神了呢。”“本宫虽出身皇家,但论容貌却比不得梅堂主了。”刘煜头疼的看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分分钟飞檐走壁的杀手集团老大,她哪个都得罪不起啊。不然还没享受小命就没了。此刻她真的是想静静。招招手点了菜,心想吃东西总能堵住你们的嘴。   但是两个当事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本宫有一事相问,还望梅堂主赐教。”“殿下有话尽管开口,这一声赐教我可当不起。”梅白羽仍是妖艳的笑望着刘煜。刘煜赶紧低头与菜奋战,这个梅白羽没事笑的这么妖孽干嘛。又望了望顾锦澜,对方仍旧是冷冷清清又姿态万千的坐在那里。“不知梅堂主可有意来我太子哥哥这里?”“我铁血团乃江湖组织,不涉及=朝政,向来是拿钱办事。顾锦澜看这默不作声吃菜的刘煜,笑了笑仿佛百花尽开:“梅堂主忘记了一件事情,你对面的小王爷将要是本宫的驸马,自然也是太子哥哥的妹夫。”顾锦澜并不着急,定定的看着梅白羽。“刘煜为人超然洒脱,将来远走江湖也未可知,朝堂并不是他的所在。不过若是他开口,我铁血团自然不会再接与太子有关的事情。”   顾锦澜和梅白羽都看着刘煜,此时刘煜正和圆滚滚的狮子头较劲。听到她们提起自己,心里不禁叹口气。“殿下,你我虽未成亲,但也婚期将近,自此镇南王府和永安公主府同气连枝。微臣即使有意相帮,这事情还要看梅堂主的意思。”梅白羽哧哧一笑:“刘煜,你这话我却是听明白了,你这是让我向着太子。你既表明立场,我一言既出,自然不会反悔。成王锋芒必露,本也不如太子内敛沉稳。只是他母家是御林军大统领,若要逼宫,可是易如反掌。公主殿下这顿饭,请的不吃亏。“顾锦澜微微一笑,并未接话:“既然如此,本宫便去面见父皇了。”站起来微微颔首,就径直下了楼。留下刘煜和梅白羽两个人。   梅白羽仍旧是妖娆的笑:“刘煜,要喝一杯吗?”“上次梅堂主手下留情,小王感激不尽,借殿下这顿饭,算是谢过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小王先行告退。”她可不想单独和这妖娆的女人在一起。“刘煜,她不合适你。”梅白羽突然说。刘煜转过头,停下来。“梅堂主,你我不一样,我身上还有镇南王府,还有全府上下的性命。而你却无牵无挂,逍遥江湖。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敢爱敢恨,刘煜羡慕,却不能这么做。”   “储位之争,变幻莫测,你走进去,再难出来。”“我何尝不知,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着走到梅白羽身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白羽,我刘煜感谢你的手下留情,也只能辜负你的深情厚谊。若你不嫌弃,我们便做姐弟吧。”   刘煜没有意识到,古代你一个男子把手放在姑娘身上带来的影响。梅白羽看着刘煜搭过来的手,和他身上荷包淡淡的药草香,一时红了脸,敛去那妖娆的笑,顿了顿:“以后你有事相托,我竭尽全力。”却是没有回答他提议的姐弟一事。      ☆、大婚   永安公主大婚,自然是大齐的举国大事。景帝居然为此半赦了天下,凡事□□三年以下的轻罪,都可赦免,也由此可见他对永安的宠爱。   刘煜今天算是改变了她的价值观,世界上最累的事情是成亲。她丑时就起来梳洗换衣服,寅时出发去接亲。拜景帝和皇后还有各宫妃嫔,方才能出宫去驸马府。路上又有许多京城百姓围观。“快看快看,那骑马的就是镇南王府的小王爷,现在的永安公主的驸马,看模样真是清秀出尘啊!”“可惜不能一睹公主的风华。”“就你这长相还想看公主殿下,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啊。”“哎哟,谁踩我的脚了。”   好容易到了驸马府,又是一通跪拜。拜完就去接待各路官员,从早到晚只在去茅厕回来的路上,塞了几块刘江海准备好的绿豆糕。顾锦澜倒是落的清闲,外面那些人都不需要她来管,也并没盖红盖头,半靠在床上看各地的望江楼呈上来的账册。   等到了晚上,刘煜已经被外面的人灌的东倒西歪。被刘江海搀扶着走过来,顾锦澜听到外面浮乱的脚步声,知道是刘煜来了,便放下账本。刘煜摇摇晃晃走进内室,后面跟着几个老嬷嬷。顾锦澜看了玲珑一眼,玲珑心领神会。拿起来几个红绸布的钱袋,带着几个老嬷嬷出去了,免去了那些撒帐的程序。   “给驸马端碗醒酒汤。”顾锦澜并没有走过去。刘煜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喝了旁边的宫女端过来的醒酒汤,又望了望一身红色凤袍的顾锦澜,微微出了神。穿越前,她都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和心爱的人结婚的场景,却怎么也没想到是穿越过来娶了一个随时可以让自己掉脑袋的公主,还要搅合进这复杂的朝局。即使自己对这公主心有好感,怕也是不能动任何心思,及早脱身为妙。心下不禁叹了口气,抬眼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摞账本,终于还是没忍住,望着顾锦澜说:“殿下,你我虽是挂名夫妻,大婚之夜,殿下也当好好休息。莫要累坏了身子,以后公主府后面,还有驸马府和镇南王府。”   说完也不等顾锦澜回话,径直走到了外间的软塌上和衣睡下了。刘煜其实是怕自己再多看顾锦澜几眼,就忍不住想去吻上去,毕竟自己现在的媳妇,可是仪态万千,魅惑众生的一身大红嫁衣。顾锦澜眼神复杂的看向刘煜,这个人或许和母后一样,是有些真心实意在里面的吧。   刘煜还没睁开眼睛,就被耳朵边上,“驸马,驸马,驸马醒醒”的声音喊的不得不勉强睁开眼。眼前一排宫女捧着衣服站着,等她起来。“你们都下去吧,本王自己来。”宫女们面面相觑。“都下去吧,本宫替驸马更衣。”“殿下醒了,这么早?唉,真是早起毁一天啊。”“早起毁一天?”顾锦澜疑惑了一下。“呃,就是早起一天精神都不会好的意思。”“驸马这说法倒是有趣。”顾锦澜微微笑了笑。刘煜看她一身黄色宫装,上绣九凤来仪,白色绣边金线腰带,挂了一块玉珏。雍容华贵。   “驸马换上衣服吧,今天还要去宫里谢恩。”刘煜接过来大红的蟒袍,心里想幸好这古代睡衣也穿的多,不然她看到胸岂不是完了。虽然自己并没有什么胸。   走出公主府大门,刘煜看了看顾锦澜的马车,又看了她的马,然后欲言又止的看像顾锦澜。“驸马上车来吧,身子不好就不用骑马了。”刘煜三步并作两步,跳上马车,不理会周围人诧异的脸,驸马爷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   顾锦澜拿了一本书,靠在软垫上,静静的看。我们的小王爷拿了矮脚桌上的糕点,边吃边看顾锦澜。成亲了就是不一样,感觉自己的媳妇儿越看越好看,刘煜一脸呆傻的笑。看着安静的公主殿下,刘煜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这下半生没有办法再娶别人,为什么不让眼前的媳妇爱上自己呢?如此一来,名正言顺的厮守一生岂不是美哉美哉?忽而转念一想,万一她发现实事不能接受,咔嚓就砍了我的脑袋怎么办?顾锦澜看着刘煜一会傻笑,一会两眼发亮,又变成一脸纠结。这丰富的表情,让她忍不住问,“驸马在想何事,想的这么出神?”   “啊,我在想如何把殿下追到手。”话一出口,忽然间马车晃了一下,刘煜一个没坐稳,跌在了顾锦澜身上。虽然我们的公主殿下平时眼高于顶,但毕竟也只是个十□□岁的少女。眼前的这个跌在她身上的人,是她昨天已经成亲了的驸马爷。此时的姿势,不由得她脸上涌上一层淡淡的红晕。“驸马你的酒还没醒。”   刘煜正想的出神的时候,被顾锦澜猛的这么一问,那句话就脱口而出了。一看自己跌在了顾锦澜身上,马上起身坐好,涨红了脸。“啊啊,是的是的殿下,我的酒还没醒。”   顾锦澜放下书,略微皱了皱眉头“一会儿到了宫里,驸马少喝一些。本宫的那些皇兄,大多都与太子哥哥交好,除了成王。午饭父皇设宴,你是少不得要被他们灌的。”“唉,官袍袖子太窄了,不然也可以偷偷缝个袋子在袖子上,喝酒的时候就可以倒进去了。。。”顾锦澜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抖。。。。   马车徐徐驶进宫门内,刘煜这还是第一次打量这金碧辉煌而又充满威严的皇家大院。收敛了在顾锦澜面前,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状态。他又成了镇南王府的世子,永安的驸马。   不一会儿下了马车,“父皇和母后已经在皇祖母那儿等我们了。”刘煜眼角撇到一身盔甲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微臣参见公主殿下。”望向刘煜的眼神充满不悦。难道是公主的爱慕者?刘煜心想。“免礼吧,冯统领辛苦了。”“末将职责所在,殿下大婚,末将恭贺殿下和驸马爷百年好合。”说完却是一直定定的看着顾锦澜,虽然嘴里提了刘煜,却一眼也没看他。刘煜见状,心里马上不爽了,我媳妇儿凭什么你看啊?自然而然的挽起顾锦澜的手“ 殿下,我们先走吧,父皇他们还在等,迟了就不好了。”顾锦澜看了看,并没有抽开手,淡淡的笑道:“好,冯统领,有时间到永安府上再叙。”      ☆、宫宴(一)   到了慈宁宫,刘煜看了满屋子的人,最上面坐着个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大概是常年念佛的原因。一旁就是景帝顾桓,和顾锦澜的生母惠文皇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景帝,这个年近五十充满威严的大齐皇帝。   “免了免了,驸马快到哀家这儿来,让哀家好好瞧瞧。”还没跪拜,上头的老太太就发话了。“母后莫要太宠永安了,这还没拜您老人家呢。”景帝笑着说。“皇上说的哪里话,哀家看驸马这清俊潇洒,和咱们家永安简直是绝配啊,当初指婚还怕永安不答应呢。”说着望向了顾锦澜,“皇祖母给和父皇母后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煜儿以后可要让着点永安,本宫这个女儿,有时候脾气大了,都怪本宫和皇上平时把她宠坏了。”“母后放心,殿下很体贴温柔。”   “哎哟,驸马这就夸永安了啊。看样子小两口感情很好呢,皇上不用担心了。”出口的却是成王的生母,佳贵妃。顾锦澜没有答话。   落座之后,宫宴正式开始。在场的人,都是皇亲国戚。除了皇子,还有公主和她们的驸马。刘煜本想低调的吃完就脚底抹油,然而这种场合,别人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皇妹看看李枫今年新从南疆给我带来的这块玉石如何?”说话的是成王的亲妹妹,长平公主顾青。李枫是她的驸马,大齐首富李氏商行的嫡子。自然她结这门亲,也是为了成王背后有雄厚的财力支持。   “李枫送姐姐的东西,自然是好的。”顾锦澜看了一眼那块玉。李枫洋洋自得的端起酒杯,我李氏商行今年的商队又是获利不少,都托了长平殿下的福气。”   刘煜一边吃一边嘀咕,本公子一个现代过来的人,要抡论起来做生意,还不甩你十条街。“驸马还会做生意?怎么本宫不知道?”顾锦澜靠过来在刘煜耳边低声说。这情景落在别人眼里,自然又是驸马和公主浓情蜜意,感情甚笃。“呵呵,呵呵,我只是略懂略懂啊,比不上殿下。”   长平和李枫见顾锦澜和刘煜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禁怒火中烧。“妹夫,听说你自幼在府中很少出来,不知道对于经商懂不懂?”刘煜不开心的放下手里的筷子,耽误我吃饭,让你下不来台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镇南王府,向来都是为大齐征战沙场,我关心的自然也都是兵法谋略,对于钱财一事么,倒是没放太大的心思。”意思就是,我家军人世家,你家是什么啊。在古代商人可是家世不好滴。   “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妹夫的胸襟和气魄,果然不一般。”顾泓拍掌笑道。刘煜略微顿了顿:“不管以什么方式做买卖,诚信第一。其次呢,就是产品和服务。”在座的人都一头雾水,他们当然听不懂什么是产品和服务。刘煜一本正经,心里却要乐开花,看我怎么忽悠你们。“殿下,看我怎么忽悠她们啊。”刘煜把嘴凑到顾锦澜耳朵旁边。顾锦澜嘴里的一口何首乌炖的汤差点喷出来。   “产品,就是生产出来的东西,比如北方盛产烈酒,酒就是产品。举个例子,很多人开酒楼,怕亏本,为什么会亏本呢,因为没人来吃。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好质量的东西,到哪里都会有人要。服务呢,客人是商人的衣食父母,人家来买东西也好,来吃饭也好,要让他们有如沐春风的感觉,高兴来,高兴走。这样都是回头客。当还有很多其它的法子啊,比如怎么让没来过的人来买。我就不一一说了。毕竟李氏商行是大齐首富,做生意的办法自然是很高明的。”   和我聊生意,本公子现代过来的好吗?我还没说时下流行的互联网+和物流配送体系呢。分分钟忽悠的你认我当大哥,想要我都说完,没门,都告诉你,我以后怎么做大齐的首富。   刘煜美滋滋的计划着以后的经商大业,抬头看到顾锦澜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她。糟了,是不是要露馅。皇后一脸捡到宝了的样子:“永安的驸马就是不一般,驸马若是有时间,本宫母家有些生意,交给驸马打理如何啊?”“儿臣见识浅薄,都是纸上谈兵,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啊。”回头衣服可怜相的望着顾锦澜,用眼神说到,殿下快救我,我还要在府里吃吃睡睡。你自己出风头,本宫救不了你。顾锦澜用眼神回了过去。   “既然母后提起来,驸马就不要推辞了。”顾锦澜一把送刘煜进了火坑。“儿臣谢过母后。” 脸上的表情却像手里的鸡腿被人抢走了一样。娶的媳妇手都牵不到,还要替岳母打工,把桌子上的豌豆黄恶狠狠的塞进了嘴里。   “驸马可要慢点吃啊,母后刚交给你了任务,不过驸马什么时候这么精通经商之道了?本宫可是吃了一惊呢。”“呵呵呵呵呵呵,我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驸马可真是博览群书啊。”顾锦澜显然并不相信刘煜说的话。   “煜儿年纪还轻,一派胡言,让皇上和殿下见笑了。”刘慎一脸担忧,娶了永安公主,再加上他手里的十万城防军。已经是招人耳目。如果刘煜在这宫宴上再大出风头,如果景帝一时兴起,赐他一官半职。刘家如何再平安抽身,是个大问题。年轻人你来我往无所谓,如果牵扯到兵权,自古无小事。   景帝摆摆手,“爱卿教了个好儿子,朕要不是及早赐婚,恐怕这么好的女婿,要被别人家抢走了。”刘煜此时说的是经商,自古都是重农抑商,在这上面再有才能,终究是入不了眼睛的东西,景帝当然不会太在意。如果不是赋税方面,课以重税,国库每年都有很多收入,恐怕大齐这时候的生意人也多不到哪里去。如果刘煜此时聊的是行军打仗,治国之道,他当然不是这个态度。好死不死的,顾泓这时候却插话了。   ☆、宫宴(二)   “妹夫这一句酒香不怕巷子深,真是说到了点子上啊。本王也有点疑惑要请教妹夫,不知道妹夫肯不肯教啊?”顾泓向顾锦澜挤挤眼,意思是,今儿你家驸马可是给你长脸了。“殿下尽管开口,只是刘煜不一定能分忧。”妹夫可知江南水患?”“这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我略有耳闻。”景帝听到顾泓提起来江南水患,也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下面一群大臣也竖起来耳朵。为了江南水患,景帝没少发脾气,嫌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对灾民和水患毫无办法。   顾泓提起来这个,是有意的。他常年在江湖行走,很少呆在深宫。阅人的本事,自然比其他人要好的多。他看得出来永安的驸马,不同一般,不像那些世家子弟,浮夸又没有真才实学,只是靠着祖辈庇护。除了没办法的联姻之外,他肯定希望顾锦澜的驸马,有保护他妹妹的能力。   治理水患而已,我好歹也是个学历史的啊,虽然没用太大的心思,这最基本的几千年的经验,都在我心里呢。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呢?他知道他这一说,势必在这大殿之上,激起千层浪。   刘煜拿起来筷子,夹了一口菜。大殿里的人,看他慢悠悠,心里都很着急。有的人着急他出丑,有的人着急这个驸马爷真的有好办法,拯救他们于景帝每天的怒火之中。   刘煜慢慢的放下筷子,并没有说话,他看向顾锦澜,他想从顾锦澜那里找到答案。如果是为自己喜欢的人,陷入这深不可见的政治,他刘煜也愿意粉身碎骨。但是他转而叹了一口气,就算他愿意又怎么样呢?顾锦澜和他之间,永远隔着一条鸿沟。顾锦澜看刘煜一再转变的表情,罕见的把手覆上去,“你是永安的驸马。”   刘煜表情马上转为狂喜,他当然只是这并不代表顾锦澜是认可他,目前还不知道他真的身份。但看现在,慢慢来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刘煜就像一个充满了气的皮球,被顾锦澜一鼓励,马上就要跳起来。   景帝看向下面小两口的互动,咳嗽了几声,“驸马,你可有良?”刘煜站起来,慢慢走到大殿中央。不说则罢了,既然决定要说,自然是要严肃并且郑重其事。她要让这大齐的官员,知道永安的驸马不是靠家里军功的纨绔子弟。她要让顾锦澜以后不要再这么耗费心神,她要有她自己的位置,来保护她的殿下。虽然现在还八字没有一撇。   刘煜微微躬了下身子,“回父皇的话,儿臣有几个想法,也不知道可行不行,还请在座的诸位老大人给个意见。”刘煜这番话说的巧妙,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想到了治水良策,这群上了年纪的官员却没一个有好办法,她以退为进,先放低姿态,不然要树敌无数了。   “驸马但说无妨。”儿臣认为,今年江南雨水过多,沟满壕平,导致大坝决堤,水患严重,北方却雨水不多。一味加固加高堤坝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其原因乃是南北水渠不通。若要工部组织开沟挖渠,以后就再不怕水患泛滥了。”“驸马爷说的倒是轻巧,挖渠乃是重大工程,要要老百姓服徭役,而且花费也巨大,国库并不是十分充盈,老臣认为此法不通。”工部侍郎看到成王的眼色,站出来反对。   顾锦澜微微皱眉,虽然是成王的人说出来,但反驳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挖渠确实人力财力耗费巨大。想到这里,不禁看向刘煜。刘煜回看了过去,她知道是顾锦澜担心她,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这位大人说错了,现在不是有很多现成的人去做工吗,为什么还要让老百姓服徭役呢?”景帝听到这里,正了正身子,“驸马这是何意?”   “回父皇,如今灾民那么多,今年的春节的收成已经毁了,只能等秋季朝廷发了种子再耕种,他们无家可归,也无工可做,长此以往,各地必然匪患偷盗严重。”景帝和在座的人都皱起来眉头,刘煜说的不错,每逢大灾之年,各地案子层数不穷。治安也是个大问题。   “儿臣认为,与其让他们靠朝廷的救济生活,不如让他们去挖渠。再让做工的那些男子的家里的婆娘,去负责做饭,儿臣了解到,外面的包子一文钱两个,这样朝廷只需要每天发给他们三文钱,便够他们家中的父母和孩子填饱肚子了。朝廷只需要指挥他们搭建一下简易的房子作为临时住所,再给他们提供一日三餐。这样一来朝廷花费也不会太多。”   “好好好。”景帝一连说了三个好,拍掌大笑,“没想到永安的驸马,还是治世能臣。此等办法,可行可行,解了朕心头之患。”“回陛下话,如果按照驸马爷的办法,花费要比赈灾多,户部想必拿不出那么多银子。”那个工部侍郎又在叨叨。刘煜看了一眼,心里想,银子都被你们这些老家伙贪了。唉,朝廷套路深,我要回殿下身边去。一脸哀怨看向顾锦澜。顾锦澜看刘煜上一刻还一本正经,大谈如何救灾,现在像是没吃到糖的孩子一样委屈。不禁摇头笑了笑,用手敲了敲桌子上的豌豆黄。   刘煜一看顾锦澜回应了,立刻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果然难过美人关啊。刘煜回头看了看那个老头,“这位大人所虑及是,小王也考虑到了这点。”回头又看向景帝,“回父皇的话,我大齐商贾众多,尤其是长平殿下的驸马爷是当今首富,儿臣认为,是他们为朝廷效力的时候了。”让你炫富,我让你炫富,我这次让你大出血!   顾锦澜笑的一脸温和,景帝笑的一脸开心,顾泓笑的一脸奸诈,太子笑的一脸无辜,皇后笑的一脸温柔,佳贵妃笑的一脸咬牙切齿。长平公主和她的驸马李枫,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作者有话要说:  新开了一个坑,希望各位多多支持咯。   ☆、驸马爷下厨   这江南水患,让景帝头疼了多日,一朝解决了,心情不禁大好起来。“驸马聪慧,想起来这么好的点子,朕该如何赏你啊?”“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份内的事,儿臣有殿下就够了。”说完一脸献媚的望向顾锦澜。景帝这下笑的更开心了。“永安的驸马,是朝廷的栋梁啊。”一旁的太监见景帝这么开心,拍拍手,一队宫女鱼贯而入,宴会继续歌舞升平。   刘煜坐下靠近顾锦澜,“殿下,你父皇咋这么抠?”“驸马这话怎么说?”顾锦澜一脸不解。“我说不要赏赐,就真的一点也不给,殿下你看我,穷的身上一钱银子都没有。”“驸马不知道公主府每月给你一百两的月银吗?”“啊啊,殿下,你说什么我有银子啊,为什么没人给我?”刘煜一脸激动的握住了顾锦澜的手,顾锦澜低头看了刘煜的手,忽然笑道 ,“本宫忘记吩咐帐房了。”“那殿下你快点让人告诉帐房啊。”顾锦澜低头看了看刘煜仍旧没放开的手,“看本宫心情。”刘煜,“我竟无言以对。”   “ 妹夫啊,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么好的点子啊。”顾泓一边喝着碧螺春,一边大力的拍着刘煜的肩膀。“殿下您轻点,我这身子骨,你再拍,我就得看御医了。”“说起来也是,妹夫你怎么这么弱不经风的样子,让太医院给你开一些补药,好好补补,也好为刘家开枝散叶。”“咳咳咳。。”刘煜听到这话把碧螺春喷了顾泓满袖子。“皇兄你该回宫用膳了。”顾锦澜一脸犀利的眼神看向顾泓,“皇妹你这是有了驸马不要皇兄了吗,吃顿饭还要往外赶我。”“对,不要你了。”顾锦澜不理会顾泓的一脸哀怨。   顾泓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刘煜一脸媚笑的看着顾锦澜,“殿下,咱们晚膳吃什么好啊?”“殿下,我的银子什么时候给啊?”“殿下。。”刘煜坐到顾锦澜身边,摇着她的胳膊。顾锦澜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她也是真心醉了。上午在皇宫,刘煜还一本正经的侃侃而谈,回到公主府,就成了个孩子一样撒娇。   “驸马,你再摇,银子本宫都替你收着了。你没看到我手上的账本,还有许多没看完。看不完的话,今天的晚饭,驸马也不要吃了。”“殿下,我先去花园散步了。”刘煜一下子从顾锦澜身边弹开了。”殿下,驸马这个人,还真的不错呢。”“华姑姑的眼光,向来很准。今天他在大殿一番言辞,让本宫惊讶。”“驸马爷看起来良善醇厚,殿下不妨试试。”   刘煜整天不是摸顾锦澜的手,就是贴到人家耳朵边上说话,人家公主一个大姑娘家,又一直长在深宫大院,虽然这是赐婚身不由己。但也终归是她自己的驸马,这辈子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她的驸马又是清秀俊俏,才华横溢呢。若要说她一点不动心,那也是不可能的。但若要说喜欢,那还谈不上。   刘煜小碎步跑到了殿门外,做点什么好呢。自己整天无所事事,这日子也是很无聊嘛! 晚饭,对,晚饭!大齐地处中原,看这菜式,和以前的鲁菜差不多。这东北乱炖,四川火锅的魅力,她不信这古代人能挡得住。   说风就是雨,刘煜挽袖子向厨房出发。”驸马爷吉祥。“公主府厨房的一干人等躬身请安,心里惊讶这一身华贵蜀锦的主子怎么进了厨房这个地方。“都免了 ,你们这厨房管事的是谁?”“回驸马爷,是小的。”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可有大一点的砂锅?”“有,驸马爷要来做什么?是熬汤药吗?” 厨房的一干人等心里纳闷,这也没听说公主病了啊。“小王要给殿下做菜,今天的晚膳你们都听我的指挥。”   这话一出,底下站着的人,都大吃一惊。向来男人都是不进厨房的,驸马爷居然爱公主到了这个地步。厨房的男人们都感叹驸马爷为人亲和有力,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主子。厨房的女人们都感叹驸马爷体贴心细,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夫君。以至于后来京城官宦世家都传言,嫁女当嫁小王爷。那些在绣楼的小姐们,都叹息,加过小王爷,此心还属谁。   “王管事,这个汤一定要熬够了火候,老鸭汤不熬几个时辰是没用的。”“这个牛肉要切薄一点啊,不能厚了。”“这个土豆要厚一点厚一点,不然一煮就会烂在锅里夹不起来。”“青菜摘好了,切一下。”“辣椒要切到碎的不能再碎,也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吃辣。”刘煜忙的简直不可开交。   “驸马呢?怎么没见他在眼前晃悠?”“回殿下,驸马爷在厨房做菜。”“做菜?”“是殿下,驸马爷说今天的晚膳他来准备,此时正在厨房指挥着一群人团团转呢。”玲珑不禁笑出了声。“这个倒是有趣,本宫还不知道驸马会做菜。”“驸马爷对殿下真是没话说,亲自为殿下您下厨,这可不知道要让其余几个公主如何羡慕呢,殿下真是好福分啊!”   顾锦澜微微一笑,看着外头跑过来的人。“殿下,殿下,今晚的晚膳,我们一起吃啊,我准备了新鲜的菜式。”“驸马都准备好了?”刘煜拍拍手,一队宫女和太监们端着一盘盘的菜和肉,走进来。厨房的王管事放在桌子上一个小火炉,又端上来一个冒着热气的砂锅。   ”殿下可以了。”“这如何吃?”“殿下你看。”刘煜夹起来几片薄薄的牛肉扔进滚烫的老鸭汤里面,又把一个小盘子放在顾锦澜面前。不一会儿,牛肉的香气就飘满了每个人的鼻孔。要不是公主殿下和驸马爷在用膳,那些宫女和太监们肯定忍不住口水了。   刘煜夹起来一块牛肉,放进小盘子蘸了一下,递到顾锦澜口边。顾锦澜愣了愣,除了母后,就是父皇都没给自己夹过菜。“殿下吃啊。”顾锦澜收回思绪,张开口吃了刘煜夹过来的牛肉。脸上的笑慢慢绽放开来,“驸马好手艺,如此新鲜的吃法,竟这么好吃。”刘煜笑的一脸开心,像小学生被老师夸奖一样,“殿下喜欢就好,我看殿下太瘦了,要多吃一些才是。”   ☆、火锅的魅力   没人能抵抗火锅的魅力,顾锦澜心情大好,吃开心了。回头问刘煜,“驸马可会喝酒?”“我酒量不好,但是殿下,我有好酒哦。”“哦?驸马还有好酒,本宫怎么不知道,驸马还藏了什么好东西?”顾锦澜放下筷子,看向刘煜,微微的笑。刘煜心想,完了,和殿下对话,满满的都是套路啊,一不小心就要掉进去。   刘煜一脸谗笑,“我的东西都是殿下的,哪里还用藏啊,我在镇南王府的时候,让人用院子里的桃花酿了桃花酒,取名桃花酿。以前埋在我的院子里,我们成亲的时候,我都带到了公主府,打算这几天埋在院子里呢。殿下不妨尝尝,这个酒不烈,略微有些甜糯。”   “驸马特意藏起来的好东西,本宫当然要好好的品一下。”刘煜赶紧招招手,让刘江海飞着去他的院子取来桃花酿。可怜的刘江海,跟着这样的主子,也是醉了。一流的身手,被用来取桃花酿。   刘煜给顾锦澜满上了一小杯,一脸讨好的笑,“殿下尝尝。”顾锦澜端起来,抿了一口后,继而把整杯喝下。“驸马总是能给人惊喜呢,这酒果然香甜。”“殿下喜欢,刘煜最开心。”这个酒除了加如桃花,还有各种鲜果。大齐的人只知道用粮食酿酒,却不知道花瓣和水果,也能酿酒。这种口味的果酒,自然最合适女孩子喝。是而顾锦澜刚一入口,就喜欢上了,不禁多贪了几杯。   刘煜看着顾锦澜喝这么开心,也跟着喝的开心。不一会儿,配着火锅的菜和肉,一壶一斤的桃花酿就下了肚,两个人都有些微醺。有酒精这个催化剂,氛围当然也就不一样了。“锦澜。”刘煜改了称呼。顾锦澜抬起微红的脸,看向刘煜,微微一挑眉毛,并没有介意他的称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今晚可以不睡软塌吗,今天早晨起来全身疼。”刘煜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顾锦澜。刘煜看顾锦澜没有接话,有些紧张,“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想要干什么,我只是想睡软一点的床。”“嗯,如果驸马肯把今晚这晚膳的秘方和桃花酿告诉本宫的话,本宫可以考虑考虑。”顾锦澜一脸狡猾的笑。   大齐从没有过的这样吃饭的方式,如果在望江楼推广开来,每个月的收入,想必是不需要她再操心了。何况桃花酿也一定为让这些官宦人家和后宫的人趋之若鹜的。   “锦澜这是答应了?!今晚吃饭的方式,叫火锅。”“火锅?这个名字倒是贴合实际,驸马可真是蕙质兰心呢。”蕙质兰心?刘煜心跳漏了一拍,这不是形容女孩子的吗?难道殿下看出了什么?不可能啊。如果真的看出来按照她的脾气,还能这么淡定。刘煜忘记,顾锦澜此时此刻已经微醺,我们的驸马爷本就是女子,扮成男装也是清秀儒雅,和英挺什么的沾不上边。所以顾锦澜才用了蕙质兰心这个词。   “至于桃花酿,其实就是加了桃花花瓣和几样水果。”“水果也能酿酒,本宫还第一次听说。”“呃,是我有一次无意中发现的,烂掉的水果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所以就让王府的人试了试。”“驸马除了蕙质兰心,还观察这么仔细。真是我大齐的栋梁之才。”“殿下,你可别夸我了,我是一点儿也不想当官啊,每天要起来好早去上朝,我起不来。”   “驸马不想出将入相,报效朝廷?”“我只想陪好殿下,一生保护您平安无虞,其它的事情,与我无关。”这话听着有点油嘴滑舌,但顾锦澜看到红烛下的刘煜一脸正色,不禁有些微微动容。   刘煜本不想涉入这朝堂,也不想涉及到党争。却为了她,为了江南的百姓,不得不站出来,引人注目。这次水灾,及时控制,找到解决办法,是造福苍生之事。顾锦澜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一个人,做事情的时候严肃认真,在她面前的时候又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身为镇南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尊贵的驸马爷,又亲自下厨给她做饭,只为了讨她的欢心。和公主府的下人打成一片,宽厚仁慈,没有一点世家公子的骄横无礼。   他明明对高官厚禄避之不及,又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保护她。若说保护,她家这个驸马爷,恐怕在她手底下,一招也撑不住吧。顾锦澜笑了,她的驸马爷,是个有趣,单纯,又有爱心的好孩子呢。既然如此,不好好让驸马爷做点什么事情,亏了他这一身的才华呢。   刘煜在一时看呆了,她知道顾锦澜美,今天又看到了她喝酒后的小女儿神态,艳如桃花。看了看外面的月色皎洁,心里像大尾巴狼一样想,约会的好时机啊。“殿下,如今天气渐暖,刚吃完饭,我们不如去院子里走一走如何?”顾锦澜看刘煜一脸的期盼,点头答应了下来,一起慢慢走向花园。   ”殿下,刚刚吃饭的时候,我让刘江海挖好坑,你看我埋几坛子桃花酿在这棵桃树下怎么样啊?”“驸马为什么要埋起来?”“因为殿下喜欢喝啊,这个月我们刚刚成亲,做一个纪念。很多年以后,我把它挖出来,酒在,殿下和我也在。我也希望,和殿下之间,就像酒一样,越久越醇,那时候再喝这酒,味道想必更加醉人。”刘煜定定的看着顾锦澜。   大齐虽然民风开放,但男女之间一向发乎情止乎礼。顾锦澜作为一个皇家公主,乍一听到这么露骨的话,即使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也一时间羞红了脸。   顾锦澜没有接话,“晚上夜凉如水,驸马身子这么弱,你可要保重好才是。”顾锦澜不会轻易交出她的心,也不会轻易把下半生托付给一个认识没有几个月的人。即使她觉得刘煜还不错,对她也是真心实意。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已经是她的驸马。晚一些又如何呢?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不着急,她有的是大把的时间。   顾锦澜成长于深宫之中,她的生母惠文皇后和佳贵妃的出身,又势均力敌,以至于太子和成王之间也隐隐有些平分秋色的意思。她从来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她总要把什么东西都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无论是培养自己的暗卫,还是在全国各地建立望江楼这样的情报组织。即使她父皇景帝对于她的宠爱超过每一个人,她仍然还是隐瞒。   她知道作为一个皇家公主,成亲的对象,不是想选择谁就选择谁。所以她深思熟虑之后,选了一个对她,对太子,都最为有利的人。如今看来,她的眼光还不错。她看向身旁默不作声,慢慢跟着她往回走的刘煜,至少这个人,她不讨厌,甚至将来喜欢也说不定。   ☆、美人在侧   刘煜坚定的贯彻着前世的格言,敌无我有,敌有我精,敌精我贱,人至贱则无敌啊。刘煜了解到,这大齐民风开放,世家公子养清秀少年,皇亲贵胄中的公主郡主养几个漂亮姑娘的,也不在少数。虽然这不是什么公开的事情,但也许是那些皇亲国戚优人一等的心理,都在心里默认了。他们当然觉得这大齐的人,不管男的女的,他们想要就要,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有他们愿意不愿意。   又是穿过来的人,她自然是觉得世人眼中惊世骇俗的感情无可厚非。况且如今她和顾锦澜已经成亲,板上钉钉,只要把公主大人追到手,长相厮守也不是不可能。好歹我领先你们几十年,所谓好女怕缠郎,厚着脸皮坚持不懈,公主大人还能不是我的?   尤其是这几天顾锦澜对刘煜的态度,慢慢好转,虽然不是情侣之间的相处模式。但好歹也亲近了很多,刘煜此时信心满满,握着小拳头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把殿下拿下推倒。。。。   然而刘煜略了一个事情,如果不睡软塌,睡哪里?自然是和我们的公主殿下同床共枕。那么问题来了,假如你心爱的女人睡在你的旁边,你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顾锦澜和刘煜慢慢的走回寝宫内,自有宫女已经收拾好的床铺,太监打扫好了卫生。看看时间,此时才是戌时二刻,显然休息还早了一点点。刘煜紧张的望着顾锦澜,“殿下,那个,我去拿,拿一下衣服。”顾锦澜看刘煜坐立不安,心里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拿衣服这等小事,何需驸马亲自去,让下人们去就是了。驸马给本宫宽衣吧。”   宽衣,宽衣。刘煜脑袋里只剩下这两个字。血冲上了脑门,不是因为惊喜,而是因为惊吓。莫不是公主殿下想要干嘛,据说古代那啥啥都是公主招驸马过来。现在殿下这么说,难道要洞房花烛?现在要洞房,就真的要她的小命了。她还没和殿下之间生死相许,不离不弃呢啊。如果被发现真相,自己岂不是要英年早逝。   刘煜的脸皱成了一朵菊花,走一步退三步的慢慢向着顾锦澜挪过去。顾锦澜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刘煜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小驸马是喜欢她的,她心里明镜一般。但看刘煜现在的表现,却好像要上刑场一样,难道刘煜所做的,只是为了镇南王府?顾锦澜面上不动声色,“驸马怎么了,不舒服吗?”“啊啊,殿下,不不,没有,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有点紧张,紧张。”刘煜笑的一脸牙疼的样子。   “驸马真的没事,要不要本宫宣御医?”顾锦澜一脸的关心,显然没打算那么快放过刘煜。还不都是因为你,宣什么御医啊,宣了死的更快,刘煜心里的小人在摩拳擦掌。自己挖的坑,跪着也得填满。没事说什么不睡软塌啊!脸上又挤出来一丝笑。“殿下,我真的没事,可能晚上喝多了。”“驸马没事就好。”   刘煜站在顾锦澜一旁,慢慢的伸过手去,拔下顾锦澜头上的白羽簪子。顾锦澜一向不喜欢黄金满头,所以很时候头上都是玉簪一类。三千青丝滑落,刘煜一时忘记了顾锦澜给她带来的惊吓,呆看着眼前的人,她对长发美女实在是毫无抵抗力。“殿下,有没有人说,你是我们大齐最美丽最高贵的人。”   顾锦澜脸上微微带着嗔怒的表情,本来是要逗逗他,现在却被他盯着不放,刚刚分明还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子,现在却又像呆头鹅一样。刘煜收了收心神,他知道现在不是陷进去的时刻,他坚信总有一天,顾锦澜是他的人。伸手解开顾锦澜的外衣,搭在了衣架上,”殿下,要就寝了么?”“本宫有些乏,靠在床上看会书,驸马要一起吗?”   “啊,好啊好啊。殿下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刘煜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侍寝。驸马爷只有侍寝的份,也是不容易,公主即使嫁给你,你也是臣,她是君。“驸马对这个感兴趣?”顾锦澜扬了扬手中的策论。刘煜皱成一张苦瓜脸,“殿下,有没有游记一类的书,我看到这些长篇大论就头疼。”   “这都是我大齐的栋梁写出来的治国之道,驸马也该学着点才是。”顾锦澜从小自认为自己不输于任何一个皇子,甚至于她的父皇景帝。打心里自然也是希望她的驸马,样样优秀,虽然现在只是名义上的驸马。刘煜打了个哈欠,伸手拿过来那卷文章,扫了几眼。   把头伸过去说到:“殿下,这文章也不过如此啊。我认为大齐目前最重要的是打破现在的世家的垄断。看朝廷这些做官的,没有一个是出自皇家的门生,都是几大世家推荐出来的人才。嘴上对着那些老头自称学生,感激他们的推荐和提拔。天下英才居多,寒门士子不乏有才者,但却很难有出头之日。只是因为家世不好,无人推荐,失去了为国效力的机会。世家做大,也威胁皇权,这些策论,不看也罢。”   刘煜只顾着发表自己的高见,却没发现自己的嘴是靠在顾锦澜耳朵边上说话的,此刻的姿势确实有点暧昧。顾锦澜在震惊于刘煜所说言论的同时,却感受到了来自旁边人的气息,吐气如兰。转过头去准备说话,却不小心一扭头就扫过了刘煜的唇。刘煜呆了,顾锦澜也呆了,时间像静止一样。   顾锦澜首先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咳嗽一声,把手中的策论扔给旁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自家两位主子的玲珑。“吹灯。”玲珑低低的应了声是,便赶紧吹灯小跑着退下了,她可不敢再多呆一会。一旁的华姑姑微微笑了笑,也慢慢下去了。   刘煜一下子滑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头。“殿下,我,我先睡了。”顾锦澜一脸的郁闷,是你占了便宜,怎么搞的像是本宫强迫了你一样。也侧着身子躺下了。刘煜直挺着身子,不敢动。睁着眼,饺子已经数到了九百九十九,还是睡不着。这真是考验人的定力和忍耐力,那柳下惠是怎么做到的,美人在怀里还能没反应。顾锦澜只是躺在身边,她就睡不着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一旁的顾锦澜身上幽幽的香气,不断的飘进她的鼻子。   真是煎熬啊!我们的驸马爷在心里长长的哀叹。   ☆、驸马该干活了(一)   毫无意外的,我们的驸马爷现在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准备起床的。但是她看了看现在床上的两个人,稍微有点尴尬。两个人有些头发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刘煜一只手搭在了顾锦澜的胳膊上。幸好只是搭着,并没有整个人都抱着,否则。。。。。   顾锦澜自小习武,睡觉也是警醒的很,自然知道身旁的人已经醒来,并且在纠结。她转身,看向刘煜的搭着的那只手,“驸马睡的安好?”刘煜嗖的把手缩回来,“呵呵呵呵呵呵,睡的还好还好。殿下呢?””如此,起来用膳吧。“顾锦澜看着刘煜的黑眼圈,没有戳破他的大谎话。   顾锦澜坐起身,身上睡衣,那明黄色的丝绸睡衣便滑落了一截,露出半个肩膀。刘煜忍住冲动,嘴里像吃了滚烫的豆腐一样,”殿,殿下,衣服。”顾锦澜看了看,并没在意,淡淡道,“驸马帮本宫拉好便是。”刘煜颤颤巍巍,晃晃悠悠,把手伸过去,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把顾锦澜拉好了衣服。顾锦澜笑着看了刘煜一眼,转身下床穿衣。   刘煜看了看顾锦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古代的女孩子都早熟吗?同样是女人,身材差的不是一点点。幸好自己平,不然说不定要再次穿越了。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也赶紧下来穿衣。   男装多少还是比女装要简单一些的,所以刘煜早早的穿好了衣服,站在旁边等顾锦澜。宫女们忙着给顾锦澜穿衣 ,顾锦澜看了看身旁的刘煜,一身白色锦袍,绣了皇家专用的金线。眉目如画,满含微笑的看着自己。她的驸马,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不像其余的那些污浊男子。   刘煜看宫女已经给顾锦澜穿好了衣服,不禁点点头,殿下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美。轻轻拉起了顾锦澜的手,往外走,“殿下,我们吃什么?”顾锦澜随着往外走,“看看厨房准备了什么,驸马有什么特别爱吃的吗?”“我要吃肉,补充□□力。”   一旁的宫女听了这话,不禁都红了脸,低了头。顾锦澜挑挑眉“怎么,驸马昨夜很劳累?”“对啊,总是保持一个姿势,好累啊。”这么一段话下去,旁边的宫女太监们都脑洞大开,脑补了无数个画面。实际上刘煜要说的是,她昨晚怕惊动顾锦澜,睡觉的时候不敢乱动。又因为顾锦澜在旁边没睡好,一大早有点精神不振。旁边的华姑姑,看着刘煜牵着顾锦澜的手出来,嘴角微微扬起。摆摆手只留下了两个宫女两个太监在旁边伺候,自己也下去了。   一同坐在桌子旁边,早有宫人们摆好了一桌子的吃食。刘煜看着满桌子吃的,开始狼吞虎咽。顾锦澜倒是没怎么吃,只是然让人端过来一碗百合银耳莲子粥,拿来汤匙一勺一勺喝。回头再看刘煜,不禁笑了,“驸马,嘴上沾了酱汁。”说着拿起旁边的手绢,给刘煜擦了擦。   刘煜看着顾锦澜伸过来的手,体会到了古人的那句秀色可餐是什么意思。脸红了红,把凳子往顾锦澜旁边挪了一下,靠过去,“殿下,你吃一口这个。”他夹起一筷子剁的很小的排骨,递到了顾锦澜嘴边。“殿下太瘦了,看起来弱不经风,这样身体怎么会好呢,要吃点肉。”“驸马的身子才单薄。”接着顾锦澜又疑惑的道,“驸马吃的也不少,怎么不胖?”   无论是公主,世家小姐,还是寻常百姓。哪个女孩子都逃不了对好身材,好相貌的追求。“呃,殿下,我这个,可能是天生的。”“驸马生的眉目如画,又这么才华横溢,老天爷真是偏心呢。”顾锦澜顿了一顿,脸上严肃的说到,“驸马,昨晚你看策论时候说的那些话,不要轻易对别人讲。”   “哦哦,我记下了,殿下,那些话我只对你自己说过啊。别人我才懒得提起来呢。而且那些只是皮毛啊,即使别人听到也不知道怎么做。”顾锦澜凝眉,“驸马还知道具体怎么做?”“知道啊,殿下要听啊,我说给你。”刘煜从饭碗里抬起头。   顾锦澜有些吃惊,刘煜今年也没过弱冠之年。江南水患的时候,他不以为意的就出了解决的办法,不邀功不请赏。昨晚看了几眼策论,又一针见血的说出现在朝廷体制的弊端。现在又一脸孩子相在吃早饭,完全没有什么世家公子的斯文形象。   “殿下,殿下?”刘煜打断了顾锦澜的思绪。顾锦澜微微一笑,没准是她捡到宝了呢?“驸马,吃完饭,本宫有事情要和你商谈。”“我已经吃饱了啊,殿下有什么事直接说啊。”   “驸马,本宫认为你说的火锅,可以推广开来,驸马觉得呢?”顾锦澜端起来桌子上的茶,吹了吹,微微喝了一口。“殿下想在望江楼做这个吗?”“本宫正有此意,驸马意下如何?”“可以啊,反正现在酒楼生意不好,新菜式一定会风靡大齐的。”“驸马有什么具体的好法子吗?”   “殿下,简单的很啊。你看那么多朝臣,尤其是宁王顾泓殿下,朋友甚广,宁王再去喝酒,让他请别人吃火锅啊。大家只要吃过一次,还怕不口口相传吗?”“驸马,真是冰雪聪明啊。”顾锦澜忽然靠过去,在刘煜耳边吐气如兰。刘煜耳根子一下子红了。   “驸马把秘方告诉厨房了吗?”“殿下,我觉得,厨子只要公主府的人,不然传出去,别家也会纷纷效仿我们。”“驸马说的有道理呢,驸马这么能干,这事儿不如就交给你如何?”“殿下,母后给的那几个铺子,我还没去瞧呢,您这就又给我了任务。”刘煜苦着脸。’驸马,能者多劳呢,你看本宫这么累,你忍心么。“顾锦澜一边说一边按着太阳穴,好像很劳累的样子。   一旁的华姑姑忍的辛苦,好像嘴里吃了无数辣椒一样。”殿下,那就我来吧!殿下多休息休息,养养身体。“刘煜把眼一闭,心一横,拍着胸脯,应下了这份她媳妇儿给她的重任。   ☆、驸马该干活了(二)   顾锦澜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那就辛苦驸马了,这段时间,本宫就把望江楼交给你了,给驸马四成利润,如何?”“殿下,我住在公主府,有吃有喝有穿,要那么多银子干嘛呀,又没用。我的都是殿下的。殿下的,还是殿下的。”刘煜顺口就说出了这句话。   “你的都是本宫的,本宫的还是本宫的?驸马这话说的在理。”“对啊,但是殿下你记得吩咐帐房给我月银啊,我都没办法出去买好吃的了。”顾锦澜忽然起了心思,“驸马,是不是本宫的呢?”“呃?我,我,我自然也是殿下的。”顾锦澜眯了眯眼睛:“本宫记得那个梅白羽对驸马,惦记的很呢。”顾锦澜心里突然起了醋意。   “殿下,我根本不认识她啊。”“可是她认识驸马爷呢。”“殿下,我都没出过公主府的大门啊,她总不能来殿下府上。”“驸马说的有道理,那你的银子还是别要了,出门去玩,说不定就能遇上呢。”“殿下,殿下。。。。。。”顾锦澜不理会刘煜的哀怨,站起来准备去书房。走了几步,回头一笑,驸马,本宫觉得你该去望江楼看看。”   “殿下你等等我啊,我也要去书房。”刘煜小跑着跟过去。“驸马来书房干什么?”“殿下不是让我推广火锅,我要先写份计划书。”“计划书?”“就是我有什么打算,都先写出来,这样直接让他们实施就好了,我也不用去望江楼。”“驸马倒是会偷懒,那一起来吧。”   刘煜跟在顾锦澜身后,闻到一震清香,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口,“殿下,我没见你用胭脂水粉啊,为什么这么好闻?”顾锦澜听到刘煜问话,停下脚步转过身。刘煜一时没防备,自然也没刹住车,脚下一个踉跄,栽进了顾锦澜怀里。顾锦澜到底是自小就练就一身好功夫,伸手便扶住了刘煜的腰。刘煜处于情急之下,也用双手抱住了顾锦澜的腰,她身上好软,刘煜心里想。顾锦澜一脸云淡风轻,“驸马抱够了吗?”   心里却是咬牙切齿的想,她家的小驸马学会吃别人豆腐了啊。刘煜马上从顾锦澜身上弹开,摸摸鼻子,“殿下,你干嘛突然停下,撞的我鼻子疼。”顾锦澜看刘煜一脸的委屈,嘴角抽了抽。刘煜赶紧一溜烟小跑着去了书房。   捏着毛笔,看着摊开的纸,古代人写字就是费劲。改天我要发明铅笔来用,这样随身携带也方便嘛。摇摇头,坐下任命的开始写火锅制作方式和推广。殿下交给的任务,完不成恐怕又要重新睡软塌了。   顾锦澜半躺在旁边的软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并没有翻几页。看着刘煜一会摸摸头,一会咬咬毛笔,一会一脸呆笑,一会又一脸严肃。最后用手拍拍桌子,正襟危坐,开始刷刷写了起来。心里不禁叹口气,驸马当真也是心性单纯,连咬毛笔这等事都干得出,被司礼姑姑看到,又要挨说了。   都说认真工作的人最美丽,当然我们的驸马爷也不例外。太阳光撒进书房,照在刘煜绣了皇家专用金线的白色锦袍上。顾锦澜突然想起来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于是我们的公主大人,居然放下了手中书卷,专心看起来她家的小驸马。   不到半个时辰,刘煜把洋洋洒洒写满了字的宣纸递给顾锦澜,“殿下你看看,怎么样?”一脸小学生等着老师夸奖的表情。顾锦澜接过来,愣了一下。不是因为刘煜写的太好,而是,她没看懂。。。。。。刘煜一拍脑门,“忘记告诉殿下了,我这是横着写的。”“横着?”“殿下横着看看,是不是看的更快?”   顾锦澜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有人横着写。半信半疑的接过来横着读,果然比平时要快一半。“驸马总是能给人惊喜呢。”顾锦澜玩味的笑,拍拍手,一个黑衣人忽然就出现跪在地上,“主子。”刘煜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一跳,马上抱住了顾锦澜的胳膊。顾锦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哪里像武将世家出身的小王爷。   “暗三,看看这张纸,告诉暗卫组织所有成员,以后书信及其它一切汇报,一律按照驸马的书写方式,横着写。”底下的黑衣人接过来了几眼,又递回去,“是。”人就又消失了。“驸马,人已经走了。”顾锦澜看着刘煜的狼爪子。”“啊,殿下,我觉得大白天的就不要穿黑色衣服嘛,不然岂不是惹人注目,晚上再穿黑色啊。“顾锦澜如果生在现代,肯定会说一句,我竟无言以对。一旁的华姑姑,仍旧一脸吃了一斤辣椒的表情。   顾锦澜这才拿起来那份开头写着计划书两页纸,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吃惊,火锅原料配方倒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让她真正惊讶的是推广方法,不只是火锅,连带着写了整个望江楼。上面建议在望江楼,在客人落座以后,赠送四小盘凉菜。吃完以后,送两小盘子水果。并且附带了一行小字解释,人都有贪便宜的心理,为了这个免费赠送的水果和凉菜,他们会来望江楼而不去别家。且点菜以后,上菜需要一段时间,上了凉菜,他们自然就是要喝酒的,上酒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后面自然还写了,吃满多少银子,送一张盖着望江楼印章的,下次来吃饭可挡多少银子的票据。还有什么推出望江楼套餐,一起点这些菜优惠多少银子。顾锦澜已经被她家的驸马爷惊讶的麻木了。刘煜在一旁看顾锦澜一直没有说话,也面无表情。难道自己写的不行吗?不应该啊,这现代人的招数。,放到大齐,应该可以让望江楼成为暴发户啊。   于是她一脸心虚的摇了摇顾锦澜的胳膊,”殿下,我写的,不行?”“驸马实乃当今良才,经商治国,无一不通。”刘煜一听高兴了,马上说“殿下,那你吩咐帐房把月银给我啊。”顾锦澜脸色一冷,“怎么,驸马是要拿了银子请梅白羽吃饭吗?”刘煜摸摸鼻子,“不给就不给,干嘛总是扯她?”一脸气呼呼的坐在了案几前面。顾锦澜挥挥手,“玲珑,把这个亲自交给李勇,不要经他人之手。”玲珑应了声是,转身出去。   ☆、13   顾锦澜好笑的看着刘煜生气的坐着,一句也不说。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怎么,驸马这是生气了?”“微臣可不敢生殿下的气,殿下不给银子,微臣不敢要。”顾锦澜低下头,“驸马连称呼都变了呢。”“哼。”刘煜没接话。“既然驸马这么生气,想必是没时间跟着本宫一起去逛街市了,那本宫只好自己去了。”说着就作势抬脚要往外走。   刘煜竖起的耳朵听到了逛街市三个字,马上站起来,“殿下等等我,我也去。”顾锦澜笑的一脸得意,“驸马不是在忙着生气吗?”“哪有啊,没有啊,殿下我们去哪里?”刘煜马上贴到顾锦澜身边笑着问。“本宫以为驸马气的没力气走路了呢。”“没有没有,殿下,我们出去买什么呀?”“本宫看驸马在府里呆着也闷,不如一起出去走一走,看一下如今的国计民生也好。”“那殿下,您带银子了吗?”顾锦澜柳眉倒竖,“驸马又要银子干什么?”“殿下,出去总要吃好吃的,买好玩的嘛。”顾锦也是醉了,“玲珑会带着。”   从书房出来,顾锦澜去换了套男装出来,刘煜看着直皱眉头。”怎么,驸马觉得本宫男装不好看?”“不是,是殿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男人啊,换上也没用。”“哦?本宫觉得驸马这么清秀,也不像男人呢。”“殿下真是说笑了,我虽然身子弱了点,但也不是女人嘛。”刘煜心虚的往前快走几步,顾锦澜疑惑刘煜的神情怎么有些慌张,倒也没追问。   虽然江南水患有些严重,但这丝毫不影响大齐新京城的老百姓日常生活。就比如这街市,每隔五天便有一次,新京的知府,特意划出来一条街,供他们摆摊来用。打了鱼,砍了柴,又或者谁家的娘子有了好的刺绣手工活儿,都可以拿来交易。你卖铜板也好,你拿鱼换他的柴也好,全凭自己喜好了。   此时刘煜和顾锦澜正走在这条充满着吆喝的街上,东张西望。当然东张西望的是我们的驸马爷,并不是高贵的公主殿下。刘煜看着这热闹的街道,特别高兴。“殿下,你看这个小孩子的鞋子,做的多精致啊。”“怎么,驸马,你是打算买来给你以后的儿子吗?”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一下子脸红了。“啊?我不喜欢儿子。”“哦,为什么刘兄不喜欢儿子?”这天下还有不喜欢儿子的人,顾锦澜等着刘煜往下说。“儿子太调皮,又不听话,长大了还要和我抢他娘,一点不招人喜欢。”顿了顿,靠近顾锦澜,小声说到,”要是有个像殿下一样的女儿,我可是要放手心里疼。”   顾锦澜脸上满是红霞,淡淡说到,“难道我就不怕女儿将来和我抢他爹吗?”刘煜撇撇嘴,“按照殿下这样说,那还是一个孩子都不要算了。”“驸马的建议,也未尝不可。”顾锦澜居然认真的点点头。也不怪我们的公主殿下有这样的想法,她一向高傲,自觉这大齐没有一个男子,能让她为之生儿育女。她此刻突然萌生了一种念头,若刘煜不是男子又如何,随即又甩甩头,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刘煜走到一个拿着小刀刻木头的摊位前,被一朵莲花的木簪子吸引住了眼光。“这位公子可真是好眼光,这朵莲花的木簪子是老朽刻了三天才刻出来的,您看看这花纹刻的多精细啊,买来送给家中的娘子,再合适不过了。”刘煜看看簪子,又看看顾锦澜。”老人家这簪子如何卖?“这里桃花木簪子,老朽特意选了东南方向的树枝雕刻而成,带着还能辟邪呢,公子若看中,就给十文钱吧。”   刘煜摸摸口袋,叹口气,后悔自己怎么没从镇南王府带点钱出来,自己的私房钱,是用一文,少一文了。他付了铜板,接过来木簪,插在了顾锦澜的头上。顾锦澜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他买这桃花木的簪子是送给她的。   周围的看客也愣了,都在交头接耳,卖猪肉的中年大叔,“快看呀,快看,都说有断袖,活了这大半辈子,总算看到活的断袖了。”卖白菜的老奶奶,“看这两位公子,贵气逼人,穿的又那么华贵,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馒头摊的老板,“唉,两个如玉的人儿,真是相配呢,就是不知道家里的长辈那关如何过呢。”卖混沌的掌柜,“我看困难呢,谁家不得传宗接代,继承香火呢。”卖红薯的大爷,“这么说来,也是不容易。”“可怜了这一双璧人儿啊。”代写书信的相公摇头叹息。   刘煜听着这些,也是真心醉了。大齐的老百姓,八卦的程度不亚于二十一世纪的姑娘小伙。顾锦澜倒是一脸促狭的笑,直接牵起来刘煜的手,”贴近她耳朵边说到,“驸马若何本宫不是一对断袖,这些老百姓可真要失望了呢。”说着也不理会刘煜脸上的尴尬,朝前面的面摊走去。   玲珑快步走向桌子,拿出来手绢擦了擦凳子,顾锦澜方才落座。刘煜挨着顾锦澜坐下,“殿下,你是要吃面吗?”“一会儿就要到午膳的时间了,总是吃厨房的菜也腻,驸马送本宫簪子,本宫请驸马吃饭如何?”“殿下请客,我白吃白喝,还能有什么意见啊。”“老板,来两碗面。”顾锦澜看着刘煜娴熟的叫了老板上面,原本其实是打算,看看他是不是世家娇贵公子,吃不得这些贩夫走卒的东西,没想到他倒是一点没有嫌弃和犹豫。   “殿下,您吃得下这些?”“大齐的子民吃得,本宫当然也吃得,倒是驸马,镇南王府唯一的继承人,怎么也吃得?”刘煜听到这话,神色一暗说,“我在哪里都能生存的。”接着又道,“殿下真是爱民如子,若大齐皇室的皇子,都像殿下一样,大齐何愁不会一统?”顾锦澜神色一紧,往刘煜嘴里塞了一筷子面,“驸马这话,以后不要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断网啦,没有更新,尽今早补上。晚上再更一章,请各位读者大人多多支持。。。   ☆、又来白吃饭   “我知道啊,这是闹市嘛。没人注意,在府中我自然不说。”然后刘煜眼光一转,盯着顾锦澜看,笑意盈盈,“殿下这是关心我吗?”问完之后一脸期盼的等着回答。“怎么,本宫关心下自己的驸马,很奇怪吗?”“哪里哪里,殿下吃面,吃面。”巴不得你更关心我一点呢。   “哎哟,刘公子,你的面再不吃就要烂在碗里了。”刘煜突然听到了一个让她头有点大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说话间就看到梅白羽已经走近面摊了。”刘煜无奈的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到,“殿下,你说的话还真是准,我好容易出来一次,还真遇到了她。”   梅白羽也没客气,直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老板,来碗面。”“好嘞,客观您稍等。”答应着,面摊的老板心里嘀咕到,不会是那个小公子家里的人找来了吧,这下他们可麻烦了。周围那些老百姓看向这里,也一脸的同情,这下麻烦大了。   “梅堂主是又来蹭饭吃吗?你管着那么大一个组织,就别来蹭小王的饭了。自从成亲以后,小王我连个私房钱都没有,穷的很啊。连请殿下吃饭,也只能吃碗几文钱一碗的面了。”“驸马爷和殿下真是爱民如子呢,我也是大齐的子民嘛,请我吃一碗面,也是应该的。”   刘煜使劲扒拉两口面,“姐姐您可别取笑我了,我是京城四大纨绔之一,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你就是给我戴了高帽子,这面钱也得你自己付,别想我拿铜板。”梅白羽撇了撇嘴,“驸马爷自从成亲后,是越来越抠门了。”   “梅堂主这是和本宫还有驸马偶遇吗?”“我这是特意赶过来见驸马爷和殿下,哪里是偶遇。”梅白羽倒是大方承认了。“怎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刘煜竖起来两只耳朵。“本宫不知道驸马这么八卦呢。”顾锦澜插了一句。“殿下不想让我知道啊,那我去旁边逛逛好了 。”“驸马爷你说话可别这么直白,如今你可是住进了公主府,公主殿下会治罪的。”梅白羽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   顾锦澜眉色一冷,这个梅白羽还真是时刻都巴望着她和刘煜又嫌隙。“梅堂主,有些话还是谨慎说的好。”接着又说到,“驸马误会了,本宫并没有那个意思,驸马不是不喜欢这些朝廷的事情?”“我现在不是你的驸马吗,虽然朝廷的那些事情,我懂的不多,但多一个人的意见,总不是坏事。”“既然驸马爷愿意听,我们也没什么好瞒的,公主殿下这是在保护驸马爷呢,不让你搀和进来,看来殿下很心疼驸马爷呢。”梅白羽嘴上替顾锦澜解释了一下,心里却一点都痛快不起来。   顾锦澜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梅堂主请说吧,虽然是大街之上,却是一目了然的清楚,都是些老百姓,想必也没有什么人偷听。”“驸马爷这话我可不爱听,刚刚还叫姐姐呢,这会儿就换了称呼,我不高兴,就不打算说。”   刘煜撇撇嘴,“喊你姐姐有什么好处?你整天飞来飞去,人影子都见不到。说不定哪天不高兴,就一掌把我拍死了。”“我铁血团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你居然说没有好处。”梅白羽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就是没有好处啊,你的铁血团,又不是我的。”   顾锦澜并不插话,她的这个驸马爷不知道是真的无意,还是有心,张口就要人家的整个组织。梅白羽听到这话,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如果你愿意,这铁血团就是你的 。”刘煜听了一愣,赶紧看向顾锦澜,发现后者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在吃面。松了一口气说,“你可别吓我了,我一点拳脚功夫不会,你给我,然后看着我被你的手下一剑砍死,谋权篡位啊。”   “驸马倒是看的明白。”顾锦澜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接着又说,“权力不要,金银不要,美人当前也不动心,还有什么是能打动驸马的呢?”刘煜嘿嘿笑了一声,“当然有。”“哦?是什么?”我们的驸马爷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表白机会,“当然是殿下你啊。”梅白羽听到这话,使劲扒拉了一口面,“老板,再来一碟花生米!”   “天啊,我的亲姐姐,你别再吃了,再吃会发胖的,飞不动了。”转口可怜兮兮的望着顾锦澜,“殿下,你看,我的月例银子?”“驸马想要多少,吩咐宫人一声去帐房支取就是了。”显然顾锦澜对刚才刘煜的回答很满意,本来她也没打算真的不给他,只是他呆子一样当真了。“老板,再来一碟咸毛豆!”刘煜底气十足的喊道。周围混在人堆里,顾锦澜带出来的两个暗卫,嘴角都是抽了一抽。他们家驸马爷,还真是少见的人才。   刘煜剥了毛豆,放在顾锦澜面前的碗里,“殿下,你吃。”然后看向梅白羽,“你来找我们到底什么事儿啊,这都白吃了我一碗面和一碟花生米了,还一个字没说。”“驸马爷,您能别这么抠吗?”铁血团藏在人堆里买东西的人,也是醉了,一碗面和一碟花生米,换来他们堂主亲自出马,这个永安公主的驸马,居然嫌贵。他们家堂主,居然还和这个小白脸因为一碗面认真的在掰扯。   “我抠门?我哪里抠门?一共吃了两顿饭,你一文钱没付!我一共几十文钱,被你吃掉了一半,你还好意思说我抠门!”顾锦澜揉揉额头,遇到她家的小驸马,也是合该着这个梅堂主倒霉了,黑的被他说成白的,偏偏他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梅白羽夹起来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看向一脸无奈,又带着点宠溺表情的顾锦澜。心里有点不舒服,不紧不慢的说到,“公主殿下,我这次来,还真的是为了驸马。”“怎么,梅堂主此话何解?”。“铁血团最近接了一个任务,有人出五千两黄金,要你家驸马爷的命呢。”   ☆、面摊上的对话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动本宫的驸马?”顾锦澜脸上的杀意,一闪而现。“来的人不认识,但是他回去的地方,却是户部尚书的府邸。”梅白羽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户部尚书?进宫那天,在皇上面前一直和我唱反调的老头?”刘煜皱皱眉,即使意见不合,他也没必要杀我啊。“驸马爷,户部尚书是成王的人。”梅白羽看向顾锦澜,又接着说,“即使他是成王的人,为什么要你家驸马爷的命?”   “镇南王府的小王爷如果死了,镇南王还会偏向太子哥哥吗?”,“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户部尚书来和你们会见,他儿子乃禁卫军副统领,他本人已经官居从二品的朝廷大员,涉及一下党争倒没什么大罪,如果截杀了驸马,可是要灭九族。”顾锦澜此时显然也有点疑惑为什么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刘煜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把手上的毛豆放下,”殿下,他儿子是我们进宫那些遇到的那个什么统领吗?”“没错,驸马为什么这么问。”   “那我知道原因了。”刘煜拍拍手,一脸得意。“那天进宫,我见那个什么统领对殿下一脸痴迷,对我连正眼都不看一下。这多简单啊,肯定是成王有要杀我的意思,那个统领年轻气盛,加上妒忌,又要表忠心,邀功,就接下来这摊子事呗。我看那个老尚书,多半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否则他一个迂腐的文臣,怎么敢呢。”   “驸马倒是不慌不忙,知道有人要杀你还这么高兴。”“要杀我的人不是正在白吃我的面,我还怕什么?”周围的守卫都是高手,自然耳力也非同一般,听的到他们三人的低声谈话。自然都像嘴里吃了一斤辣椒一样,一碗面一条命。。。。。。。“驸马真是会做生意,看来本宫把望江楼给你打理,果然没错呢。”顾锦澜笑的百花尽开。   “驸马爷,人家可是给我五千两黄金,你这一碗面和一碟花生米,才十多文钱,我这买卖赔大了。”“梅堂主,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坐在这里吃面,难道成王的人不认识你?”“除了驸马爷公主和我铁血团的核心成员,谁知道我的长相呢?驸马爷这是担心我?”“不是,你想太多,我是怕成王知道派别的人来杀我。”   “殿下,按照我来看,皇宫不安全啊。万一成王逼宫造反,那个什么副统领,肯定是要搀和一竿子的。”“本宫以前倒没有想到,这冯涛有这么大的胆子。”“按照我的想法呢,我们可以偷偷挖一条密道嘛。通往皇宫外面,万一将来出什么事情,也好防患于未然。”“驸马这想法很好,只是这深宫大院,若没个人照应,哪里那么容易?”“这个容易啊,和太子的母妃还有皇后娘娘说一下啊。事关太子,她们肯定会同意的,只是要担着被皇上发现风险。”   “驸马,你刚刚说错话了。”顾锦澜语气突然变淡。“啊?什么话?”刘煜一头雾水。“驸马不该和本宫一起叫父皇和母后吗?”“啥?殿下,你的关注点怎么和我不一样?是我一时没适应嘛,你不要生气。”“今晚晚膳不要吃肉了。”“殿下!!这个不能答应。。。”“那驸马是要吃肉还是要睡软塌呢?”顾锦澜微微笑着,“我还是不吃肉吧。”刘煜垂头丧气。   “吆吆,驸马爷和殿下真是恩爱呢。但现在不应该商量一下如何应对么?驸马爷的命可是危在旦夕啊。”梅白羽此时故意打断了她们。“驸马的安全,本宫自由安排,只是尚书府那边,梅堂主你有什么打算?”“这个任务我是要接下来的,上次刺杀太子失败,已是我铁血团第一次失手,这次再不接,成王大概要怀疑了。”   “啥,亲姐姐,你要接下来,真的来杀我啊?”“我怎么可能真的杀你呢,你是不是晚上面条吃多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啊,我一直没事,成王还是要怀疑啊。”顾锦澜微微一笑,“看来要委屈下驸马了。” “殿下有什么好办法?”刘煜接着又说了一句,“要委屈我,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驸马这话说的,本宫好像对驸马一点不好啊。”“不不不,没有,殿下对我很好,殿下有什么办法?”   “刺杀还是要来的,只是驸马爷,恐怕要受重伤在公主府中养伤了。”顾锦澜看向梅白羽,“梅堂主觉得这个主意如何?”“公主殿下这个主意不错,驸马爷要受重伤的,这样一来,你们的暗道,想必太子和皇后娘娘也会同意的。”   “你们两个的意思是,让铁血团来公主府打一架,我要假装受重伤,然后在府中养半个月?”“驸马的脑筋,转的还不算太慢。只是这样一来,驸马就不能出来随便玩了。”“这个倒是没关系,天气慢慢变热了,出来也很热,不如呆在府里凉快,只是母后给的几间铺子,我还没去看,如何打理啊?”   “驸马爷可真是皇家的好女婿啊,命都要没了,还想着替皇后娘娘打理铺子呢。”梅白羽在一旁冷嘲热讽。“瞧姐姐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有你在吗,知道我没什么危险,”“哎哟,驸马爷可别给我戴高帽子,你的安危可不是我铁血团负责。”说着看向了顾锦澜。“梅堂主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公主殿下以为如何?”   “也好,那本宫和驸马这就回府了,安排下晚上的事情,梅堂主想必也需要时间考虑考虑,想必已经有府内背主的奴才,给了梅堂主府中的地图了吧。”“公主殿下真是聪慧,我已然是拿到了地图,殿下你也该清理清理府中的人了。”   “等一下,我有话说啊。”刘煜着急说到,“驸马有什么高见吗?”“当然当然,我先和梅堂主说好,今晚我会在心脏那儿放一大块护心镜,护心镜前面那块衣服上,缝上一袋鸡血,你一定要记得吩咐你的手下人,剑别刺错了地方啊。既然府内不干净,那盯着的眼睛,得让他相信啊。”顾锦澜和梅白羽两个人同时抽了抽嘴角,“驸马还真是有才华。”刘煜嘿嘿的笑,“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哦,不,我是谁的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  嘛,天气太热,看来要赶一赶文章的季节啊,好和殿下,驸马,一起吃西瓜了。。。。。   ☆、准备迎接刺客   “我看驸马是为了好玩才这样吧。”顾锦澜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刘煜的小算盘。“殿下,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也是为了帮殿下的忙嘛。”“驸马爷不愧是大齐的少年英才,我原本打算是让人打你一掌,觉得那样有些不自然,没想到你就想到了这样的好办法。”梅白羽还是一脸欣赏的看着刘煜。   刘煜已经隐约感觉到她家殿下身上的冷气,急忙站起来,扯了下顾锦澜的衣袖,“殿下,我们快回去准备吧。”顾锦澜站起来,好心提醒到,“驸马,不要忘记付账。”“没错,驸马爷,不要忘记付账。”说着梅白羽已经走远了好几米。有功夫了不起啊,我也要学。二十多文钱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我最穷,还要我付账。刘煜心里气哼哼。   付完帐刘煜小跑着跟上顾锦澜,“殿下等等我啊,万一成王派了别人来杀我,你们都走那么快,我怎么办。”“成王不会在大街上杀人的。”“怎么不会啊,万一哪个楼上的窗户里,突然放出来一支冷箭,我躲不开岂不是倒霉了。”“驸马爷您能别这么乌鸦嘴吗。”一旁跟着的玲珑一脸无奈。她家的驸马爷怎么这么幼稚,除了殿下交给他事情做的时候,偶尔认真那么一小会儿,平时总跟个孩子一样。   ”驸马多虑了,本宫带了几个侍卫出来,都在你的周围,安全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呀,果然,仔细一看好几个人总是不紧不慢的跟着我们。”“驸马,话不要那么多,否则晚上连菜都没有了。”顾锦澜才发现,刘煜原来这么爱说话,一直絮叨个不停。这话一出,世界清净了。按照刘煜的原则,美女可以没有,但是美食不能没有。   回到府中,刘煜就一溜烟小跑到了厨房。“驸马爷吉祥。”“都起来吧,本王今天过来,是有事要吩咐你们。”“驸马爷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们都仔细听着呢。”底下的一行人等,都低着头心里猜想,不会是驸马爷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准备给殿下做晚膳吧。   “管事留下,其余的人先出去。”“是,奴才们告退。”刘煜看其余的人都走远了,“王管事啊,本王问你,这厨房可有什么东西,能装鸡血或者鸭血,猪血也可以,不能漏最关键。”“这,驸马爷按照小的的看法,军队里那种用来装水的水袋可以。”“府里有吗?”“回驸马爷,有很多”“那好,给本王一个,不要太大的,巴掌那么大就可以了,装上动物的血,一会送到本王那里。有句话要提醒王管事,这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如果别人知道了,你的命,本王也保不下来。”“是,驸马爷,奴才明白。”   刘煜走出去以后,王管事发现自己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个驸马,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严肃起来,还真是吓人。虽然说话的时候,一起口气很温和。   刘煜颠颠的跑去顾锦澜的寝宫,“殿下,殿下。”“本宫在,驸马有什么事?”“殿下,我刚刚去了趟厨房,让那个管事的给我准备了血,一会儿殿下找个宫女替我缝衣服上呀。还有,我还差一块护心镜呢,不知道去哪里找,殿下差人替我去找嘛,一会儿一起缝上。”   “玲珑,替驸马找块大的点护心镜。”“是,殿下。”“驸马这些奇怪的点子都是从哪里想出来的?一点大齐世家子弟的样子都没有。”“倘若和我大齐世家子弟一样,岂不是做不得殿下的驸马?”接着又说到,“那些迂腐的文人,和他们多说几句话我都觉得吃了一嘴的山楂。”“吃了一嘴的山楂?”“酸的牙都要掉了呀。”“驸马这比喻真是形象有趣儿。”顾锦澜手执茶盏,拿着书卷,被刘煜这个一逗,也看不下去书了。   “玲珑,传晚膳吧,吃完以后,晚上还有好戏呢。”回头又看向刘煜,“驸马可要多吃点,晚上少不得要出点力气呢。”晚上出力。刘煜听到这四个字,又看向我们的公主殿下。姣好的面容,微露的锁骨,完美的曲线。不禁觉满面通红,马上咳了几下,把自己想歪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咳了几下,“吃饭,吃饭。”   “驸马脸那么红,是身体不舒服吗?”顾锦澜一脸的关心,现在刘煜可不能病倒。“啊,没有没有,天太热,天太热。”刘煜一脸的心虚,如果殿下此刻知道她的驸马在想什么,说不定给她打到脸红。。。。。   宫女和太监们端上来一个个菜,刘煜眼尖的看到不只是素菜,还有肉。马上站起来,把凳子挪到顾锦澜身边,一脸讨好的笑,“殿下,晚膳不是没肉吗?”“驸马不能吃,本宫也不能吃吗。”“呃,殿下我不吃肉没力气啊,万一晚上我一不小心脚底下踩滑摔倒,铁血团的刺客没刺到我的护心镜上怎么办?”刘煜一脸可怜兮兮。   顾锦澜忍不住笑了,“驸马的说辞倒是很多,不吃肉都能扯到刺客身上。”一旁的玲珑眼见永安并没有真的要惩罚驸马的意思,赶紧摆摆手,让底下的宫女布菜。刘煜摆摆手,“不用给本王布菜,本王自己来,你们伺候殿下吧。”“怎么,本宫看驸马似乎不习惯下人的伺候?”“对啊,我想吃那道菜,然后告诉他们,再让他们夹过来。这中间我要等好一会呢,还不如自己来。”   “驸马和那些平常的世家子弟,果然是大有不同。”顾锦澜放下筷子,想了想大齐的那几个皇室成员,不禁叹口气。”殿下不要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已经知道成王和那个什么统领,先接下来他们的这招,再想对策也不晚。”“驸马有什么好对策?如今无凭无据,本宫也不能告诉父皇。”“殿下,这事儿简单,你先吃饭,吃完饭看戏。”   “驸马已经好办法了?”古代的叛乱,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套路。“我先养伤,养伤的时候,打草惊蛇,再引蛇出洞。”“只要殿下和太子殿下,还有母后,计划周全,不怕那成王不上当逼宫,到时候一网打尽。”   “驸马的点子不错,今晚的肉,没有白吃。”顾锦澜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神情微微放松。   ☆、大家一起来演戏   夜晚总是让人着迷又害怕,尤其是今晚的夜,要上演一出大戏。刘煜想想心里就有点激动,在前世,看那些古装电视剧的时候,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穿上锦衣长袍,迎风而立,风流潇洒。没想到现在就要经历现场版的了,还得是一条过,不能卡。   刘煜一边拿着点心,一边用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顾锦澜坐在一旁,仍旧是矮桌上放着泡好的茶,拿着一卷书,安静的看着。“殿下,你觉得我要不要去院子里走一走啊,这里是书房,公主府的防范哪里那么差嘛,刺客会一下子就找到。”“驸马忘记他们有地图吗?”   “可是殿下,书房是内院,公主府的侍卫哪里那么好突破嘛。”“驸马,你觉得他们有地图,就没有府里的换防时间表吗?”顾锦澜一脸的无奈,“驸马老实的等着吧,今晚梅堂主可要心疼了。”“为什么她会心疼?”偌大的公主府,即使有地图,来刺杀本宫的驸马爷,总要有那么几个人,是回不去的。”顾锦澜冷声说到。   “如果不死几个人,驸马以为府中那个背主的奴才,会相信吗?刚好本宫也要拔一拔佳贵妃在本宫这里的眼线了。”“殿下既然知道成王和那个佳贵妃在你这里有眼线,为什么地图还泄漏了?”“自然还是有本宫不知道人。”顾锦澜忽然一笑,看向刘煜,“驸马,梅堂主这次可是帮了大忙,驸马觉得本宫该如何谢她呢?”   刘煜突然觉得顾锦澜的笑,有点怪怪的,心想还是小心为妙。“这个事情殿下做主,殿下做主,我哪里懂啊。”“驸马真的这么想?”顾锦澜微微眯眯眼睛,“如果驸马心疼梅堂主的话,本宫倒是可以补偿她的,毕竟梅堂主这么相帮,可都是为了驸马。”   “怎么会呢,主要是太子贤明,殿下待人宽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爱吃,只爱吃。”刘煜讪讪的笑,千万别惹怒殿下,不然以后没银子,还没肉吃。“驸马爷只爱吃就让那个堂主死心塌地,若是驸马爷琴棋书画都爱,本宫岂不是只有排队的份儿了?”   刘煜心里一边快速的转着脑子,一边想着怎么应对她家公主殿下的醋意,忽然涌上心头一首词,于是正色背到,没错,是背,当然不会是原创,“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首李清照的词,可谓是将思念之情写的淋漓尽致。   顾锦澜贵为皇室公主,从小自然有翰林院的学士教导,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自然也明白这词的意思。听刘煜这么大胆又露骨的表白,一时间也忘了计较,脸色绯红。   就像上次的清源寺的傍晚一样,如果没有刺客的到来,此时此刻的夜晚,还真的是花前月下的好时候。但偏偏老天总是不遂人意,更气人的是,刺客又是同一拨。所以很多时候,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顾锦澜听了刘煜的词,还没作别的反应,就听到外面喊,“有刺客,有刺客。”这刺客来的真不是时候,刘煜愤愤想,自己肯定和梅白羽上辈子有仇,总是在这最合适培养感情的时候来捣乱。显然,她已经忘记她上辈子根本不可能遇到梅白羽。“驸马,我们也出去看看吧,让梅堂主一个人演戏,总是不太厚道。”“对对,殿下说的对,该我上场了。”   一旁的华姑姑和玲珑,嘴角都抽了抽,明明是刺客来了,怎么从驸马爷的嘴里说出来,就像唱戏的来了一样。   顾锦澜和刘煜慢慢走进院子,公主府的侍卫们和黑衣刺客,正打的热火朝天。侍卫统领见到公主和驸马出来,马上过来躬身说到,“殿下,驸马爷,这里危险,还请移驾。”“无妨,本宫的府内,本宫倒是要看看,这是何方宵小,目无王法,竟敢行刺我大齐皇室。”   刘煜成亲的时候,自然也有驸马府,只是一直没去住。镇南王从军队里挑出来的二百老兵给她当驸马府侍卫,有部分留守,有部分跟着她来到了公主府内。这些人行伍出身,自然看不惯那些娇柔做作的人。现在看到自家的小王爷,和永安公主在刺客面前都面不改色,也都心下暗自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个两个少年主子。当然,此刻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小王爷和公主殿下,只是知道内情,他们更没有想到,小王爷日后把他们整的多惨。   刘煜凑近顾锦澜的耳朵边小声说到,”殿下,我离的这么远。他们这么冲过来啊?”“驸马那就近前观看呗。”话锋一转,“反正你的梅姐姐,也不忍心伤害你。”真是哪里都要当炮灰,刘煜悻悻想想,慢慢的挪到了离刺客很近的地方。   驸马府的侍卫们,眼尖的很,一看他们家小王爷离刺客那么近。都差点跪下哭,我的小爷,你没事离那么近干嘛啊,你要出了事,我们还怎么见老王爷。都一个个飞身过来,围住了刘煜。刘煜看了看这群尽职尽责的护卫,心里也挺着急。铁血团的人肯定不是卖力的在打架,驸马府和公主府,两府的心腹校尉知道内情,大部分侍卫都不知道,却是在真心的保护。   这么下来,他不受伤,接下来的戏就不能演。于是我们的驸马爷只能仰天长叹,望星星。这一望,还真让她望出来办法。因为她看到了蹲在公主府寝宫房顶上的梅白羽,借着月色,她还看到梅白羽手里居然有个手绢,手卷上是糕点。刘煜揉揉眼,没错,她是在吃糕点。   刘煜硬是从侍卫们的保护层里挤出来,又慢慢的挪。梅白羽吃完最后一块点心,看着刘煜辛苦的挪出来,扬扬手,突然就又出来了几个黑衣人,加入打斗。   其中一个,飞身过来,不偏不倚,一剑刺到了刘煜胸口护心铜镜上面,自然也刺破了她让人缝的那个装着血的小皮囊。顿时白色锦袍红了大片,刘煜慢慢的倒下,顺便把头枕在了胳膊上,心里暗笑,各种受伤倒地的方法,我在前世的电视剧上看了千百遍,开玩笑,还能难住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在最开始写的时候,打算写紧凑文风的,写完序以后,发现作者我本身就是个逗比。。。紧凑不起起来,,,,嘛,就写轻松文吧还是。。。。   ☆、永安公主的驸马受伤了   顾锦澜惊呼一声,“驸马!”梅白羽一看目的达到,吹了声口哨,黑衣人全部边打边退,公主府和驸马府的侍卫们提剑就追。“穷寇莫追,以防调虎离山。速速派人进宫,请御医,禀报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和宁王殿下。”顾锦澜一口气安排完,又开始急切的喊道,“驸马,你醒醒。”   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撇到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公主府内的属官,军曹赵同。公主开府,自然有各种属官,军曹,长史,司马,参军等等。这些官职,却都是文官。今夜稀客行刺,一个处理府内政务的文官,听到有刺客,都该好好的呆在房内,闭门不出。他却出现在现场,此中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刘江海知道刘煜的身份,他自然不能让别人发现。马上冲上来,护住刘煜,“殿下,还要快快着人抬来软塌,把驸马抬进去为好。”“这帮奴才,怎么这么慢,软塌还没抬上来?看来本宫平时是对你们太属于管教了,让你们忘了这府里到底谁是主子。” 顾锦澜语气森冷,自然是借机敲打敲打那些想不老实的人。   顾锦澜慢慢站起来,看着刘煜被抬向内室。转身,对隐在一旁的暗卫点点头。暗卫自然明白自家殿下是什么意思,转身退下,去看看那些该清理的人里,还有没有没死的,趁机会一起清理了,让他们一起在这次刺杀里去见阎王爷。   刘煜被放到内室,顾锦澜挥挥手,让宫女和太监们都退下,只留下了她的贴身宫女伺候。刘煜从床上坐起来,笑着说,“殿下,我演的还不错吧,就是这血有点难闻。”说着脱下外衣,却尴尬的发现,由于天气要入夏了,只穿了中衣和外衣。血自然也浸到了中衣上面,也需要换。   顾锦澜看出来刘煜坐在那里不动了,“驸马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难道刚刚的刺客,没有把握好分寸?”“不,不是,殿下,我,我要换衣服,里衣也有血。”顾锦澜马明白了刘煜的意思,脸上浮起来一抹红色,起身走出内室。刘煜呼出一口气,她怎么没想到,公主殿下是女孩子,即使成亲了,她也不会看着自家的驸马爷换中衣啊。于是让旁边的宫女也去了外间。赶紧换好衣服,又重新躺好,等着太医来。   “好好,铁血团的人,果然都是英才,功夫卓绝。本王听说那刘煜已经身受重伤,想必命不久矣。”成王拍掌大笑,看着底下梅白羽派来给他回报的黑衣人。“看来本王要准备下礼物,明天要到皇妹那儿,探望了。”   此时刚刚入夜不久,自然皇宫大内也灯火通明。但此刻景帝和惠文皇后,却都在崇文殿。当然都是听到永安公主府派人来报,今夜公主府内遭刺客闯进,镇南王府小王爷,永安公主的驸马爷,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太子急匆匆从东宫赶过来,“父皇,此次驸马遭遇不测,生死未卜。儿臣认为,应该彻查此事。驸马年少,并没有一官半职,与皇妹刚刚大婚,就遭人暗杀,实在让人疑惑。”   景帝心里暗暗的想,你疑惑,朕可一点不疑惑。想必是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里面,看到他扶持太子,急不可耐的要动手了。“传旨下去,命大理寺彻查此案,太子从旁协理吧。明天太子替朕到永安的府上,探望下驸马。”   啪,桌角碎了一块,刘慎大怒,老王爷不愧是征战沙场的人,功力依然不减当年。”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镇南王府的头上。”刘慎刚一听到消息,惊怒交加。   镇南王府自然也有他的消息来源,公主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多会就传遍了京城。这计策是上午逛街吃饭的时候,在面摊上定下来的。晚上就实施了,刘煜和顾锦澜还没来及通知镇南王府和太子那边。   太子顾宣,和宁王顾泓,自然都是真心替刘煜担心,万一刘煜出了什么事,顾锦澜这辈子就不太好过了。毕竟才刚刚大婚,驸马就出事,传出去也不好。但其它的人,就说不定了。太子在东宫,此时自然不方便告诉他,但是顾锦澜已经派人去了镇南王府和宁王府。刘慎和顾泓听到实情,才微微松口气。随即刘慎又皱眉说到,“煜儿这是在干什么,她难道不知道陷入皇家的争斗,以后无法抽身,还这么配合永安殿下?”   “殿下,太医来了怎么办呀?他们来了看伤,我又没受伤,岂不是要露馅。”“驸马那么聪明,怎么此时才想到这个事情。”“呃,百密总有一疏嘛,殿下这么说,肯定想好了办法,快告诉我呀。”“本宫已嘱咐去的侍卫请太医院院长过来,程老太医是母后的人。他不会对驸马怎么样的。”   刘煜这样问,除了是担心太医看出来并没受伤,最多的还是怕太医来把脉,男女马上分明。这多事之秋,命难保。   刘煜爬起来,半躺着等太医来,“殿下,这事我可立了大功啊。殿下要奖励我啊。”“驸马想要什么奖励呢?”“我还没想好,不如先记下?”“驸马倒是会趁机开条件。”说话间,外面有人禀报,太医院院长前来给驸马爷号脉。   “请。”刘煜半躺着,看外间快步走来一个年纪约五十多岁的老头,但是却十分精神。“老臣参见公主殿下,驸马爷。”“程院长免礼,本宫的驸马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程院长开药方吧,本宫好差人去太医院抓药。”顾锦澜坐在床边,看向底下躬着身子的太医。程兴看向了微笑着靠在床上的刘煜,心下明白了。拱手到“是,殿下。”   “回去该怎么和父皇母后禀告,本宫就不多说了,程院长心里有数。”“老臣明白,殿下宽心。”刘煜笑着说,“深夜还劳烦程老院长过来,小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小王身无长物,想那些黄白浊物程老院长也不缺,江海,把父王的那幅画拿来送与程院长。“”是。“刘江海说着拿来了一副花卉图,前朝花鸟大师陈阳的作品。刘煜一向不喜欢古董,卖不出去,就是死物件。   “这,老臣不敢受此大礼。”程兴看向顾锦澜。“程院长不必客气,驸马既然开口,收下就是,程老院长爱画,这画到你手里,是个好去处。”“老臣谢过公主和驸马爷,药方已经开好了,老臣告退。”   “驸马倒是大方,出手就是陈阳的花卉图。”“不过是一张纸,我向来不看重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替殿下省点银子。”   ☆、驸马养伤   “折腾了半夜,都累了,都下去吧。”顾锦澜挥挥手,让下面的人都退下。“驸马,在想什么?”顾锦澜看刘煜盯着红烛出神。“殿下,我在想药的事情。”“药?驸马不必担心,每日叫人熬来,倒掉就是。”“啊?干嘛熬啊,我又不喝,多浪费。送来的肯定都是好药材,留着呗。每天给我送来一碗红糖水就好嘛。”   “驸马,你,真是节约。”“勤俭节约是君子的美德,殿下,我刚刚想的是,把草药制成药丸。”“药丸?驸马是什么意思?”“药草煮水后使劲熬,熬到最后加糖,熬制成药丸,这样都携带方便。如果是行军打仗,可以每个将士都发一些常用的药,多方便。”“确实是好办法,只是我大齐从来没有大夫这样做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主要在火候控制,殿下可找来亲信的大夫熬制,秘方不要告诉别人,配发给殿下的暗卫好了。”   随后刘煜又皱皱眉,“多事之秋,要多做一些准备才行,有备无患,看来不能偷懒了啊,趁着养伤,训练下两府的侍卫吧。”“驸马在念叨什么?”“没事,殿下明天再说,我们也睡吧,劳心劳力,演戏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啊。”   顾锦澜看刘煜一派娴熟的爬上床,就轻驾熟的躺进被子里。不禁想是不是最近对刘煜太好了。想归想,还是脱去外衣,躺下休息,一夜无话。   顾锦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刘煜把手搭在她的腰上,头凑近她脖子后面,呼吸一阵阵,被他的呼吸吹的,耳根子发热。皇室成员自小就有人教礼仪,吃饭,睡姿,自然都有严格的要求。她一向平躺而睡,手放两侧,而刘煜总是睡的各种姿势。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呼吸均匀的刘煜,习武的人异常警觉,有人触碰,自然会醒来,但是她却被刘煜抱着安睡一夜,好在顾锦澜也不是在这种事情钻牛角尖的人。   她把刘煜的手拿开,慢慢做起身来下床。梳洗完毕,才让宫女喊起来刘煜用早膳。“殿下,我不用在内室吃饭嘛?那个细作发现了怎么办?”“无需,本宫已经吩咐下去了,细作的动向自然有人注意,驸马不用操心,安心用膳便是。”   仍旧是刘煜在胡吃海喝,顾锦澜吃相优雅的细嚼慢咽。说来也是,皇家公主么,没有一官半职,不需要上朝,不需要工作。每天的内容也就是喝喝茶,看看书,和其它的世家小姐,夫人们赏花,聊天而已。吃那么快,吃完也没事做。   平时没事做,但是今天却不会闲着了。昨夜驸马重伤昏迷,今天各府的人必然都会来探望。顾锦澜按按太阳穴,看刘煜一溜烟的跑回他自己的院子,也吩咐了玲珑,就说昨晚永安殿下受到惊吓,身体虚弱,不便亲自接待,两个人一起躲了起来。   于是当宁王顾泓傍晚来亲自探望的时候,进入公主府内院,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他家妹妹精致的院子,此时架起来一个铁架子,架子上串着十来个鸡腿。他的妹夫,本该昏迷重伤的刘煜,在用团扇不停的扇风,还用写字的毛笔在旁边的小碗里,不时的蘸着酱料,刷在鸡腿上。自家妹妹居然还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悠闲的喝茶,看她家驸马烤鸡腿。   “妹夫,你这是在干嘛。”“宁王殿下,我在烤鸡腿。”顾泓拍拍脑袋,“都说我宁王顾泓混迹江湖,不守礼法,如今看妹夫,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着就拿起来一个鸡腿,毫不客气的啃着。刘煜瞪了顾泓一眼,“那殿下不要吃我的鸡腿。”“嘿嘿,妹夫真是好手艺啊,这鸡腿烤的香脆入味,上面的几个刀花也砍的不错。前几天听京城传言,妹夫为了皇妹亲自下厨,恩爱无比,今天一看果然是真的。”   “那刀花是暗一砍的。”顾锦澜淡淡的接话。隐在一旁的暗卫生都抽了抽嘴角,从小被培养出来的精英,在他们驸马那里的用处,是烤鸡腿。。。。。   ”那这旁边这个砂锅里,这么浓的草药味道是什么?”“是我让人熬的草药,熬干了加糖制成药丸,可随身携带,就不怕遇到危险的是不能及时救治了。”顾泓边吃边张大了嘴,“妹夫,你,你真是才华盖世,这样的办法怎么想起来的?太医院的太医都没一个会的啊。”   “偶然发现的而已,运气好,运气好。”刘煜显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再多说她就不知道如何圆谎了。顾锦澜在一旁听到这样的对话,却是放下了茶杯,若有所思。   刘煜平时都是一副懒散的样子,爱吃爱喝,为了一百两的月例银子和她闹别扭,又不要望江楼的分成。得知被人刺杀的消息,居然在胸前缝个皮囊装上血。现在又拿着毛笔刷酱料,如果让外面的那些读书人看到,一定唾骂他斯文扫地。   院子里的砂锅冒着药香,铁架子上冒着鸡肉的清香。味道倒是让顾锦澜也过来吃了一个,忽而转头看向刘煜“驸马,是不是还藏着桃花酿呢?”刘煜马上“殿下,你,你,我没了,没了!”顾锦澜笑的眉目如画,“驸马,你如果不给,本宫就命人去挖了。”刘煜垂头丧气,“殿下,新的酒还没酿出来啊,我只有几坛子了。”   顾泓竖着耳朵,听的真真切切,“皇妹,你说的可是最近风靡京城的桃花酿?”“是啊,那可是驸马酿的酒呢。”“妹夫,你这是不把我当自己人啊,有这么好的酒也不给我送几坛子。我听说皇妹的望江楼在卖这个酒,整个大齐只有这一家。那些世家小姐和夫人们,还有后宫的各位,都抢着排队呢,原来是妹夫的好酒。”   “不是我酿的啊,我怎么会,我只是把粮食改成了水果,让王府的人酿的很久,才成功。”说着认命的看向顾锦澜,“殿下,你去让人挖吧。”顿了一顿,又说,“殿下,葡萄也可以酿酒的,酿出来是红色的,可以的甜的,也可以是苦涩而香。”“妹夫,你,我在江湖游历这么多年,都没见到过你这样的怪才。”一旁的顾锦澜已经很淡定了她的驸马,时不时出的这么闻所未闻的点子了。   “皇兄,你又要在我府中白吃吗?”“本来是不打算白吃的,但是有好酒,妹夫又烤了好肉,不如皇妹你吩咐人把案几摆在这院子里,喝酒,吃肉,赏花,也是很惬意的。”说着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的说到,“就让外面那些人,先乱一阵子吧。”说着卷起了袖子,“来来,妹夫,咱们一起喝酒。”   ☆、驸马喝醉了   刘煜一脸肉疼的让刘江海挖了两坛子果酒,顾锦澜又吩咐厨房准备了晚膳,果真在院子里摆了桌子。“宁王殿下,你作为皇兄,天天跑妹妹这里来白吃白喝,好意思吗?”刘煜鄙视的看着顾泓。后者根本不受影响,拿着酒杯不放。“驸马放心,他吃不了多久了,想必过不了几天,他就该回封地了。”   顾泓睁大眼睛,一脸的无辜的看着顾锦澜,“本王为什么要回封地,我妹妹大婚,我奉诏而来,谁有异议。”喝完杯子里的酒,接着说“本王思念父皇,母后,和皇妹,这次来京,多住一段时间也是理所当然的。那成王不也没回去吗?”   啃了一口鸡肉,接着说到,“我还要看看,他能掀起来什么风浪。我不能放皇妹一个人在这京城。虽然妹夫看起来也是少年英才,如今看你们相处的情形,把妹妹交到你手里,我也放心。但成王不除,我这心里始终放不下。”   刘煜听到这里,脸上闪出哀伤,外人看起来的夫妻和睦,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有点情绪低落,端起杯子,大口喝了几口酒。顾泓看刘煜并不答话,却喝闷酒,不禁看向顾锦澜,难道他说错了什么话,妹妹和妹夫并不是看到的这样?   顾锦澜没有回应顾泓,低头把玩着杯子,她看着刘煜情绪低落,突然也觉得自己胸口有些闷。驸马,已经能牵动她的情绪了吗?想起来成亲后的种种,顾锦澜再次犹豫起来。   原本成亲,不过是挑个最合适的人。但成亲后,到今天,她突然不想把刘煜牵扯进储位之争里面。她看着她的驸马,努力又小心翼翼的想去保护她,她突然想一力承当这些储位争夺的肮脏事情,不想驸马看到沾染那些东西。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看向刘煜,“驸马,酒喝多了伤身。”刘煜此时有点醉了,看向顾锦澜,没回答她的话。又喝起了一杯酒,背起来她前世很爱的一首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背完,似乎是真的有点喝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前世的感情,还是这一世没有希望的爱恋。她又重复念了几遍,“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一世,自己形孤影单,前路渺茫,晨风暮雪,孑然一身。关山万里,向谁去呢?谁又能和自己一起呢?谁可与自己看这江山万里?谁可与自己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呢?情到深处,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可就算自己愿意生死与共,恐怕她也不会同意吧。   这一世,她坦然接受赐婚。却没想到会爱上顾锦澜,爱上这个大齐最尊贵的公主。她害怕顾锦澜知道,害怕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对她的好感消失殆尽。她害怕此生只能和她隔着万水千山,她害怕永远也不能牵她的手,她害怕此生连拥抱都没有一个。   她痛苦,她纠结,她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她也没有人可以诉说。她不敢,也不能。就算是哭泣,也只能躲到无人的角落,才敢一个人痛快的哭一场。她遇不到一个和她一样的人,她周围有无数的双眼睛盯着。她爱顾锦澜,却又不敢太靠近。她遥遥望着,这个人,在她旁边坐着,咫尺天涯。   到这个世界那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孤单,无助,迷茫。就算是穿越而来的人,毕竟前世也才二十出头,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朝代,一个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定你的终身和未来。   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张了张口,只喊出了两个字,”锦澜。”   顾锦澜看向顾泓,“皇兄,驸马喝醉了。”顾泓看了看现在的情况,也知道不好多问,起身说到,“我先回府,有什么事情,皇妹再差人告诉我。”说完头也没回,就快步离开。   “驸马,你醉了,我们回去歇息吧。”刘煜没有理会顾锦澜,站起来,抓起酒壶,慢慢走向园中的凉亭,“殿下,我没醉,我想一个人静静,夜深露重,殿下先回房休息把。”   顾锦澜挥挥手,黑衣人从暗处跳出来,“主子。”“把这院子看好,没本宫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保护好的驸马的安全。”“是。”并没有多余的言语,暗卫又隐身下去。吩咐完,顾锦澜慢慢的向远处走去。但却隐身在假山处,并没有真的走远。酒后吐真言,她要看看她的驸马,能吐出什么真言。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她知道。又是什么,让平时一直黏着她的刘煜,此刻如此的冷淡疏离。   刘煜看了看周围,没有了人。她又倒了一口酒在嘴里。没有咽下去,又都吐了出来,酒呛到了喉咙。她慢慢的蹲下身子,用手捂住了脸。来到这个世界,她第一次痛哭失声。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放开了她的情绪,让悲伤,无奈,思念,忍耐,痛苦,在这个凉亭里,都释放出来。   她跪坐在了凉亭冰凉的石头上,此刻,她不是镇南王府的小王爷,不是永安公主的驸马,不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没了平时的意气风发,没了人前的风度翩翩。她只是一个思念父母,面对心爱的人,只能深埋爱恋的无助少年。   她突然想起来一句话,没有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这么说,她前世和今生,都有那么点资格了。也许是哭累了,她慢慢靠坐在凉亭的柱子上,没有了声音,一个人发呆。   顾锦澜一身功夫,自然都看的明白,听的真切。她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刀子来回的刮过一样,她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刘煜,严肃认真的,体贴天真的,笑容满面的。她习惯了这样的刘煜,却突然看到痛哭的刘煜,这痛哭,还是来自她。   顾锦澜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在暗处培养自己的势力,为保太子储位,做出诸多努力。面对感情,她同样不是逃避的人。今夜,刘煜的痛哭,让她突然明白了,这个驸马,在她的心里,已经不知不觉,有了不轻的分量。   她轻轻叹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做决定。虽然是大齐最尊贵的公主,但是她对感情却从来没什么把握。自小在深宫长大,她看多了妃子的得宠和失宠。以及这深宫的起起落落,和寂寞孤独。如今成王蠢蠢欲动,漠北匈奴也不安分。内忧外患,让她这段时间没有去考虑感情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嘛,其实作者想问,看文的作者,有没有谁,真的有过这种纠结的心里经历的??   ☆、驸马发奋图强(一)   但此刻的刘煜,又让她不能不管。她正准备走过去,却看到刘煜,挣扎着站起来。把酒壶放在石桌子上,自己默默坐在凳子上,很不斯文的用她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顾锦澜听到又好气又好笑的话,“我这么伤心,都是因为成王,害的殿下没时间和我培养感情。你让我太不顺眼了,明天睡醒,我就开始制定计划,干掉你。”   “淮王有勇无谋,楚王才智平庸,其余皇子出身平凡,背后没有母亲家的支持,看起来是五王夺嫡,说起来也就是太子和成王之间的较量而已。嗯~~~我该怎么对付他才好呢。”说着竟是一个人呆坐在凉亭里,认真的想起对策来。   顾锦澜也知道自家驸马是个懒散性子,做事情有点拖拖拉拉。有时候,还真的需要刺激刺激他,他才能认真起来。想归想,她还是不忍心大晚上的刘煜一个人坐在这凉亭里。她挥挥手,周围的暗卫都隐去了。   “驸马,天色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是要以天为被,地为庐?”“殿下。。。。”刘煜此时,有点尴尬,毕竟刚刚她那么消沉颓废的样子,让顾锦澜看到了,如果她知道公主殿下从头看到尾,不知道会不会马上掩面而逃呢?   “驸马以后不要喝那么多了,酒大伤身,我们回房休息吧。”顾锦澜第一次拉起了刘煜的手,往回走。刘煜还在想问题,没发现这个细节,当然,她如果发现,肯定会跳起来了。“殿下,驸马府和分公主府,有多少侍卫?”“驸马府有你父王给你的二百老兵,本宫府内有三百侍卫,是父皇和太子哥哥给本宫挑的大内侍卫。驸马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   “明儿起,我要亲自训练他们。”“驸马懂如何操练军队?本宫记得驸马从未去过军队才是。”“算了,一下子训练那么多人,也是心累。殿下把你的暗卫抽出来十个给我吧。我只负责把这十个人训练好,其余的侍卫,交给他们来操练就是了。”   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穿过来之前,由于国家政策问题,我是特种兵,火蓝刀锋,潜伏,等这些电视剧,她也是看过不少的。搞一些体能训练,攀岩,软梯,高空速降,心理训练,还是可以的。   顾锦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罕见的发现旁边是空的。一旁的玲珑快速走过来,伺候顾锦澜穿衣,一边说到,“驸马爷让奴婢告诉殿下,他早起去书房了,殿下起来用早膳的时候,再去喊她他。”顾锦澜笑了,“驸马这么能干,看来以后,本宫只有喝茶吃点心的份了。只是驸马不通武艺,这点让人担忧。”不知不觉间,顾锦澜已经开始考虑到刘煜的安全问题了。   刘煜来到桌前坐下的时候,饭菜刚刚好都端上来。顾锦澜看着刘煜,心想自家驸马扛打击能力真是强,昨晚哭的稀里哗啦,今天早晨就蹦蹦跳跳。   “殿下,府里可有工匠?”“有,驸马有事情?”“那饭后殿下吩咐他们跟我来,我要回驸马府。”顾锦澜脸色拉了下了来,“这公主府住的不合驸马心意?”顾锦澜猛得听到刘煜要回驸马府,以为他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啊?殿下,我不是要回驸马府住啊,我只是回去修建一下操练需要的院子。”接着给顾锦澜夹了一筷子菜,语气有点低落的说到,“我倒是想回驸马府住,只是,舍不得殿下。”   顾锦澜叹口气,她并不是一个习惯把感情外露的人,她和刘煜不一样,感情的事情,都写在脸上。重情,又何必一定让人知道呢?但她的小驸马,总是患得患失,她不得不把有些已经认定的事情,说出来。当然她并不知道,刘煜真正患得患失的原因是什么。   “驸马,你的心意,我都看在心里。驸马既然有心,放手去做吧,有什么事情,多和我商量,毕竟朝堂的事情,不像你想看那么简单。”顾锦澜第一次没有用本宫这个称呼。   “殿下既然信任我,成王的事情,你不需要费心,我来处理就好。等到内忧既定,漠北匈奴,我也会平定你的心腹大患。”顾锦澜笑了,“驸马口气不小呢。”“殿下放心,三个月内,我定除去成王。”“从这一次次的刺杀来看,成王缺一个忍字,刺激刺激他,他会做更多的事情的。”“驸马要如何刺激呢?”刘煜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比如,废太子。”   顾锦澜没明白刘煜的意思,眉毛拧在了一起,“驸马这是何意?”刘煜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殿下,吃完早膳,你要和我一起去驸马府吗?”“驸马要工匠去驸马府做什么啊?”顾锦澜很自然的给刘煜夹了一块鸡肉,她知道刘煜爱吃肉,所以早晨也吩咐厨房做些菜端上来。一旁的华姑姑看到,会心一笑。   “我要去建一个演武场,训练一下你下面的暗卫啊。训练好他们,两府的侍卫交给他们十个就行了。不然我就要累瘦了,再瘦,就可以飞起来了。”“驸马你这么瘦弱,还要训练本宫的暗卫?”顾锦澜笑的有点调皮,对调皮,刘煜现在看到她想笑,就是这种感觉。这才是十□□岁少女应该有的笑嘛,整天绷着脸,一点情绪没有,生活多没意思。   “我又不是要和他们去打架,殿下吃完跟着我去看就是了啊。公主府内,还有内奸没清理干净 ,不合适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驸马府那边,都是父王给我的人,可靠一些。”说着指向顾锦澜的碗,“我要喝殿下的粥。”顾锦澜好笑的把碗推给刘煜,“驸马这么不避讳,那就多喝点,替本宫办事,可不要累瘦了。”   “反正吃喝都不花钱,我当然要多吃点啊,不吃白不吃。”刘煜不小心顺口说了出来。“哦?是吗,驸马原来一直是这样想,所以每次吃的都比本宫多吗?”明明是你自己吃的太少,却说我吃的太多。刘煜在心里腹诽,想归想,她嘴上可不敢真的这样说,“哪里哪里,殿下说笑了,我只是怕给殿下办事的时候,吃不饱没力气。”   ☆、驸马发奋图强(二)   若说古代的情报系统,军队的训练方式,自然和现代的解放军不能比。刘煜此番大刀阔斧,就要模仿解放军的训练场,建成一个演武场,来训练顾锦澜手底下暗卫。   “殿下,你看这个如何?”刘煜递给顾锦澜她画图纸,顾锦澜嘴角抽了抽,这画的,还不如她六岁的皇弟。所以她看了半天,没看太懂刘煜画的什么。“驸马还是给本宫解说下,这画,画的有点笼统,本宫没看太明白。”刘煜看到顾锦澜那副表情,略微有点尴尬,“那个,我的丹青不好,不好。这是一个四百米的障碍跑道。”“障碍跑道?”   “ 殿下你看,先快步跑一百米,然后翻越一堵低墙,然后跃进深坑跳出来,再踩梅花桩,爬云梯,踩独木桥,越过一堵高墙,匍匐爬过铁丝网,再爬过泥坑。然后再快跑一百米。除此之外,每天要背着东西跑十里地。然后还要学习游泳,野外树林的生存训练。易容术,包括军队里面,斥候如何打探军情。还要学习这么从高处用一根绳子降落,怎么用绳子攀爬悬崖峭壁,怎么用绳子通过大河到对面的岸上。还有抗审讯的训练。总之很多啊,这只是一部分。”   顾锦澜自从望江楼火锅事件后,已经被她家驸马震的麻木了。“驸马说的大部分,本宫都明白,什么是抗审讯?”“出任务嘛,总有被抓的时候,被抓了以后,万一招出来主子的秘密怎么办?当然要提前模仿他们被抓以后,可能面对的情况。然后训练嘛,比如毒打,不给吃饭,不让睡觉,拿最亲的人或者最在乎的人来威胁,又或者拿金银诱惑,这些都要提前对他们测试。”   “驸马,你这训练,什么时候能看到效果?”刘煜想到,前世新兵连也就是三个月,顾锦澜手底下的这些暗卫,本来就是层层选拔,只不过是武功方面,就说到“最多三个月,殿下就可以看到他们,每个人都能胜过一个车骑将军了。”   顾锦澜看向自己的驸马,仍旧是一身绣了皇家专用金丝线的蜀锦袍子,白衣胜雪。此刻微风吹起,显得玉树临风。这番认真的样子,更加有吸引人的魅力了,如果那些世家小姐们看到,不知道又有多少要为之吃不下饭,喝不下水了。   “这个演武场,确实需要驸马亲自监督建造了。只是,本宫的暗卫,功夫都是一流的,怕是用处不大啊。”“殿下,这个四百米的障碍跑道,跑完要有规定的时间,况且我把它主要用来训练他们的反应快慢。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些训练,日后都是用于两府的侍卫,我希望他们五百府兵,能挡三千精锐。再说了,训练的时候,可不允许他们用内力。”   “那这么说,本宫手下的人,要吃点苦头了。”“到时候,我要将成王,引上起兵叛乱的那一步。让他永无回头路。我这五百府兵,要挡住那个什么冯统领的三千禁卫军,打的它落花流水才行。”顾锦澜听到这里,不禁皱皱眉头,“叛乱?”刘煜知道她想说什么,“殿下,如果成王无心叛乱,我即使费尽心机,他也不会为我所动。”   “来人,快点端上果汁来。”刘煜挥挥手,驸马府内的丫环就端上来一杯杯的榨好的果汁。她又让人在凉亭里摆好几样小吃,沏好茶。“殿下,你看看,你喜欢喝什么口味的?我们一边吃,一边看他们建造嘛。”“驸马,你这又是弄的什么?”顾锦澜已经无力吐槽。   “我把水果让人榨成汁啊,这样喝起来感觉还是很好的,殿下喝一下,看看喜欢什么口味的呀,夏天到了,这么热,白开水又不想喝,就喝这个呀。这个是草莓汁,这个是苹果汁,这个是雪梨汁,这个是西瓜汁,这个是橘子汁,殿下尝尝。”   顾锦澜挥挥手,暗卫突然跳出来,“主子。”“去后面厨房看看,这个是怎么榨的,让人在望江楼推广。”“是。”“殿下~~,你又要拿来赚银子啊。”顾锦澜笑的狡黠,“驸马,简直是棵活的摇钱树啊,不赚银子,太浪费。”   “这些建好以后,我就不用管了,我相信殿下手底下的人,也不会偷懒,我只需要写好他们每天什么时候,需要干嘛就行了。殿下手底下的人,不愧都是精英嘛,我看一天,也就差不多了。”“驸马,本宫觉得你已经懒到了骨子里,连训练都不亲自来看。”顾锦澜眼珠子一转,“不如,驸马就长住在这府内如何?有需要再回本宫府内吧。”   她刚说完,就看到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忽闪忽闪的,“殿下,你这是不要我了吗?要再招别的驸马了吗?”顾锦澜好气又好笑,拿起来一块豌豆黄,塞进刘煜嘴里,“驸马别装可怜给本宫看,本宫不吃你这一套,驸马要不是本宫的驸马,本宫说不定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杀了你呢。”顾锦澜脸上虽然笑着,但眼睛里却是半点笑意没有。“不过,幸好,你是本宫的驸马。”她忽然又笑的温柔。   刘煜看着自家公主这一秒变脸的模式,不禁也是佩服的不行。“殿下,我要装病到什么时候啊?”说着忽然又耷拉着脑袋,“突然想起来,最开始有些训练,我还真的没办法偷懒,需要亲自教他们,看来这驸马府,还真的要住几天了。”前世部队里的,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立正,稍息,向右看齐,这些也只有刘煜会。顾锦澜听到刘煜说要住驸马府,“驸马不是说不需要你亲自在这里吗,怎么现在又要住在驸马府,莫不是生了本宫的气?”   “不是,殿下不要误会,是有些训练,只有我会。”“哦?驸马指的是什么呢?”“殿下~~~”刘煜蹭到顾锦澜身边,抱住她的胳膊,“殿下,这几天你也住在驸马府好不好?”接着她又说了一句,“每晚都和殿下一起睡,突然自己一个人,会睡不着的嘛。”   每晚都和殿下一起睡,和殿下一起睡,一起睡,睡。这几个字飘进顾锦澜耳朵里,自从那晚决定和刘煜好好相处后,再听到这句话。我们这位平时冷静自持的公主殿下,也不禁羞红了脸。半嗔半怒,“驸马什么时候学会了油嘴滑舌。”嘴里飘出来的声音,却是软软糯糯,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给殿下的暗卫军训   军训,对,没错,是军训。稍息,立正,向右看齐。这可不是军训吗?刘煜在前世看国庆大阅兵的时候,也是热血沸腾的。整齐的步伐,统一的脚步声,帅气的军装,精气神都很吸引人。她现在也是想把现代解放军的训练管理方式,用到两府的侍卫们身上。   古代的操练,大多只是刺杀,对敌。对平时的走路,跑步却都没有什么要求。她要操练出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用来防范成王,平定漠北。没有统一的步伐,整齐的动作,怎么能是一支有气势的军队呢。   现在的季节是夏天,古代的除了贩夫走卒,又都不能穿短袖马褂。也幸好皇家的衣服是透气性极好的薄纱,否则刘煜此刻是真的要热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她哀怨的看了看坐在凉亭里,旁边有两个侍女打着扇子,面前放了一盆冰,喝着冰镇果汁的永安公主殿下。她真的是分分钟想抛弃这帮暗卫。   “你们都看好了,所有的动作,我都只做一遍,讲一遍要求,做不到的,离开,淘汰,换人。”刘煜今天换了一身短袖武士服,一脸严肃,看起来英姿飒飒。顾锦澜坐在凉亭里,以她的耳力,自然听得清楚刘煜在说什么。   你们早晨都没吃饭吗,我听不到,大声点!有事要喊报!暗卫们心里一阵哀嚎,驸马爷,我们的嗓子都要喊破了啊~~~~   你为什么动,让你动了吗!哼哼,本王为什么让你手指尖夹一张纸,纸掉了说明你在偷懒。还想忽悠本王,跟本王斗,你太嫩了!刘煜一脸的奸笑。暗卫们心里又一阵哀嚎,驸马爷平时不是很好骗吗?   一条线,一条线懂不懂!我说的不是人话吗,为什么你的脚尖多出来半分!背挺直了吗,腰弯成这样,你们还是暗卫出身!向左转,我说的是向左,你左右不分吗!其余的暗卫都一起怒视着那个忽然间出错了人~~~~左右都不分,害我们一起挨骂。   让你匍匐前进,你屁股撅那么高,如果敌人此刻射出一支箭,你不中箭,谁中箭!难道到时候要本王替你挡箭吗!刘煜朝那个抬高的暗卫屁股就是一脚。被踹的暗卫心里还是一阵哀嚎,驸马爷,你好歹世家出身,怎么这么粗鲁。想归想,却还是不敢停下,嗖嗖的往前爬。   这么矮的墙,你都翻不过去吗?平时看你飞檐走壁,不是很威风吗!刘煜趁机报面摊付账的仇。驸马爷,平时我们用内力啊,现在你不允许我们用内力啊!暗卫们都一脸便秘的模样。   头抬那么高,没看到你上面的铁丝网吗!刚才射箭射屁股,这次是脑袋不想要了!驸马爷,发髻高啊,我们的头都要买进土里了啊!   这个坑很深吗,很深吗?才两米半,两米半!两米半你们都跳不出来,如果是去刺探军情,本王看军情没刺探到,你们都要掉进抓野猪的陷阱里,被猎户抬回去煮了吃!驸马爷,野猪的陷阱才两米啊!   我是让你快速爬过这面墙,不是让你挂在墙上休息!就你们这速度,还没爬一半,就要被乱箭射死,射死知道吗!射死就再也没有美女抱,没有美食吃!暗卫们嘴角抽了几抽,驸马爷,我们跟着殿下,也不是为了美女和美食啊。好吧,确实有那样的原因。   跑快点,什么叫冲刺,冲刺懂吗?如果本王现在说不需要训练了,开饭了,你们是不是会在三个呼吸内就全部从本王面前消失,出现在厨房等着吃饭!驸马爷,人是铁饭是钢啊!   这个独木桥这么粗,你还掉下来,你眼睛在看什么!是不是看本王府里漂亮的侍女呢!是不是!让你过独木桥,不是让你看美女!想看美女,本王把你们扔进青楼,让你们去陪一年都没客人的姑娘!天啊,驸马爷,这跟木头,只有碗口粗,碗口粗啊!一年没客人的姑娘,想到这里,暗卫们脚下都像生了风一样。。。。   顾锦澜听到这句,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果汁喷出来,刘煜这都是跟谁学的。她笑的如沐春风,心里却想着看来自己的驸马爷,真是个宝呢。这帐,我得慢慢算呢。她走过去,拿出手绢给刘煜擦擦汗,“驸马,稍微休息一下吧,喝几口果汁,让他们自己练习一下。”   “听到没有,第一个人喊口号,自己练习下,身为殿下培养出来的优秀暗卫,现在还不熟练,你们不感到可耻,我都觉得可耻!出门被抓了,不要说是公主府的暗卫,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今天学不会这些动作,晚上都不能吃饭,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吃饭!”   回头拉着顾锦澜的手,快步跑到凉亭里。早有侍女准备好洗脸水,刘煜此刻是真的怀念前世的短发,她恨不得立刻剃成平头。她把整个脸埋进了水盆里,又把袖子撸起来,把胳膊也洗了洗。   完事以后,一脸哀怨的看着顾锦澜,“殿下,我太辛苦了!遇到我这样的驸马,你可一定要且行且珍惜啊!”顾锦澜看刘煜一秒变脸,忍不住笑了,“驸马刚刚的威风劲儿哪去了,本宫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你把本宫的暗卫训的狗血淋头呢。”“嘿嘿,那也是为了他们好嘛,平时多流一滴汗,战时少留一滴血。”   “平时多流一滴汗,战时少流一滴血。”顾锦澜重复一遍,抬头说到,“驸马说的没错,这话应该引用为军中的口号。”然后盯着刘煜的胳膊看了看,皱眉说到”驸马,你太瘦了,要好好养一下。”刘煜赶紧把袖子拉下来,“殿下是要我吃成个胖子吗?”   “殿下,我已经养伤两天,是不是应该苏醒了啊?”“驸马今天的训练可以结束了?”“殿下的暗卫,都是优秀人才,基本的方法,我都讲解了一遍了,剩下的时间,让他们自己练习就可以了。”“既然如此,那驸马今晚可以醒来了,只是醒来以后,自然会有各府的人前来探望,驸马还要应付一下。”“来探望就来呀,又可以收到好多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嘛,不知道各位读者有没有过军训经历?如果有的话,应该都是一段难忘的经历。。。作者把解放军一些训练体能的办法写了进去。。。。如果有人对此有研究的,,请不要太较真。。。   ☆、背主的奴才   “驸马。。。”顾锦澜的语气一转,眼神里露出一丝玩味,“刚才的青楼之语,驸马是跟谁学的的呢,嗯?” “啊,青楼,什么青楼?”刘煜一时没反应过来。“驸马刚刚不是说,要把本宫的暗卫扔进青楼吗,看驸马说的这么娴熟的样子,是常客吗?”   听到顾锦澜这句话,刘煜感觉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脑子恨不得一分钟转三百六十下,来回答公主殿下的这个问题。“呵呵呵呵,殿下,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听刘江海说的!对,是刘江海说他以前在军中操练的时候,领兵将军说的。”“哦?是吗?”显然顾锦澜并不打算相信他的话,但也没较真的意思。   刘煜留下暗卫自己训练,他跟着回到公主府,顾锦澜传出消息,驸马苏醒了。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不必多说,忧的就是成王了。   啪,成王顾冲摔了一地的杯子。“刘煜命倒是大,中了那么一剑,还能醒过来,告诉方同,让他仔细盯着点永安。本王就不信,所有的好运气,都在永安和顾宣那里。”底下跪着的人,战战兢兢,生怕成王一个不高兴,把他拉下去砍了,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便飞也似的退了出去。   “殿下,我这一醒来,恐怕成王那边会有动静了,我们应该及早做好准备,应对才是。”“来人。”“主子。” “一个时辰内,把方同的妻儿老小都带来,不要惊动他和顾冲。”“是”。   “殿下,方同是谁?”“驸马,你也太不关心公主府了,他是本宫府内的军曹,负责粮钱。上次刺杀,他出现了在现场。”“这么说他是府内的奸细?”“没错,本宫今日要好好的和方军曹喝喝茶了。”顾锦澜微微笑着,眼里却是充满寒意,背主的奴才,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虽然说祸不及家人,刘煜也没什么办法,不这样做,恐怕方同也不肯说实话。   “禀主子,方同的妻儿老小,已带到别院。这是他儿子的长命锁。”“很好,看紧了。”顾锦澜把玩着那个小孩子的长命锁,招招手,“请方军曹。”   “见过永安公主殿下,殿下万福。”刘煜看到底下跪着一个约摸三十多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顾锦澜把手中的书卷放下,并没有让他起身,“方军曹,来本宫府内,也有几年了吧,这几年方军曹对本宫,真可谓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呢。”顾锦澜把玩着手中的长命锁,笑着说到。   方同抬起头来,看到那把长命锁。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襟,“为殿下效力,是微臣的本份。”“哦?那为成王效力,是不是也是方军曹的本份呢?”顾锦澜重重的把那把锁扔到了方同的面前。   方同瘫在地上,以头触地,“殿下,罪臣万死!”刘煜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这个军曹这么快就认了罪。“成王派人看住了罪臣的妻儿老小,罪臣不得不从,请殿下赐死,免去罪臣家里其余人的死罪。”“方大人,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事到如今还敢对本宫撒谎!本宫派去的人,可没见到什么成王的人。不过本宫倒是听说,方大人去青楼,与人争斗,失手打死了那人的小厮,是成王出面替你压下了这件事情,拿了六千两银子替你封了口。”   方同本来想编个迫不得已的理由,以期望顾锦澜能饶他一命,没想到早已经被调查清楚了来龙去脉。一下子就脸如死灰,这次的真的是把头磕的砰砰响,“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饶命?那也得看看你能不能说出本宫想要的东西。”方同抬头看了看好端端坐在上头喝茶的刘煜,心里凉了半截,知道成王根本不是上头这对少年夫妻的对手。他咬咬牙说到,“殿下,罪臣知道,成王趁着前段时间江南水患,悄悄召集了不少流民,暗中放在京郊外一百里的青峰山操练,距今已有月余。”   刘煜皱皱眉,“殿下,这顾冲看来是打算造反了,待他兵马操练成熟和那冯涛里应外合,想必父皇和太子是要有一场恶战的。此举虽然凶险,但也有五成胜算,像他这种赌徒,如果逼上绝路,兵行险招,逼宫,而我们又没证据。”   刘煜说着把手中的瓜子放下,“按照我看,殿下,此事倒也简单。我这就修书一封与我父王,父王虽不愿意涉入储位之争,但若成王确有造反之意,父王也定然会毫不犹豫,护大齐周全。”“驸马说的有理,只是这冯涛,放在宫里,总是个隐患。”“想染指殿下的人,该死。”刘煜的语气突然转冷。   顾锦澜挑挑眉,“驸马,这么大的气性,从何而来啊。”“殿下,你就别嘲笑我了,那个姓冯的居然对殿下动歪心思,如今又有二心,于公于私,他都不该活。”“驸马,你这是在吃醋吗?”“殿下,底下还有人呢。”刘煜的脸红了红。   底下跪着的方同,看着上面坐着的两个少年,面不改色之间,就商量好了对策,心下不禁叹口气,枉他自诩老谋深算,这么几年没被发现。如今看来,成王,要败的一塌糊涂了。也是他合该着有此下场,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却偏偏进了青楼,落进了成王的井里。   顾锦澜抬眼看看底下跪着的方同,敛去所有表情,语气淡淡的道,“方大人,你的妻儿老小,本宫替你照看了。方大人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才能活着,不必本宫多说吧。”   “罪臣明白,谢过殿下不杀之恩。”方同此时唯有表忠心。“方大人,本王倒是想知道,你如何与成王取得联系呢?他一个皇子,又是王爷,多半也不会亲自见你吧。”上头的少年淡淡问到,“回驸马爷的话,罪臣以前通常都是与成王府的管家见面。”“如此,那劳烦方大人,让你家的管家的辛苦辛苦吧,就说本王遇刺,公主府内风声渐紧,你不便亲自出面。”   刘煜几句话,就堵死了方同逃跑的希望。“方大人开始说谎说的那么自然,本王也想相信大人的忠心,可惜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方大人不顾及妻儿老小,一人独活,本王和殿下,可麻烦不小呢。”方同瘫在底下,认命了。   ☆、醒了就要见客   顾锦澜嫌恶的挥挥手,让侍卫把方同拉下去看着,如果不是怕惊动成王,这方同,她的万万不会留着。   “驸马,这几天你可能又要在床上躺着了,你苏醒的消息传出去,很多人要来府中探望。” “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躺着就躺着呗。来的人殿下替我挡回去嘛,就说我刚苏醒,身体虚弱的很。”顾锦澜按按额头,“驸马,你这么懒的骨头,成王不派你的梅姐姐来,派别人来刺杀,你能跑得动吗?”   “殿下的公主府又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我怕什么呀。殿下不是嫌我瘦吗,我要养胖啊。殿下又嫌弃我懒,怎么养胖嘛。”“驸马,本宫觉得,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向你爷爷解释吧。”顾锦澜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刘煜,“早晨本宫收到镇南王府的信儿,说老王爷今天要来过府探望你。”   “什么,我爷爷要来,这么可怎么办,他老人家知道我没事儿,又不能装病不见。”刘煜眼珠子一转,“殿下,不如你告诉我爷爷,我其实偶感风寒,卧床不起,怎么样?”“驸马脸色太红润,本宫帮不了你。”刘煜挫败的低着头,“殿下,那你好歹帮我想想办法嘛,你要知道,上年纪的人,总喜欢说话,爷爷来了,肯定是要说个没完的。”   说话间就有人来禀报,说镇南王求见。“让老王爷在客厅稍候,本宫和驸马马上就到。”说着拉起了刘煜,“驸马,走吧。”刘煜像腿上绑了沙袋一样,慢慢的慢慢的,被顾锦澜半拖半拽,拉去了客厅。   “老臣见过永安主殿下。”“王爷快快免礼,看座。”刘煜探头探脑的从顾锦澜旁边走出来,“爷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是谁教你的法子,假装遇刺?”   虽然顾锦澜贵为公主,但刘慎是跟随□□皇帝打的天下,又贵为镇南王,无论是按照以前还是现在的辈分,说到底都是顾锦澜的长辈。是以刚刚见过礼之后,虽然顾锦澜在这里坐着,他却也没有顾忌,就教训起了刘煜。   “爷爷,我这不是没事吗,您老人家就不用担心了。”“你可知道这样做,会把你自己置入危险的境地?”“老王爷,可否听永安一言?”“老臣不敢,殿下请讲。”   “成王对太子之位,一直虎视眈眈,此次前来刺杀,就算驸马不假装遇刺,成王也不会善罢甘休。老王爷就不要责怪驸马了。府里奴才告诉本宫,成王在郊外青峰山豢养了兵士,为今之计,永安认为,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才是急事,不知老王爷意下如何?”   刘慎听到此话大吃一惊,“殿下此话当真?如果是这样,此事确实有些棘手。”“本宫抓住了府里一个背主的奴才,此事乃他亲口所说。成王趁江南水患,召集了一些流民在山上养着。若将此事上报,他大可以说是为了救济灾民,才把他们临时安置在那里,就算父皇下旨遣散,他已经豢养多日,那些人也肯定是要跟着他回到封地。”   “殿下此话有理,只是老臣的城防军,也不能擅自调离驻地。”“永安只希望老王爷,能时刻注意下成王的动静就是,毕竟他若起兵造反,这就不是单单的储位之争了。”“老臣明白,殿下放心。”   转眼又看向刘煜,意味深长的说到,“刘煜,你既身在殿下府内,入皇家,为驸马,但你也自当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凡事不要太感情用事了。”刘煜当然知道刘慎的意思,脸色沉了下来,低低的说到“孙儿谨记爷爷教诲。”   顾锦澜在一旁自然也听得出来刘慎话里的意思,她以为刘慎是不要刘煜牵扯进太多储位之争。听到这话,心里也不是十分痛快。在她看来,公主府和镇南王府,自然要同气连枝的。但她显然忘了,人家孙子只是牵了下殿下您的手啊,就让整个王府给卖命,这亏也吃的太大了点。   刘慎刚走后,顾锦澜还没来得及问刘煜刚刚镇南王的话,就听府内的人来报,“殿下,成王府长史大人求见。”顾锦澜皱皱眉,“成王府派了长史前来?”“回殿下,是的,是长史。”   刘煜听到,“既然是长史,他一个下官,本王万万是没理由接待的。告诉他本王身体不适,不便见客。顺便看看成王都拿了什么礼物,带来的礼物多,就给他杯好茶喝,礼物不多,那就拿下人的茶勉强给那个长史喝几口吧,殿下府内勤俭节约,喝不起好茶。”   “妹夫,你这可真是勤俭节约啊,上次本王来,还能喝到你的酒,也算是天大的面子了。”眼见着顾泓大笑着从外面走来。“宁王殿下,你是又来殿下这里蹭吃蹭喝了吗?”“皇兄,本宫这里倒是成了你的王府啊,你这么来去自如。”   顾泓笑着,“妹妹你这是哪里的话,这不是听到妹夫醒了,我于情于理,都要来亲自探望探望的啊。”回头又看向刘煜,“妹夫,你说是吧,上次的桃花酿,我还没喝够呢。不知道妹夫,还藏了多少呢?”顾泓这话,当然是意有所指,上次刘煜喝醉,他不便多说,趁着这次机会,他肯定是要关系下顾锦澜和刘煜之间的事情。   “宁王殿下,我这里没酒了,请去望江楼买。”刘煜并不上当。“妹夫,你这可就伤我的心了啊,我来过府探望,好歹拿了不少礼物的啊。镇南王府和公主府,是一家人,相信妹夫,不会见外的,对吧?”顾泓这话看似问句,却实打实的用了肯定的语气,他望着刘煜,脸上仍旧是笑着,却静静的等着刘煜的下文。   “殿下和我自然是一家人。”刘煜抬头看向刘江海,“江海,去驸马府看看那帮人,再去望江楼捎来些酒,午膳留宁王殿下一起用膳。”刘煜吩咐完,又看向顾锦澜,“ 殿下,午饭吃火锅怎样?我要和小舅子商量一下,如何把我的情敌干掉。”   ☆、敢觊觎殿下,就要承担后果   顾泓好奇的看向顾锦澜,又抬起那张写满了八卦的脸看向刘煜,“妹夫你今儿这是大出血了吗,肯请我喝桃花酿,还吃火锅。来来,咱们哥俩聊聊,什么情敌?”顾泓热切的拍拍刘煜的肩膀,竖着两只耳朵等着听下文。   顾锦澜听到这话,脸红了红,说到,“驸马,什么情敌?”“当然是那个禁卫军副统领冯涛。”刘煜一脸理所当然,“他对殿下觊觎已久,如今又替成王来刺杀我,我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他这么看重我呢。”刘煜眼中的罕见的浮起点点怒气,要不是认识梅白羽,这古代还真的有点扛不住,动不动就要杀人。   顾泓当然没有忽略顾锦澜脸上的红云,“吆~~~妹妹,冯涛的胆子不小啊,竟然癞□□想吃天鹅肉。”“顾泓,你是不是想我到母后那儿说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哎呀,妹妹,别介啊,我这好不容易来京一次,你可别向母后告我的状啊。”   刘煜看到煮的牛肉片已经飘出来香味,马上给顾锦澜夹了几块。“妹夫,你这一点功夫不会,夹肉倒是很快啊。”刘煜撇了一眼顾泓,“宁王殿下你吃的太多,我再不夹,今儿我和殿下都要吃素了。你吃我这么多肉,是不是冯涛可以交给你处理?”   “妹夫,冯涛除去刺杀你之外,对皇宫的安全倒是恪尽职守,除非他哪天真的打算逼宫,否则,还真不好办。”刘煜撇了一眼顾泓,“宁王殿下吃这么多,真是白吃了。一会儿吃完,和我还有殿下,一起去望江楼走一趟吧,喝点果汁,去去暑气。”   刘江海穿着望江楼的小厮的衣服,肩膀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却是没有伺候人,只是安静的站在不远处。   冯涛今天不当值,一早就差人去了望江楼,订了位子,说午膳要过去。如今这个是什么情况?他看到他订的二楼临窗的位子,已经被人坐下。那人周围还围着两个姑娘,一看就是从青楼里带到望江楼,陪那个人吃饭的。   冯涛怒气冲冲,“李掌柜,这个人是谁,这个位子本官已经定下了,为什么他坐在这里?”“李勇快步跑过来,躬身笑道,”冯统领,这是安阳侯家的陈小侯爷,小的也告诉这位子是冯统领订下了的,只是小侯爷非要坐这儿,你看小的也惹不起小侯爷啊。”李勇赔笑到,低着头看向地面的眼里却充满了不屑。   本来冯涛站到成王一党,也是因为看到永安公主被刘煜娶了去,心怀愤恨,自然不想支持太子。前几天和成王面谈,接下了和铁血团联系,负责刺杀刘煜的事情。本以为能一举成功,却没想到,刘煜命大,昏迷几天又醒了过来。   一早他被成王训斥一顿,满地方的怒火,没处撒气。本来打算来望江楼订个位子,一个人喝喝酒,散散心。却没想到,自己提前订好的位子,被一个纨绔抢了去。   他一把推开李勇,走到那个人面前。“你,起来,滚。”“哎吆,小侯爷,你看这个人,敢对小侯爷凶巴巴的,吓到奴家了。”被这两个青楼的姑娘说了两句,陈健脸上挂不住了,“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侯面前撒野?这位子本侯坐了,出门也不打听打听,敢太岁头上动土!”冯涛怒到了极点,一个抱着□□的纨绔二世祖,也敢说自己不是东西。   他本就是身为武将,忍耐力自然不比别人。冲上去,一掌扫过去,桌上的盘子碎了一地。又一拳打在了陈健的鼻子上。顿时陈健两行鼻血就淌了下来。“混账,敢打本侯。”陈健此刻也怒到了极点,已经忘记对方是个武将,而他常年被酒和女人,早就掏空了身子。   他冲上去,抓住冯涛的衣领,厮打起来。但哪里是冯涛的对手,被冯涛一手推开跌向墙边。刘江海站在远处,笑了笑,拾起来一片碎盘子的瓷片,不偏不倚,打在了陈健的腿上,陈健没能跌到在墙上,而是恰好跌出了正开着的窗子。   李勇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指着冯涛颤颤巍巍的说到,“冯统领,你,你杀人了。你杀了安阳侯府的小侯爷。”回头却是中气十足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二喊,“快去知府大人那里报案,望江楼出了人命。”   顾泓,顾锦澜,刘煜,走进这里的时候,就看到现在的情况。满地狼藉,陈健还在地上躺着冯涛呆了一样站在那里。“冯统领,为何在望江楼动手打死安阳侯府的小侯爷?”顾泓一脸严肃,此时端起来王爷的架子问到。“宁王殿下,末将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曾想到他自己跌倒,跌出了窗子。”   冯涛三言两语,就打算把责任推卸掉大部分。“李掌柜,你是在这里的,看清楚发生了何事吧?”李勇跟随顾锦澜多年,自然也知道了驸马是假受伤,而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冯涛。“回驸马爷话,小的看到冯统领把小侯爷推了一把,把小侯爷推出了窗外,摔死了。”李勇跪在地上,不慌不忙的回到。   刘煜看向一旁站着发抖的两个青楼的姑娘,笑着拱拱手,“两位姑娘受惊了,小王刘煜,可否请问姑娘当时的情况如何?”两个青楼女子,看向刘煜,面上露出害怕和慌张的模样,眼神却很平静,哭哭啼啼的回话说到,“回王爷话,我们二人和小侯爷在此吃饭,没想到这个人来了,说小侯爷抢了他的位子,二人一言不合,他就冲上来打了小侯爷,把小侯爷推出了窗外。”   刘煜笑了笑,回头看向顾锦澜,“殿下,看来这件事情很清楚,我们这就差人到安阳侯府通报一声吧。先让人把小侯爷安置好吧,这样在大街上躺着,总归不是好事情。”   顾锦澜抬头看了看远处一身小厮衣服的刘江海,心下明白了大半。笑着看了看刘煜,却向李勇说到,“望江楼出了命案,虽然本宫和驸马爷,还有宁王贵为皇室宗亲,也不好越权过问。”   ☆、喝果汁看戏   “回永安殿下的话,小的已经差人报官了,想必不久知府大人就会派衙役前来。”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一声怒吼,“是谁杀了我儿!”听这话,不用想,肯定是安阳候陈天接到了消息,赶来了望江楼。   陈天进了门,一眼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顾泓和顾锦澜刘煜,过来见礼,“见过宁王殿下,永安殿下,驸马爷。”顾泓微笑,赶紧上前用手扶起来陈天的躬下去的身子,“老侯爷不必多礼,令郎遭此大难,本王也很痛心,本王和皇妹,驸马来到这的时候,令郎已经跌出窗外了。好在这楼里用膳的人也不少,大家想必都看到了经过。老侯爷不必担心,我大齐律法森严,定会还老侯爷一个公道。”   这安阳侯陈天,当年也是一员武将,曾是□□亲随,外出征战的时候,替□□皇帝挡了一箭,是以最后封侯。他本人为人还算正直,又因为是老将,手中也有兵权,在军中也稍有威望。另一个儿子是小妾所出,只有陈健一个嫡子,被他惯坏了,整日狎妓不务正业。   陈天看了看仍旧站在一旁的冯涛,眼中满是怒火,却也并没有上前出手打人,他深知这错都在陈涛一个人那里,况且他是禁卫军副统领,又是户部尚书的儿子。   陈天拱拱手,“多谢宁王殿下,宁王殿下不偏不倚,我大齐皇室能有殿下这样的皇子,是的大齐的福分。”“老侯爷谬赞了,本王愧不敢当,皇妹已让望江楼的掌柜报官了。不如本王陪老侯爷一起坐下来,等知府高远过来吧。”“谢殿下。”   此时成王府内,“成王殿下,殿下,请你救小儿一命啊!”“冯大人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慌张!”“殿下,小儿在望江楼和安阳侯的儿子大打出手,把他打死了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请殿下救命啊。”   “ 冯国章,你说说你,贵为朝廷从二品的大员,你儿子他是武状元出身年纪轻轻就担任禁卫军副统领,前途无量。他一个武状元,和安阳侯的那个废物儿子出什么手。安阳侯的儿子整天花天酒地,京城人人皆知,受得住冯涛一拳吗?开脱都没人信!你先下去吧,本王召人想想对策。冯涛手握禁卫军,本王也不想失去他,会全力营救的。”   赵畅听到望江楼前来报案,火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此时望江楼已经并没有别的客人了,赵畅还没进门,就看到了窗外的一滩血迹。抬头看到宁王,永安,驸马,安阳侯,冯涛,还有望江楼一干伙计都在。此时刘江海自然已经换下来小厮的衣服,恭敬的站在刘煜身后。   他急忙上前见礼,“下官赵畅,参见宁王殿下,永安殿下,驸马爷,安阳侯。”出声的仍然是顾泓,“赵大人不必多礼,一干人等都在这里,高大人还是尽快带回去吧,想必此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赵畅看看冯涛,“冯统领得罪了,来人,带回衙门候审。”回头又向陈天说到“侯爷也跟随下官走一趟吧。”又对旁边一个黑脸汉子说到,“张捕头,你带着李掌柜和那两个姑娘同去。”说完这一通,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个干净。   顾锦澜,顾泓,刘煜三人不紧不慢的走上三楼的单间,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冰镇果汁和点心放在了桌子上。顾泓马上坐过来,“妹夫,你行啊,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驸马,本宫这望江楼的人,你使唤的挺顺手的嘛。”   “嘿嘿,成王派人刺杀太子一次,刺杀我一次,都没成功,我总要给他一点还礼啊。所谓礼尚往来,就是这样嘛。”还没说完,马上抱住他的杯子,“殿下,你不是要的草莓汁吗,为什么要喝我的西瓜绿豆汁。”“本宫觉得驸马的绿豆西瓜汁更解暑。”顾锦澜说的理所当。   “妹夫,来,快讲讲你是怎么办到的?”顾泓竖着耳朵,准备听故事。“我的西瓜汁被殿下喝了,没心情讲。”“天呐,好吧,今天不白吃妹妹和妹夫的了,我付账,再命人上来两杯好吧。”顾泓抚额。   刘煜眉开眼笑,“宁王殿下,这才对嘛。”看着端上来的西瓜绿豆汁,她喝了一口,清清嗓子说到,“前几天我就准备动手对付成王,今儿我差人去麻烦母后打听了下冯涛今天不当值,我让江海看了看望江楼有什么人在,吩咐李勇把小侯爷引到了冯涛的位子。冯涛本就是个冲动的性子,那陈健也嚣张跋扈惯了的,三言两语,他们自然要打起来的嘛。”   顾锦澜听完,放下杯子,笑着问,“驸马,那两个青楼的姑娘,你是从哪儿请来的啊?本宫可还记得上次驸马对本宫的暗卫说过的话呢。”她眼睛微微眯起来,她很清楚的看到,那两个人的言辞举动,不仅仅只是青楼的人。   刘煜摸摸鼻子,“殿下,你干嘛这么聪明啊,我,那个,我那个找了梅堂主帮忙。”顾锦澜一听,果然如此,心里浮起怒气,面上却微微的笑了,“驸马,是不是月例不想要了呢?”   顾泓一瞧,人家两口子打情骂俏,我这这儿杵着干嘛啊。十分识趣的站起来说,“妹妹,妹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啊。这账就挂在我名下吧。。。。”说完赶紧大步走了,生怕刘煜拉住他要银子。   刘煜一看顾泓走了,这房间只剩下顾锦澜和他两个人,这下又要倒霉了。端起来桌子上的桃花酿,中间也没停顿,一口气喝了好几口。顾锦澜坐在旁边,心想他这是又犯什么呆呢?但还是把刘煜的杯子拿过来,“驸马喝这么多,是心虚吗?”   都说喝酒壮胆,果然没错。刘煜酒量本来就不好,这二两喝下去,脸登时就红了。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挪了挪凳子,挨着顾锦澜坐下。覆上顾锦澜的手,“殿下,我只是为了掰掉成王一只胳膊,没办法才去找的梅堂主。我只把她当姐姐。殿下不要生气,我心里只有殿下一个人。”   说完又把头慢慢的凑过去,把下巴放在顾锦澜肩膀上,闭着眼睛说,“殿下,我有点晕,借你点肩膀靠一靠。”顾锦澜此时早已是红云满面,脖子处有刘煜温热的呼吸,这正值盛夏,本来就热,此时是更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在考虑,,,要不要加点感情戏呢。。。毕竟到这里好几万字了呢。。。各位的意见呢??   ☆、吃豆腐   她早已忘了本来是打算责问刘煜,为什么找梅白羽帮忙。转头要看向刘煜,却没想到,这头转过去,不是四目相对,双唇相接吗?幸好刘煜此时闭着眼睛,但即使再闭着眼睛,嘴巴还是有感觉的。   她觉得一个温热又柔软的东西,拂过了自己的唇。不禁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顾锦澜正满脸红晕,在看着她。她慢慢抬起头,把手从顾锦澜手上拿开,却是用双手大胆的搂住了顾锦澜的腰。把头蹭过去,嘴里软软糯糯的说到,”殿下,我喝多了,头晕。“   顾锦澜看着刘煜又趁机吃自己豆腐,倒也没说什么。本来她自己也在脸红心跳,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她自己的驸马是不是在吃她豆腐啊,就是吃,也是该吃的,是不是?   要说我们的永安公主殿下,也是撩妹子的一把好手啊。她用那保养得当又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下刘煜的鬓角,轻轻的说,“驸马喝多了,我们回府可好?” 底下那个把头埋进软玉温香的人,却是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恨不得就这样抱着她家公主大人不放手了。   当然,老天不会这么轻易就遂了别人的心愿,否则幸福这事儿怎么会显得那么宝贵呢。再抱也抱不下去了啊,刘煜只好遗憾的把头抬起来乖乖的说,“好,听殿下的,我们回府。”   这二轮的马车,行驶起来肯定不会那么平稳。颠一路,自然也把刘煜的酒颠个差不多了。到了府内,肯定不能再让殿下扶着走路了不是。喝了酒就是不一样,刘煜拉着顾锦澜的手,美滋滋的走回寝宫。如今她厚着脸皮拉公主殿下的手,已经成了常态。   “还是殿下的寝宫凉快啊,这虽然眼看就要入秋了,这秋老虎也要热一段时间啊。我身体不好,决定窝在殿下宫里不出去了。”“驸马你这么不上进,仔细你爷爷打算你的腿。”刘煜扭头看正端着冰镇雪梨汁喝的顾锦澜,“殿下还不是在喝雪梨汁,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我们可以在宫里待着凉快,恐怕有人要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呢。”   此时赵畅坐在矮塌上,发愁的看着卷宗。一旁师爷,摸了摸胡须,“大人,依小的看,这案子,不好接啊。”“还用你说,本府当然知道不好接。都觉得本府坐了这个最繁华的知府,好像沾了多大的光,谁不知道这帝京最不缺的就是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这冯涛且不说是禁卫军副统领,还是户部尚书的儿子。要是把户部尚书得罪了,以后府里一切开销,恐怕不是缺斤短两,就是克扣不发啊。”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衙役来报,“报。。。”,“赵畅心烦的看了一眼衙役,什么事?”“回大人话,成王府司马求见。”高远看向师爷,“成王府司马来了这里能有什么事?”说着正了正衣襟说,“请”。   “下官成王府司马,见过知府大人。”“司马大人客气了,不知道大人到此,是为何事?”“王爷让下官给大人带个话,冯统领平日恪尽职守,护卫皇城,今日失手之事,想必另有原因,王爷望大人还能仔细详查。”   高赵畅心下明白了,看起来这冯涛和户部尚书,是成王一党的人。他心里苦笑一声,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笑着说到,”王爷吩咐,赵畅自当遵从,司马大人请喝茶。那人却并没端起来茶杯,拱拱手,“下官王府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多打扰了。”起身告辞。   “师爷,这事看起来比想象中的难,成王既然来了,想必太子府的人,要紧跟其后了。”果不其然,刚说完这句话,下面的衙役就来报,说太子府参赞到,高远又是忙着请过来。   “下官来这儿只是带太子殿下的一句话,冯涛殴打安阳侯府小侯爷致死的事情,影响甚大,望新京府仔细查办,不得有误。”   送走这尊神,赵畅发愁的呆坐在矮塌上,“如今这个烫手山芋扔在了我的手上,不接不行,扔又扔不掉。恐怕案子还没断,我这知府衙门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啊。”   师爷眼珠子一转,“大人,依小的看,我们还是要依照律法办事。只是按照哪条律法,却是值得考虑的。”“哦?师爷有什么好主意?”“本朝有律法,凡事涉案官员,超过办案衙门的品级,可将此案一概卷宗封存,直接上报刑部。大人虽然贵为京城知府,但是从四品,这禁卫军副统领,恰恰是个正四品武官啊。”   “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平时我还怨这品级低,这关键的时候,倒是帮了我的大忙啊。多亏师爷熟读我大齐律令啊。”赵畅拍掌大笑,“那就劳烦师爷,赶紧把此案封存上报刑部,这烫手的山芋,本官总算是扔出去了。”   冯国章一脸颓丧的跪坐在下首,“殿下,看在老臣多年忠心的份上,您救救小儿吧。他此刻已被高远收监了,如何吃得了这牢狱之可啊。”顾冲正被冯国章哭丧的心烦,门房来报,说刑部尚书求见。顾冲看一眼冯国章,皱皱眉,户部刚出了事情,难道刑部也有事了?“让他进来。”   “参见殿下。”“江大人有什么事情亲自来本王府上?”“回殿下的话,知府赵畅,把冯大人儿子的相关卷宗,封存上报了。“哦?这是为何” ,一个门客接话说到“殿下,我朝有规定,凡事涉案官员,超过办案衙门的品级,可将此案一概卷宗封存,直接上报刑部。”   成王舒展开了眉头,“冯国章,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刑部的江大人,会为你打算的。”冯国章爬起来,拱拱手,“多谢殿下和江大人相助,下官没齿难忘。”说着看向江怀,“江大人,小儿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在,不知道江大人要如何处理?”   江怀阴阴的一笑,“那安阳侯要一条人命,本官就给他一条人命。”冯国章一惊,“大人这是要杀小儿?”“冯大人这是糊涂了吗?大齐那么多人,长想像的人,总是能找出来个的,这个事还要麻烦殿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单位最近检查。。。我爱检查,检查使我快乐。。。。   ☆、驸马最值钱   “驸马,本宫听说赵畅把案卷封存,上交了刑部。刑部正推脱说大案要案太多,冯涛的事情,一直在往后推呢。安阳侯天天去刑部也没什么效果。”刘煜放下啃了半块的西瓜,“殿下操心这个干嘛,把禁卫军副统领,填上咱们的人才是。”   “驸马说的容易,父皇要用谁,也不是本宫可以左右的。”顾锦澜皱皱眉,她何尝不知道这个空缺至关重要。这样一来,禁卫军的兵权,就落在了东宫手里。   “殿下,我看现在的情况,父皇虽有保太子的意思,但也并不反对成王争权。想必是为了平衡朝堂,不让一家独大吧。此事倒也容易,成王的人自然是极力举荐他的人,让太子也去举荐几个,但要留两个有出身,有能力的人,提也不要提。我估摸着,这新的副统领,就要在那两个人里产生了。”   刘煜一口气说完,急忙抢过来顾锦澜的杯子,“殿下,你趁我说话,居然把我的葡萄汁喝完了!你再这样,我不出主意了!”顾锦澜听完刘煜的话,想了想,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景帝也不是个不明白的人,两方都极力推荐的人,为避免党争,他未必会选,都最后这职务自然落在了黑马的身上。   她于是大方的把杯子让给刘煜,“驸马想喝就尽管喝呗,说的好像本宫对你一点不好一样。”再拍拍手,“主子。”“给东宫传信,就按照驸马的意思说。”“是。”   顾锦澜作为大齐最尊贵的嫡出公主,宫里的份例自然也是最足,又何况她还手底下还有分布各地的望江楼。所以虽然是刚入秋的天气,本该十分炎热,但她宫里却各个角落里都放满了冰块。加上各种冰镇的饮料,和晚秋的气候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可方便了刘时不时吃豆腐了,反正抱着殿下,也不热。所以此时,刘煜就又从矮炕上的这头,慢慢挪到了顾锦澜坐的那头。顾锦澜当然知道他的小动作,好笑的看着他,“驸马,靠这么近,不热吗?”   刘煜心里默默说道,热,怎么不热,全身都热,身心都是热的。 “和殿下在一起,开心,就忘记热了。”“驸马,油嘴滑舌是和谁学会的?”语气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刘煜正色说到,“我说的都是实话,哪里油嘴滑舌了。”   虽然初秋的天气依然很炎热,但宫里凉爽,此刻的氛围也是极好的。刚刚拔除了一个心腹大患,自然可以休息休息。谈谈恋爱,培养培养感情,正是好时候。   当然,如果没有底下跪着太监通报,说府外有个自称是驸马爷姐姐的姓梅的人来访的话。刘煜恨恨的咬牙,看向自家媳妇儿的脸有点晴转阴。无奈直起来身子做好,等着她那好姐姐来。   “哎哟,是不是我打扰到了殿下和驸马爷啊。”梅白羽仍旧是笑的妖娆。“不知梅堂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刘煜没好气的说到。梅白羽一点不客气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公主殿下,驸马爷,你们只顾着着谈情说爱,冯涛那案子不管了?”   “他的案子,铁证如山,还能出什么意外?”“驸马爷,你也太天真了,铁证如山,就一定会没命吗?”“梅堂主的意思?”顾锦澜自然是明白即使是铁案,凶手也未必会被杀。“永安殿下,驸马爷不知道,您还不知道?据我堂里在刑部大牢当差的兄弟说,刑部的江尚书,准备来个偷天换日呢。”梅白羽喝了口茶,轻飘飘的说出了刑部江怀的打算。   顾锦澜把茶杯放下,面上不怒自威。“这个江怀好大的胆子!真当我大齐刑部姓江了不成。”刘煜却高兴起来,“殿下,好机会,好机会啊!”两个美丽的女人,同时看向刘煜,不明白他怎么还这么高兴。   “如此大的人情,我们怎么能不送给安阳侯呢?殿下,你说是不是啊?”顾锦澜听了,笑着说,“还是驸马的脑子转的快啊。”“这样,户部尚书,刑部尚书的缺儿,殿下,通知宁王殿下准备人选吧。户部向来管钱粮,我要掰断成王的钱袋子。”接着刘煜眯眯眼,恨恨的说到,”敢和我的女人作对,耽误我和殿下培养感情,没有什么好下场。   刘煜当着梅白羽的面说这话,顾锦澜听到,脸红了红,但是神色如常,“驸马,梅堂主还在这里,休要胡说。”说着抬眼看了看梅白羽,只见她恨恨的放下杯子。“刘煜,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姐姐巴巴的来告诉你这么大的消息,你这是故意在我面前让我伤心吗?”   刘煜说的时候本来也没多想,顺口说了出来,此时赔笑到,“哎哟姐姐,你看你这话说的,天儿这么热,你这么辛苦,赶快喝杯西瓜汁。”“小兔崽子,这还差不多。”   一旁的顾锦澜听到刘煜和梅白羽这么亲昵的称呼,心底浮起怒气,却毫不做声,刘煜不知道她待会儿要倒霉了,还巴巴的递了一杯西瓜汁给梅白羽。   梅白羽接过来刘煜递过来的杯子,边喝边说,“驸马爷,你打算具体怎么处理这事啊。”刘煜拿起来桌上的团扇,给梅白羽扇风, “好姐姐,这还不得麻烦你嘛。”梅白羽挑眉,“我?”“那当然啊,刑部大牢那儿你有熟人,就让他盯着点消息嘛,什么时候动手,我好让宁王殿下通知下安阳侯。”   “驸马爷,你做人可不厚道啊,我铁血团又不是你建立起来的,天天让我这个堂主给你跑腿儿,干的都是一些亏本的买卖啊。我手底下那么多人,也是要吃饭的。”   “姐姐,这个好说,好说。”顾锦澜这个时候接话了,“驸马,你是打算把你那一两月例银子给梅堂主当酬劳吗?”“怎么可能,我只有一百两,殿下不要想我的银子了!”“那驸马还说好说?”“我说好说,是我有别的办法。”   梅白羽笑的欢快,靠近刘煜,“驸马爷,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本堂主看,这公主府上下,也就你最值钱了。”“你是不是在帝京有几家青楼啊?”听到刘煜说这话,梅白羽难得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到,“你怎么知道?”   刘煜得意的说到,“要说收集消息最好的地方,莫不是青楼,酒楼,茶楼,这三个楼了。杀手组织,难不成还开茶楼?”“什么都让你猜对了。”乍一听到,梅白羽还以为顾锦澜在铁血团安□□了人,听刘煜这样一说,她才松口气。虽然会帮他们,但她仍然不希望自己一手建立起来铁血团,有别人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嘛,各位读者大人,多多提意见啊。。。。你们的评论,是作者的动力嘛。。。   ☆、少年的温柔属于殿下   顾锦澜似是看出来她的心思,淡淡的说道,“梅堂主不必担心,本宫没有安□□的人。你既然看在驸马的面子上,肯出手,本宫自然也会用人不疑。”心里却想到,我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铁血团这么大个组织,一个人没有,将来任它独大,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我就先谢过公主殿下了。”话锋一转,又说“驸马,你刚刚说的办法,是什么?”“既然你开青楼,那小王就替你培养几个花魁吧。”“还几个?你还会这些?”“这还不是简单的事儿,手到擒来。你等我一会,我替你写出来。”   刘煜吩咐人拿来毛笔,刚要下笔横着写。看了看顾锦澜,又看看梅白羽,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竖着写了起来。顾锦澜坐在旁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心想,他还不算太笨。   不一会儿,两张宣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她递给梅白羽,“你看看吧,如何?”前世那些明星包装,她耳熟能详。她甚至写出来一个大胆的点子,把话剧搬到了大齐的舞台上。电视剧是没办法拍的,但是话剧可以。   梅白羽有些震惊的看着刘煜,她不得不又重新审视她上面坐着的那个白袍少年。最初的相遇,她惊讶于少年丝毫不会武功,却偏偏又舍命护住身后的女人。第二次相遇,她欣赏少年不想陷入却又要负责的勇气。如今,她不得不说,上头那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年轻公子,除了权谋,还有这经商之道。有如此文笔,还有这温润如玉的面孔。   怎能让人不爱呢,她心里默默的说道。她轻轻的叹口气,看了看上面的少年,正一脸温柔的看着他旁边神情淡淡的女子。可惜,他是她的驸马。   叹气归叹气,她收好这两张纸说,“驸马爷,可以说得上是大齐第一人了,能有如此大才,只做个驸马,却不出将入相,可惜了。”“我可不想天天去上朝,睡不醒。”刘煜严肃不过三秒,又成了个逗比。   “等我有空,给你写几个故事,你让楼里的人,按照这个演。男女不好同台,就像唱戏的,里面的男人,就让女人来扮上吧。女人扮出来,相貌要比男人英俊的多了。”   梅白羽听到这几句话,再看看刘煜的容貌,杀手的直觉告诉她,哪里不对劲,她忽然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暗自摇摇头,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女子?   她站起,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先去安排一下了,后面的事情,公主殿下和驸马爷做好准备吧。”说罢,头也没回的走了,她是不想回头,看那个少年,满眼的温柔和深情,而它不属于自己。   “驸马,为什么让顾泓承下安阳侯的这个人情?”顾锦澜看梅白羽走了,才问这个问题。“如果太子亲自去,免不了有党争的嫌疑。宁王一向与世无争,去告诉他,那就是不忍心看他的儿子枉死,是出自真心帮他了。这人情,才不会有折扣。”顾锦澜低头沉思,“驸马说的有道理,我会安排他的。”   刘煜抱着杯子喝果汁,“如此,我们就等着看戏吧。想必那冯国章,看冯涛在狱中,也是心急如焚,找到替身,必然就要动手了,免得夜长梦多。再说安阳侯那边每天都步步紧逼刑部,也拖不了多久。”   “什么!没想到江怀那老儿竟然如此大胆,在帝京皇上眼皮底下,竟然敢偷天换日。杀子之仇,本侯与他们不共戴天。”安阳侯把桌子拍的啪啪响。   顾泓也是一脸不平,“本王也是听到刑部大牢的一个被安排做此事的朋友口中得知,本王心想,老侯爷的儿子不能枉死,他们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本王听到消息,就立刻来了老侯爷府上。”“老臣多谢宁王殿下,我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刑部大牢就那么一个大门,老臣带着府中家丁,恭候他们。”   顾泓摆摆手,“老侯爷此话严重了,且不说本王不能看着侯爷痛失爱子,如果不是本王没有公职,不便插手这事,否则本王就替侯爷主持了这公道。”顾泓这意思,不是我拿你当枪使,我也实在是没有权去管这些事儿。   “宁王殿下的意思,老臣明白。殿下不方便插手内政,这事老臣亲自去办,感谢殿下盛情了,老臣这就吩咐下去。”“如此,本王就不多打扰侯爷了。”顾泓起身告辞。   顾泓窝在椅子里,比刘煜还不雅观,顾锦澜头疼的看着这两个人。“顾泓,你自己不注意就罢了,不要带坏本宫的驸马。”“妹妹你这话说的,这是妹夫本来的面目,我只是加以引导而已。对吧妹夫?”“殿下休要说笑了,我何时和你一样不雅观了?我分明坐的正。”   顾泓又拿过来一杯果汁,“我说妹夫,这次你可不能心疼了吧,我今天可是替你跑腿了。”刘煜撇了一眼他,“宁王殿下,这掰断成王的左膀右臂,最大的受益人也不是啊。”   “妹夫,你这话就不对了,如果你不帮忙,妹妹就要为这个事操心,她天天这么操劳,你忍心吗。再说了,她天天忙来忙去,还有时间分给你?”顾泓挤挤眼,一脸暧昧的笑。   “理都在殿下你那里,果汁你白喝就是了,我不要你的银子。”说着望向顾锦澜,“殿下,你看我们今晚吃点什么?吃饱了有力气看戏啊,今晚可不太平呢。”   “不如还是吃火锅?妹妹宫里这么凉快,这快到中秋了,也不是特别热。”一说到吃火锅,刘煜马上想起来上次喝醉的事情。脸上不禁有点尴尬,呵呵呵呵的笑着,“我看还是吃点平常的吧,宁王殿下可以带着银子去望江楼吃。”   顾锦澜似是没介意刘煜上次的事情,摆摆手,“驸马,今儿就让他吃火锅吧,算是对他的奖赏,再让人去取两坛子桃花酿。”其实私心里,顾锦澜倒是希望刘煜再喝醉一次,说不定还能再听听他心里有什么话没说呢,她狡黠的笑。   ☆、进宫(一)   安阳侯点齐了一百府兵,让他们分批出城,等在城门外的唯一官道上。入夜时分,周围一片静悄悄。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将近子时,他终于等到了该来的人。在刑部大牢门口守着的人来报,冯涛已经出了大牢,向这边而来。   冯涛坐在轿子里,心里有些不安。这次的事情,也太容易,虽说是刑部尚书亲自操刀。果然,验证了他的想法。轿子被围住了,周围四五十全副武装的府兵,安阳侯站在前面。   “冯涛小儿,本侯今日要抓住你,上殿请皇上主持公道。”安阳侯挥挥手,冯涛纵然是好功夫,却也不敌那一百个沙场出来的老兵。安阳侯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没想到冯涛竟然敢真的动手,折损了他十多个府兵。   他看着被压着跪着面前的人,吐一口唾沫。“黄口小儿,也敢与本侯做对。本侯当年在战场上鲜血淋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他让人绑着冯涛走了,连带着四个抬轿的人。他不能杀,他知道明天要去景帝那儿对质,如果杀了,岂不是滥杀无辜。回头又看了看公主府的方向,他心里清楚的很,顾泓不问世事,太子软弱。能有此手段的人,无非是府里坐着的那位公主殿下。但她却没让太子出马,而让宁王来,向来也是不想他明着欠太子人情吧。   他叹口气,不得不佩服府里那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尊贵少女。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但他不知道,实际上,处理这件事情的,却是公主殿下身边的那个少年。镇南王府的小王爷,现在的驸马爷。   天都亮了,冯国章没等来冯涛。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明显,不是好事情。他瘫在轿子里,去上朝。又让人给成王和江怀报了信。   安阳侯陈天整了整他的朝服,大步走向那个金碧辉煌的皇宫。大齐有规定,凡是有勋爵无公职者,不必上朝,除去皇子外。是以陈天只能在德政殿外等候景帝,请求面圣。景帝刚刚下朝,就听外面的小太监来报,”启奏陛下,安阳侯在外求见。   景帝皱皱眉,“陈天,他来干什么,为了他儿子的案子?宣。”“臣,陈天,参见陛下。”“爱卿免礼,爱卿今日来,所为何事?”陈天并未起身,仍旧跪着,“臣,求陛下为臣和死去的儿子做主!”“嗯?刑部不是已经把冯涛收监,爱卿还有什么意见?”   “回陛下,冯涛昨晚半夜乘轿出城,被臣撞见。求陛下做主!”“什么?他竟然出城?”景帝脸上的怒意十分明显,“真是大胆,把朕的刑部当成了什么地方?”冷笑到,“看来朕平时对他们太过心慈手软了,让这刑部姓了江。”回头看向太监总管,“宣江怀。”   刘煜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转过身子,罕见的看到顾锦澜并未起身。她看着顾锦澜安静的睡眠,又挪挪身子,让自己靠她更近一些。最后终于还是没忍住,用手撑身子,慢慢的低下头。偷偷的,轻轻的,吻了下还在睡着的顾锦澜。   不舍的抬起头,声音特别的轻的说到,“锦澜,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和你在一起呢?”说着起身去穿衣服。顾锦澜慢慢睁开眼睛,耳根子都是红的。习武的人,自然是有人触碰就知道的,何况还是被吻了,他这个笨蛋还真的以为自己不知道吗?转而又疑惑起来,为什么刘煜说正大光明,现在不是正大光明吗?   还没等她仔细思考,刘煜已经穿好衣服,走进来,说到,“殿下,该醒醒了。”顾锦澜睁开眼睛,慢慢的坐起来,有些慵懒的半靠着枕头。歪头看着刘煜,“驸马,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刘煜看着顾锦澜滑到锁骨以下的睡衣,眼前一片春光无限,鼻血差点没流下来。   用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殿,殿下,衣,衣服。”顾锦澜低头一看,并没在意,笑了,“驸马,你我已经成亲,这衣服么,也没什么。”刘煜听到这话,是真的说不出来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用发颤的手,指着那衣服。   顾锦澜站起身,下床。好笑的看着刘煜,“怎么,驸马,本宫太丑,所以吓到你了?”刘煜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不不,殿下太美了,我一时间看呆了。”心里想着,这丝绸的睡衣就是好,动不动就滑下来。   哪个姑娘不爱听别人说自己美啊,公主殿下也是人啊。尤其这个人,是自己的驸马,偏偏还是自己不讨厌的驸马。“驸马的嘴一大早就抹蜜了吗,说话这么甜。”   “不,殿下,我只说实话,殿下是大气最最尊贵,最美丽有气质的公主,也是我心中永远最美的人。”刘煜正色说到。饶是顾锦澜平时很冷静,也被他这番话又说红了脸,何况早晨刚被偷亲过呢。   “驸马油嘴滑舌,莫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本宫帮忙?”顾锦澜顺手摸了摸刘煜的头发。刘煜颠颠的跑过来,“什么都瞒不过殿下,今儿我们进宫呗。”“进宫?”   “对啊,马上中秋节了嘛,我们也该进宫看看父皇和母后了啊,况且,今儿安阳侯,肯定在宫里呢。”“中秋节要到了,准备礼物进宫探望父皇和母后自然是应该的。”顾锦澜点点头,看向玲珑,“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内,准备好礼物,本宫要和驸马进宫。””是。”   刘煜此时只穿了两件里衣,还没穿外面的外袍,她磨蹭到顾锦澜身边,“殿下,你看我穿哪件衣服比较好?”“驸马这么俊秀,穿什么出去,帝京的小姐们都要红了脸。” “那殿下为什么没红脸。”刘煜脱口而出。“本宫为什么要红,驸马不已经是本宫的了么?”   “对对,我是殿下的。”“既然是中秋节,喜庆的日子,驸马今儿就穿件紫袍进宫吧,别穿白色了,太素。”“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顾锦澜看刘煜颠颠的跑去换衣服,心情也是不错,驸马倒是听话嘛。 作者有话要说:  要慢慢的加如感情戏了。。。嘛,有位读者一直评论,作者打算把她写进去。。。   ☆、进宫(二)   刘煜换好一身紫色四爪蟒袍,不说话站在那儿,还真是玉树临风。到了宫里,直接去了皇后的寝宫。见过礼之后,坐在那儿陪着皇后话家常。   “永安啊,你这成亲了,也不常常进宫来看母后,是不是只顾着和驸马过日子了啊。”惠文皇后一脸的和善笑着看向下首坐着的两个人。这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好看。尤其刘煜本来就是女扮男装,清秀俊逸。   “这天气炎热,动一动就大汗淋漓,儿臣也是怕搅扰了母后。这不是中秋将至,儿臣和驸马一起来宫里探望母后了。”刘煜站起来,躬身说到,“儿臣和殿下没能常常来宫里陪母后,也是知道母后喜欢安静。”接着赔笑到,“这马上中秋节了,儿臣和殿下备了一些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母后不要嫌弃了才好。”   “驸马真是孝顺,心意到了就好,本宫这儿什么也不缺。你和永安也成亲快半年了,什么时候让本宫抱孙子啊?”惠文皇后靠在软塌上,笑问下面的一对小夫妻。   这话一出,就尴尬了。别说只是睡了一张床上,什么事儿也没做,就是做了什么事儿,这孩子也生不出来啊。这话问的顾锦澜一时哑了,也不敢说实话啊,虽然她并不是怕皇后责怪。她不想的事儿,没有人能强迫到她,但毕竟是自己的生母,啰嗦总是免不了的。   刘煜倒是没什么,神色坦然的说到,“恐怕要母后原谅儿臣们的不孝了,儿臣自小身子就弱,十五岁那年又落入河里,得了一场大病。这身子,恐怕是不行了。”她这样说,自然有她的打算。孩子这个事情,始终的要面对的。晚面对,不如早一点。   惠文皇后这样问,自然也是有她的深意在里面。她自己的女儿,当然知道是什么性格,能顾全大局去成亲,已经不错了。这种闺房之事,她和景帝自然不能再多加过问。所以新婚之夜的锦帕没血,她和景帝也没多加过问。   如今提起来孩子,自然也是想探一下口风,看看小两口感情到底如何。虽然生在皇家,作为公主成亲由不得自己,但作为母亲,她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好。   如今听到刘煜这样说,眉头倒是皱了起来,看向顾锦澜的眼神,充满了探究。那意思是,你的驸马不行?顾锦澜自然知道自家母后的意思,饶是她平时冷静自持,被自己的母亲这样看着,也是红了脸,“母后~~驸马身子弱,这事急不得。”   惠文皇后知道这事也不好说太明白,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转而说到,“永安,本宫听说今儿安阳侯进宫,想必是他儿子的案子又出了变故,你可听说了?”顾锦澜笑着看向了刘煜,“母后,这事儿儿臣清楚,只是。。。”她环顾了一下周围。   惠文皇后挥挥手,底下的人都低头退下。“永安这话怎么说?”“回母后的话,这事情,都是驸马一个人操了下心。”顾锦澜大概说了下整件事情的经过,自然她也没略过梅白羽的事情。   惠文皇后能稳坐中宫的位子,自然也是有她的本事在里面。看着下首坐着的少年,轻轻松松的,就掰断了成王两只胳膊,心里的震惊,有些无法言表。她又看了一眼刘煜,瞬间又有些哭笑不得。刘煜正像没事人一样,在底下吃橘子。   “驸马真是好手段,永安嫁给你,倒算不上委屈。”“母后谬赞了,儿臣哪里敢居功。若是他们不藐视国法,儿臣拿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接着她放下手中的橘子,冷声说到,“户部尚书也该有罪,江南水患,流民遍野,他却帮着成王贪墨银子。民乃国家之根本,赋税之来源。民若不富,国库怎么充盈。国库不充盈,怎么威慑匈奴和南疆。若战事四起,父皇和母后在宫里,也要日夜担忧,睡不安生。我既为殿下的驸马,自然要为殿下分忧,为父皇和母后分忧,让天下太平。”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惠文皇后听了又吃微微吃惊。连带着顾锦澜神色也凝重起来,她没想到刘煜的考虑这么多,不只是为了太子,还为了大齐和百姓。看向他的眼光,又多了笑意。   几个人在这儿聊着,景帝那儿却是气的头冒青烟了。”江怀,你给朕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景帝大拍桌子。“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江怀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话。景帝看向陈天,“安阳侯,此事朕会让三司会审,还你一个公道。”   “微臣谢过陛下。”景帝有些疲惫的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一时间两部的主要官员都没了,但是运作却不能停。他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一番麻烦事,看着这个位子的,何尝是少数。   一旁的太监总管看了看,“陛下,今儿午膳在哪里用?皇后娘娘刚刚差人来报,说永安殿下和驸马爷来宫里探望了。”“永安来了?”景帝皱皱眉头,这个节骨眼进宫?“皇后娘娘说,殿下和驸马爷是来送中秋节的贺礼。”   景帝微微点头,“这倒是,中秋节快要到了,朕倒是一时不察。”他原本以为这事和太子还有永安有关系,实际上,确实有关系。“既然如此,就去皇后宫里吧,朕也去看看永安和驸马。”“是,皇上起驾。”   “禀告娘娘,皇上往这儿来了,留这儿用膳。”“下去准备吧。”惠文皇后又看向刘煜和顾锦澜,“皇上一会儿就到了,若闲谈中皇上无意间提起来安阳侯的事情,永安和驸马,可是要多加注意。”“儿臣谢过母后提点,儿臣和殿下并无公职,实在是不便评论的。”   刘煜当然也知道要避嫌,她不装傻才奇怪呢。做个闲散王爷驸马,好过整天去上朝。她心里想着,自然的递给顾锦澜一瓣儿橘子,“殿下尝尝,甜的。”   ☆、驸马的身子真的这么差吗   “禀告娘娘,皇上那边传来口谕,要往娘娘这儿来用午膳。”底下的太监总管躬着身,“让宫里的厨房快准备着。”回头又看向顾锦澜和刘煜,“永安,你父皇要来,待会儿言谈间,不要涉及政事。”“是,儿臣知道了。”   “皇后真是好福气啊,朕忙的不知所谓,皇后倒是有永安和驸马陪着聊天。”景帝大步走来,边说边笑。“臣妾见过皇上。”“儿臣见过父皇。”景帝摆摆手,“都免了吧,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礼。”   “皇上的一国之主,大齐都在您身上,自然是忙的,臣妾不过一介女流,幸而永安和驸马孝顺,中秋了还想着来看看臣妾。”惠文皇后笑着给景帝端了冰镇绿豆汤,“皇上喝几口,消消热气。”   景帝接过来喝了口,“永安和驸马今日如何啊?朕瞧着驸马气色好了些。”刘煜站起来,“多谢父皇挂怀,儿臣在殿下府内,多蒙殿下照顾,虽然身体自小孱弱,近来一直养着,慢慢的好转了一些。”“你与永安也有些日子没有进宫了,,替父皇好陪陪你们母后,朕近日国事繁忙,没太多时间。”   “臣妾这儿皇上就不用那么费心了,还是国事为重。”“皇后可听说今日安阳侯的事了?”说着却是看向顾锦澜。“臣妾还未曾听说,不知道安阳侯又出了什么事情?”“刑部尚书江怀竟然胆大包天,私放死囚陈涛,被安阳侯抓了个正着,今天绑上了殿。两部尚书看来都要空出了,朕被他们吵的头疼。”   “这国家大事臣妾不懂,皇上可要注意身子才是。”“永安,这几日宫中也要举行中秋宴了,你母后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你这几日也可常常来宫里,帮下你母后。”顾锦澜疑惑的看了看景帝,这内宫里的事情,皇后忙不过来,还有贵妃,怎么让她一个出嫁的公主帮忙。但还是压下疑问,“是,儿臣定当尽力。”   惠文皇后看了旁边的宫女一眼,那宫女心领神会,出去传了话。不一会儿就有太监鱼贯而入,干练的摆好午膳。刘煜看着桌上的菜肴,虽然来到古代几年了,她依然还是惊讶于皇家的奢侈。不过四个人,点心水果各种菜肴加上汤,摆了八个桌子,粗粗看去,这菜差不多有一百多个了。   想想江南水患的那些老百姓,可能还在期盼着秋天的收成好一些吧,心下摇摇头,坐在了下首。顾锦澜毕竟与刘煜成亲几个月了,天天相处,自然看得出来他情绪的变化,却也没明白他为什么情绪有些低落。   景帝吃饭虽然不快,但也不慢,毕竟还有安阳侯那个事,还有那么多奏折没批。所以他来了一趟,匆匆又走了。中秋毕竟还是还是挺热的,刘煜和顾锦澜今日进宫,也不过是为了知道户部和刑部如何处置。皇后宫里自然不如公主府自在。   吃完饭后,刘煜就扯着顾锦澜要走,“母后,天气尚热,儿臣和殿下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也好,如今多事之秋,驸马和永安在宫里,难免有人盯着,回府就是了。”“儿臣告退。”   顾锦澜半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驸马,今天用膳的时候,为什么突然有些不高兴?”“啊?我只是看着那么多菜,想起来江南的灾民,恐怕在家里焦急的等着秋季的收成吧。”顾锦澜睁开眼睛,“驸马倒是仁心仁德,皇家风气向来如此,若都是和百姓一样,谁还为朝廷做事情?”   “殿下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看,。。。”一个看字还没说完,马车总会善解人意的颠一下,刘煜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到顾锦澜身上,吻上了她的唇。她呆在那里,一时间大脑空白。这可是白天,公主殿下没睡,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脸的尴尬的从顾锦澜身上起来,慢慢的抬头看向公主殿下。只见顾锦澜一脸似笑非笑的正看着她,“殿下,那个,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无妨,驸马就是故意的,本宫也不介意。”刘煜一听,一头又栽到顾锦澜身上。   “殿下,殿下,你说,说什么?”“怎么,驸马没听清楚?”顾锦澜含笑,她这脸色带着微红的笑,一时间又让刘煜看呆了。“殿下,那个,万一以后我们没孩子怎么办?”刘煜咬咬唇,吞吞吐吐的问出了这句话。   顾锦澜皱皱眉,“驸马的身子,真有这么差?”显然,殿下已经忽略了,他们还什么没发生,下意识的就认为,将来他们会在一起。“也不是,如果真的这样,殿下怎么办?”“当真那样,也无妨,本宫的儿子也不会继承皇位,本宫贵为公主,还缺人养老不成?”   刘煜暧昧的笑了笑,“殿下,我身子差不差,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顾锦澜忽然靠过来,低头看向刘煜,“怎么,驸马今晚要侍寝吗?”刘煜马上弹起来,侍寝,开什么玩笑,还没脱完衣服,估计就要被拉出去砍了。   “呵呵呵呵,我哪里敢对殿下胡思乱想。”“驸马,这是心里话?本宫可没看出来。”顾锦澜一脸玩味的看着刘煜,刘煜忽然正了正脸色,叹口气,做了个大胆的动作,把顾锦澜拥在了怀里,“殿下,我希望将来我们真心相爱,等这大齐江山稳定,刘煜愿与你看尽这江山万里。”   接着神色有些落寞的说到,“只是不知道殿下,到时候还会不会在我身边。”顾锦澜窝在了刘煜怀里,“驸马,怎么,你觉得我跟你和离?”“不是,殿下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是我自己没信心罢了。怕不能护你周全,还有这万里河山。”   “现在局势不稳定,殿下又不肯不管。”“我与太子,一荣俱荣,不好不管。如果成王上位,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不说过的舒心,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我明白,所以现在必须要做些什么,把成王拔掉,不让他成为威胁。”   “驸马已经做了的很好了,自从我们成亲,成王的事情,几乎是你一力承当,你也不必太担忧了。如今他的左膀右臂已断,已经是元气大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天气,真是热跪了。。。。。   ☆、今晚想睡软塌吗   刘煜心想,这马车,走慢点。最好两个时辰再到公主府,软玉温香在怀,赶紧多抱会儿。“现在着急的事情,是先把空缺补上我们的人才好,不然可就是白费心思了。”“这个就让顾泓还有太子哥哥操心去吧,天气这么热,驸马和本宫,呆在宫里喝果汁就可以了。”   刘煜瞧着这会的是顾锦澜,说出这话,看起来有些可爱,又有些调皮。可能是最近两个人的感情,有些发展,也或者是刘煜一时忘记了顾锦澜还不知道真相。她低下了头,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吻住了顾锦澜的唇。   顾锦澜愣了一下神,她倒是真的没想到,刘煜会做这么大胆的动作,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了。成亲之前,可以说是已经熟读了皇家春书十二卷,也有宫里的教导姑姑教了该怎么做,但是可没教接吻啊。   我们尊贵的公主殿下心里一直在纠结着,怎么反应才能显得不是放荡不羁,又要表达自己不排斥呢?心里虽然纠结,但身体的反应总是很诚实的。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让刘煜占据了主动,被舌头撬开了嘴巴。“嗯~~~。”刘煜吻着这温暖湿润的唇,意犹未尽,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太久有些喘不上来气,她才不会舍得放开顾锦澜。   顾锦澜窝在刘煜怀里,低低的喘息,“驸马,你最近越来越大胆了呢,敢不征得本宫同意。”刘煜微微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抱的更舒服一点,“我喜欢殿下,是殿下的驸马,这种事情以后还很多呢,殿下要治我的罪吗?”   顾锦澜被他那句以后还很多,又给闹红了脸,微微嗔怒, “驸马,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今晚是想睡软塌吧。”刘煜低下头,蹭了蹭顾锦澜的脖子,“殿下,那你罚我的银子好了,我才不要去睡软塌。”   此时若不是在马车内,此时若是在公主府内,此时若是晚上。那么接下来的情况,肯定不好控制了。刘煜心想,幸好这是在马车上。   顾锦澜支起来身子,笑的仪态万千,“驸马,看来是真心的呢,为了本宫,连银子都不要了。”看的刘煜差点又吻下去,“我的人都是殿下的,何况银子呀。”“哦?是吗?驸马是本宫的人吗?”   刘煜说完这句话,忽然发现有点歧义,这不是实质上,还不是公主殿下的人啊。她皱皱眉,晚上不会要侍寝吧,果然冲动是魔鬼啊。她马上装糊涂的说到,“是啊,我一直都是殿下的人。”   幸而马车此时恰到好处的到了目的地,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刘煜先跳下马车,后又扶着顾锦澜的手,把她家公主殿下扶下了车,很自然的拉着殿下的手向府内走去。   用过晚膳,顾锦澜在软塌上拿着卷书,看刘煜在让玲珑费半天劲,找出来一副地图。他把地图铺开,趴在桌子上,边看边摇头。顾锦澜起身走过去,“驸马看这地图做什么?” ”提前研究下大齐周边的地形,看看南诏和漠北匈奴如何对付。“   “驸马不愧出身镇南王府,这看行军打仗的本事,看来也很令本宫期待啊。”“殿下哪里的话啊,我又没亲自上过战场,不过是听爷爷提起过,现在先提前看看情况,成王还没拔掉,是不能轻易对外动武的。”   “南诏倒是还好一些,每每到了初冬,漠北匈奴必会犯我大齐边境,劫掠物资。倒是没形成大规模的战争,都是各个部落出来一些散兵游勇,打劫了就走,父皇为此事也很头疼。”   “殿下,依我看,现在已近中秋,两个月内,他们就要有所动作了。成王如今断了臂膀,但父皇却还没让他回封地,想必还是考量他母家的兵权。毕竟他母妃的父亲是镇北将军,镇守北疆,漠北匈奴那边,都是他在看守。”   “本宫也担忧此事,若是成王出事,镇北将军冲冠一怒,和漠北联合,对我大齐不利。他在漠北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不好处理。”“此事,我已经找了梅堂主帮忙了。”刘煜摸摸下巴。   顾锦澜看到,好笑的说,“驸马,好像你长了胡须一样,还学朝堂里那些迂腐老头摸下巴。”刘煜一听,马上放下手,“留胡子多难看,我才不要,我是翩翩美男子。”“驸马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本宫真是佩服。”   忽然又话锋一转,“驸马,你刚刚说,找梅堂主帮了什么忙呢?”“边疆离京城那么远,我们鞭长莫及,出京又不方便。那边的情况,只能仰仗她来探一下情况了,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总是对我们有好处的。”   “哦?驸马,你又知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本宫觉得你怎么越来越有那些深闺怨妇的潜力了,整天去窥探人家的隐私。”“嘿嘿。。。”刘煜走向软塌,爬上去,挨着顾锦澜盘腿坐下,“殿下,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今日还真得了一个大消息。”   她拿了一块豌豆黄,边吃边说,“殿下,你可不知道吧,佳贵妃娘娘,不是独女哦。”顾锦澜神色一紧,“驸马这话是什么意思,镇北将军不是只有佳贵妃一个女儿,也就是成王的生母?”“据梅堂主传来的消息,那镇北将军还有个儿子,自小养在了部下的家里,他那小儿子的生母,是漠北人。”   “镇北将军蒋林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通漠北人,欺君罔上,罪该万死。”顾锦澜收敛了笑容,厉声说到。   “殿下别着急,他儿子的生母,倒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子,据说是有次放牧,差点就越过了边境,刚好蒋林在巡视边境,一眼看中了她的美貌,故意去接触,后来才有了他这个小儿子。如果生母出身漠北贵族,那自然要另当别论了。”   “若要是出身漠北贵族,无论他对大齐有天大的功劳,本宫也不会让他在活下去。”“殿下,我想着呢,他女儿身为大齐的贵妃,外孙是成王,他这个儿子出身低微,他是没理由背叛大齐的。但这镇北将军府,若大的将军府,总是要有人继承的,殿下觉得,蒋林会安排谁呢?”   顾锦澜舒眉一笑,“驸马真是聪慧,蒋林必然要认那人作为养子,冠以蒋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嘛,作者君总觉得感情线有点快,,,,读者大人们觉得呢???   ☆、殿下生来就好命   “殿下说的是,那女子出身低微,蒋林却还对她呵护有加,甚至生了一个儿子,看来蒋林对她也是真的喜欢。名分是没办给了,她的儿子,他必然会安排一个好去处。如此一来,将军府也后继有人,不落入皇家手里。”   “本宫看这蒋林,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先不说佳贵妃,我们的将军夫人如果知道这件事,不知道要怎么打算呢?”刘煜拍拍手,放下豌豆黄,接过来玲珑递的手帕,擦了擦说,“殿下,此事如果闹出来,他的镇北将军,恐怕是做不成了。我们还需要细细商量一下才是,不能白白浪费了机会。”   “驸马打算像上次一样,借刀杀人?”“这次是要借他自己家里人的刀,来杀他这个镇北将军了。只是那蒋林的夫人,也一定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必然不会往大了闹,她最狠的办法,也不过是杀了那个儿子。”   顾锦澜皱皱眉,“这样说,此事还有些难办了,如果扳不倒蒋林,让他失去一个儿子,恐怕他就无心镇守北疆了,但又不肯放弃兵权,如此一来,北疆岌岌可危。又或者,他手段强硬,逼着他夫人把儿子接进府里,岂不是成全了他们。”   “殿下,你太小看女人了,先不说他夫人,就是佳贵妃,会眼睁睁看着镇北将军府落入外人手中吗?打比方说,我背着殿下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个儿子,殿下会怎么做?”   顾锦澜微微向前探探身子,看向刘煜,“驸马要是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儿子,本宫会先把你的儿子和小妾杀了,再让宫里净事房的老太监领走你。本宫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不干净的人,本宫不会为了个名分,委屈自己。”顾锦澜脸上笑着,眼里却没半分笑意,接着问了一句,“驸马,你会吗?”   刘煜打个寒颤,心里默念,幸好我不会和别的女人有儿子。然后赶紧赔笑说,“殿下说的哪里的话啊,我心里只有殿下一个,哪里还装得下别人。就是有别的女人来勾引我,我也坐怀不乱。”她一边说,一边还拍拍胸脯,保证自己绝不会犯错。   “驸马这么想,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但是本宫看驸马,出身才华样貌品性,都是上佳的人,保不准就有哪家的小姐死活要跟着驸马,做小呢。”顾锦澜玩味的看着刘煜,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刘煜挪到顾锦澜旁边,厚脸皮的贴过去,“ 瞧殿下这话说的,我这人脑子不灵光,照顾殿下一个人就用完了我的心力,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别人啊。。”   “驸马这意思,本宫很难照顾了?”“呵呵呵呵,怎么可能,是我人笨,脑子不好用嘛。一向都是殿下在照顾我啊,我哪里照顾过殿下了。”   刘煜趁势把顾锦澜拉进怀里,豆腐不吃白不吃, “殿下,我觉得,还是要先选好镇北将军的人选,不能让漠北乱了。”“驸马说的有道理,看来只能是从漠北大营选一个出来了,从京中派去不合适。本地将领不服,又不熟悉边镇的风土人情,和地理形势。”   “为今之计,是先想想如何把蒋林的这个罐子摔开,让蒋夫人,佳贵妃和成王看看。”“驸马这么说,肯定是有想法的,本宫只需要呆在宫里喝果汁就行了。”   “哎??殿下,你不能这样啊。这可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啊,你就这样撂挑子不管了?我这么瘦,再这样累下去,就没肉了啊。”“驸马,你分明说要替本宫摆平成王的,这么快就叫难了啊,本宫真是命苦。。。”   刘煜举高双手,“好好好,殿下,您是生来就好命的人,您就待在府里纳凉,没事泡杯茶,吃点点心,听听戏,这样总行了?”“嗯,本宫觉得这样甚好,驸马真是体贴。”刘煜,..........真是内牛满面。。。。。   刘煜挪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殿下,你觉得,怎么捅破这层纸才好?”顾锦澜窝着,抬眼看他,“驸马还没想好?”一脸我不信你没主意的表情,不要骗我读书少。   “那个,我是有个主意,不过还要征求殿下的同意。”刘煜挠挠耳朵。“哦?”顾锦澜神色一动,“驸马上次使唤望江楼的人,不也没问本宫的意见吗?怎么这次要先问了?”实际上顾锦澜已经吩咐望江楼的人,刘煜让他们干什么,听命就是了。不然她一手建立起来的望江楼,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刘煜指手画脚。   还不是我要使唤梅白羽,这不是怕你秋后算账,当然提前商量一下。刘煜暗自腹诽,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我有用得到梅堂主的地方,当然要提前和殿下商量一下,殿下同意了我才去嘛。”   “驸马,学乖了啊。这种事情知道提前向本宫打招呼了,本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公私还是分明的,驸马说来听听。”   “梅堂主今儿来信说,这已是中秋,离入冬也没多久了,将军府要派人边镇给蒋林送一些御寒的衣物,加一些常用的药材。派去的这个人,是蒋夫人一手提拔上来的,蒋家宗族内的一个远亲。他自然对蒋夫人忠心耿耿,他如果知道了,必然会上报他的主子。到时候,殿下和我,就可以在府里坐着看一场大戏了。”   “驸马的意思,要借梅堂主的手,告诉那将军府去的管事?”“都不用我说,殿下都知道了。梅堂主手下有青楼楚馆,边镇那儿还有漠北女子,异域风情。那管事去了,还能不去看看?男人嘛,本性如此。”刘煜晃晃脑袋,得意的说到。她忘记她现在也是个穿着男装的人。   “哦?是吗?驸马这么清楚,莫不是本性也是如此?”顾锦澜坐直身子,盯着刘煜。刘煜心里真是叫苦不迭,姑奶奶啊,我怎么可能是啊,说话一不小心,就要掉进自己挖的坑里。   “呵呵呵呵,殿下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去呢?”“不去当然是最好的。”“殿下,说正事儿呢,那个蒋林也是把这个儿子宠坏了,是青楼的常客。和那将军府管事,必然是会遇到的。到时候,喝喝酒,吹吹牛也是常事,殿下觉得呢?”   ☆、漠北边镇其实是好地方   要说这甘凉州,虽然不如内地土地肥沃,但甘凉属于军事重镇,有驻军把守。安全上是没什么问题,老百姓大多都还是不愿意离背井离乡。蒋林带领的驻军常年驻扎此地,不少娶了当地人家的女儿,到也有些落地生根的意思。   正因为如此,景帝才如此忌惮蒋林,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漠北大营现在却不是流水的兵,已经快姓了蒋。也是因为如此,景帝才对成王和太子之间的事情,只要不是十分过份,一般也不过问。他一方面怕蒋林将来对登基的太子不利,一方面又怕若是扶持成王登记,形成外戚专权,是以景帝对这个事情,也是头疼的睡不着。   但蒋林常年驻扎漠北,虽然漠北每年都有小骚乱,却也没大的战事,加之蒋林也是老将,他一时之间倒也不好做点什么。结果就行成了今天的局面,蒋家军在漠北一枝独秀。谁不想做个太平皇帝呢,打仗这事,自然是能不发生,就不发生。如果漠北突然换了主帅,匈奴要趁虚而入,也是个天大的麻烦。这么多年,国库辛辛苦苦的那点家当,就要都搭进去了。   俗话说,三伏里头立秋。立秋以后晚上的温度,那就温柔的多了。钱银此刻的心情,正如这立秋了的天气一样爽歪歪。夫人派他来这边镇给将军送一些过冬用的物资,天高皇帝远,他就是这支将军府运送队的头儿。   路上的花费,是不好计算具体数字的,还能剩下的银子吗?好不容易今年轮到了他来这充满边塞风情的军事重镇,不好好享受享受,溜达溜达,是对不起夫人的厚爱的。   这钱银是蒋家宗族内的一个远亲,因为办事伶俐,每每摸得清他家主子的喜好,被蒋林的夫人一手提拔起来,成了管事的。   钱银看着这甘凉州,虽然比不上京城的繁华,街道上也算是人来人往。到了镇北将军府送了物资以后,将军让这一拨人休整几天再行回京,一应开支算在将军府内。   他自然乐得如此,去帐房领了银子。虽然京城那边给的盘缠很充裕,但没人嫌钱多是不是?何况他本身就叫钱银呢?刚来到这儿的时候,就已经听将军府的家丁说了,来到这里,不得不去的地方,非怡红院莫属。   别看这名字俗气啊,这可是甘凉州最好的一家青楼了。据说老板生意做的大,在京城和其它地方也有产业,但幕后老板到底是谁,就连蒋林也不知道。生意做这份上的人,谁背后没个靠山呢?只要不在他的地盘上捣乱,他也不去深究这后面的丝丝络络。   钱银得意的走在傍晚的街道上,去怡红院嘛,不晚上去,还能白天去?整天给别人当奴才,这次要好好享受下被人伺候的滋味。他整整衣服,抬头挺胸的走向怡红院的大门。   梅白羽站在三楼的窗口,正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背对着后面微微躬着身子的,怡红院的老鸨,“回堂主的话,那钱银来了。”“那蒋林的儿子来了吗?”“他已经在二楼喝酒了。”“谁在那伺候着呢?”   “一直都是青青姑娘伺候着,老相好了。”“哦?她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今晚,可别让我失望啊。”“堂主放心,属下都已经安排妥当。”“行了,那你下去招呼着吧,晚些时候,有些力气要费呢。”   梅白羽喝了口酒,从窗口望了望帝京的方向。刘煜啊刘煜,你当真一点不知道我的心思吗?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亲自跑来满是风沙的漠北,生怕手底下的人出了什么差错。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我比顾锦澜晚了一步认识你。她微微眯了眯眼睛,顾锦澜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否则,我一定会把你抢过来。既然你要做事,那就让我再帮你一把吧。这个钱银不死,我们的将军夫人,怎么能知道将军大人是一心护着他的宝贝儿子呢?   “吆,这位爷,看着面生啊。”老鸨看到进门的钱银,堆起来脸上的笑,摇着手绢走上前去。钱银在她身上抓了一把,“妈妈,好身段好眼光啊,爷确实是第一次来你这地方。”“爷第一次来,那我得留住您啊,满院的好姑娘等着您挑呢。爷,您喜欢什么样的?尽管说,没有我们满足不了的。”   “ 妈妈您给推荐一个呗,爷就喜欢看着嫩的。”“那好说,您看这个,这个?”老鸨伸出手,自然是要银子。“妈妈还怕我不给银子,拿去。”钱银抽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吆,爷,可真没看错您。您二楼请,顺子,带这位爷上去。”“好嘞,爷,您请了。。。”   钱银昂首阔步的跟着小厮上了二楼,进了房间。此时隔壁的蒋林的儿子,马睿已经被灌的差不多了,“马公子,您再喝杯啊,说好的陪青青多喝几杯,公子您这就不肯喝了吗?”   钱银刚刚坐下喝了杯酒,就听到隔壁在说话,不禁皱皱眉,这最好的怡红院隔音还这么差。不过也是,这边镇还能和京城相比吗,一群粗鄙的人,想到这里,他不屑的笑笑。搂住了旁边的姑娘,亲了一口。   “青青,本公子对你那可是真心,被金子银子都真,你不如赎身了,跟着本公子,以后还能少了你的好处?”“公子您身份尊贵,青青只怕没有那福分,高攀不上啊,哪天公子您回了京城,青青就更没什么指望了。”“哈哈哈,好说好说,本公子今晚先好疼你,回去的时候,也不会忘记你。”   钱银喝了口酒,张嘴吃了旁边姑娘夹的菜,心里想,这种破地方,还出身尊贵?还要回京城,难道是哪个武将家的公子来军中历练?   “唉,要我说呀,公子您出身这么尊贵,却不能回京城,奴家替公子都感到不公平啊。”马睿的眼光阴了下来,“本公子乃镇北将军蒋林的亲儿子,我才是将军府的少将军,顾冲他是顾家的人。我爹是不会把将军府给他的。本公子早晚都会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之所以是叫马睿,前面提到了,蒋林是把他寄养在了部下的家里。,,,所以作者在此说明一下。。。   ☆、天上不会掉馅饼   “那是当然,公子您才是将军府未来的当家主人,您说的那什么王爷,怎么能和公子您比呢?公子,您再喝一杯。”“那还用说,别喝这么多了,陪公子爷玩点别的。”马睿□□着走了过去。   隔壁的钱银听到这番话,心里吃了一大惊。听这个人说话,他竟然是将军大人的亲儿子?这怎么回事,大人他怎么还有个儿子?夫人必然不知道此事,我若上报给夫人,大功一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只是,待会还要搞清楚才是。   他哪里会知道,若不是被刻意安排,这房间的隔音,怎么可能那么差呢?又怎么可能正好是他,听到这关于将军府的秘密呢?他还以为,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馅饼。殊不知,这是要他命的馅饼。人么,总是在该用脑子的时候,却一点脑子也没有。   钱银也无心喝花酒了,他自然是焦急的等着隔壁的那人走了,去问问那个房间里的姑娘,这个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求证了真假,也好上报他的主子。   一旁的看着的姑娘,倒也不敢多灌他酒,万一真的喝多了,耽误堂主的事情,她们可是担待不起,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钱银。好不容易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钱银马上推开门,站在了门口。   他看到隔壁走出来一个大约十六七的年轻人,这一看,就更加确定了刚才的话,有五六分是真的。这眉眼之间,确实有点将军当年的影子。但出于小心,他还是等这个人慢慢走向一楼大厅。   他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转头走向隔壁的房间。他刚推开门,看到一个姑娘刚刚穿好衣服,毕竟是有求于人,虽然对方是青楼的姑娘,他还是拱拱手,“这位姑娘,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青青看了看眼前的钱银,心里冷笑了几声,“这位爷,您想问什么?”“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这位爷,我同意,就是妈妈也不同意啊。”钱银嘿嘿笑两声,“这个好说。”   钱银招招手,旁边一个小厮立刻跑过来,“爷,您吩咐。”“这个给你家妈妈,这位姑娘,我要了,这个是你的。”小厮眉开眼笑的接过来一锭银子,“好嘞,爷您喝的高兴。”   钱银把手搭在青青的肩膀上,一起进了房间。青青倒了杯酒,“这位爷,您有什么事儿啊?”“爷问你,刚才那位客人,是谁啊?”“刚走的那位马公子啊,他是这儿一个将军的儿子,出身尊贵呢。”   “姑娘,你没说实话啊,他真的姓马吗?”钱银喝了口酒,盯着青青看。“这位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家谁不知道他是马公子啊。”钱银抽出来一张银票,“姑娘,他真的姓马?”   青青笑着把那张银票拿在手里,“爷,您真是大方,可是马公子真的姓马。”钱银又直接抽出来三张,“姑娘,这样他还姓马?”   “哎吆,这位爷您这么大方。”她把头凑过去,“这位爷,实话跟您说了吧,他明着姓马,实际上姓蒋。是我们这儿最大的官的儿子,可不是正室夫人生的,是外头的人,所以放在了手下那里养着。这是马公子有次喝醉了告诉我的,也是马公子待我是真心,才告诉我这些话。别人可都不知道呢。这位爷您怎么问起来这个?”   “我是从京城来的客商,刚刚在隔壁偶然听到了那位小公子说是将军府的人,我们做买卖的,谁不想巴结权贵啊,这不是不确实他到底是不是,所以找你打听打听。”   “那爷您可是找对人了,这事儿马公子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今晚的事,可不能告诉别人啊,别说爷打听过。”钱银又抽出来一张银票塞到了她手上。“爷您放心,我肯定不说出去。”   一个做下人的人,他爬不上去,是因为他不会用脑子。即便这不是特意安排的,你能拿钱买到消息,别人不能吗?当然,他现在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些问题,他甚至已经激动的不能在甘凉州多待一天。   “堂主,钱银已经走了。”梅白羽森森然笑了笑,“那就真的送 他走吧,不要一下子砍死,怎么也得让他撑到门口报个信,不然不就白白浪费了。”“还是堂主顾虑的周到,只是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梅白羽转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老鸨,她知道她的规矩极其严厉,尤其是杀手组织,不该问的,更不能问,所以老鸨吞吞吐吐估计也是鼓起了不少勇气。   她叹口气,也大概知道旁边站着的人要问什么事情, “兰姨,你跟了我这么久,对我照顾有加,又一直守在这边镇。凡事不用那么顾忌,有什么事说吧。”   “不知道堂主为什么要插手管太子和成王的事情,这种事情,对我们铁血团不利啊。如果站对了位置还好,站不对,新皇登基以后,我们就麻烦了。”   梅白羽喝了口酒,神情有些落寞,“兰姨,除了师傅之外,你是我最亲的人。告诉你实话也无妨,我做这个事情,不是为了太子或者成王。是因为永安公主的驸马,镇南王府的小王爷,刘煜。”   “堂主,这是什么意思?”梅白羽转过身子,定定的看着下面的人,“兰姨,我喜欢他。”“堂主,你这是?堂主,这万万不行啊。先不说他是镇南王府出来的,现在他是皇家的驸马。娶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若要是普通女子,大不了我派人去把那个女人杀了,他就是堂主的人了。可皇家的公主,我们不能轻易动。”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能怎么办呢?我不能过多的干涉他,但他开口的事情,我明知道没什么好处,可还是要帮。”“堂主,你为铁血团已经牺牲了很多,既然如此,边镇我替你看着。有些事情,你想做就做吧。”“兰姨辛苦了,派个人去看看,那个钱银到哪里了吧,送他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给梅堂主加了点戏份。。。。作者君感觉爱一个人,忍住不去挖墙脚,要鼓励鼓励。。。   ☆、要你命的人   钱银快步走在这边镇深夜的街道上,此时倒是走的有些心急。走出去这条热闹的街道,还有二三百米,就到他住的客栈了。他远远的看到一盏灯笼,像是他带来的心腹小厮来找他了。   他快走几步,却突然发现,前面一个满身黑衣的人挡住了去路。“你是什么人,敢挡我的路。”对面的黑衣人不屑的看了看他,心里唾了一口,在这甘凉州,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种下三滥的货色,堂主还亲自派他来。不破冷笑了一声,“要你命的人。”   钱银惊恐的退了几步,“为什么要我的命,我初次来这甘凉州,并未与什么人结下仇怨。”不破又冷笑了几声,“钱管事,要怪就怪你知道了将军大人的事情,知道的太多,总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你,你是将军府的人?”“不错,让你死的明白,将军一力要保小少爷,你,不能活着。”不破说完,并没再和他废话。一剑斜斜刺入钱银的下腹,拔出剑,擦擦血,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灯笼,飞身走入夜色。   钱银倒在地上,嘴里流出一滩血迹,艰难的蠕动着。“钱管事,钱管事你怎么了?”赶来的小厮,扔掉灯笼,蹲下吓的半死,哆哆嗦嗦的问。“回去,告,告诉夫人,将军在甘凉有,有个儿子,养,养在了部下,部下家里,姓,姓马。”   钱银断断续续的说弯这句话,大口的喘着气吐着血,“这话,带,带到,以后,你,你就是管事。记,记住,一定要亲自告诉,告诉夫人。将军,将军杀了我,你,你小心。”这两句话用尽了他的力气,说完就垂下了头。   能被钱银当作心腹小厮,自然也是个精细伶俐的人。虽然很惊恐,但还是听明白了钱银的话。将军在甘凉有个儿子,养在了姓马的部下家里。钱管事知道了真相,将军把他灭口了。   他拔腿就跑向客栈,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报官的。虽然这个事,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再立刻启程回京城,面禀夫人。   不破坐在房顶上,看小厮玩命一样跑向客栈。转身回了怡红院方向。她微微躬身,“堂主,办妥了。”目光里除了尊敬,还有一些未知的情感掺杂在里面。   “你办事,我从来没有失望过。”梅白羽仍旧是端了一杯酒在手中,并没有在刘煜面前的妖娆和风情万种,相反,表情却是十分冷淡。   不破的眼光暗了下去,“堂主过誉了,能给堂主办事,是我的福分。”“好了,你别站着了,过来,陪我喝几杯。”“堂主?这、、、、”“坐吧。”不破的脸红了红,看着对面的梅白羽,酒没喝,已经半醉了。   这夜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就像不破,爱慕她的堂主,而不能表达。就像刘煜,喜欢她的殿下,却不能说出真相。   天光大亮,然而我们的驸马爷,仍然还在床上躺着。顾锦澜看了看床上的刘煜,无奈的摇摇头。又看看手中的纸条,早晨起来,暗卫送来甘凉那边的消息。   顾锦澜走到外间,把手中的纸条烧了,招招手。“主子。”“盯着镇北将军府,尤其是将军夫人和她的心腹,给本宫一个时辰报一次。”“是。”   顾锦澜回到内室,“驸马,该起来了用早膳了”“嗯?殿下,你怎么没喊我啊,太阳都这么高了。”“驸马这么辛苦,多休息一下。漠北来信,将军府的人,今日已经回程。一个小厮上报说母亲病重,骑了快马,返回京城了。”   刘煜揉揉眼,“殿下,梅堂主来消息了?”“对。”顾锦澜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她把那个管事的杀了。”刘煜下床接过外衣,披上,“为什么杀人。”顾锦澜冷笑一声,“驸马魅力太大了,梅堂主为了让蒋林的夫人重视这件事,把他杀了,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   刘煜穿好衣服,看顾锦澜站在了窗前,背对着她。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顾锦澜的腰,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顾锦澜冷不防,被她抱了个正着。   “殿下。”她温热的呼吸,让顾锦澜心里一阵悸动。顾锦澜欲转身,“抱着殿下就饱了,不想去吃饭了。”“驸马又胡闹,快点梳洗好,整天像个小孩儿一样。”   刘煜抬起头,靠在顾锦澜的脸边,“殿下,是不是小孩子,晚上试试就知道了。”顾锦澜脸上带着微微嗔怒,“驸马,再不去用膳,本宫可不管你了。”   刘煜哈哈的笑了几声,放开了抱着她腰的手,“殿下,我们一起。”拉着顾锦澜一起去了前厅,刚刚坐下。忽然一个黑衣人就跪在了地上,刘煜吓了一跳,蹭从凳子上站起来,跑到顾锦澜身后。   地上的黑衣人虽然蒙着面,嘴角还是抽了抽。这就是暗一他们口中,崇拜的不行的驸马爷吗?看起来胆子这么小,还弱不经风,居然把暗一他们折磨的不成人形??然后暗一把他们又折磨的不成人形!!!   腹诽归腹诽,底下跪着的黑衣人却不敢有任何表现。顾锦澜恢复了表情淡淡的脸色,用手把刘煜拉出来,飞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老实坐着。然后端起来一碗粥,又撇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人,“说。”   黑衣人收敛了眼光,“回主子话,将军府今日回来一个小厮,还未面见将军夫人。”“知道了,继续看着,下去领二十军棍。”黑衣人愣了愣,“主子?”好像听错了一样。   顾锦澜放下碗,用手绢拭了拭嘴角,“没明白?对驸马大不敬,没有赐死你,已经是本宫宽容。”很明显,我们的公主殿下,把刚才黑衣人的看到刘煜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属下罪该万死,甘愿受罚。”黑衣人磕了一个头,转身下去。“殿下?什么对我不敬?他什么也没做啊。。。”刘煜一脸大写的蒙圈。顾锦澜夹起来一筷子鸡翅,送到刘煜嘴边。“他吓到驸马了,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屑。敢对本宫的驸马不敬,就是对本宫不敬。没赐死,是不想大早晨坏了驸马用膳的胃口。” 作者有话要说:  嘛,作者觉得, 驸马越越大胆了啊,,,,说话都不忌口了。。也不怕殿下分分钟让她侍寝,然后悲剧。。。不破读者大大,你已经出场了。。。。   ☆、暗卫也是人   顾锦澜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在处理一只鸡鸭的死活。刘煜也没敢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古代,皇家的人对这些普通人的命,从不放在眼里。她张开嘴吃了鸡翅,“殿下,将军府那边打算如何处理?”   “本宫已经安排了人盯着,想必成王和佳贵妃很快就会知道了。宫里已经给母后稍了口信,倒是驸马,母后问起本宫,给你的几间铺子,去看了没有?”   刘煜赶紧端起来碗,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殿下,我身子不好,需要成天在府里养着。哪里有什么精力去打理铺子啊,还是殿下费心委派几个可信的人嘛。。。”   顾锦澜接过来手绢拭拭嘴角,又端起一杯茶漱了口,方才说到,“驸马,你这么懒,你爷爷和母妃知道吗?”“殿下不介意就好嘛,我又不和他们过日子。”   “驸马你也真是,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了啊。如果可以不用吃饭,本宫看你就不打算起床了。”“才不是那样。”刘煜一本正经的说到,“殿下如果不起来的话,我就不起,殿下如果起来,我当然要和殿下一块儿。”   “别油嘴滑舌了,快点吃完,一会儿还有事情呢。”“殿下有事情要忙?”“驸马这是睡傻了?将军府和成王府,还有宫里,能不出事儿吗?”“这个倒是,但是我们又不需要出门干嘛。”   “驸马,你再这么懒下去,骨头都要散架了,你该去驸马府看看那些暗卫和府兵,训练的如何了。”刘煜撇撇嘴,“他们肯定有殿下的人在督促训练,我干嘛还要去,不想出门啊。”   顾锦澜此刻是有点咬牙切齿了,她这个驸马,能不能有点儿野心啊。 “驸马,你再不从板凳上挪起来,本宫今晚就让你睡地下!”刘煜磨磨叽叽站起来,“好嘛好嘛,我去,殿下也去。”“本宫不去,本宫要在府里,留意三方的动静。”   刘煜撇着嘴,极其不情愿的挪向了门外。顾锦澜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低头喝茶。   刘煜挪着灌了铅的腿,走出了府门,向驸马府出发。顾锦澜安静的坐在软塌山看书。然而,将军府此刻却不是那么平和。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程遥此刻差一点把自己的指甲握断。“回夫人的话,小的说的千真万确。钱管事临死之前,把这事托付给了小的。嘱咐小的务必回来,面禀夫人。”   “小的借口家中老母亲病重,先行一个人骑快马刚回来。幸好活着回来,不负钱管事临终之托。”程瑶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人,“你好好的去吧,家里的人,我会替你照顾好。”   底下的小厮惊恐的睁大了眼,“夫人?!”“这么天大的秘密,你活着,我总不会放心的。”程瑶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丫环,那丫环心领神会。出去吩咐了一声,进来两个家丁,把小厮拉了下去。可怜他还一心做梦,想着从此飞黄腾达。   “你去挑一些府里上好的茶叶,陪我进宫探望贵妃娘娘。”程瑶看了一眼旁边的站着的丫环。“是。” “顺便去吩咐王管事一声,此事务必面禀成王殿下。”   程瑶手里转着佛珠,没想到啊,蒋林,你还有这一手留着。背着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一些什么也就罢了,儿子都养了这么大,看来是真的要把将军府交到那个野种手里啊。   就是我同意,贵妃娘娘,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将军府,怎么能落入外人手里。她眼里闪过阴狠的目光。   “回主子,将军府夫人出门,准备入宫了,成王那边,也遣人去通知了消息。”底下的黑衣人跪着很恭敬的低着头。“好,准备一下轿子,本宫要去驸马府。”   顾锦澜起身,成王他们抓不来蒋林的私生子,公主府这边,就不需要有什么动静。闲来无事,还不如去驸马府溜达一圈呢。想起来刘煜临走时候的眼神,顾锦澜面上不禁笑了笑。   刘煜这边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上,磕着瓜子,在检查他们的集训效果。他微微点头,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这些暗卫把府兵训练的都有模有样了,包括他们自己。还是古代人啊,这些人本来也有些功夫底子。   他拿过来暗卫的记录,还是毛笔字,一脸头疼状。“驸马爷,您怎么了?”暗一看到,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他现在对这个看着弱不经风的驸马,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作为一个杀手,自然是强者为尊。但眼前的文弱的少年,丝毫不会半点武功,却能把他们训练的心服口服。出身尊贵,又没有架子。比他们的主子,永安殿下,又和蔼可亲一些。   所以现在这些暗卫们,在刘煜面前,也已经不那么一板一眼。“没事,只是看看到毛笔字有些头疼,以后我会教你们做一种新的笔,不要毛笔了。暗一啊,这效果不错。这些基本训练,可以结束了。”   “ 谢驸马爷夸奖,接下来,是要训练什么了?”“嗯,接下来,野外生存和情报打探。”“驸马爷,您看,您是不是要写下来?”   “这个基本不需要写,野外生存,每个人拿一皮囊水,一个馒头。直接出发,去京郊外三百里的山上,谁都不许下山,在山上自己活七天,再回来跟本王报告。”   “驸马爷?不能下山?也不能去偷,呃,拿别人家的东西吃?”暗一尴尬的换了个词语。“你去漠北,或者被人在路上追杀,还能有人家,让你偷来东西吃?”   刘煜的脸色转为严肃,“不要想着走捷径,偷懒。将来害的是你们自己,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多点保命的本事,能活到娶媳妇生孩子吗?”   顾锦澜刚刚走到这里,就听到刘煜说这话。她看到暗一愣了下神,“驸马爷,您是说我们娶妻生子?”“对,有何不妥吗?”“驸马爷,我们这种暗卫,怎么能娶妻生子呢?”   “暗卫也是人,为什么不能娶妻生子?你们暗卫,一样可以制定向军队那样的制度。资格老的,带出来新人,一样可以退下来管理新人,没必要再去执行任务了。况且,等到你们三十岁了,还能和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比?”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真是码的困难。。。。   ☆、守株待兔(一)   “殿下培养你们,除了让你们效忠,剩下的一部分。你们不只是死士,还是殿下府里的下属,和侍卫没什么区别,明白吗?”   暗一跪了下来,“暗一替暗卫们,谢谢殿下,谢谢驸马爷。”刘煜抬抬手,“这个事情,殿下早就向我说明了。只是没有明说,毕竟殿下有殿下的威严,本王替殿下乘了这个人情。你们以后,对殿下,还是要誓死效忠才是。”   以顾锦澜的耳力,自然是听的明白。微微笑了笑,驸马一直是原来的驸马。暗一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公主殿下,刚要弯腰,顾锦澜摆摆手,暗一看到,默默的退了下去。   刘煜站起来,拍拍手,“体能训练的考核既然结束,那本王就要替殿下,检查一下你们的精神面貌了,全体集合。”两府的侍卫,迅速的集合成队,整齐的排好队列。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暗一喊完口号,又跑步转向刘煜,“禀告驸马爷,队伍集合完毕,请驸马爷指示!”“很好,你们苦练了这么久,现在是看你们成果的时候了。把你们的精神,把你们的气概,把你们的血性,都给我毫不保留的展示出来!”   “是!是!是!。”底下的侍卫,口号整齐划一。顾锦澜在后面看的有些惊讶,不愧是镇南王府出来的人,从来不在这里看着训练,还能把侍卫们训的像沙场老兵。   她看着侍卫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心里更高兴了起来。不免想到,说不定,自己可以做个甩手掌柜,都交给驸马呢。   刘煜看他们把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等等都演练了一遍,心里也是极为满意。“很好,你们都是公主府的优秀侍卫。以后也是殿下和本王的依仗。现在本王要对你们提几点要求。”   “本王说完,你们跟着念。”“是”。“听从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底下的侍卫们,跟着喊了出来。一时间倒也有些威武之师的样子。   “本王给你们解释一下,作风优良是什么,不要整天去逛青楼,大吃大喝。保障有力是什么?你的兄弟在前面杀敌,你在后面,粮草是不是要跟上?你跟不上,你兄弟不是饿死了?”   底下的侍卫们,都想笑,却又不敢笑。他们的驸马爷,说话还真是简单易懂。“行了,你们最近做的都很好,不用拘束了。本王来的时候,殿下已经吩咐过了,今天你们都放假一天,每人去帐房领五两银子,想回家的就回家看看,想去见见相好的,就去看看。明天开始野外生存训练,会有人告诉你们怎么做的。”   “属下谢过公主殿下,谢过驸马爷。愿为殿下效劳,愿为驸马爷效劳。”刘煜歪着头看了看他们,“别官话一大堆了,还都不快该干嘛就去干嘛?”   底下的侍卫们,当然一直看得到顾锦澜站在身后。顾锦澜看到刘煜这样说,也摆摆手,意思是,都下去吧。侍卫们看到公主殿下也发话了,马上列队跑步走远。   刘煜刚一转身,看到顾锦澜站在身后。高兴的马上小跑过去,“殿下,你怎么来了?”“怎么,驸马不希望本宫过来?”“怎么可能,来的时候殿下不是有事嘛?”“是吗?本宫以为,驸马在府里,金屋藏娇了呢。”   刘煜拉着顾锦澜走回房间,虽然驸马府一直没怎么住,但也一直有下人打扫。“殿下,这两府的侍卫,已经训练成了精兵,我已经吩咐暗一,下面带着他们去野外生存训练。殿下,我假传你的意思,让他们领了银子。”“驸马已然是公主府的主人了嘛。”   “啊,没有,殿下,我哪里敢啊。”“好了,本宫明白驸马的意思,这些小事,以后驸马做主就是,不需要告诉本宫。”“殿下,成王府将军府,和宫里,有什么动静吗?”   “现在还没什么动静,想必也快了。本宫已经让人密切注意三方的动静了,这次倒是要看看佳贵妃,我父皇的,枕边人,如何狠辣了。”“那殿下我们回公主府嘛。”“为什么要回本宫府里?”   “按照君臣制度,殿下不能留宿驸马府的啊。我也要跟着殿下回去,不然自己睡不着。”顾锦澜瞄了刘煜一眼,“驸马,长这么大难道都要有人陪在身边才能睡着?”“怎么可能,只有殿下陪在身边才能睡着。”刘煜撩妹子的时候,总是说的一本正经。“好了好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回府回府。”   刘煜和顾锦澜一副悠悠闲闲的样子,但宫里面的这位,就不淡定了。佳贵妃此刻脸色阴沉,“母亲,你说的这可是真的?”“娘娘,这千真万确,是钱管事无意中在青楼听到的,但是路上老爷派人来灭口了,如果不是拼命小厮来报,这个事情恐怕就要尘封了。”   “照母亲的意思,父亲他真的有意接那个野.种回来,继承将军府?”“将军府只得娘娘一个孩子,后继无人,老爷如果借口过继一个孩子来,录入族谱,继承将军府,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只是父亲是要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继承了。”   “娘娘说的是啊,不知道娘娘准备怎么办?这将军府可不能落入外人手里啊。”佳贵妃沉思了一下,“母亲,这个事情恐怕不是太好处理,如果直接杀了,父亲查出个一二来,也不好交待。”   “即便如此,也不能白白把将军府交出去。如果老爷再把那个女的接回来,以后可如何是好?他未必会一心扶住成王殿下了啊。”“母亲此话有理,若有父亲撑腰,翻出来什么风浪。”   佳贵妃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这样吧,母亲,你派人去甘凉把那个人请过来,他如果乖乖听话。一力扶持冲儿倒也罢了,给他一个将军府少爷的名分,也没关系。如果他不肯听话,京城这么大,一两个公子出了事,也是正常的。”“那就按照娘娘说的办,我即刻回府安排。”   ☆、守株待兔(二)   将军府外面的暗卫,看到有几匹马往城外绝尘而去。立刻派人一路远远跟着,又派了一个人向公主府方向放了一个鸽子。   “回禀主子,将军府有动静了,派人去了甘凉方向。”“好好跟着,如果跟丢,别怪本宫无情。将军府的人,如果直接杀了蒋林的儿子,那你们就要给蒋林留下线索。若没杀,接回京城,只需要跟在后面。”“是。”   “殿下,他们还会接那蒋林的儿子回来?”“接个傀儡回来,也是挺好的,驸马觉得呢?直接杀了,蒋林那里,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嗯,还是殿下考虑的周到,殿下好厉害。”   刘煜两眼冒星星,顾锦澜一脸无奈。“驸马,你如果太闲的话,可以练练你的毛笔字,实在太丑了。”刘煜一脸哀怨,“殿下,你嫌弃我了,这还没老呢。我不要练字,那么累。”“驸马,你能上进点吗?”“那么上进干嘛,我又不做官。而且毛笔字书写很不方便啊,等我研究一下木炭笔。”   “什么是木炭笔?”“殿下没发现吗?木头烧成黑色的时候,也可以写字啊,研究一下,制作成笔,外出让暗卫带着,很方便的。”“驸马,就你一天到晚,新奇点子最多,母后的铺子,你倒是也上点心啊。”   “殿下,那些你处理一下嘛。。。作为驸马,最大的任务是陪好殿下,又不是打理铺子。”“好好好,作为本宫的驸马,你也真是心宽。”“殿下,我们出去逛街好不好?”“逛街?驸马,你的梅姐姐在甘凉呢,逛街你也遇不到她。”   “呃。”刘煜悻悻的摸摸鼻子,“殿下,我还是去睡会吧,反正甘凉快马加鞭,来回也要十天左右。这中间要怎么做,殿下去安排咯。”“驸马倒是会做甩手掌柜嘛。”“京城动态,不是我能掌握的,殿下肯定比我有分寸啊,我就吃吃喝喝睡睡。”   这几天需要做的,也只是等。顾锦澜和刘煜每天喝喝茶,看看花,写写字,以逸待劳。“殿下,你看这菊花,今年开的很是灿烂呢。”说着随口吟了一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然后一脸深情的看着顾锦澜,顾锦澜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借花表明心意呢。   “驸马你可真是锦绣文章,若是让那些世家小姐们知道,恐怕都要在府里对你望眼欲穿了。”“我眼里只有殿下一人,她们与我何干啊?殿下,你要不要吃瓜子?”刘煜刚刚出房门的时候,抓了把瓜子,此刻正边走边嗑瓜子。   她的正经,从来不能超过三秒。“驸马,你已经撒了本宫一花园的瓜子皮了。”“啊?殿下,那个,我先回去看地图了,您先慢慢散步。。。。。”   公主府内一派悠闲,将军府派去抓人的府兵,倒是苦不堪言。虽然已是深秋,但九月份的天气,每天马不停蹄的赶路几百里。出的汗,也够洗澡的了。   是以等到了甘凉以后,从青楼不远处的街道上绑了马睿以后,他们对这个夫人不待见的人也没给什么好脸色。捆进马车,一刻不敢耽搁,立即回了京城。毕竟马车的速度,不能和快马相比。镇北将军府如果发现人没有了,必然派人来截杀。   “回堂主话,京城将军府那边来的人,已经把马睿抓走了。”“很好,那我也可以回京城,看我们的公主殿下,怎么处理呢?顺便,也见见我的小驸马爷。这里的事情,兰姨做主。看看蒋林,如何决断呢?”梅白羽轻笑着说完,也翻身上马。   “你再说一遍?”蒋林听到他儿子的消息后,把手中的杯子砸在了地上跪着的人的头上,“回,回将军,小公子,至今未归。末将派人去查,说是昨晚从怡红院出来以后,人就不见了。”   “他的身份是你的儿子,你也是个五品武将,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劫走他。”“将军,为今之计,只有等了,小公子被人绑走的话,对方一定会来消息的。”“继续给本将军查,先做好万全的准备。本将军抓住他,绝不轻饶。”   可怜蒋林等了三四天,还是没有消息。若不是底下跪着的人,是朝廷的五品武将,他此刻早已经拉出去砍了。书房内一地狼藉,底下跪着的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上面的人就把他拉下去。   “老爷,你可要想想办法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没名没分。这都失踪好几天了,也没个消息。歹人绑走他,到底是要干什么?”一旁一个中年美妇,拿着手绢哭哭啼啼,自然是那个马睿的生母。漠北匈奴的放羊姑娘。   “你别着急,这是大齐境内,不可能是匈奴人绑走他。只要是别人绑走,一定有所求。无非就是要银子或者别的,我一定会救出睿儿的。”蒋林对着这个中年妇人,倒是柔声细气。男人哪个不喜欢温柔如水,以夫为天的女人?   说话间,却听到外面有家丁来回禀事情,“禀报老爷,京城夫人来信了。”蒋林拆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见信问老爷安,小公子常年受漠北风沙,妾身接他来京城修养,望老爷勿念。   蒋林气的把手中的纸条撕碎,“是谁,走漏了我儿的风声,让夫人知道了!”旁边的妇人听着,哭的更厉害了,“老爷,这可怎么办,睿儿一个人在京城,万一惹了夫人不高兴,还有活路吗?”   蒋林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还要安慰旁边的人,“不必担心,既然她是接了去,并没有直接杀了睿儿,想必她也不会把睿儿置于死地。这一两日我安排好军务,亲自进京一趟。”   那妇人迟疑了一下,“老爷,擅离职守,被发现了,可不是小事啊。”“不然还能怎样,这事只有我亲自处理,否则恐怕不会有好结果。万事小心就是了,这甘凉州是我经营了多年的地方,想必也不会走漏风声。”   然而他不知道是,这是别人为他,早就已经设计好的死亡陷阱。回京容易,自然没人拦着他。到了京城,出来,就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嘛,有编辑来找作者君签约了。。。。。。。   ☆、兔子进京   蒋林回了一张纸条,放出了信鸽。他自然要提前回信,免得他们真的下手杀了马睿,他就是回去大发雷霆,也是为时已晚。召集来漠北大营各路将领,蒋林推脱自己身体有恙,要修养几天。没有战事,不要打扰。便带了几个兵,匆匆忙忙赶路回京。   顾锦澜接过来暗卫手中的纸条,看了几眼,“驸马,蒋林已在路上了。”“边镇守将,无诏擅自回京,就已经是大罪了,何况他私生子的生母,还是匈奴人呢?”“依本宫看,蒋林这次,定叫他有来无回。”“殿下,先安排好人,看将军府动静吧,喝点果汁咯。”   程瑶从管事手里接过纸条看了看,脸色更加的阴沉。“没想到老爷会为了这个野。种,亲自从甘凉赶回来。无诏进京,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我们将军府如何担待得起。看来老爷这次,是要力保他了。如果是这样,看来不得不和娘娘仔细商量对策了。”   “你去成王府上,面禀一下将军要回京的事情,请殿下准备着万一真的被人发现,也好让殿下挡一挡。”“是,夫人。”管事的躬身慢慢退了下去。   马睿自从被绑来,就被程瑶安排了一个房间,门口放了两个家丁,日夜守着。一日三餐,倒也没有亏待他。马睿在底下站着,这是他被绑来后,第一次见程瑶。他当然还不知道,他在哪里,上面坐着的人都是谁。   底下的管事看到,“大胆,见到将军夫人还不见礼。”程瑶摆摆手,很温和的笑了笑,“底下的人不懂事,不要见怪,马公子吗,这里是京城,镇北将军府。”马睿虽然成天花天酒地,却也听明白了,这是被蒋林的大老婆抓来了。   他自然很害怕,但是一个草包,害怕也不会变成一个精英啊。他挺直了身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大老远的从甘凉绑来?”程瑶脸色一沉,“我叫府里的人,好好的请了公子过来,怎么是绑呢?”   “别假惺惺了,我爹一定会来救我的。”程瑶看了看他,心里想,草包,老爷怎么养出来这样一个人。“行了,带他下去吧,等老爷回来。”心里暗暗的想了想,看来留不得了。   蒋林快马加鞭,总算赶到了将军府。生怕晚一步,他那宝贝儿子就没了。“夫人,睿儿在哪里?”“老爷一路风尘,也不歇息一样,回府就问小公子在哪里,莫不是信不过我?”   蒋林讪讪的笑了笑,“夫人说的哪里话,我是怕睿儿不懂事,冲撞了夫人,惹你生气。”“老爷亲自带出来的人,还能差到哪里去,自然是恭谨有礼的,除了骂了一下我,别的倒也没什么。”   “夫人大人大量,多担待一些,睿儿还小,不懂事。”程瑶看了一眼蒋林,心中冷笑,为了一个野,种,你倒是没有了老爷的架子。“老爷哪里的话,我怎么会和一个小辈生气呢?若是娘娘这样冲撞皇上,恐怕脑袋就没了。”   “不知道夫人打算如何安置睿儿?”“甘凉苦寒,他还是小孩子,身上流着老爷的血,怎么能让他流落在外呢?放在京城,好好养着吧。”蒋林皱皱眉,却也知道这个事情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如果这样,他就要做最大的努力,保证他儿子的生命安全。“既然如此,还要夫人帮个忙。”“老爷这话说的客气了,什么事情,尽管说。”“还请夫人,给京城交好的人家,送上帖子,说我蒋林要收义子。再麻烦夫人,让娘娘向皇上说情。我也让甘凉那边,写一份奏折,受义子自然要办宴席的,我岂能不在场?”   程瑶心里冷笑,你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以为人尽皆知了,这马睿的命就能保得住?面上却笑着说,“老爷放心,这事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老爷就放心在府里休息几天吧。”   “如此的话,就劳烦夫人费心了。”“老爷,睿儿在西厢房呢,您快去看看吧。我吩咐底下的人去办这些事。”   旁边第一个丫环听到这些,低头冷冷笑了笑。等蒋林和程瑶走后,她也慢慢的退出房间,往公主府方向,放了一只鸽子。   顾锦澜懒懒的躺在树荫下的软塌上,她以前特意把公主府内的一个小院子修整了修整,移栽了不少竹子,榕树,等等。以备夏天的时候,来这里乘凉,喝碗冰镇的酸梅汤。   黑衣人跪在地下,也不敢抬头看上面慵懒的主子,低着头禀报了一通。顾锦澜挥挥手,黑衣人又迅速的隐去了身子。转过头看向正啃西瓜的刘煜,“蒋林想的倒是不错呢,驸马你觉得程瑶会放过马睿吗?”   “蒋林不维护倒还好,如今却要大张旗鼓的收了他,我看那马睿也活不长了。”顾锦澜笑了笑,“如果悄无声息的死了,多浪费啊。”她拍拍手,暗卫又跪在了地上,“派几个人,去甘凉把蒋二夫人请来就说,马睿要认祖归宗,大夫人却要在暗中做一些手脚要她儿子的命,将军请她回京,照看马睿。要快,赶在蒋林的收子宴之前。否则,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殿下的意思,请那匈奴人,蒋二夫人,来京城溜达溜达?在宴会上逛一圈?”“她如果不来,蒋林跟一个匈奴人生了儿子,还接来将军府的事情,大家怎么会知道呢?”刘煜拍拍掌笑道,“镇北将军痴情一片认亲子,这么有趣的故事,京城的说书先生肯定很感兴趣。”   “驸马你倒是比本宫还不消停呢啊,这秋末了,天气也不热了,母后的铺子你可以去瞧一瞧了。”“殿下,你可别说笑了,我身子这么弱,还没养好呢,哪里有精神头劳心费力啊。”“本宫看你连续喝了两碗冰镇银耳莲子羹,胃口和精神好的很。”   “呃,殿下,话不是这么说的嘛。不吃饭怎么养身子啊,养不好身子,没办法替殿下分忧啊。”“嗯,本宫觉得,驸马确实为府里分忧了,厨房再也不担心会剩下饭菜了。”   “殿下,我可没吃那么多。倒是殿下你,应该多吃一点。太瘦了,抱着硌手。”“驸马的梅姐姐不硌手。”刘煜,“。。。。。。。。”梅白羽总是无缘无故就躺枪。。。。。。。 作者有话要说:  额,每天都要码字。。。。作者君又是个懒散的人。。。。。。。   ☆、是你自己不愿意出府的   公主殿下了命令,要在宴会之前接到人,暗卫们自然不敢怠慢。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京城。顾锦澜看着底下站着的妇人,温和的笑了笑,“夫人免礼吧。”   马睿的亲娘是个放羊的姑娘,由于身份问题,这么多年,蒋林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并没有让她与朝廷官员的夫人们有多过的接触,反而给她买的院子,周围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所以这么多年,她的见识仍然是个单纯的放羊的姑娘。暗卫们接她的时候,她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对于现在她为何不在将军府,还是有点疑惑的。   顾锦澜看了看玲珑,玲珑心领神会说到,“夫人不必担心,这是我们的永安公主殿下,将军怕府内不安全,拜托殿下照顾夫人,直到给公子举办宴会的那天,各家大人和夫人们都在。再让夫人过去,大夫人她纵然有什么意见,也无计可施了。”   韩柳儿即使没见过什么市面,听到公主这两个字,也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赶忙站了起来,跪了下去磕头说,“多谢公主帮忙。”   顾锦澜在上面淡淡的笑了笑,心里这个蒋林的眼光确实不错,找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心思却还单纯的很。可惜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一个出身普通的人,偏偏当了镇北将军的二房。否则此时,还应该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夫人请起吧,不必这么客气。这几天就暂时在府内安心住下,没人会威胁到夫人的安全,等到宴会那天,本宫会带夫人过去蒋将军那里。府里下人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夫人包涵。”韩柳儿起身站起来,又谢了谢。顾锦澜摆摆手,一个婢女过来,带了她下去。   刘煜看着韩柳儿走出了门,“殿下,这个人,却是有点无辜啊。马睿在当地强抢民女,把人殴打致死,对方畏惧权势,无奈收了银子撤诉。他是死有余辜,今天看,他这个娘,却是被白白牵扯进来了。”   “驸马,不管什么时候,倒都是为别人考虑的很多。先不说她是匈奴人,说不定甘凉州的边境百姓,不知道有几个死在了她哥哥和弟弟的手里。哪一个不是无辜的呢?有的时候,牺牲一个人,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宁。”   “殿下说的这些,我自然明白。此事结束以后,殿下就宽容她吧,给她一个好去处。”顾锦澜皱皱眉,“既然驸马开口求情了,这事驸马就做主吧。只恐父皇日后若发现什么端倪,找到她,这可就麻烦了。”   “殿下,那到时候把她送回匈奴,远远的离开京城啊。”顾锦澜看着刘煜,微微摇摇头。心下不禁叹气,她这个驸马,有的时候还真是心思单纯,大齐和匈奴边境是通商的。只要有通行文书,匈奴的国境也能去。到时候想要找个人,对她父皇来说,还是易如反掌。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这个人在宴会之后,必然不能再留着。她看刘煜一脸希冀的看着她,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他这心慈手软的性格,还真的不合适在朝为官,镇南王倒是教出来一个好孙子。   幸好他是她的驸马,转而她笑了笑,“既然驸马都这样说了,本宫再不同意,驸马是不是去打算找你的梅姐姐啊。”刘煜一脸尴尬,他还真的是这样想的,顾锦澜如果不同意,她就打算找梅白羽安排安排。“什么都瞒不过殿下。”顾锦澜都这样说了,他也只好承认。   “咦,驸马倒是承认的很痛快嘛,为了不让你的梅姐姐有机可乘,本宫看来不得不答应啊。”“殿下答应了啊,我就知道殿下最好说话了。”刘煜高兴的抓着顾锦澜的手说到。   随即她又皱皱眉,“宴会那天,殿下真的要带她去?如果殿下出面,父皇不是一样知道,是殿下在背后推动了这件事吗?”“本宫如何会亲自出面,蒋林在甘凉排除异己,军中的将领对他心有不满的人多的是,下属为了边镇安定,揭发举报他和匈奴人私下通婚,也属正常的事情。”   “原来如此,殿下早都考虑好了啊。”“驸马你天天喝酸梅汤,莲子羹,要么就是吃点心吃水果,本宫不提前考虑好,难道等驸马吃饱喝足了,再想么。”   “啊,我已经给了殿下这么大一个情报,后面的当然就是殿下处理嘛。我又不常出门,不知道京城的形式。万一办砸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驸马你偷懒,也能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说话间暗卫又突然进来,好在刘煜已经习惯了。暗三撇了一眼上面坐着的刘煜,上次考核刘煜说的话,暗一自然都转达了。所以现在暗卫们对刘煜,也是从心里尊敬。   不过尊敬归尊敬,该禀报的还是要禀报给公主殿下。暗三心里替自家驸马爷祈祷了一下,开口说到,“禀告殿下,铁血团的梅堂主进京了,已经下榻在了西街的望江客栈。”   果不其然,顾锦澜听到这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刘煜,“驸马,真是说谁,谁就到啊,你的梅姐姐,对你的事情,真是尽心又尽力。”女人吃醋的时候是很不讲理的,饶是我们尊贵的公主殿下知道梅白羽是帮了很大的忙,但面对一个情敌,心里还是不舒服。   “殿下,这个,梅堂主进京,说不定和这个事情没有关心啊,可能是处理别的事情嘛。毕竟铁血团是杀手组织,又不会只给我办事。”听了这话,顾锦澜心里更不舒服了“驸马替她开脱,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刘煜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她知道这个时候争辩,无异于火上浇油,还是乖乖的顺着殿下的意思最好。“殿下说的是,是我错了,只要她在京城,我就足不出户,老实呆在府内,行嘛?”   顾锦澜瞄了他一眼,“这话是驸马自己说的,可不是本宫要求的。”这就是我们霸道的公主殿下,她想让你干什么事儿,她不开口。要你自己开口,还得是你上赶着去做这事儿。   梅白羽在客栈打了几个喷嚏,她抬头看了看天气,这也没刮风下雨啊。嗯,兴许是自己赶路太累了吧。虽然人家暗卫比她晚出发两天,都已经打了个来回,她今天才慢慢悠悠刚到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嘛,说实话,写文,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啊。。。。。。   ☆、我只吃喝玩乐   景帝看了看这本奏折,蒋林要请旨回京几天,把部下的一个儿子认作了义子,现在准备摆个酒席,介绍给京中的亲朋好友。他靠在龙椅上,歪头问旁边站着的太监总管,“沈良,这蒋林突然要收义子,这是替冲儿找个傀儡,继承将军府吗?还是他的部下,武将的儿子。到时候放军中历练几年,未来的少将军啊。”   “奴才哪里懂这些朝政大事啊,奴才只伺候好陛下就行了。”沈良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笑着。景帝撇了一眼他,“你啊,老圆滑。如今还不到散兵游勇骚扰的季节,准他半个月假期,快马日夜兼程,也是够的。朕如果现在不准,佳贵妃恐怕也要来朕耳朵边唠叨唠叨了。”说完提笔写了一个准字。   镇北将军府,程瑶这几天可是没闲住。一方面,蒋林在府中,她还是要做一些面子上的事,不能一点不欢迎这个儿子的到来。另一方面,蒋林虽然在府中,在明面上,他还在回来的路上。所以程瑶作为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自然什么事情,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佳贵妃在程瑶旁边坐着,她今早听说景帝同意了蒋林进京的折子。也到景帝那儿请旨,回娘家一趟,看看弟弟和母亲,担心母亲一个人太过劳累。景帝自然也是准了,他怎么会不同意呢?他还等着佳贵妃回去和程瑶商量对策呢,将军府自然是越乱越好。漠北大营,在蒋家手里,实在是有些久了。   杨风恭恭敬敬的,弯着腰,站在下首。抱拳行礼,“末将杨风,见过永安公主殿下。”刘煜在上面看了看底下的这个人,觉得他有点别扭,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只腿有点瘸了。不禁放下手中的茶杯,竖起耳朵仔细听。   顾锦澜摆摆手,“杨将军战功赫赫,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一条腿都留在了疆场上,本宫不过是年轻后辈,杨将军不必如此拘礼”说完接着说了一句,“看座。”   杨风坐下,“永安殿下折煞末将了,末将不敢居功,都是将军大人领导有方。”他口中的将军大人,自然是蒋林。他口中这样说着,却低头看了看自己瘸着的那一条腿,露出忿恨的目光。   当年和匈奴大战,他陷入包围,作为漠北大营,品级仅次于蒋林的人。他一连派出去三小队人马求援,蒋林却无视,直到最后,姗姗来迟。导致他一条受伤被废,下半辈子要忍受别人的眼光,拄着拐杖。从此只能离开甘凉,回到京城。到了兵部,做了一个四品的兵部主事。   顾锦澜对此事,自然是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请他过来。她当然也没忽略杨风的愤恨的目光。说起来杨风对大齐倒是忠心,在边镇也是尽职尽责。只不过他不是蒋林的人,就被蒋林弄成了今天的下场。   顾锦澜脸上又冷了冷,残害忠良,这一条,也不能放过他。“杨将军真是过谦了,那年松峰一战,将军被围,力战到最后,守住了大齐边境。将士们,本宫和太子哥哥,都是看在眼里的。本宫心里镜子一样,若不是镇北将军,杨将军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顾锦澜倒也没有拐弯抹角,说话开门见山。   杨风本来还在奇怪,永安公主请他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言语上,他没有半分对蒋林不敬的意思。如今听永安殿下的意思,她也对蒋林有所不满。想到这里,他就放心了。   本来他瘸了,不能亲自带兵上阵。但如果是作为主帅的话,也不需要亲自上阵。可蒋林上了奏折,硬是请景帝把他调回了京城。他一向是武将,如今要走文臣的路子,他哪里能比得上京城的这些老油子。所以在兵部,他过的也不怎么舒心。   “永安殿下对末将如此夸奖,末将实在愧不敢当。如果有机会重返漠北大营,末将自当对殿下,对皇上,万死不辞。”   顾锦澜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微微笑了笑,“杨将军,现在机会来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握呢?”杨风疑惑的看了看她,“不知道殿下说的机会是?”   “蒋林此刻在京中,将军可知道?”“什么,他不是昨天才上了折子,请旨回京?”“他已经为了他这个亲生儿子,星夜兼程,早就到了京城了。”   “亲生儿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向本宫揭发蒋林,和匈奴女子,私自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如今,将军府要认的义子。想必这个孩子,杨将军也有所耳闻,是马副将的儿子,马睿。”   “是他?马副将的儿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杨风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他站起来说,“不知道殿下需要末将做什么?”他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扳倒蒋林,重回漠北的好机会。   “本宫已经差人,去甘凉请来了马睿的生母。到时候,还麻烦杨将军,找个漠北大营的旧部,带着她去蒋将军的收子宴上。此事了结了,漠北大营,缺少主帅,杨将军常年驻守甘凉,自然是再合适的人选不过。”   杨风慢慢的跪下,磕了一个头,抬起身子说到,“末将感谢殿下栽培,为大齐尽忠,为殿下效力,末将铭记在心。”顾锦澜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如此,本宫先替父皇谢过将军了。”   杨风看顾锦澜端起了杯子,自然明白她是端茶送客的意思。又拱拱手,“末将先行告退,去安排此事。”顾锦澜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   刘煜看杨风慢慢退了出去,“殿下,这个杨风,才能如何啊?”“他行军打仗的能力,倒是不逊色于蒋林,只是出身有些低,所以也一直没能走到更高的位子。驸马前段时间,不是说寒门子弟没机会吗,本宫就给他一个机会。”   “这样一来,甘凉的漠北大营,也在殿下的掌握之中了。”“这个人生性耿直,没有文臣那些弯弯绕绕,你若有恩于他,他必然是回报的。何况本宫和太子哥哥,也不是什么扶不起来的烂泥。”   “殿下都把事情安排好了,我就坐在府里吃喝玩乐就行了啊。”“哦,驸马的意思,你不想在府里吃喝玩乐,想去望江客栈和你的梅姐姐吃喝玩乐?”刘煜,“。。。。。。。”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要慢慢的发展稍微快一点点了。。。。。。各位读者大大,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宴会(一)   杨风看着对面坐着的人,倒了一碗酒,说,“郑忠,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今天这个事情,我拜托在你身上了。”“将军,此事末将一定帮将军办好,请将军放心。漠北大营很多将士们心里都有数,那次大战,如果不是蒋林迟迟不肯增派援军,将军也不会。。。”   “蒋林排除异己,不顾战事的进展,迟迟不肯增援。如果那次兵力充足,先不说不会败,还要痛打匈奴一顿。他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他手中的兵权而已。”   “将军说的对,我们边境的战士远离妻儿,浴血奋战。他却和匈奴女人生了一个儿子,现如今还要认做义子,名正言顺的继承将军府,以后岂不是边关将士,都要听从一个匈奴人指挥。” 对面的黑脸汉子,说的义愤填膺。   杨风端起来碗来,喝了一口酒,“大齐绝不能毁在这样的人手里,我们国力昌盛,却每年都受匈奴的骚扰。这是为什么?京城的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明白吗。是那蒋林不肯好好打仗,怕匈奴一旦打败了,他就没用武之地了。”   “将军说的是,我们都是大老粗,但我们心里都明白着。这次的事情,老郑一定替将军办利索了。让蒋林那厮,有来无回。”   “堂主,今天将军府热闹的很呢。您看,这是帖子。”梅白羽放下手中的茶杯,“这是送给谁家的帖子?”“回堂主,这是送给富通钱庄大掌柜的帖子,他给您送来了。”“给我送来有什么用,难道让我易容成他那张老脸吗?给他送回去吧,我扮成他身边的小厮就行了。”   “堂主,为什么亲自去将军府,万一有什么危险?”“亲自看戏,才有意思。何况是我费了力气的戏。至于危险,能有什么危险?光天化日,蒋林还能杀人灭口?就算他真的要杀人灭口,恐怕也留不住本堂主。”   “殿下,这蒋林的架子还挺大呢。你看,收个儿子而已,还给我们府里送来了帖子。”“按礼制,他是臣,是没道理请本宫。不过,听说他胆子大的很呢,给父皇也上了折子,求父皇赏光。”   “佳贵妃和成王是肯定在场的,所以他才敢请殿下。不过他居然也敢上奏父皇,真以为漠北大营是蒋家的了。”“父皇心里岂会不知?他区区一个臣子,收个儿子,要君上亲临。既然给了帖子,驸马和本宫,就去看看呗。边吃,边看戏就是了。相信父皇,今天过后,也会很高兴。”   “今天过后,蒋林没有了兵权,父皇当然会高兴。只是,却不一定用杨风啊。”“恰恰相反,杨风出身低微,没什么依仗。而且他曾在漠北大营呆了差不多十年,没人比他更熟悉甘凉的情况。”   “既然如此,殿下,我们换换衣服,就出发吧。”刘煜说着,接过来衣服,换了身蓝色长袍。只挂了一块玉在身上,簪好了头发。站在一旁,等着顾锦澜。顾锦澜倒也没怎么穿复杂繁琐的宫装,穿了身利索的便装。这就出发,上了马车,向着将军府出发了。   等到了将军府门口,刘煜踩着脚踏,先下了马车。又伸出手来,扶着顾锦澜下来。蒋林快步走来,躬身见礼。“见过永安殿下,见过驸马爷,多谢殿下和驸马爷赏光,亲自前来小儿的酒席。”   顾锦澜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免礼。“将军不必多礼,本宫左右也无事要忙,索性就过来了,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请殿下和驸马爷里面就坐。”   顾锦澜和刘煜刚抬脚进了大门,就看到路上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有些熟悉。那人停下来,回头看着刘煜,笑。刘煜心想,这小厮谁啊,好面熟。顾锦澜瞄了刘煜两眼,“驸马,你的梅姐姐也来了。”刘煜恍然大悟,“哎呀,我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殿下和驸马爷,进来可好?” 顾锦澜看了看旁边站着的那个中年男人, “梅堂主,这位是?”“小的富通钱庄的掌柜的,见过永安公主殿下,见过驸马爷。”说着跪下来见礼。刘煜摆摆手,让他起来。   “ 梅堂主,铁血团的生意,做的还真是大,连钱庄都开了。蒋林既然请了掌柜的,说明富通有不少他的银子吧。”“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殿下呢,富通确实有他的不少家当。”   “啊,这么多银子,今天的事情过后,富通岂不是发财了。梅堂主,你要请我吃饭啊。” 顾锦澜瞪了刘煜几眼,一个驸马爷,要不要这么贪吃。   梅白羽笑的花枝乱颤,“驸马爷要是肯赏光,别说一顿饭,十顿饭也不是问题啊。”刘煜弱弱的看了看顾锦澜,没敢答话。“梅堂主,蒋林这个事情出来,到底如何判,就要看父皇的意思了,但他一定会被罢官丢职。抄家不抄家,还不一定。到时候富通钱庄的钱,他就要处理处理了。”   “如果抄家,倒好办多了,本宫会替梅堂主打个招呼,钱庄的银子么,就算了。如果不抄家,梅堂主,也要及早想想办法才是。”“先在此多谢殿下了。”   刘煜看了看顾锦澜,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驸马,你想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那殿下,我说了啊。”她转头看向梅白羽,“堂主啊,蒋林肯定贪墨了不少银子,那个,你分我点啊。”   顾锦澜以为刘煜是想去吃饭,没想到他是想要银子。此刻她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他,堂堂镇南王府小王爷,驸马爷,还这么贪财。真想说不认识他啊。。。。   梅白羽听到愣了一下,接着大笑。“驸马爷,你缺银子吗?想要多少啊?尽管开口。”站在梅白羽旁边的不破,神色又暗了暗,她从来没见过堂主笑的如此开心。这个驸马,大概是堂主喜欢的人吧。   刘煜一本正经,“堂主你也不缺银子,我这个驸马却是穷的很啊,一个月银子只有一百两。又没什么官职,也不能贪墨。蒋林的银子,少说也得几万两,我要几千两,存在你们钱庄嘛。”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开了一个公众号,准备定义为,讲故事的人。把身边朋友们的感情故事,以纪实性的方法,写出来。目前正在整理素材,请她们给作者君讲以前的感情。不知道各位读者大人,以为如何????   ☆、宴会(二)   “哎吆,驸马爷,我这么抠啊,他存了二十万两。永安殿下都给了我们铁血团,我就给你几千两啊?驸马爷既然开口了,给你一半。”“十万两?这么多啊!突然有这么多银子,我都不知道要干嘛了。”   她回头看向顾锦澜,“殿下,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啊?我买给你。”顾锦澜不禁被他气笑了,“这钱到不到得了你手里还不知道呢。”梅白羽听到这话,心里吃醋,嘴上不禁说到,“驸马爷可真是有心啊,钱还没拿到,就想着给自己夫人买礼物了。”   “行了,驸马,我们该进去就坐了。站这么久,再不进去,恐怕蒋林就要来请了。”梅白羽和掌柜的恻恻身子,“永安殿下先请。”顾锦澜也没客气,挽起刘煜的手,慢慢的走向正厅。梅白羽看了看他们两个握着的手,皱皱眉,也跟着走进去。   永安公主顾锦澜是皇后嫡出,她一来,只要景帝,皇后,太子不来,自然是身份最尊贵的。刚走几步,程瑶就迎了出来。她快走几步,走上前跪下,“恭迎永安公主殿下。”后面满院子的家丁,丫环,全部黑压压的跪了下来。   刘煜刚穿过来没几年,平常也基本不出府。即使是进宫,也是直接进了内宫,没那么多人跪一地。今天进将军府,一路走来,凡是遇到的人,都跪地不起。尤其是现在,程瑶带着府里的人,还有已经到来的客人。跪了差不多一个院子。她现在才明白,她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份是如何的尊贵。   跟在后方的梅白羽,被她手底下的掌柜的拽了拽,勉勉强强,也跪了下来。大家都跪,她不跪,那岂不是暴露了。   顾锦澜此时面无表情,微微抬抬手,一旁的玲珑出声说到,“都起来吧。”“谢殿下。”底下的人回了一声,都站起来。程瑶走近几步,“永安殿下能亲自来,程瑶带将军府上下,感激不尽。”   “蒋夫人客气了,蒋大人镇守大齐边境,本宫闲着也是闲着,也不妨出来解解闷。”程瑶侧了身子,“请殿下里面请,上座。”旁边的人都让出来一条道,躬身站在了两边。   顾锦澜自然也不谦让,扶着玲珑的手。又看了看刘煜,意思是,跟着来。刘煜也赶紧跟在一旁,走进了内厅。厅内早已经摆好了案几,内府传来了消息,景帝差人送来了赏赐的东西,自然,他作为一国之君,是不会亲自来的。永安能到,也是莫大的荣光。毕竟,面子上,只是一个养子而已。   成王和佳贵妃端了架子,也没到仓。是以,全场最尊贵的,自然是属永安公主顾锦澜了。程瑶便引着她,坐在了上首。刘煜也跟着她,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永安殿下身份最尊贵,自然也是到的比较晚的。此时宾客们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这宴会。也是要开始了。杨风作为原来漠北大营的二把手,虽然现在只是在兵部挂了个闲职,自然也是邀请之列的。   杨风往顾锦澜的方向看了看,又微微点头。顾锦澜笑了笑,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刘煜探头过去,“殿下,这不是我的桃花酿吗?” “驸马,你可是要发财了,这京城里,都流行喝你的桃花酿了。”“可是我一个铜板也没见到。”“驸马,你下次能别那么丢人吗?”   “殿下说的我不明白啊。”“缺银子,问本宫要,你怎么能向梅白羽开口,好像本宫亏待了你一样。”“她有青楼,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杀手组织更是没有本金的生意,她又不缺钱。我要一点银子过来,也不过分嘛,不要白不要。”“本宫倒是没看出来,驸马这么财迷啊。”   他俩个在席间交头接耳,外人看来,自然是殿下和驸马少年情深。大家又是一番感叹,什么天作之合,什么金童玉女。   一番歌舞过后,蒋林站起来端了一杯酒,“蒋林在此感谢,永安殿下,驸马爷,和各位同僚的赏光。来到小儿的宴会,我先干此杯。”底下的人,也都端了杯子,喝了酒。蒋林看向蒋睿,“睿儿,向永安殿下,驸马爷敬酒。”   蒋睿便端了一杯酒,就要上前,“将军不必客气,今日乃将军家宴,不要因为本宫的到来太拘束了。令公子年少,恐不胜酒力,本宫这儿,就免了。”   实际上是,顾锦澜不屑喝他敬的酒。永安殿下都不喝,谁还敢喝他敬的酒,这一番酒敬下来,倒一杯也没喝。   此时突然听得哈哈大笑的声音,大家都探头往外看去。“将军大人认子,郑忠来迟,还请大人恕罪。”说着门外进来了一个黑脸汉子,汉子旁边,却是跟着一个匈奴服饰的女人。   蒋林看到大惊,正要上前。那如今的蒋睿却是先他一步,快步走了下来。说出了让厅里的人,都吃惊不已的话。“娘,您怎么来了。”要不说,他怎么是个草包呢。   听到这话,大厅一下乱了,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是怎么回事、”“这女的不是匈奴女子吗?”“不是说这是部下的儿子吗?”   顾锦澜站了起来,看向了身后站着的公主府侍卫,侍卫们心领神会,站在了蒋林身后。蒋林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又向蒋睿招招手,“过来,本宫有话问你。”蒋睿好色,什么时候都改不了,此时此刻也是。他看到顾锦澜这么一个高贵的公主,马上过了去。“ 公主殿下,您请问。”   “这面前的女子,是你娘?”“回公主殿下的话,正是。”“可是你亲娘?”“是我的亲娘。”“你亲爹不是蒋大人的部将吗,为何这个女子是你亲娘。”蒋睿听到此刻,不禁怒气上冲。他本以为,他娘是蒋林接来享福的,名正言顺的来了将军府。   现在听公主的意思,并不是接来的。他是亲生儿子,如今的认子宴,他也以为蒋林告诉了大家,却没想到并不是。这个也只能怪蒋林,太溺爱他,不敢告诉他实情,怕他闹。如今一个念头的闪失,却误了将军府。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作者君单位有些小忙,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每天都更新一章。。。。。   ☆、宴会(三)   但是蒋睿也不是傻子,他虽然纨绔,却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听到永安这样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禁看向蒋林。蒋林此刻鼻子都气歪了,恨不得冲下去踢他三脚。   顾锦澜看蒋睿并没答话,也不着急。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微微抿了一口。看向郑忠,“你是郑忠?”郑忠跪下来,“末将甘凉左卫营副将郑忠,叩见永安公主殿下,见过驸马爷。”   “起来说话吧,这人既然是你带来的,想必你是知道内情的,给本宫和在座的诸位大人讲讲。”顾锦澜微微靠近刘煜,“驸马,只看,不要说话。”“知道了殿下,还特意叮嘱我,我又不傻。”“本宫不信你,怕你犯傻。”刘煜“。。。。。”   郑忠站起来,“回殿下的话,我们的镇北大将军,驻守甘凉多年。本应为国尽忠,为皇上效力。他却欺君瞒上,偷偷和一个匈奴女子,生了儿子,就是今天他要认的人。末将有一次出去办事,无意中碰到此事,但却一直不敢确定。前几天听说,他要举办酒宴,认子。末将才确认此事。所以前几天,末将冒死进京,禀告此事。”   蒋林气的大怒,挥手掀了桌子。推开他身后的侍卫,拔出佩刀,一个箭步,冲到郑忠面前,“混账,竟然敢污蔑本将军。”说着就劈向郑忠,郑忠一个躲闪,刀还是划伤了他的胳膊,顿时血流如注。   顾锦澜在上面看到,郑忠被砍伤。微微笑笑,向公主府侍卫看了看,意思的,可以去拦着了。四个侍卫飞身上前,劈手夺下蒋林的刀,并押在了一旁。   杨风站起来大喝,“大胆蒋林,竟然敢在殿下面前,当堂行凶。”顾锦澜摆摆手,然侍卫放开蒋林。毕竟他这时候,还是镇北将军。蒋睿和他娘,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已经吓傻在那里,说不了话。   倒是程瑶,匆忙离席,走近顾锦澜的桌子面前跪下,“殿下,冤枉啊。将军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一定是他心怀不满,诬陷我们家将军啊。”   “夫人不必惊慌,此事非同小可,本宫一定会禀告父皇。相信父皇自有胜裁,不会冤枉了蒋将军。”程瑶没有接话,去看向蒋睿母子,“说,贱人,你是怎么进京的。”   韩柳儿在一旁战战兢兢,“是有人把我接到了公主府内。”蒋林和程瑶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了。今天的事,是上头那位正安然喝茶的少女,一手安排的。   郑忠也是个聪明人,上前说到“是末将把她送进了殿下府中,末将带着此人,必遭追杀。人证如果没了,末将可解释不清楚。幸好殿下垂怜,并没有追问末将所为何事,还替末将安顿好此人。”   底下的大臣听着,都窃窃私语,“哦,原来如此啊。”“我就说殿下一个十□□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心机。”“还是殿下宽容啊。”   “郑将军不必如此多礼,本宫也没做什么。”她又转头看向蒋林,“蒋将军,先不论此事的真假。但是你砍伤了郑将军,这个事,还是要算一算的。本宫已差人去报了父皇,父皇下旨意之前,这几个人,可不能缺了胳膊,少了腿。”   顾锦澜倒也没有派公主府的侍卫来,若公主府一大堆的侍卫前来。岂不是显得,她是有备而来。虽然,她真的是有备而来。顾锦澜和刘煜,安安稳稳的,坐在上面喝茶。底下的人,不相干的,倒是都不着急。甚至是文官那一群人,还高兴了起来。   自古文武不合,这是真理。何况现在边境不安定,大齐有一些重用武官呢。他们一群人,更是乐得看这一时威名赫赫的镇北将军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是如何收场。蒋林和程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想传递消息给成王和佳贵妃。却奈何,没人能出得来这大厅。上头的两位,在看着呢。   景帝听着底下的人上报的事,那可真叫心情一个开心,艳阳天啊。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前段时间还在发愁,漠北大营,已经成了蒋家军。士兵只知镇北将军,不知大齐皇帝。如今,这镇北将军,就出事了。他马上下旨,让御林军接管将军府。   连带着听说,永安收留了那个匈奴女人。不禁皱皱眉,这事和永安有关系吗?他回头看看旁边站着的太监总管,“沈良,你说为什么偏偏这人进了永安的府里?”   “回陛下,或许是,殿下是公主,不是皇子。进了殿下府内,别人也不敢随便进府?”沈良此刻,微微躬着身子,还是一副恭敬的表情。“嗯,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就算是永安的手笔,朕也不惊讶。她是最像朕的人,可惜生成了女儿身。朕不管她是为了太子,还是为了大齐。这事,做到了朕的心坎上。”   景帝的动作,当然也是很快的。不到半个时辰,御林军已经团团围住了镇北将军府。御林军副统领何志军进门,抱拳跪下,“末将何志军,见过永安公主殿下,驸马爷。”   说起来刘煜只是个从四品的驸马都尉,官衔还没何志军高,但他沾了顾锦澜的光,每次别人拜完殿下,都要再加上一句驸马爷好。。。。   “何统领起来吧,既然父皇已经派了你来,本宫也可以回府了。”“不敢劳烦殿下,末将恭送殿下。”在座的大臣,也都起身,“恭送殿下。”刘煜也跟着起身,跟在顾锦澜身旁,慢慢的走出了将军府。   走出大门,她回头看了一眼,这曾经恢弘大气的将军府,“殿下,恐怕这镇北将军府,明天就没了啊。”“怎么,驸马,你还舍不得啊?”“哦,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抄家,要是我来就好了,肥缺啊。”“驸马,别想这么美了啊。你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别整天这么财迷。”   “殿下,还有嫌银子多的啊?谁嫌银子多,都拿来给我?”“驸马,抄家的事,你要真想,也未必不可。蒋林身为镇北将军,家大业大,这别人抄家,不知道要落多少好处啊,还不如我去。”   “还不知道父皇如何处理呢,你就知道想着抄家,财迷。”刘煜拉起顾锦澜的手,“ 我们先回府吃水果,宫里的消息,母后肯定会告诉我们的。”   ☆、抄家去了   佳贵妃听到消息,手中的茶杯,啪,掉在了地上。跌坐在椅子上,“怎么可能,皇上怎么会这样对父亲。本宫要去见皇上,快,准备一下。”走到门口,却被侍卫拦住了去路。   “大胆,敢拦本宫的路,让开。”侍卫不屑的瞧了她一眼,平时这个主,狗眼看人低。不把他们侍卫放在眼里,动辄打骂,苍天有眼,她也有今天。一个领头的走过来,没正眼看她,但按照礼制,抱拳躬身,“回娘娘话,皇上有旨,不准娘娘离开寝宫,末将得罪了。” 说完挥挥手,关上了大门。   顾冲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父皇,此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外公,子虚乌有的事情,还望父皇明察。”他如何能不着急,失去镇北将军,他就失去了军中一个强有力的支持。储位之争,恐怕就此毫无希望了。   景帝在上面低头看奏折,听顾冲说完了,等了一小会。才抬起头来,看向他,“此事证据确凿,何来诬陷?”“父皇,求父皇开恩,求父皇明察。”景帝有些不耐烦,他当然知道顾冲为什么不放弃。但,漠北大营,只能姓顾。“好了,你下去吧,再求情,朕就让你在府中闭门思过。”   景帝也不抬头,继续批阅奏折。顾冲见景帝态度坚决,确实没有回转的余地,压下眼中的愤恨。磕了个头,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景帝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下了圣旨。镇北将军蒋林,身为漠北大营主帅,却私通匈奴,让朕寒心,让大齐将士寒心。故罢免镇北将军职位,抄没家产,永不录用。   景帝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顾家的江山,即使这个人和顾冲有一些关系。将军府家大业大,不趁机抄家,充盈国库,傻子呢。   “殿下,殿下,殿下。”刘煜一路小跑,奔向书房。“驸马,谁要抢你的鸡腿了吗,跑这么快。”“殿下,圣旨下来了。”“本宫知道,驸马是想要肥差?”“当然!”   顾锦澜放下手中的毛笔,“抄家这个事情,涉及到很多。驸马从来没经手过这样的事,一个人办不妥的。”“那父皇下旨了吗,是谁负责抄家?”“这种事情,一般自然都户部出人。”“那不就是了嘛,户部现在是太子的人,我跟去看看,也不妨事。”   “驸马的意思,你只是要跟着去看看?”“对啊,谁不知道殿下和太子的关系。我去了负责的官员,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顾锦澜抚额,“驸马,你真是财迷到家了。”“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嘛,蒋林的家产,也都是搜刮来的。大齐都是父皇的,他又不缺银子。”   “理由都被驸马说完了,本宫还能不同意?太子哥哥那边,本宫差人去打嗝招呼就是了。”“对嘛,我要去看抄家,顺便拿一点喜,欢的东西。”“殿下,你喜欢什么?”“驸马,你要送本宫礼物?”   “蒋林府里,肯定很多好宝贝,可惜我又不认得。唉,看来还是真金白银实在。殿下给我派个人,最好是当铺的老掌柜。我要去搜刮几件值钱的古玩。然后把它卖了,换银子。古玩抬上两箱子,也不显眼。两箱子银子,就没多少了。”   “驸马,你还真是会算计。母后给你的铺子里,就有当铺,明天本宫让人把掌柜的叫来,你随便差使就是了。”“殿下,我一会儿去趟望江客栈啊。”“驸马,也要送你梅姐姐礼物?”“哪能啊,哪能啊,我去要银子。”   “本宫觉得,驸马应该兼着公主府的军曹,负责钱粮。本宫肯定就不需要操心了,别人别想从驸马手里拿去一钱银子。”“嘿嘿,殿下真是太夸我了。”   刘煜这边高高兴兴的去了望江客栈,前脚刚一出门。顾锦澜拍拍手,暗卫跪在了地下。“派四个人暗中保护驸马,再给本宫看看,梅堂主,不要做了出格的事情。”“是。”暗二悄悄的下去,心里想着,这个八卦要告诉兄弟们啊,殿下和驸马爷,感情好着呢。   梅白羽翘着二郎腿,“驸马爷,怎么有空想起我来了。”“瞧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一直想着你呢。”“一直想着我,不怕你家公主殿下,让你睡地上?我看你今儿来,是要银子的吧。”   刘煜马上讨好的倒了杯茶,“姐姐,蒋林如今真的被抄家了,那二十万两银子,你说要分我的嘛。”梅白羽接过来茶,喝了一口,她当然要喝,这是刘煜倒的茶。   “你身为镇南王府的小王爷,又是永安公主的驸马。你还能缺得了银子?”“谁还嫌钱多?我要有自己的银子啊,然后买地,建田庄。”梅白羽皱皱眉,刘煜这是要给自己留后路,为什么要留后路?“你将来要继承镇南王府,还是皇家的驸马爷。为什么置办这么多土地?”   刘煜收了脸色,“不管文官还是武将,只是做官,如果没有祖业,靠什么维持这么庞大的开销?朝廷的俸禄吗?根本不可能。我心里清楚的很,就是我们镇南王府,也不是清清白白的。要么有铺子,要么就多置办一些田产作为宗祠所在的地方。将来即使出了事情,丢官罢职,也有所依靠。”   梅白羽不禁又多看了刘煜两眼,心里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一点,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有多少想不到的,他却想到了。只可惜啊,可惜。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除了这些,你不是在为自己留后路?”   刘煜听了有些惊讶,她不知道梅白羽能看出来这些。她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总觉得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真实。就像顾锦澜,虽然每天一起吃饭,一张床上睡觉。但她觉得,顾锦澜和她,是咫尺天涯。她虽然一直在努力,却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到底是怎样的。所以她要准备一些东西,给自己留一些后路。到时候,也不至于没了爱情,再没了吃的。   但是她并不能把这些话告诉梅白羽,“留什么后路?我生在镇南王府,还能有什么后路?”“行吧,银子的事儿,我会替你办妥的,你不必担心。二十万都放在你那里,也无所谓。”   ☆、狗急跳墙(一)   “我不要那么多,十万两银子,够买很多田地了。姐姐,这事儿你替我操操心行不行?”“你这个驸马爷又不需要上朝,就算是上朝,驸马府和镇南王府的人,也多着。怎么要我替你买地?”   “我没打算在京城附近买地,京城附近,价钱高。远一些的地方,土地一样肥沃。我喜欢附近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最好替我再买两座山,几个池塘。我种一些果树,一些鸡鸭鹅和鱼。到时候请工匠,做好引水的工具。做一个大地主,然后再有几间自己的铺子。这样吃喝不愁,生活也不需要太奢靡。然后有时间,和自己心爱的人,出去游山玩水,周游列国。吃好吃的,看好看的,玩好玩的。”   梅白羽愣了愣,她没想到,刘煜最想要的,其实是这种生活。这么多年,除了师傅外,她一直是一个人撑着铁血团。作为一个女人,如果有人疼你,爱你,照顾你。谁想要那么累的生活呢?   杀手,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她最向往的生活,却从面前的这个少年口中说了出来。这个人,却出身镇南王府,又是驸马。这种生活,其实对他来说,也是可望不可及的吧。   她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突然就抱住了刘煜。刘煜冷不防被她抱了个正着,实际上,就是防着也白搭。人家可是高手,她手无缚鸡之力。   “让我靠一会,不要动。”刘煜愣了,这是喜欢她?真喜欢啊?以为一直是开玩笑呢,造孽啊,又一个直人妹子啊。一个公主就够受的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人。以后如何脱身,我的天呐。   但是她假装不知道,这窗户纸,她是坚决不捅破。梅白羽回去坐好,又重新恢复成堂主的身份。端起来刚才的那杯茶,喝了一口。“你放心吧,你托我的事情,我会替你办好。无论我选址哪里?”“对,哪里都可以,选址以后,交你打理,赚的银子,存你那里就是了。”“我知道了。”   刘煜站起身来,“我今天要去镇北将军府,今天抄家,我要去挑几件好东西玩儿。”梅白羽看了他一眼,“驸马爷,你还真是财迷啊。”“那我先走了。”   刘煜说完,起身出门,就走向将军府方向。梅白羽从窗口了看看隐没在人群的暗卫,笑了笑,没理会。让顾锦澜知道刘煜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也未必不是好事。   顾锦澜在书房坐着,面前摆的竟然也是漠北的地图。“说。”底下的暗卫,陈述了她们的对话。顾锦澜摆摆手,让暗卫下去。   她一个人静静的靠在椅子上,这些话,刘煜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刘煜是她的驸马,最心底的话,却告诉的不是她。原来他最想要的,是这种安安静静的田园生活。难怪,他要这么努力,一步步除掉成王。   这是为了他们将来打算吗?也好,顾锦澜把头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既然你喜欢,这天下太平了,也未尝不可。随即,她睁开眼,目光有些冷冽。驸马,看来回府你需要解释一下了。有话不和本宫说,却和她讲。本宫的驸马,只能是本宫的。   她敲敲桌子,“主子。”“派几个人去甘凉,分到漠北那边的望江商行。”“是。”既然驸马这么辛苦,本宫也不能闲着,总要提前安排安排。   刘煜到了将军府,户部主事的官员,一看他来了。马上迎过来,“下官见过驸马爷。”虽然驸马都尉的品级不高,人家还是镇南王府的小王爷啊。谁见了不得多个礼。   “这位大人不必客气,小王既然来了,也就开门见山了,想必大人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太子殿下已经告知下官了。”“如此甚好,把清点的册子拿来。”“是,你快去拿来。”旁边一个户部的兵丁快步拿了跑过来。   刘煜也不接,“冯掌柜,你来看看。”“是。”他直接让顾锦澜派来的掌柜的,去过过眼,看都有什么好东西。那老头拿过来一本册子,翻看了一会,让旁边的伙计,拿笔记。“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记下来。”   不愧是老掌柜,不到半个时辰,挑好了一二十件东西。“回驸马爷的话,小的都挑了出来,您过过目。”“不用了,殿下既然派冯掌柜过来,小王自然信得过。”回头又说,“这位大人,就按这些,给小王送到驸马府。”“是,驸马爷放心。等天擦黑,下官就派人送去。”   刘煜心满意足的走了,搜刮了那么多好东西,能不心满意足嘛。他颠颠的回到公主府,问了玲珑顾锦澜在哪里,又颠颠的跑去了书房。“殿下,殿下,我回来了。”刘煜推开书房的门,小跑过来。   顾锦澜无奈的看着他,她的规矩一向极严,没有她的允许,就是玲珑和华姑姑,也不能进来。偏偏刘煜,她这个驸马,从来都是毫不忌讳,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门就来。当然,她也不会和自己的驸马计较。实际上她没意识到,镇南王府的小王爷,她最开始的时候,怎么可能不计较。   但是,此刻我们殿下的心情,是不爽的。所以看刘煜小跑过来,她心里尽管是高兴的,但脸上却面无表情。声音也是淡淡的,“驸马,东西都挑好了?”“对啊,殿下,挑了一二十件呢。我让那个户部的人,放到驸马府。”   驸马府?顾锦澜这会听到这句话,心里开始多想了。怎么,你果然是要给自己留后路。“驸马,这是怕本宫放进库房,不给你的梅姐姐送去?”“啊?不是啊,明目张胆的送进殿下的府里,被人知道,总是不太好,被别人说贪财,也是说我瞒着殿下嘛。到时候换成了银子,再让人送来殿下府里。”   顾锦澜听了这话,脸上方才有点笑容。“难为驸马想的这么周全,本宫还以为,驸马见了你的梅姐姐一面,就不记得,自己是驸马了呢。”刘煜凑过去,“怎么会呢,我是殿下的驸马,心里明白着呢。”   “好了,驸马跑了这一趟,也累了,一块儿去前厅用膳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嘛,作者君感觉,这个进度,10章内,殿下应该会知道真相了。。。。   ☆、狗急跳墙(二)   刘煜当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高高兴兴的陪着她家殿下去吃饭。刚刚暗卫汇报的事情,让顾锦澜触动很大。我们的殿下,心里在想,嗯,纠结的在想,是不是要让驸马侍寝呢?当然,她的神情并不会有什么异常,仍然是一脸平静的在吃饭。   我们的驸马爷不知道,她见了一次梅白羽,对我们的公主殿下,触动这么大。如果殿下突然要她侍寝,今晚的故事,可就热闹了。幸好我们的殿下,还没找到适当的机会,开这个口。她心里想着,刘煜如果能主动一点,她也就不反对了。然而看样子,驸马爷好像没那么大的胆子。   一顿饭,让顾锦澜吃的甚是艰难。然而让她这么纠结的当事人,却坐在旁边,正吃的开心。顾锦澜瞄了刘煜几眼,心里稍微有点无奈,驸马爷有的时候,还是缺点霸气和魄力啊。刘煜要是此刻知道顾锦澜心里的想法,肯定会说,我要是男人,还能等到现在?谁不会霸气和魄力啊。   驸马和公主在这里,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吃饭。可是苦了成王顾冲。他短短时间内,在朝堂的势力大损。如今最大的依靠,也没了。他之所以有今天的位置,都是因为蒋林手中的兵权。然而现在,连他也没想到的是,蒋林居然瞒着所有的人,做了这样一件事。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补救,为时已晚。   成王府书房的灯,还灯火通明。“王爷,下决心吧。”“我们都支持王爷!”成王一直在走来走去,看着很烦躁。他也明白,蒋林这么一倒,储位,他基本没什么希望了。太子之位,如何动摇?何况,现在永安公主的驸马,是镇南王的孙子。镇南王手里的十万城防营,摆在那里。   底下的几个人看着顾冲,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们太清楚成王的性格了。说的合他的心思,自然是有能力,说的不合,那就是饭桶。这个关键的时候,谁也不想多嘴。   顾冲快走几步,到书桌前。握着拳头,使劲捶在了桌子上。“来人,请使臣!”没错,从蒋林出事哪天开始,匈奴人就派了人,来和顾冲联系。承诺只要把甘凉,陇西两个州割给匈奴,他们就出兵。助他登上皇位,对,是皇位,不是太子之位。   “阿尔罕,见过成王殿下。”一脸络腮胡子的汉子,穿了一身大齐的武士服,弯腰曲臂行礼。“不必多礼,坐吧。”成王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此事如果一旦做了被发觉,就是叛国。   “成王殿下,可是同意跟我们大汗合作了?”“本王既然请你过来,自然是有所决定。”“既然成王殿下同意了,我这即便动身,回去上报大汗。这次必然是大规模发兵,到时候还请成王殿下,劝你父皇,御驾亲征。”“使者放心去,这边就都交给本王。”   那络腮胡子汉子站起身,“那末将就告辞了,今夜即刻动身。殿下城外,也豢养了流民。如今他们,已是精兵强将。你父皇到了甘凉州,这皇宫,到时候殿下可不要心软。”“使者放心,本王自知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就好,告辞。”   成王看向底下站着的人,“各位将军,本王成败,在此一举。战事起来之后,父皇如果御驾亲征,皇宫要仰仗各位,通力协作。成功以后,你们都是开国功臣。本王不会篡位,但太子和宁王,趁父皇不在京城,准备篡位登基。各位将军觉得,本王能不替父皇铲除这等不忠不孝的人吗?”   “殿下英明!如果这样,殿下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了。甘凉的战事,殿下也不需要多管。大齐与匈奴,早晚有一仗要打。殿下只需要清理了京城的障碍,这大齐,非殿下莫属。”   “哼,想算计本王,拿本王当箭,匈奴那帮蛮夷之人的人,也想让本王任他们摆布。”“殿下英明。”“养兵千日,你们回去,替本王继续好好操练,此事必须要万无一失。”   顾锦澜和刘煜,事先自然知道成王在城外养有兵丁。但是,以往匈奴都是散兵游勇,每年只要加强巡逻,固守边镇,就不会出事。她们也没想到,这次顾冲会那么大胆。竟然串通匈奴,发动大规模的战役。   成王府这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公主府这边,可又是另一番天地了。顾锦澜换了一身丝质睡衣,懒散的靠在枕头上,手里拿了本书,却并没怎么看进心里。刘煜自然也换了睡衣,自从进了公主府,他的睡衣,顾锦澜便吩咐了专人在袖口,用皇家专用的金线,绣了煜字。   刘煜自从来到这个朝代,每晚的生活,都是很无聊的。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大晚上的,总不能听戏吧。所以,她被迫着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不睡觉,还能干嘛?   “驸马,你在桌子上趴着干什么?”“殿下,好无聊啊。”“无聊?”“对啊,什么事都没有,又不困,不想睡这么早啊。”“驸马,你能有点上进心吗?你可以练字。”“我不要,那我宁愿无聊。”“你。。。。。”   “殿下,你每天这样,不无聊吗?”“本宫有很多事情要做,是驸马你太懒散了。”“殿下,如今成王已无希望再威胁太子之位,我们明天出去玩吧?”“驸马,你过来坐。”顾锦澜突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刘煜愣愣神,还是起来走到床边,坐在了顾锦澜身旁。顾锦澜并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刘煜。嗯,没错,我们的公主殿下,又在纠结。按理说,成亲差不多半年了,两个人虽然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却实际上什么都没发生。这么久的时间,她自然也发现了,自己的这个驸马,她是喜欢的。   既然喜欢,她也不会逃避自己的内心。但皇家公主的矜持和高傲,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况且,她到底是个女孩子,按照制度,虽然是公主召驸马来,驸马才能来。但是,她仍然无法开这个口。就这样沉默了半天,终于,公主殿下只说了一句,“不早了,睡吧。”   刘煜,“。。。。。。”特意喊我过来,我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喊我睡。   ☆、本宫不方便   殿下和驸马的小日子,依然是没有什么变化。然而这前后不过几天的时间,边镇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蒋林事件之后,不出所料的,杨风接管了漠北大营。手底下的斥候,也不是吃素的。匈奴大规模集结兵力,杨风当然知道这么大的军情。   是以顾锦澜和刘煜,刚刚坐下,,还没吃完晚饭,暗卫就来报,漠北边镇,出事了。顾锦澜放下筷子,看向刘煜,“驸马,你的地图,可真是没白看。”边疆战事,乃大齐开国几十年以来,算是最大的事情了。   刘煜喝了几口粥,不紧不慢,他不知道将来的战事会如何,但看大齐如今的国力,也不错。况且,她一个从现代过来的人,何况又熟读历史,办法总比古代人要多一点吧。“殿下那天不也是在看甘凉那边的地图嘛,现在战事起来,也省了怎么想理由去收拾匈奴。毕竟,每年都来骚扰,受苦的都是边镇老百姓。”   说着,又吃了几口菜,突然想起来一句诗,于是顺口吟了出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顾锦澜挑挑眉“驸马真是好才情,不慌不忙,还能吟诗啊。”“大齐不缺栋梁之材,现在漠北大营的主帅又是杨风,他是个做事情的人。不会像蒋林那样,殿下可安心在京城观看战况如何。”   “驸马说的不无道理,但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匈奴这几年,也是兵强马壮,这次,有一场硬仗了。”“我看父皇说不定并不意外这次的事情,毕竟父皇也是有雄心壮志的人,这么一场战争,也许父皇渴望它的到来。”   顾锦澜放下筷子,看看刘煜,“驸马这见解倒是独特,不过也并非没有道理。父皇,确实是这样的人。”“殿下,你在边镇,安插了人吗?”“嗯?是有,怎么了。”“那就让他们时刻报一下甘凉那边的情况吧,毕竟军情紧急,我们要时刻了解。”   “本宫只是觉得,这场仗,来的突然。镇北将军刚刚出事,就发动了大规模战争。按常理来说,即使镇北将军出事,也不至于这样。大齐的将才,不止他一个。匈奴为什么,还没到寒冬,就集结了士兵。”   刘煜托着下巴,“殿下也说了,匈奴这些年,也是兵强马壮。说不定,他们也是在等一个机会,镇北将军出事,这不就是机会?”“猜测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今日早朝,父皇必定要讨论这件事,我们在府里,静观其变吧。”   刘煜皱皱眉,“爷爷以前一直是镇守大齐和南诏的边境,对甘凉不熟,如果不是这样,恐怕爷爷也要领军甘凉了。”“驸马这个不必担心,老王爷手里握着的是十万城防营,城防营大营驻扎在京城外五十里,是负责护卫京城的安全。若无大事,父皇是不会让他领兵的。”   “我前几天看了地图,甘凉那边,大齐和匈奴的交界处,山脉虽不是太多,也有两三座连绵的大山。地势算不上易守难攻,却也不是很容易就能攻得下来的,匈奴想掠我大齐的城池,也不是那么容易。殿下尽可放宽心,只要时刻注意甘凉那边的来的消息就好。”   随即他又顿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的看向顾锦澜,欲言又止。“驸马,有什么话直说吧。”顾锦澜似乎是看出来他想说什么,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粥,等着刘煜说下文。   “殿下,梅白羽她,在甘凉那边。。。。”顾锦澜放下勺子,“本宫就知道,能让驸马欲言又止的,也就只有她了。有什么事,说吧”“蒋林这个事情,多亏了她在那边的情报,如今甘凉起了战事,守得住还好,要是丢了那么一两座城池,我怕。。。”   “驸马你为她可真是操碎了心,她如今人在京城,又不在甘凉。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个我知道,我是想,到时候可能出城不方便,出了这种事,他们应该也会安排那边的人撤回来吧,毕竟,他们对战场上的情报,不会怎么感兴趣的。”   “原来驸马担心这个,倒是全城戒严,是可能不好出来。这个事驸马本也不必来问本宫,你修书一封给她,让她给她在甘凉的手下。送去给杨风,让杨风派两个士兵送他们出城就是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关于她的事情,我一定是要先告诉殿下,殿下同意了,我肯定正大光明的放心去做。殿下不同意,我不能偷偷摸摸的去。”顾锦澜满意的笑了笑,“驸马这般坦荡,倒是让本宫不好意思不同意了。”   坦荡,刘煜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不禁苦笑了一笑。她是坦荡,但是她却又是最不坦荡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坦荡。她的心里没有把握,顾锦澜能接受到什么程度。或者,是不是喜欢她,喜欢她多少?至少目前看来,到不了什么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地步。   皇室的人,不管多大的谎言,动不动就是欺君之罪。何况,这还是天大的谎言呢?她想着想着,就开始发呆,出神,表情也跟着惆怅起来。   顾锦澜摇摇他,“驸马?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啊,哦,没什么殿下。”顾锦澜脸色不悦,“驸马,有话直说,连梅白羽的事情,你都可以直接说出来,这是因为什么,吞吞吐吐,不肯直言?”   刘煜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忽然就握住了顾锦澜的手,“殿下,你会一直在吗?”虽然她知道在真相未明之前,问了这样的问题,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但她还是想问出来,想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顾锦澜看了刘煜几眼,心里有些纳闷。她不知道刘煜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这个上面,但还是回了一句,“驸马,你是觉得本宫会离开你?”   “成亲之前,殿下和我,有约定。”刘煜低低的说了出来,她也只能这样说,不然没别的说法。顾锦澜听到这里,才突然想起来。在成亲之前,确实他们见过一面。当时她对刘煜说的明明白白,井水不犯河水。   难怪呢,她笑了笑。难怪刘煜,并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如果不说,自己还真的忘了这件事情。“有这个事?本宫忘了。”顾锦澜夹了一口菜,不紧不慢的吃着。刘煜被顾锦澜这回答噎住了,小心翼翼的问,“殿,殿下,没有吗?”顾锦澜回头看了他一眼,“驸马,你觉得有?”“殿下说没有,那肯定是没有。”“既然没有,驸马是不是该放心,好好用膳了?”“啊,是是,吃饭,吃饭。”   刘煜听到这样的答案,心里也挺开心。她知道顾锦澜是认可她的,或者是喜欢她的。不然,自己吻她,岂不是要被她训斥了。恋爱中的人,都是缺少安全感的。即使她心里知道一些,也还是想听顾锦澜说出来。不过,我们的公主大人,能说到这种地步,也不错了。不承认,那就是否认了。   既然否认了当初,那不就是证明,不需要再井水不犯河水。这当然也代表着,殿下,承认了她这个驸马,即使并没有到爱的地步。已经很不错了,她心里想。   吃完晚饭,照例是睡之前,无聊的发呆。刘煜看顾锦澜半靠在枕头上,也爬去了床上。“殿下,你在看什么?晚上看书,会伤眼睛的。”顾锦澜把书递出去,又看了一眼玲珑。一旁的玲珑接过去书,慢慢也躬身退了出去,又让所有伺候的人,跟着退出去。   刘煜一看,都出去了,好机会啊,她马上爬去了顾锦澜身边。“殿下,累不累,我替你揉一揉肩膀。”顾锦澜闭着眼睛,“那就有劳驸马了,确实有点酸。”刘煜心里窃喜,伸手在空气中抓了抓,心里想,我来了,小白兔。   深秋的天气,几乎不热了,但是还未立冬,所以放现代,正是穿衬衫外套的时候。晚上么,自然也不会冷。这睡衣,仍然是长袖丝质睡衣,软滑。顾锦澜淡淡的体香,幽幽的飘进刘煜的鼻子里。   她觉得,身上有点儿热,对,热。她低下头,下巴靠在顾锦澜肩膀上,“殿下。”她慢慢的把手,从后面,滑到了前方。温热的呼吸,扫过顾锦澜的耳朵,被刘煜这么一喊,她身上一软,半靠着的身子,差点滑在床上。   刘煜从后面挪出来,跪在了顾锦澜旁边。两手撑在床上,把顾锦澜圈了个正着。顾锦澜这会倒是镇定了起来,含着笑,盯着刘煜,“驸马,你想做什么?”刘煜没回答,直接低下头,吻了上去。她慢慢的,俯下了身子。从半跪的姿势,贴了上去。   顾锦澜用手环住了刘煜的背,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刘煜一看,殿下有回应,激动的一下子没刹住车。她慢慢的吻了下去,扫过耳朵,锁骨,一路往下。抽出来一只手,慢慢的悄悄的探进了睡衣里面。   “嗯。。。”顾锦澜被她吻的,不自禁的出了声。随即她就立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心里有些懊恼,怎么就这么容易投降了呢。刘煜此刻早已经不知道东西南北,她在上方重重的喘息着,手一路向下,直到,摸到了一个东西。她疑惑的抬头,顾锦澜却是狡猾的笑,“驸马,本宫来月事了。”   刘煜略微有一些失望,一脸的表情,像小孩子没有吃到糖一样。“殿下,原来你早就知道不能。。。。。”“怎么,驸马很失望吗?”刘煜撇撇嘴,“殿下要补偿我。”顾锦澜挑挑眉毛,“驸马,本宫可没招你侍寝,你擅自做主,不罚你就不错了,还要本宫补偿你?”   刘煜歪过去身子,嘿嘿笑了两声。“殿下,你要怎么罚?”她又亲了一口顾锦澜,“殿下,你是要这样罚吗?”饶是顾锦澜再镇定,此刻也被刘煜的厚脸皮给闹红了脸,“驸马,别没正经了,快睡。”   刘煜往下滑了滑身子,躺好,又侧过去看着顾锦澜,“殿下,看着你,睡不着怎么办?”顾锦澜飞了她一眼,“本宫觉得,驸马睡不着可以去书房睡。”刘煜马上闭上眼,“殿下,我睡着了。”   如果没有西北的战事,这种天气,还真是出去约会的好时候。但可惜,老天总偏偏不遂人愿。景帝看着下面吵成了一团的大臣,不禁有些怒火上升。“不要再吵了,这是早朝的大殿,不是贩夫走卒的集市。朕平时养着你们,关键时候,你们就是这样为朝廷出力的吗?”   顾冲站出来,躬身说到,“父皇,儿臣有事启奏。”景帝看了一眼他,这么大的战事,他能说出来什么。“什么事,说。”“回父皇,儿臣认为此时匈奴大肆举兵,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儿臣认为,这次要坚决主战,不能主和。我大齐国力昌盛,休养生息这么多年。边镇又有杨将军驻守,儿臣认为,此战有胜算。”   “你这话不无道理,朕看此次匈奴,是不肯罢手了。此战,不可避免。既然如此,各位爱卿,朕意已决,这仗必须打。”顾冲还在那里站着,“父皇,儿臣还有事启奏。”“讲。”   “回父皇,儿臣认为,父皇此次,若能御驾亲征,儿臣认为,必定能军心大振。一鼓作气,拿下匈奴,父皇必定是千古一帝。大齐是皇爷爷打下来的,但儿臣认为,父皇文武双全,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   顾冲这话,绝对是说到了景帝心坎上。他一直雄心壮志,认为自己的能力,文治武功,都不输他父皇。景帝沉思了一会,觉得御驾亲征也没什么危险。“冲儿这个建议,朕认为可行。”   底下的大臣一听,炸了锅。太子一听,就慌了神。“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御驾亲征,危险万分。父皇是万金之躯,大齐都在您的身上。还请父皇三思啊。”   底下的大臣,跪了一片。“请陛下三思,此事万万不可。”景帝不耐烦的挥挥手,“各位爱情不要再劝,朕的大齐,国富民强,朕认为此战,必胜。朕意已决,退朝。”   顾冲看向太子,不屑的笑了笑。“太子殿下,父皇的意愿,岂是你能左右的。太子殿下,还是好好坐镇京城吧。”“冲弟,你怎么能这样建议父皇。你是何居心,把大齐的安危置于何地?”“太子殿下,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安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嘛,感觉真相应该在十章以内了。。。。。。。。。。。   ☆、景帝亲征   顾锦澜和刘煜刚起来,洗漱好还没坐下用早膳,暗卫就来报, “主子,今天早朝顾冲建议陛下御驾亲征,陛下已经应允。”顾锦澜点点头,暗卫隐身下去。   “驸马,此事怕是不好处理了,父皇怎么就御驾亲征了呢。”顾锦澜坐在刘煜旁边,看他吃的,仍旧是很欢快。“顾冲这是摸准了父皇的心思,父皇一直是守江山的,他无法超越开国的□□皇帝。只有平定匈奴,或者南诏。大齐这些年,也算是粮草充足。父皇是觉得,这一场仗,有胜算,所以他才会御驾亲征。”   “本宫觉得,顾冲力劝父皇亲去漠北,一定会有其它的打算。他难道想趁父皇不在,逼宫夺位?”顾锦澜也不是吃素的,三言两语,道破了顾冲的心思。“但是顾冲这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殿下啊,皇位总是蒙蔽人的眼睛,哪里有什么亲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不然为什么他会在城外养兵?”“驸马此言有理,既然如此,还是预备着吧,免得他又翻出来什么风浪。”   “启禀殿下,驸马爷,镇南王府来人求见。”刘煜和顾锦澜对望一眼,刘煜开口说到,“让他进来吧。”进来的人跪下,“小的镇南王府管事,孙成,见过永安公主殿下,见过驸马爷。”“起来说话吧,爷爷派你来,有何事?”   “回殿下,回驸马爷,老王爷派我来禀告,陛下已经派了老王爷手中的五万城防营,夤夜赶往甘凉。老王爷担忧顾冲有所异动,特让小的来禀告殿下和驸马爷。”   “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诉爷爷,不必担心。”“是,小的告退。”“驸马,今年还真是多事之秋,这个时候,父皇却偏偏派了爷爷的城防营。”“殿下不觉得此时蹊跷吗?甘凉的漠北大营,有军士十万驻守。匈奴目前也才集结了不到十万兵力,父皇就调派了城防营。虽然只要前方战事安全,京师五万也用不了。但没什么大情况,父皇不是调派的。”   “驸马这个看法倒是有道理,看来父皇此举,是要引蛇出洞了。”“殿下和我,都能知道成王在郊外豢养了流民,父皇手底下的暗卫,焉能不知?只有成王那个蠢家伙,还在沾沾自喜。”“看来父皇此举,是想一箭双雕。既要千古流芳,也要稳定储位了。”   “只是父皇要亲自远去西北,毕竟相隔千里,这京中的事变化莫测。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虽不会万无一失,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顾锦澜看着刘煜,边说还在不停的吃。“驸马,你这脑袋怎么长的,倒是比本宫还灵活啊。”   刘煜抬起头,“殿下又不是想不到,只是没说出来而已。”“驸马,你最近也不关心一下训练啊,不知道暗卫们把两府的侍卫们,训练的如何了。关键时候,说不定派上用场呢。”“殿下放心吧,只要他们能达到我的要求,一个打四五个,那是没什么问题的,今天去看看也好。提前安排一下,嗯,做下准备。”   “军情紧急,父皇那边,应该明日就会出发。我们等父皇走了以后,再去郊外。否则,被父皇得知,总是不太好。”“都听殿下的,我没什么意见。”   景帝也是风一样的男子,说走就走的人。昨天早朝决定御驾亲征以后,又随即下旨镇南王府,让刘慎点五万城防营军队,跟他一起去甘凉,支援漠北大营。同时又让刘慎,启程去岭南。时刻注意南诏的动静,毕竟,他们趁火打劫,也不是不可能。   大战在即,那些什么祭天的繁琐仪式,就都免去了。一切准备就绪,今天启程。不用说,自然所有的人,都需要来送。城门口黑压压的跪满了人,按照身份,刘煜偏偏又跟着顾锦澜跪在了前几排,害是她想偷懒也不行。   看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刘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马上站起来,又扶起来顾锦澜。“殿下,总算是走了,我快要站不稳了。”“驸马,你平时太懒了,让你多多锻炼一下,你不是吃,就是睡。”   刘煜看了几眼顾冲,看他一脸的得意,也笑了笑,“殿下,顾冲很得意呢。”“驸马,时间不多了,父皇启程,带着大军,就是慢,半个月也能到甘凉。顾冲如果想有所行动,一定会等到父皇到了甘凉。这段时间内,是安全的。”   “殿下说的有道理,回府以后,把两府的侍卫头领召来,还有殿下你的暗卫啊,一起开个会。”“开会?”’“哦,就是议事的意思。”“驸马又从哪里学到的新词?”“啊,不小心脑子就闪出来这词语了。”   “殿下,爷爷也去了南诏。这京中,恐怕真的要乱一乱啊。”“顾冲一定会跳出来的,依本宫看,此事处理起来,确实有一些棘手。”“既然这样,还是要和太子殿下,宁王殿下,商量一下为好。”   “回府以后,找顾泓来一趟吧。”“那他来了,又要蹭吃蹭喝,抠门的跟什么似的。”“驸马,你现在不抠,不是刚从蒋林府里拿了那么多东西,都快堆满库房了。”   “不拿白不拿啊,我不拿,也是别人拿走。”“好了,驸马,回府了。”“哎,哎,殿下,你等等我啊,我又不会功夫,走的慢啊。”   刘煜看顾锦澜已经快步走向马车,也跟着小跑上了马车。到了府里,顾锦澜就修书一封,飞鸽给了顾泓。刘煜在客厅里坐着嗑瓜子,“殿下,我猜宁王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到了。”   “驸马为什么这样觉得?”“因为他要早点来,好在府里吃午膳啊。”顾锦澜“。。。。。。”“妹夫,还是你了解我啊,这么好的机会,不在府里用午膳,岂不是浪费了妹妹府里这么好的厨子。”   刘煜现在已经习惯了顾泓,撇了他一眼,“宁王殿下,你的封地那么富庶,我家殿下一个人的封地,要养两个人,你好意思天天白吃白喝?”“两个人?谁?”“我和殿下两个啊。”“妹夫,你。。。。比我脸皮厚。”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对不起各位读者大大,,,看到评论才发现,在51和52章之间,作者君少发了一章。。。难怪有读者说看着有疑惑。。。所以作者君没办法,只好把上一章修改了一下,加成了4000字。。。已经读过的各位,可以再回头看一下。。。作者君微信公众号liyan372926,请各位读者大大给予关注。。。   ☆、京城风云(一)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贫嘴了,还是先商量正事为好。”顾泓毫不在意的窝在椅子里,“妹妹,我看此事父皇应该有所安排,不然为什么走的这么干净利索。”   “父皇到底有没有安排,我们不清楚,还是做好准备。”“妹妹和妹夫怎么打算的?准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们手中没有兵权,也没有兵符,无法调动军队。”刘煜没插话,他对这些一无所知,自然是只能安静的听。   “这么看来,只能是让太子哥哥做好准备了。毕竟如今父皇亲征,太子哥哥负责监国。调动少数军队,也是可以的。”“成王如果要跳出来,少数军队肯定是不够的。只能是静观其变,只有他真的带兵奔向皇城了,城防营,御林军,禁卫军的统领们看不到兵符,也会防卫京城。”   刘煜听到这里,“那这么说来,我们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对啊,妹夫,你就安心在府里呆着吧,着急也没什么用。”刘煜翻翻白眼,“殿下,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来蹭饭吃的。”“驸马,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请他吃一顿呗,留着那么多银子,可不要发霉了才好。”   公主府这边氛围轻松,也正是这轻松,让他们几个人,陷入了一次不小的危机。顾冲这几天,连卧室都没进,干脆睡在了书房。他要一直留意景帝的大军脚程快慢,走到了哪里。还要留意这京城周围,景帝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军队。   派出去的探子,各方打探消息。尤其是御林军,禁卫军里和城防营方向。每隔几个时辰,就有人来报。要说这顾冲,也算是个人才。能在景帝的众多儿子里,脱颖而出,并被封为王爷。靠的也不全是以前蒋林背后的军队,自然也有他本身的才能。   眼看着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小半个月,顾冲每天看着这些汇报来的消息。脸上不禁渐渐笑了起来,他派出去的探子,所报的消息,都在他的面前,他多方考虑,分析。最后确定,景帝这次离京,确实是做了准备。他给太子留下一道旨意,可便宜行事。若有人意图不轨,城防营,禁卫军,御林军,他可随意调动不必请示。   顾冲坐在书桌后面,我的太子哥哥,如果,你的这道密旨没有了呢?他拍拍手,外面进来一个头领太监穿着的人。“奴才见过成王殿下。”“你进宫替本王问候母妃,上书房伺候着的小安子是你的同乡吧,拿到父皇留下的密旨,该怎么做,清楚吗?”   那太监躬身回到,“请殿下放心,小安子的母亲和弟弟,奴才已经派人照顾着了。他那里,奴才会安排好的。”“那就好,即刻去办。”那太监躬身退了出去。   太子顾宣坐在上书房,看着面前的一堆奏折,揉揉太阳穴。自从景帝御驾亲征以后,命他监国。他就不得不隔三差五的住在了上书房,西北局势紧张,战事一触即发,奏报几乎每天都有。粮草调度,景帝带领的军队行程到了哪里,他觉得眼前有些发昏。   小安子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黄色锦盒,他知道里面是道圣旨。他也知道,今天的奏折,景帝明天就能到漠北大营了。离这京城,已是十万八千里。“太子殿下,您日夜忧心,也要保重身体啊。休息一会吧,这都快三更天了。”   顾宣抬头看了看上书房站着伺候的人,都有一些打瞌睡。他站起来,“都下去吧,本宫也回去休息了。”小安子低眉顺眼,送走了顾宣。他是上书房的副总管,自然没人敢问他为什么走的有些慢。   他从锦盒里拿出来一卷明黄的布,上面的玉玺,盖的红艳艳。他又把顾冲给他的一卷黄色的布,放了进去,只是这卷布,是空白的而已。这圣旨,不打开看,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所有在上书房伺候的人,都脱不了干系。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在内,但是只要抵死不认,以他在宫里的人脉,也不会死在刑房。   他谨慎的叠好,放进了衣服里,走向了佳贵妃的宫苑。佳贵妃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人,让所有人都退下。接过来那卷黄布,直接放在火盆里烧了。“小安子,明天不要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一切如常伺候,知道吗?”“是,娘娘。奴才这就告退了。”   佳贵妃招来一个人,耳语了几句。那个人拿了令牌,即刻出宫往成王府方向去了。顾冲听到眼前跪着的人带来的消息,不禁拍手笑着对书房里的一干师爷们说,“这次这么顺利,天助本王。此次若举事成功,父皇就是太上皇。各位在座的人,都功不可没。”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准备准备。明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底下的人都躬身退下去了,顾冲也回了卧室。明天,成败在此一举了。   深秋的天气,秋高气爽,温度是很好的。刘煜和顾锦澜吃完早饭,还没离开饭桌。底下的暗卫就来报,“回主子,陛下今天就可到甘凉了。”刘煜看向顾锦澜,“殿下,既然父皇已经安全到达,我们也不用担心了。不如今天出府去郊外散散心吧,我们去打猎好不好啊?”   顾锦澜疑惑的看着刘煜,“驸马,你会射箭吗?能射中吗?”成亲这么久,顾锦澜当然知道刘煜手无缚鸡之力,一点武功都不会,更别说什么射箭了。“我不会啊,侍卫们会就可以了。我只需要在旁边等着拿猎物,然后准备好材料,在野外烤肉吃。”   说起来肉,刘煜就来劲了。顾锦澜知道他喜欢吃肉,无肉不欢。有时候又很小孩子心性,想起来什么,就是什么。“既然驸马喜欢,那就出城放松一下吧。”“殿下你同意啦?那我们去换衣服出府。”   还真是说走就走的旅行,虽然这个旅行只是几十里的城外。换好利索的武士服,顾锦澜和刘煜出府了。永安公主和驸马出府,驸马还是小王爷,自然跟着的侍卫,浩浩荡荡。如果保护不好这两位主子,他们的脑袋估计也就没了。   顾冲那边自然也接到了消息,“他们出府干什么?马上给我探听明白,难道他们有所察觉?”不一会儿,传来了回报。“殿下,他们是去狩猎的。”“狩猎,哈哈,好啊,天助我也。既然出去了,那就不用再回来了,城外更好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微信公众号,liyan372926,里面刚开始发现代文,取材于真实的故事。读者群号,577912279(我们的故事)   ☆、京城风云(二)   等顾锦澜和刘煜带着两府的侍卫,出了城,顾冲这边却,恰恰相反,他昨晚已经安排了人陆陆续续的奔赴城外,就近驻扎在山上。这边有人来报,公主和驸马已经到了皇家狩猎场。   顾冲换了一身盔甲,翻身上马。“让城外的军队,立刻进城。”他则带着府兵在府中等候,守城的御林军南门的副将,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特意安排到进城的南门,自然是为了今天。   那副将打开城门,迎了成王的军队进城。御林军守城的人并没有多少人,以少胜多现在是不可能的,他们马上溃败了。此刻正是早晨,议事的时候。御前侍卫,慌慌张张的跪下,“启禀太子殿下,成王谋反,守城副将叛变。此刻,大队人马,已经向皇城方向来了,殿下,快撤吧。”下面站着的大臣,哄的一声,乱作一团。   太子马上打开面前的锦盒,拿出来那卷黄布,却发现是空白。跌坐在椅子上。良久,他站起来,“父皇留给本宫的密旨被人调换,本宫暂时调动不了城防营的大军。但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所有宫里的御前侍卫和禁卫军,给本宫拼死抵抗。”   他看了看下面的大臣,“诸位大人不要慌张,本宫相信我们的人一定会冲出包围,去城防营报信的。即使没有令牌,顾冲造反已是实事,城防营一定会来接应。”   顾宣虽然拿了圣旨,却没有提前调动城防营的军队,他觉得顾冲是不敢走上谋反这条路的。毕竟景帝还在,等景帝回来,自然就是死罪一条。他万万没想到,顾冲真的反了。   顾冲有备而来,他封地的所属军队,也早已听他的吩咐,在流民爆发的时候,偷偷化妆进城。虽然不多,也有几千人了。御林军和禁卫军,包括御前侍卫,都为数不多,加起来大概也就一万五千人马。   顾冲此次抱着破釜沉舟的态度,自然是拼了老本。他占据着人数的优势,虽然费了一些功夫,却还是打了宫门口。顾冲坐在马上,有一些激动。也可以说,害怕和激动并存。这个以前让他仰望的皇宫,如今,他就要成了这皇宫的主人了。   他拔出剑,“给本王冲进去,但不准乱杀一人,擒住所有宗室中人。”顾冲是考虑好的,他的目的只在皇位。他深知自己并没有多少兵马,如果他屠了皇宫,等景帝回来也是一场恶战,他没有信心能胜过他的父皇。   他的算盘打的很精,杀了所有的兄弟,宫里其余的人,却一个不动。这样,等甘凉战事平定,景帝回朝,也只能立他为太子。又或者说不定,景帝回不来。那么他,就直接是九五之尊了。底下的大臣也没办法反对,至于老百姓,他们根本不关心皇位上的人到底是谁。   顾冲洋洋得意的看着顾宣满身是血的被押着出来,给左右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士兵上前,对着顾宣的膝盖就是两脚。顾宣本就重伤,又被踢了两脚,不得不跪在了地上。顾冲对着底下慌作一团的大臣大声说到,“顾宣趁父皇出征,意图篡位,取父皇而代之。本王得到密报,特此来护卫皇宫安全。各位大人不必惊慌,本王会竭力护各位大人周全。”   这一番话,底下的人倒是听明白了。他的目的,只是要杀了所有的兄弟,并没打算直接屠了皇宫。这个时候,谁不明哲保身呢。没有一个想死的人,下面的大臣们也就默不作声。   顾冲很满意,挥挥手让人把顾宣压下去。他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也活不过今天。这是早晨议事的时间,除了太子顾宣,成年封王的,还有点才能三个兄弟,都在混战中死了。剩下两个未成年的,他低头给身边的一个副将耳语了几句,副将听了马上带了士兵,往他们住的方向去。不用说,是去斩草除根。   然而此时,带了侍卫,去城外狩猎的顾锦澜,刘煜,还有死皮赖脸跟着来的顾泓,还好端端的坐在草地上,等着侍卫把猎物拿来。忽然就看到一个侍卫慌张的跑过来,“报主子,驸马爷,宁王殿下,大事不好。城里传来消息,顾冲已领兵攻下了皇宫。”   “什么?那太子如何?”顾泓蹭的站起来,提着那侍卫的衣领。“太子殿下,已经,已经没了。”顾泓听了看向顾锦澜和刘煜,“妹妹,妹夫,此地不宜久留。速速上马,赶紧离开。”   刘煜趴在地上听了听,站起来说,“已经来不及了,大队的人马,朝我们这边来了,不出两刻钟,就能赶到。”她又回头看向刘江海,“江海,立刻向天上连放三个烟花。”刘江海听到,马上从马背上取出来烟花和火折子,烟花的的声音在天空中炸开。   正在附近被暗卫带着训练的侍卫都抬头看向了烟花,“立刻集合,快速跑步前进烟花所在地。”一刻钟时间,刘煜在心里默默的数着。顾锦澜和顾泓,看到突然赶到暗卫和侍卫,还愣了愣。   “属下参见主子,参加驸马爷。”刘煜这会并没有客气,越过了顾泓和顾锦澜。站在队伍面前说到,“你们都是我一手训练起来的,顾冲此刻谋反,已经拿下来皇宫。本王需要你们的时候到了,突围和营救和护送人,是在训练的科目里面的。两府的侍卫加起来,最多只有四百人。对方此次来,必定有最少两千人马,本王的要求很明确,护送两位殿下突围。此处乃是山林,他们没办法对我们行程合围,山林是你们的强项。准备吧。”   他一口气说完,又回头看向顾锦澜和顾泓,“殿下,此地我来断后。您和宁王殿下,带着二百侍卫去城防营。”“驸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殿下,此刻不是争执的时候,快走吧。”   顾锦澜看向顾泓,“你带二百侍卫先行,我留下。想必宫里已无皇子了,你的安全最重要。”“妹妹,这怎么行?!”“驸马说的对,这个时候不是争执的时候,你快走,孰轻孰重,你心里很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嘛,150多个人收藏,肿么木有读者大大来加群呢,作者君很伤心啊。。读者□□群号,577912279.作者君坐等各位大大。。。   ☆、苦战   顾泓没有再犹豫,翻身上马,回头深深看了刘煜一眼,“妹夫,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眼前的少年,虽然没有一星半点的功夫,他却觉得他有能力,能够护顾锦澜周全。虽然,殿下的功夫,比刘煜高了不止是一大截。   刘煜点点头,顾泓没有再说话,拍马飞奔而去。他站起来,也没说多余的话,静静的等着顾冲的军队到来。无论如何,也要挡一会,再边战边退,给顾泓争取一点时间,能赶到城防营。   梅白羽站在怡红院的三楼,眉头紧皱。她没想到顾冲的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的敢谋反。如今已经全城戒严,想出去,还真是要费一番功夫。她摇摇头,刘煜总是让她费心。“去,街上放到一队顾冲的人,衣服都扒下来,巡逻队,二十人,有问题吗?”   身后的不破微微躬身,“堂主放心。”不一会儿,处理完尸体,二十套衣服带了回来。梅白羽嫌弃的看了看,也只得换上,二十人的小队伍就向着城门口走去。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王爷派我们去城外打探一下消息,看看顾泓是否被抓了。”“令牌呢?”梅白羽掏出来一个黄色的牌子,城门口的一个副将拿来看了看,“放行。”   梅白羽心中冷笑了一下,铁血团多的是黄金,造一个牌子还不简单?皇宫大内的她都有,何况一个小小的成王府。出城门就飞身上马,绝尘而去。刘煜的动向,她从来都是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他此刻正在皇家的狩猎场。   从后山绕过去,她看到了刘煜和顾锦澜,正在树旁站着。”永安殿下,驸马爷。“刘煜看向来人,梅白羽。”梅堂主,你怎么来了。”“公主殿下和驸马爷落难,我不得趁机来救,这可是大功一件。”   刘煜当然知道,她不是为了抢功。顾锦澜心里腹诽,怎么哪里都有你。驸马身后的这个牛皮糖,还真难甩开。“只需要坚持最多半个时辰,宁王殿下离城防营驻扎地就不远了,到时候可以边战边退。他已经拿了我的信物,城防营是爷爷的部下,看到信物,必会来营救。”   梅白羽看了看这二百多侍卫,“这还真是一场硬仗啊。”她抬头看看马上就要近前的军队,挥挥手给部下,让他们把顾锦澜和刘煜,围了一个圈。   顾锦澜却是从圈里走了出来,“殿下?”“驸马照顾好自己,本宫会一些拳脚功夫。”刘煜才恍然大悟,她家殿下连暗卫都有,这么可能一点功夫都不会呢。   即使这样,她也跟着走出来,把梅白羽和顾锦澜一块拉了回来。“你们都好好呆着吧。”然后看向侍卫,“守住北边,两刻钟。”说话间,已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刘煜心里默默的数着,快两刻钟了,成王那边,一个领兵的副将,挥挥手,让所有人停了下来。他低头耳语几句,旁边的士兵领命走了下去。这副将阴阴一笑,勒马上前, “永安殿下,驸马爷,本将军劝你们,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不要再抵抗了,你们只有二百士兵,我有两千勇士。”   顾锦澜没有答话,这种粗鄙的人,她不会接话的。刘煜让前面的侍卫退后,示意顾锦澜和梅白羽也在铁血团的人护卫下,慢慢后退,即使是两刻钟,放在现代,也是半个小时了。快马加鞭,也差不多可以到了城防营。   两府的侍卫,这次折损太多,虽然经过他的训练,但毕竟人少。他看了看,折损了有一半了。也还好,能撑到城防营的人来接应。   那领兵的副将见他们没答话,也不着急。看向了一旁的树林,那里已经有两排弓箭手,箭已上弦。刘煜拉着顾锦澜,准备翻身上马,却突然看到树林旁飞来的冷箭。   围着的侍卫们拔刀挡箭,顾锦澜好梅白羽也抽出刀来,挡箭,只有刘煜,只能干看着。近身战还好一点,这远处来的两排弓箭手,让他们防不胜防,抽不出人去解决掉那两排人。   一时间箭飞了漫天,那个副将一声令下,又攻了上来。顾锦澜一看,怒火中烧。“抽出十个人,拿打猎剩下的箭,解决掉那两排弓箭手。二十个人掩护弓箭手。其余的人,扛住北方。”她一口气说完,手里的剑也没停下。   刚才副将为了布置弓箭手,耽误了一会,现在又是一轮。刘煜看抽出去的三十个人,把弓箭手解决了个差不多。趴地上听了听,站起来笑道,“殿下,宁王殿下来了。”   马上的副将一听,气急败坏。“给我全力上,拿不下,就都是死。”说着一边拿出弓箭,搭弓射箭。这人原来就是弓箭手出身,一手箭术倒是精准。三箭齐发,都对准了顾锦澜。   此时成王的人都冲了上来,顾锦澜此刻也陷入了苦战。血溅了一身,砍人砍的干净利索。刘煜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又重新认识了自己家的公主殿下。平时柔柔弱弱,此刻,她居然找不出形容词了。   她一直盯着顾锦澜看,自然也看到了飞来的三连发,顾锦澜被身边的士兵缠的无暇抽手,倒退几步,左右各砍一剑,挡开了两箭。第三箭却是没有挡开。刘煜见到,扑了过去,把顾锦澜挡在身后。那箭就射进了她的右前胸,她疼的大喊了一声。   没错,是大喊,驸马爷毕竟是现代人啊,她疼肯定会喊出来,不会闷哼一声。听到动静,梅白羽和周围的侍卫们都撤到了他们两个身边。围了起来,外围的挡着攻上来的人。   顾锦澜马上从刘煜身下起来,小心翼翼的抱起他,“驸马,驸马。”一向冷静的她,此刻的声音,也显得特别焦急,担忧,害怕。   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即使是刚才面对这两千兵马,毫无胜算的时候。她也毫无惧意。但此刻看到刘煜中箭,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硬生生扯开。她知道,她这辈子,再也离不开这个第二次奋不顾身救她的少年,她的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  嘛,读者Q ,群号,577912279.坐等各位读者大大、、、、   ☆、殿下的震惊   按说中箭,只要不是关键部位,射入不深,在现代根本不会死。只是古代医疗哪里这么发达,抢救又不能及时,大多都是失血过多而死。刘煜趴在地上,疼的几乎说不出话,鲜血已经染红了她胸前的的锦袍。她吃力的偏了偏头,看向顾锦澜,“殿下没事就好。”   这箭是军用箭,弓的张力也很大。加之那个领兵的副将,又算得上是神箭手。刘煜身体本来就弱,也没习武。箭头已经完全没入了她的身体,幸而是右上方。不然估计真的要穿了心脏,她大概就要穿回去了。   顾锦澜小心的抱起来刘煜,远远的,已经望见了城防营的军队。她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撑到了。她没有怀疑顾泓会回来,她也认为他们一定会没事。但是没想到的是,刘煜会受这么重的伤。   刘煜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话。失太疼,加上身体虚弱,一直流血不止,她差不多快要陷入昏迷的状态。顾锦澜此刻心里是后悔的要命,她一直知道刘煜对她的心思。只是自己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又或者自己心里没有完全确定,要跟他走一生。   此刻看着刘煜躺在她的怀里,她心想如果能挺过这一关,他想要什么,都给他。亲眼看到刘煜这样,她才真真正正的发现,刘煜对她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了。她离不开身边的这个人,离不开她的驸马。只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梅白羽在一旁,看的十分愤怒。她最心爱的人,此刻生死不明,奄奄一息。她没用尊称,直接喊了名字,“顾锦澜,刘煜百般护着你,对你好,这就是你给他的吗?若不是刘煜心里只有你一个,我早已把他抢走,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顾锦澜听到她直呼了名字,也没生气,“本宫会救活驸马,不牢你操心。”顾泓已经下马到了跟前,跟着来的,还有城防营的五千军士。领头的一个副将下面,翻身跪下,“末将吕大志,见过永安殿下。”随即着急看向刘煜,“小王爷这是怎么了?”   “驸马受伤了,拿担架,马车,赶去城防营驻地。”“快,担架。”此刻最着急的,除了顾锦澜,梅白羽,当属刘江海了。他是知道真相的,刘煜受了箭伤,必然要脱衣服才能拔箭。他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一点的办法都没有。   这边剩下的事情,交给了顾泓和跟来的副将处理。他们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向城防营驻地,那里是有随军的大夫的。刘江海跟着到了城防营的驻地,刘煜已经被颠的差不多了。幸好是顾锦澜全程抱着,不然没失血过多而死,大概就颠死了。   到了驻地,走向驻地内室。顾锦澜马上招手,喊军医。刘江海看了看满屋子的人,跪下说,“殿下,这么多人,请让他们都下去吧。送上来救治的东西就可以了。”顾锦澜听他说的有道理,挥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   毕竟驸马虽然是男儿身,也不是谁都可以看的。梅白羽看着跪下的刘江海,心里有些纳闷,没出去。刘江海一直跟在刘煜身边,自然是知道梅白羽对刘煜的情谊,他咬咬牙,转而看向梅白羽。“梅堂主,你会治伤吗?”   梅白羽杀手出身,哪个杀手,不会治伤呢。听到他这样问,“会,怎么了?”“我家小王爷的伤,还请梅堂主施以援手。”顾锦澜和梅白羽,此刻都有一些纳闷。这是驻地,有随军大夫,为什么要她出手相救?   此时随军大夫已经来了,也带来了救治的工具。刘江海看向大夫,“你先下去。”大夫也是认识刘煜和刘江海的,听他这样说,有些为难的看着顾锦澜,顾锦澜挥挥手,“你下去吧,守在门口,本宫有需要会叫你。”   刘江海重新跪好,磕了个头,“请殿下先救小王爷,再治属下的罪。”顾锦澜有些疑惑,但还是看向了梅白羽,刘煜的情况很紧急,不能再耽搁了。但她随即又有些犹豫,自己的驸马,让一个女人家看,这合适吗?   刘江海站了起来,“小的不便在场,还请殿下等会镇定,不要张扬。”说完慢慢退了出去。看到刘江海这样说,梅白羽只能上前拿起小刀,一层层割开刘煜的衣服。   等到里衣的最后一层,她看到一圈白布。她有些吃惊,突然又想到了以前闪过自己脑海的一些东西,心下明白了八分。她顿了顿,又轻轻的割开了里衣。顾锦澜在一旁看的清楚明白,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是难以置信和荒唐。   没错,成亲这么久,她直到今天才发现。她的驸马,居然是个女的,此刻她有种被欺骗的怒火。刘煜并没有完全昏迷,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梅白羽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她递给刘煜一块布,“咬住吧,会很疼。”接着沉着冷静的顺着肌肉的纹理,割开一道口子,刘煜此刻差点要把嘴里的布咬碎。没有麻药,硬生生被割开。“咬紧,我要□□了。”   说着手上一用劲,□□箭头。马上往伤口撒了金创药,她恨不得把三瓶子要都撒了上去。立刻拿起旁边放好的白布,包扎了上去,这个时候,止血最关键。也幸好她出身杀手组织,自小懂一些医术,也常常给自己包扎。这时候,派上了用场,救了刘煜一命。   此刻,她的心情竟是有一些高兴的。她知道了真相,却没有像顾锦澜一样愤怒。她略微带着微笑,看向了顾锦澜。“永安殿下,驸马的箭已经□□了,只要好好休息,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顾锦澜觉得她的笑有些刺眼,但她不会表现出来。此刻她又恢复成了出次和刘煜见面时的样子,高贵,冷漠的公主殿下。“多谢梅堂主,今天就先在城防营歇息一夜吧,救治驸马的功劳,本宫会另行答谢。”   梅白羽看了看刘煜,后者正安静的躺着。她没接顾锦澜的话,“刘煜,你的地和田庄,我都已经买好了。山清水秀的好的地方,先安心养伤,其余的以后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码到这里,作者君的心情也跟着有点不好。驸马好可怜。。。为嘛每章都辣么多人看,却没几个人来加作者君的群,心好塞。。。。   ☆、驸马很伤心   刘煜睁开眼,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知道了真相,她不吃惊?梅白羽看给她盖了盖毯子,声音有些温柔,“你的殿下不要你,我还在,好好休息吧。”刘煜艰难的开口,“好,你多保重。”   顾锦澜在一旁听的更加愤怒了,她还没发话,这两个人就要无视她了吗?她此刻没有意识到,她到底为什么发怒。潜意识里,她觉得刘煜是她的驸马,她已经承认了他。当然此刻,她更多的是被欺骗的怒火,她没有时间细想这些。   “驸马好好休息吧,本宫明天再来看你。”说完扭头就走了。她此刻是不会和刘煜共处一室的。刘煜有些疲惫,又有些失望,更多的是伤心。她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梦里,纷至沓来的,全是顾锦澜的身影。   顾泓看顾锦澜走出来,“妹妹,妹夫伤势如何?”“静养就好,不要让无关的人打扰。”“妹妹,我看你脸色怎么不对?”“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此刻顾锦澜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下来。   “对,看我这脑子,妹妹快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和副将。”顾锦澜没有言语,一个人走向了旁边的一间卧室。换下衣服,她心里还是一直不能平静下来。   顾泓修书一封,写明了这里的情况,又盖上了城防营的印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甘凉。这个事情,自然是要先报告给景帝的。无论顾冲犯了什么错,他此刻都不能动手。   若是顾冲在此时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着,他就只能百口莫辩了。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景帝的旨意下来,等顾冲有所动静。好在此时城防营有五万兵马,顾冲手里也就那么两三万。他不敢轻举妄动,顾泓知道,没有什么意外,顾冲蹦达不了几天了。   因为需要三天一换药,刘煜这个情况,顾锦澜也不想插手,她每天只是来那么一次,问候几句便走。梅白羽就留了下来,给刘煜换药,又悉心照料。顾锦澜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们在说话,没有推门,站在门口继续听。   刘煜靠在枕头上,“这都六天了,外面有什么消息?”梅白羽吹了吹手中的参汤,她特意让铁血团的人送来了几味药材。现在不是宫里,自然没那么多补药。她略微有些生气,“你都这样了,还不好好养伤,你的殿下都不要你了,你还为她操心这么多。”   刘煜叹口气,神色落寞。“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心里总是忍不住要想。我和镇南王府,犯的都是欺君的大罪。殿下如今肯不声张,对我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我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个事情?一直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你都看到了,殿下根本不理我,如今能保全镇南王府,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我还能怎么办呢?驸马爷只能在此次的叛乱里,不幸身亡了。”   “这么说来,你打算抽身?不管你的殿下了?”“我喜欢殿下,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她,就把她拖下水。她值得更好的人,到时候再生个一儿半女。留在宫里,颐养天年。”   顾锦澜在门外听的很生气,刘煜,你骗了我,如今就想抽身离开没那么容易。我们的殿下,还是没抽空仔细想想,到底为什么生气。不拆穿刘煜,又不让她走,还对她爱理不理。   “你要买的地,我都给你备好了。看现在京城局势,顾冲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他手里那点兵马,是不敢和城防营正面交锋的,顾泓还在,这大齐就不会落在顾冲的手里。等甘凉战事稳定一些,景帝回来,顾冲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伤口已经好很多了,等过几天,我会向殿下辞行。”“走了也好,朝堂这种是是非非的地方,本来就不是你待的地方。你向往自由和田园声音,这次能抽身,也未必不是好事。”“我对不起殿下。”   梅白羽放下碗,她知道顾锦澜在门口,“你哪里对不起她?镇南王府和皇室联姻,也是看中了兵权为了稳固太子的储位,并不是因为她喜欢你才成亲。如今太子已经不在了,整个皇室只剩下顾泓和顾冲。毫无意外,只要顾泓不谋反,这皇位就是他的,联姻已经失去了意义。你喜欢她,爱她,是你自己的事情。就算欺骗了她,如今你也拿命还了,你还有什么对不起她?”   刘煜听到这段话,有点蒙圈。难道不是她欺骗了殿下,该她说对不起吗?不过话说回来,梅白羽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啊。门外的顾锦澜沉默了,她明白梅白羽的意思。   “可是,殿下会不会放我走?”“她既不拆穿你,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呢?你活着,她的驸马只能是你。”刘煜闭上眼,“既然如此,为了殿下,我早点离开。”梅白羽握住刘煜的手,“你还有我。”   刘煜心里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我们只能是朋友,你不要因为我,耽误了这么大好的年华。”“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驸马,我没办法和顾锦澜争,我也争不过她。如今,你就要重获自由。我不管那么多,我看上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一样。”   “我只能把你当姐姐,你如今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何苦要执着呢?我相信你会遇到合适的人,比我关心你,疼你。能帮你分担,而不是像我一样,让你操心。”   “这个我乐意,我知道现在你的心里只有顾锦澜一个人。只要你不再是驸马,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刘煜简直无言以对,“我的地在哪里?”“也不是太远,离这里大概一百里吧。太远的话,我怕那儿太荒凉。那是京城下辖的一个县,知县么,是我们铁血团出身的人。我都替你安排好了,放心。”   顾锦澜在门外听的很生气,这是在商量双宿双飞了?她没推门进去,转身走了。梅白羽听到脚步声,向门外看看,笑着给刘煜拉好衣服。“好好休息吧,养好才是正事。等你养好,我带你去看你的田庄,以后你就是刘员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读者大大,Q群号,577912279。。。请各位踊跃来。。说不定可以告别单身狗。。。。   ☆、分离   景帝看到顾泓和城防营的奏折,在漠北大营的帅帐里,把折子扔到了地上。他当然不会相信顾冲的说法,说什么太子准备谋反,篡位。如果真的是那样,何必杀了所有的皇子,如果不是顾泓跟着出城狩猎游玩,恐怕现在,大齐的子嗣,只有他一个了。   “这个逆子,朕知道他不安份,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反。还杀了朕这么多的皇子。当真是觉得朕老了吗?”杨风站在底下,“陛下,如今京城在成王的手中,我们大军的粮草问题,恐怕有些困难。”“爱卿说的有理,此时是深秋,各地赋税和粮银才刚开始上交。朕马上诏告天下,顾冲那个逆子,休想坏我朝纲。”   “陛下,那京城那边和宁王殿下那边?”“逆子手里的军队,也不过就是一些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如果不是御林军里面有内鬼。他如何攻得下皇城,算来算去,也不过有一两万的人马,给宁王下一道旨意,让他带领城防营,清剿了顾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是,陛下,那粮草的问题?”“再下一道旨意,今年各地赋税,一半运往西北,一半就地存放。等顾冲伏法,朕会安排顾泓处理。”“是,陛下。”   顾冲此刻在大殿的椅子上坐着,却着急的很。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派去的两千人马,竟然没有打过公主府,驸马府里四百侍卫。让顾冲逃去了城防营,还救走了刘煜和顾锦澜。他恨恨的咬牙,如今京城在他的手里有什么用。   现在景帝又下了旨意,天下都知道他是乱臣贼子。满朝文武,谁还会听他的话。“都给本王听着,把你们府里府兵,家丁,全都派出去,给本王守住京城。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从今天起,全部住在宫里,不必再回府了。”   顾冲也真是狗急跳墙了,居然想让大臣们的家丁出来守城,凑人数。底下的大臣,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宁王和景帝还没回来之前,自己就先被杀了。不得已只好送信回各自的府里,让家丁和府兵都集合。   顾泓看着手中的圣旨,眉开眼笑。他看完递给顾锦澜,“妹妹,顾冲蹦达不了几天了,父皇下了旨,你我只需在这漠北大营坐着。顾冲也就是垂死挣扎而已,不出三日,皇宫必是我们的。”   顾锦澜看了看圣旨,“只是太子哥哥他们。。。”听到这里,顾泓苦了一张脸,“太子哥哥没了,也没留下子嗣,众多皇兄皇弟们也没了,这大齐的太子,看样子我是跑不了。妹妹,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一点也不想被这皇宫禁锢。”   “你玩了这么多年,也该收收心了,你的能力,父皇不是不知道。”顾泓皱眉,“妹夫怎样了?此次如果不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侍卫,又亲自留下了拖延时间,加上为妹妹挡下一箭。你我兄妹,也不能坐在这里说话了。”   顾锦澜听到这里,眉头比顾泓皱的更加厉害,顾泓以为她是担心刘煜的安危,并没有在意。“他这几天一直在养着,只要没什么意外,半个月应该能复原。”“这样就好,妹夫是有才华的人,只是驸马一向很少出仕。为了妹妹,他也受了不少委屈。” 顾锦澜没有接这个话,“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妹妹多陪陪妹夫吧。”   “刘煜,你怎么不听话,不好好养伤,跑出来干什么?”刘煜一个人站在了院子凉亭里,梅白羽看到,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顾锦澜和顾泓刚商议完事情,准备回房歇息,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又气上心头。   此刻你还是我顾锦澜的驸马,就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刘煜回头,刚好看到她走近,她张张嘴,“殿。”只说了一个字,又咽了回去。“请驸马注意一下影响,不要失了驸马的身份。”顾锦澜淡淡的说完,就快步回了房间。   刘煜愣了半天,无奈的叹气。回头看向梅白羽,“明天就启程吧,呆在这里只有伤心。早一些走,早一些恢复。”“你决定了?”梅白羽听到她这样说,喜上眉梢。“决定了,就明天吧。我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这次出来的又没带什么衣服,路上买几套吧。”   “这些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跟我走就行了。其余的,我会给你安排好,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嗯,买完地,还有剩下的银子吗?”“还有,我给你买了一百顷地,一个湖,一座山。一座院子,一个酒楼,一个客栈。还剩下几千两银子。”   “我不想管理这些东西,你派人过去吧,除去工钱,你留下一些,把收入给我就行了。”“我知道,这些都不用你操心,给你买这些,也是为了你放心。有我在,你怕什么呢?”“回房吧,你收拾一下,明天就走。”“好。”   刘煜失魂落魄的走回了房间,没有什么胃口吃晚饭。她点上灯,让对面的士兵送来了纸和笔。既然要走,总要留下一言半语。她拿起笔,酝酿了一会。突然发现,自己不会写繁体字!她知道这附近一定有暗卫,推开门直接说,“谁在这附近,出来吧。”   暗一出来跪下,“驸马爷,有什么吩咐?”“你来给我写一封信。”“是。”暗一刚要进去,梅白羽推开门说,“我帮你写吧,他不合适。”因为知道了刘煜的身份,梅白羽就不再想男人进刘煜的屋子。“这?不太好吧。”“没关系,我大概也知道你要写什么。那都是过去,以后不一样。”   “殿下,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走了。请念在我为殿下挡箭的份上,饶恕镇南王府。我无意欺瞒殿下,只是身不由己。我心中只得殿下一个,再无她人。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处相思   刘煜此时想到了柳永的这首词,便吟了出来。梅白羽写到这里,心里自然是很苦涩。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表现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就写这么多吧,多说是错,说多是劫。”刘煜叹口气,没再说下去。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微弱的蜡烛的光线。梅白羽站起来。“我先回去吧,这已经是晚上,你今晚还是驸马爷,我一直呆着,也不好。”“好,明早你来喊我。我们出去吃早饭,不在这里用膳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天清晨,梅白羽敲开了刘煜的门。她已经起来了,换下了绣有皇家专用金色丝线的驸马长袍。又或者说,可能是她一夜都没有睡。她很平静的看了看留在桌子上的那封信,“走吧。”   到了门口,有把守的士兵行礼,“见过驸马爷,驸马,您这是?”“本王出去散散心。”“是,驸马爷,需要护卫吗?毕竟外面不太平。”“不用了,本王不会走太远。”“是,驸马爷,放行。”   刘煜不会骑马,她身上也有伤。梅白羽只牵了一匹马,只好让刘煜先上马,她又上了去。“我们要去什么方向?”“京城在北方,我知道早晚会发生争储的事情,自然是选了一个南方的县城。等往前走几里路,我已经安排好了马车,你的身子,还不合适骑马。”   “好,我对这些事也不了解,就听你的吧。往前走一段,先去吃点东西。我饿的时候,有时候会晕倒。”“你还是小王爷呢,又是驸马爷,怎么这身子还没养好啊?两个府里,大把的补药,还这么瘦弱。”   刘煜神色暗了下去,“我现在已经不是驸马了,出门在外,也不要喊这些称呼了,驸马,已经死在了这场谋逆里。”“我看这个倒未必,还要等几天,才能知道消息。看看是不是能收到,驸马去世的消息。我们公主殿下的心思,很复杂呢。”   顾锦澜早晨起来以后,用过早膳,看到梅白羽和刘煜的房间,没有开门。她微微皱眉,推开了刘煜的房间。看到被子叠的很整齐,桌子上放了一封信。她拆开信看,看到最后几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她念了出来。   心里不禁有些难过,在知道真相之前,她确定她是喜欢刘煜的。在看到刘煜为她挡箭的时候,看到刘煜奄奄一息的时候,她确定她是爱刘煜的。但知道真相后,她觉得一个晴天霹雳,生生的落在了她的头上。   皇家生活糜烂,她父皇膝下公主有十几个。但是嫡出的公主,只她一个,母妃位份高的,也不多。所以其余的公主生活,约束并不是那么严。包括还有那些郡主,私底下,养面首的,也有看着女护卫清秀,私下召来侍寝的。这些事情,她都知道。但是她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的驸马,是个女子。   从小出身尊贵,被捧在手心里。但她并不是温室里娇弱的花朵,以前为了稳固太子之位,她工于心计。自认手段,谋略,不输于任何一个皇子,她的驸马,自然也要是人中龙凤。一卷圣旨,赐婚她下嫁给刘煜。   她渐渐被这个生活中简单,做事上谨慎稳重,对于她一心一意温柔体贴的驸马,给打动了。成王向来是她的心腹大患,却被刘煜三两下给除了去。她本以为可以和他开始厮守,漠北战事又起,父皇亲征,顾冲谋反,刘煜离开。   如今只剩她和顾泓,留守城防营,皇宫还在顾冲手里。虽然知道这几天城防营就要攻城,但没有定下的事情,她心里还是会担心。她把信慢慢的放下,坐在椅子上,有一些疲惫。这几天知道真相的时候,她一直一个人一个房间。每天醒来,总是习惯性的看看旁边。有些不习惯的同时,又有些恼怒。   她的驸马,怎么能是个女子。她怎么能嫁给她?她怎么会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她?她应该把自己托付给,想到这里她猛然停下来,是啊,她应该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谁呢?我们的殿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有出来。傍晚的时候,推开门,走出来,似乎是有所决定。   “暗一。”“主子。”“替本宫查一下,驸马去了哪里。不必惊动他,回来告诉本宫地点。” “是。”顾锦澜静静的站在门口,脸上微微带着点笑。驸马,既然你想休息休息,那本宫就给你时间。遇到点挫折就逃避,跟着你的梅姐姐走人。本宫这次,就让你休息够。   要说刘煜这个人,性格呢,有点像皮球。你如果稍微给她一点点鼓励,拍一下,她就会跳的很高。但不给她一点希望,她就泄气,起不来了。就像这次的事情,一连几天,顾锦澜毫无表示,她心灰意冷,就跟着梅白羽走人了。   但反过来想一想,殿下好好的找了个驸马,突然变成女的了,就是殿下再爱你,也得给人家时间缓一缓不是?是以在顾锦澜缓过来的时候,刘煜和梅白羽赶路一天,已经到了京城下辖的丰县。   刘煜被颠了一天,加上又有伤,已经是疲惫不堪。梅白羽先下了马车,又把刘煜扶下马车。“慢点,这里已是丰县的县城。我们先下来,我带你去酒楼,先好好吃点东西。休息休息,明天我带你刘府。”“刘府?”“对啊,我给你买的宅子,离这里大概有五里路。今天就不过去了,我看你也累了。”   “好,那吃什么?”刘煜踏在凳子上,慢慢的下了马车。仍旧是一身白色长衫,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你还好吧?”“没事,我不想吃素。”梅白羽看了她一眼,笑出了声。“我的小王爷,你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想着吃呢?”   “那我能如何呢?总不能要死要活,离开殿下,我也不能轻贱自己。”“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走吧,我们吃东西去,都点你最爱吃的。”梅白羽扯了下刘煜的衣襟,拉着她进了酒楼。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两个,窃窃私语。“看,多登对的一对小夫妻啊。”   ☆、妹夫呢   梅白羽听到这话,笑的越发开心了。小二看到两人进门,马上笑着迎上来,“两位里面请,吃饭还是住店啊?”“小二,来一间上房,把你们的招牌菜都端上来。”“好嘞,客官您跟我来。”   跟着小二进了房间,刘煜才突然发现是一间房,“一间房?”“对啊,怎么了,你我都是女子,我还没怕,你怕什么?”“呃,可是,这样,会不会?”“好了没事,说的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一不会儿,菜端了上来。梅白羽心满意足的坐在一旁,一会吃一点,看着刘煜大快朵颐。“你怎么不吃?”“我在吃呢,你不用管我。”“吃完就回府吧,反正也很近了。”“吃完洗个澡,躺在床上,你还有力气动吗?”   “说的也是,太累了,一步都不想多走了。”“那就是了,吃完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过去府里。我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不着急今天。”“好,明天吧,反正以后都是自由的日子。”说到这里,刘煜又有些不开心,低头吃菜。   顾泓坐在大厅里,看着底下一干将领,“各位将军,你们都是老王爷底下久经沙场的老将,行军打仗,本王不如你们。今天坐在这上首,也是有愧的。所以攻城之事,大家商议了结果,一致同意后,调兵遣将,再报与本王知晓即可,本王就不发表什么意见了。”   底下一干城防营将领,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神色。所有皇子公主里面,只剩下宁王顾泓和永安公主顾锦澜是活着的。他们又是一母同胞,毫无意外,以后的皇位就是顾泓的。他们刚刚还在害怕,顾泓不懂行军打仗,为了兵权和功劳,坐在上首瞎指挥。如今一看,这宁王倒还是个明事理的皇子。   副将站出来抱拳说到,“宁王殿下,我等已商讨好对策,既然殿下发话,我等便告退,去布置攻城事宜。末将们担保,两天之内,拿回皇宫。”“好好好,那本王就仰仗诸位将军了。”   顾泓说完,看着底下的将领都各自匆忙去安排,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去找顾锦澜和刘煜了。推开刘煜房门,整整齐齐,没有人。他赶忙跑去了顾锦澜房间,“妹妹,妹妹,妹夫呢?”   顾锦澜看到顾泓风一样的跑过来推开门,也没吃惊,仍旧是安静的看着手里的书卷。“驸马去了别的地方养伤。”“别的地方?什么地方?”“不知。”顾泓走过来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把顾锦澜手中的书夺了下来。   他当然不会相信顾锦澜的说辞,说刘煜去了别的地方养伤。此时京城并不安全,留在城防营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顾冲只是攻下了皇宫,把兵力布置在了皇城,战火并没有波及到别的地方。但刘煜身为镇南王的嫡孙,又是顾锦澜的驸马,这城防营又是镇南王刘慎的地盘,他如果在外面,危险并且容易出事。   “妹妹,你就别再瞒我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顾锦澜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刘煜为人如何?”“妹夫?有才华,却不贪恋权势。为人单纯,又一门心思都在妹妹你的身上。把妹妹交给他,我是很放心的。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   顾锦澜听到顾泓这样评价刘煜,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闹了一些别扭,他去了丰县看他买的田地和酒楼。”顾泓显然也不相信顾锦澜这个说法,刘煜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但正事上也是个心思细腻,稳重周全的人,即使两个人生气,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乱跑。   “妹妹,如今大齐整个皇室的血脉,只剩你我,我们又是一母同胞。有什么话,你是不能对我说的?皇室复杂,难得真心。妹妹,可不要犹豫错过才好啊。”   顾锦澜听到这里,皱着眉头,静静坐在那里,良久不说话。她已经想通了和刘煜的事情,接下来每一步,都要谨慎小心。刘煜的身份一旦被人发现,即使她如今是大齐唯一的公主,景帝和那些朝臣,也不会饶过刘煜。   顾泓和她是一母同胞没错,但刘煜的身份事关重大,即使面对顾泓,她也要考虑再三,小心再小心。毕竟这件事对于皇家威严,皇室颜面,以及她自己,都是巨大的冲击。她身为公主,与皇位无缘,自然也不必承担那些责任。她如今是不会为了大齐,牺牲自己的幸福。   考虑良久,她看向顾泓,“如果,我和刘煜,不能有一儿半女,你以为如何?”“这?没有子嗣,这不是刘家该担忧的事情吗?妹妹如今是大齐唯一的公主,有我在,即使你们没有子嗣,我也定会护妹妹周全。只是镇南王府,恐怕要断根了。”   顾锦澜听到顾泓这么说,倒是提醒了她。没错,大齐皇室不会因为她没有子嗣而受到任何影响,但刘煜若没有一男半女,镇南王府却要断了后代。她靠在椅子上,满心疲惫。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这倒是个问题。   顾泓看到这里着急了,“妹妹,你和刘煜已经成亲半年有余。现在你又这样问,是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刘煜才不理你。如果是这样,我马上派兵把他抓回来。”   “你千万别乱来,不是这样。”“那到底是怎样,我的亲妹妹,你倒是说啊。”顾锦澜仍然没有接话,她突然想到一件事,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方才说到,“听说长平和李枫的感情不太好,长平在府里养了几个女孩子,放在了房里,你可听说此事?”   顾泓瞪大眼睛,“妹妹,你,你不会也想养几个在府里吧?我们虽出身尊贵,不论男女养几个在府里,也没谁说什么,但是妹妹这样做,妹夫那边,会不会不太好?”   顾锦澜听出了顾泓话里的重点,养男养女倒是都无所谓的,她笑了笑,反问一句,“有何不可吗?长平养得,我就不能养吗?”“这,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镇南王知道了,恐怕颜面上不太好啊。”   ☆、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么说,你是不反对了?”“这在我们皇家也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妹妹要养,我也不好反对,只是千万不要让父皇和妹夫知道啊,父皇那边还好说一点,镇南王知道,恐怕不好收场。”   顾锦澜笑的一脸得意,“我只是在府里多养了几个侍女而已,父皇不会说什么。至于老王爷那边,他孙子现在都不懂事的跟着一个女人负气出走了,本宫不计较就是宽宏大量了,他还能说什么?”   顾泓抚额,“我的妹妹啊,你这样让我以后如何再白吃妹夫的火锅,白喝妹夫的酒啊。”“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中军大帐里看战况如何了?为什么是在我房间里闲扯?”   刘煜不在,这些水果和吃食,都换成了顾泓来消灭。“行军打仗又不是我的强项,城防营五万人马,对付顾冲的两万乌合之众,何必担心。”“你忘了一件事。”“什么?”   “京城里还有几万百姓,他如果丧心病狂,驱赶百姓在前就麻烦了。最重要的一点,宫里现在联系不上,不知道母后如何了?”“照我推断,母后此刻应是平安。否则我们刚到城防营的那天,顾冲就应该有所动作。”   顾锦澜似乎想到了什么,“母后莫不是从密道出来了?”“密道?”“驸马以前说过要挖密道,公主府和母后寝宫里,都有密道通往城外。“妹夫真是神机妙算啊,我说妹妹,你看妹夫多好的一个驸马,你就别养什么侍女了。”   顾锦澜嘴角抽了抽,“既有密道通往皇宫,正面攻城的同时,可派士兵从密道进城。”没等顾泓答话,“暗一。”“主子。”“府中密道谁负责修建,通往城外何方?”“是暗五,出口在城防营。”“城防营?”“是主子,当初驸马爷说了,出口要修到老王爷在城防营的卧室。”   顾泓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妹妹,这下好办了。我马上派出一队人马,在城外搜索母后等人。再立刻和众将士商量,由密道进城。接到母后,再从母后寝宫,活捉顾冲。”   “顾冲最多逍遥不了两天,只是不知道甘凉战事如何?”“那边有父皇在,你我毋须操心。我先去议事厅,他们商量一下。”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妹啊,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说你,妹夫这么好的人,你可不要伤了人家的心。”   顾锦澜没搭理顾冲,“快去你的吧,驸马那儿我有分寸。等宫里安定了,我看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唠叨?”“啊。。”顾泓哀嚎一声,“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谁稀罕那个位子,不如我逍遥江湖看美女来在自在。”顾泓一边这样说着,倒是没耽误,快步向议事厅走去。   “殿下,城防营的人已经开始准备攻城了。”成王气急败坏,“下令所有人守住城门,本王要和他们鱼死网破。”底下的将领都灰头土脸的去守城,只剩成王一人在大殿坐着。   顾泓此刻倒是高头大马,少年威风。他勒马走到前面,“守城的各位将士们听着,本王知道你们也有无奈之处。主谋不是你们,只要你们投降,本王担保,既往不咎,也不祸及家人。父皇已昭告天下,顾冲乃乱臣贼子。城防营五万人马,攻下城门在顷刻之间。本王不忍心生灵涂炭,连累百姓,连累大齐子民。你们若家中还有老小妻儿,就快快放下手中兵器,开门受降。”   城防营人马整齐肃杀,又被顾泓这么一喊话,既往不咎。守城的士兵,军心动摇。谁不想活着?纷纷放下兵器,甚至城门口的副将们,也打开城门。顾泓大手一挥,“进城。”连密道都没能用得上。   倒是顾锦澜在城防营呆着,底下的人来报,“永安殿下,皇后娘娘接到了。”顾锦澜赶紧起身到了院子里,“母后,儿臣不孝,让母后受苦了。”“听说顾冲那个逆子在城外截杀你和泓儿,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惠文皇后一脸的关心。   “儿臣没事,倒是驸马,为了救儿臣,中箭受伤了。”“驸马受伤了,伤势如何?”“幸好抢救及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带本宫去看看驸马。”“母后,她此刻不在这里。”惠文皇后拧眉,“现在外面还没安全,驸马去了哪里?”   “儿臣,儿臣和驸马闹了误会,驸马负气去了她的田庄养伤。”“你这孩子,不是母后说你,驸马为了救你奋不顾身了,你也不要摆太多公主的架势啊。”“儿臣知道了,等皇兄稳定了皇宫,儿臣去探望驸马。”顾锦澜在她自己母亲这里,仍然还是个小女孩的样子。   惠文皇后又看了看顾锦澜,“澜儿,你和驸马已经成亲也有半年了,怎么身子还没消息?”顾锦澜脸一下红了起来,“母后,驸马身子一直不好,您和父皇都知道。”别说半年不会有消息,就是三年也不会有消息啊,要是真有了消息才是怪事。   顾锦澜在心里恨恨的唾了刘煜一口,你留下的烂摊子,还要本宫替你收拾。现在还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不肯见本宫。等顾泓收拾完顾冲,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然后又笑着对惠文皇后说,“母后不用担忧,以后这天下是父皇和皇兄的,即使儿臣和刘煜真的没有子嗣,有母后和皇兄在,她还敢亏待儿臣不成。”   “这倒是,有母后在,他必然不敢对你怎样。只是,没有子嗣,镇南王那边不好交代,如果老王爷要求刘煜立个侧室,本宫到时候也没话说,毕竟不能让人家断了香火。”   “母后就不要担忧了,到了那个时候再说。”怎么可能立侧室,到时候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她来处理,刘煜自己就会挡回去了。想到这里,顾锦澜心里又不爽了。你自己没办法让本宫有身孕,倒是让本宫夹在父皇和母后之间难做人。这样想着,更加坚定了我们公主殿下,收拾刘煜的心了。   可怜的刘煜,此刻什么都不知道。还独自靠在床头上,暗自伤心。一边养伤,一边想她的殿下。   ☆、局面安定   “皇兄,你不要再抵抗了,大势已去。”顾泓看顾冲还坐在龙椅下,不肯下来。“顾泓,成王败寇,现在你赢了,我无话可说。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兄,我从来都不想坐那个位子,我无意与你争。骨肉兄弟,你却下如此狠手,差点就要断了我大齐的皇室血脉。就是我和父皇能饶过你,御史言官也不会放过你。但我今天不会杀你,父皇来了,自然会对你有所发落。”   说着顾泓摆摆手,“押到城防营,由他们看管,不要放到天牢。”然后又对副将说,“去把宫里在押的大臣们放了,安排人清扫皇宫,本王要迎母后进宫。”   安排完以后,他又迅速写了一份奏折,报与景帝知晓,大意自然是,内乱已定,成王伏法,暂押在城防营。一干皇室血脉,只剩了他与顾锦澜,母后平安。让信使快马加鞭的送去了甘凉。   一切安顿就绪,顾泓也起身上马,回到了宁王府,再去处理后续的事情。虽然太子身死,但景帝并没有明确的旨意,让他监国。他自然不会留在宫里,大臣们有事,都来宁王府商议吧。   “末将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永安公主殿下。宁王殿下,派末将前来护送娘娘和殿下回宫。”“平身吧,先去外面候着。启程的时候本宫会传你知晓。”“是,娘娘,末将告退。”   “泓儿看来很顺利,京城安全了。母后要先回宫,后宫此刻定然是乱作一团,母后要去处理安抚一下。那么多皇子公主死于非命,真是大齐的劫难。”   “母后放心去就是,儿臣会照顾好自己。”“你快点去看看驸马吧,少年夫妻,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呢。驸马还伤着,到时候不要对人家太冷淡了。”“母后,儿臣知道啦。””那本宫就先回去了,你处理好驸马的事情,尽快回府。”说完以后,惠文皇后就扶着身边的宫女,起身回宫了。   顾锦澜表面上恭恭敬敬的送走惠文皇后,心里却恨的牙痒痒。母后对我一向宠爱,现在为了你责怪我,刘煜你给我等着。远在丰县的刘煜,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抬头看看天气,是马上要入冬,所以有些冷了吗?   景帝看了顾泓递上来的奏折,心中放下来一块石头。毕竟他身在漠北边镇,京城的事情鞭长莫及。如今和匈奴战事有些吃紧,甚至就要到了胶着的状态。所谓兵马不动,粮草先行。如果后方不稳,粮草后继无力,他在前方这仗也不用打了。   但随即又有些愤怒,虽然他知道这众多成年皇子之中,有一些才能的也就顾冲,顾宣和顾泓。其余的少年皇子,总还是可以培养的,将来也都是大齐的股肱之臣。如今却被顾冲屠戮殆尽,皇室血脉微薄。   他知道顾泓一向无意于皇位,但如今却由不得他了。景帝看着这满桌子的奏折,皱皱眉。京城的动态,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他手底下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但从暗卫送来的情报看,皇后却是毫发无损的平安离开皇宫。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皇后寝宫里有一条通外宫外的密道。想到这里景帝眯起了眼睛,朕怎么不知道,皇后的宫里,何时多了一条密道。他沉思了一下,还是写了一份手书,交给旁边站着的黑衣武士,“给朕送往京城,让他查明信中之事。”   梅白羽这几天的小日子,过的可谓是一个开心。刘煜离开了顾锦澜,在丰县养伤。她索性也就住在了给刘煜买的宅子里,每天看着她,一起吃吃饭,下下棋。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因为铁血团属下送来了消息,顾泓已经接管了皇宫,皇后已经回到宫中。但她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永安驸马爷的消息。对于她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   这说明顾锦澜,并没有打算让刘煜从她的生活里离开。梅白羽看刘煜躺在长椅上,望着院子里的竹子发呆,眉宇间有些落寞。她叹口气,你落寞,我何尝不是呢?皇城中的那位,想通也是迟早的事吧。梅白羽又看了她几眼,又过去了两三天的时间,刘煜的伤好了许多。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唯有情绪,却一直没能好。   即使是人在丰县,并没有在京城公主府。刘煜仍旧是一身男式长袍,并没有换女装。她一是不喜欢,二是不习惯。此刻她仍旧是一身紫色长袍,只是没有绣皇家专用的金色丝线。   长的稍微美一些的女人,穿起来男装,都必然是好看的。何况刘煜,不管前世今生,都习惯了男装。眉宇之间,又比寻常女子,多了一些英武的气息。梅白羽此刻看着她,越发觉得刘煜是面如冠玉,风流潇洒的陌上少年郎了。   她从石桌旁起身,走到了刘煜身旁,坐在了旁边的矮凳上。靠过去说,“呆子,别看了,再看,竹子都要害羞了。”刘煜翻过身来,用胳膊支在长椅上,偏头看向她,两人的距离又微微近了一些。   梅白羽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突然间脸红了起来。刘煜还不明所以,“你脸红什么?”一旁站着伺候的丫环,看着这一对璧人,不禁都低下头,不敢言语。   “你别胡说,我哪里脸红了。”“我又不瞎,你脸红不红,我看不出来啊。”梅白羽被她这一句突然逗乐了,噗哧笑出声来,“你不开口说话是一位翩翩贵公子,一开口,就没个正形了。”   刘煜从长椅上坐起身来,语气有些烦躁,“好无聊,这种日子比在公主府还无聊。”“刘员外,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不知道多少人为了生计奔波劳碌呢。”   “我陪你下棋吧。”梅白羽示意丫环把棋盘拿来,又转头吩咐到,“端一些果仁点心吃食过来。”底下的丫环低头称是,很快就麻利的摆好了放在石桌上。”   顾锦澜带着侍卫,来到刘煜的院子时,看到的正是这幅景象。她穿了平常衣服,但不代表侍卫们穿了。刘煜这院子,她想进来还是很容易的。特意让侍卫看住家丁。她就是想看看刘煜,在干什么。   ☆、驸马真是好雅兴   梅白羽笑着给刘煜剥了一颗煮的花生,递过去,“这盘棋,我看你是又要输了。”刘煜懊恼的接过来花生米,恨恨的放进嘴里,“你也不知道让着点受伤的人。”   梅白羽只顾着和刘煜下棋,一门心思都在刘煜身上。加上我们的殿下,一身功夫也不输于梅堂主,是以她竟然没发现我们的殿下突然拜访。   直到殿下,略微带着些怒气的声音响起来,“驸马,你真是好雅兴啊。”刘煜准备下棋的手,顿在了空中。梅白羽慢慢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顾锦澜,该来的,总是要来。   刘煜扔下手中的棋子,有些弱弱的喊道,“殿下,你,你怎么来了?”“怎么,本宫来不得吗?还是打扰了驸马和梅堂主的小日子?”“不,不是,殿下说的哪里的话。我以为,以为殿下再也不会理我了。”   “怎么,驸马还知道本宫会不理你?”刘煜像做错了事的小媳妇一样,低着脑袋看地上。“殿下,我,我知道错了。”顾锦澜没有说话,走过去坐在石桌旁边,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这葡萄挺甜,比得上府里的了,驸马,你倒是会享受。”   旁边的的丫环小厮,都在地上跪着,还没起来。刘煜走过去,坐在顾锦澜旁边,一脸的痴笑。“殿下,殿下。”顾锦澜此刻还是生气的,怎么可能会给刘煜好脸色看。她没答话,仍旧是摘了一颗葡萄,慢慢的剥开,放进嘴里。   刘煜一看,殿下不说话,这可怎么办啊。她也跟着呆坐在一旁,陷入苦思冥想中,气氛突然就变的有点尴尬。顾锦澜微微看了梅白羽一眼,梅白羽看到,对着一地跪着的人说,都起来下去吧。她又看了刘煜两眼,转身也走了下去。   顾锦澜看着梅白羽慢慢走远,眼里渐渐有了笑意。回头看了刘煜还有点战战兢兢的坐在旁边,不禁又开始生气。用手拍了一下桌子,“驸马,你打算这样坐到天黑吗?”   刘煜一看殿下又生气了,更慌了。慌忙中就站起来,直接抱住了顾锦澜,“殿下,你不要生气,殿下我错了,都是我不对。”顾锦澜冷不防被她抱了个正着,又因为打心里接受了她,被刘煜这么一抱,脸红了起来。“你快放开,这是白天。”   “我不放,殿下不原谅我,我就不放。”“快放开。”顾锦澜稍微挣扎了一下,但也没有使劲挣扎,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刘煜的伤口。其实已经过去大概十天了,也好个差不多了,但是碰到,还是会稍微有点疼。   她灵机一动,皱眉就哎哟起来。“殿下,碰到伤口了,疼。”顾锦澜一看碰到了刘煜的伤口,马上不挣扎了。她又想起了刘煜当时为了救她,中箭的那一刻。她的心,是如何的疼。“驸马,怎么样了,伤口没有裂开吧。”   顾锦澜是坐在了石凳上,刘煜刚才是站在了她旁边。她心下窃喜,松开手,还是紧紧皱着眉头。顾锦澜站起来,神色稍微有些慌张。刘煜看她站了起来,伸手又抱住了她,“殿下不生气,我就没事了。”   “松开,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她没有自称本宫,而是用了我。刘煜倒是不管那么多,直接低头,吻了上去。这个办法,确实是让对方闭上嘴巴最好的办法。顾锦澜稍微一愣神,就被刘煜给占了先机。这个吻,充满了思念,欢喜,还有一些担忧。   刘煜离开的这几天,顾锦澜想通了以后如何决断,所以也没有拒绝,她安然享受着这个到今天双方才算是全心全意的吻。深深宫墙,能找到一个互相喜欢的人,也算是三生有幸了。顾锦澜也伸出手,慢慢的抚上了刘煜的背,驸马,我上辈子,这是欠了你吗?   一吻完毕,我们的殿下,倒是心不跳气不喘。刘煜差点憋过去,谁让你不会功夫呢。“驸马,这会儿可该松开了?”“不要,自从成亲以来,第一次和殿下分开这么久,我怕一松开,殿下又不见了。”   顾锦澜无奈的叹口气, “驸马,你又开始小孩子心性,本宫既然来了,怎么会再离开。这还是青天白日,注意一点。”刘煜这才舍得放开顾锦澜,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殿下的意思,晚上是不是就可以了?”   顾锦澜飞了她一眼,“你再胡说,仔细本宫回去让你睡书房。”“殿下,你怎么知道我在丰县?”“天下都是大齐的,本宫如何不知道驸马你这个胆小鬼,躲到了这丰县,何况这里离京城这么近。”   刘煜委屈的撇撇嘴,“您是大齐最尊贵的殿下,我的生死都在殿下的一念之间,又犯了天大的错误,欺瞒了殿下,哪里还有脸再呆在殿下身边。”   “你还委屈了啊,本宫被你瞒了这么久,该委屈的是我才对。”刘煜抱着顾锦澜的胳膊,“殿下,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也没想到父皇会赐婚,本来只是打算孤独终老的。”顾锦澜斜斜看了刘煜一眼,“驸马这如玉的人儿,真要孤独终老,岂不是伤了众多闺阁小姐的心?”   “嘿嘿,她们的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心里只有殿下一个人。”“你们镇南王府,还真是胆子大的很,居然敢给本宫送来一个女驸马。”“殿下,我也不想啊。可是没想到父皇会赐婚,刘家只有我一个了,送不能随便找个人冒充。”说着,她又满脸得意的笑,“何况,只有我才能配得上殿下。”   “驸马,你这话,本宫都替你脸红。”“我又不是自夸,配得上殿下的人,当然是大齐最优秀的人。那我是殿下的驸马,当然就是大齐最优秀的人。”“嗯,本宫看你抢吃食的时候,确实没人比得上。”“殿下,你,你怎能这样说我。”   “怎么,本宫说错了?”“呃,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顾锦澜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这院子,“驸马,你这个院子布置的倒是雅致,依本宫看,你倒也不必回府了,长驻这儿便是了。”   ☆、回府   “殿下,这个院子一点都不好,我要和殿下回府。”“驸马舍得你的梅姐姐?本宫看你这几天,过的很舒服啊。”“没有,我天天想着殿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我都瘦了。”   顾锦澜盯着刘煜看了两眼,或许是因为受伤,她看起来确实消瘦了一些。“行了,别贫嘴了,收拾下东西,今天就跟本宫回府。再和你的梅姐姐私下里有来往,可别怪本宫不给你留情面。”   “可是她救了我一命啊。”刘煜低着头,小声嘟囔。顾锦澜挑眉,“驸马倒是有理了,要不是你欺瞒本宫,何需她出手来救?”“那就是殿下事先知道了实情,我也不能让军医救治啊。”“几日不见,驸马胆子倒是大了很多,敢顶撞本宫了。”   “好嘛,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们回府啊。”“来人。”一旁站着的侍卫马上跑过来跪下,“主子。”“去请梅堂主来。”“是”。   梅白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自斟自饮。她心里明白的很,顾锦澜如果寻来,那她一定会接受刘煜。刘煜也会跟她回去,不会留在自己身边。门外有敲门的声音,“什么事?”“梅堂主,公主殿下和驸马爷有请。”“知道了。”她放下酒杯,整整衣服,迈出门去。   “ 见过永安殿下。”“梅白羽没行大礼,只是微微拱手。顾锦澜也不会计较,“梅堂主坐吧,本宫不在的这几天,辛苦你照顾驸马了。”“殿下太客气了,刘煜的事情,我向来尽心尽力。”   顾锦澜脸色严肃了起来,”梅堂主,本宫相信你做事一向是极有分寸的。刘煜的身份如果暴露,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本宫多说。”梅白羽神色平静,“永安殿下是觉得,我会为了得到刘煜,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本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她如今要重新回府,这其中事关重大,本宫不得不事先提醒下梅堂主。”“永安殿下无需担心这个,我比殿下,更怕刘煜出事。”   顾锦澜听到这里,笑了笑,“本宫相信,堂主值得更好的人。”“多谢殿下美意,既然殿下和驸马爷要回府,那恕不远送了。”   顾锦澜面带微笑,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刘煜,“驸马,还不回府?”刘煜看向梅白羽,“我这一些东西,还是麻烦你帮我费心看着。收益或者支出,我也不要看什么账本,都报你那里吧。哪天我有需要,再来找你。”   梅白羽点点头,“你放心去吧,这里的东西,我会替你看好。”刘煜叹口气,“对不起。”“你没有什么错,说什么对不起呢。放心走吧。”刘煜从丫环手里接过外袍,看了看顾锦澜,“殿下,我们走吧。”   出了府门,上了马车,顾锦澜坐在一旁,有点不悦,“驸马,留着这些东西,是想以后还回来?”“啊?殿下,怎么会,只要殿下不赶我走,我肯定在赖在殿下身边。”“本宫看你,和你的梅姐姐依依不舍呢。”   “殿下你吃醋了?”刘煜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顾锦澜被她噎住了,“本宫怎么可能吃醋,你是本宫的驸马,本宫的人,她也抢不走。”   刘煜靠过来,紧贴着顾锦澜的耳边,吐气如兰。“殿下,我还不是你的人呢。”顾锦澜被她气息,吹的面上有些发热,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刘煜说的是什么意思。顾锦澜一向是喜欢把主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即使是面对刘煜,她的驸马。   她转头看向刘煜,忽然笑了,“驸马,你是想今晚侍寝吗?”刘煜一愣,她没想到顾锦澜接的这么直接。她再不直接一点,多怂啊。那就不用说的,直接用行动。   她趴到顾锦澜的脖子上,慢慢的喊了一句,“殿下。”没吻唇,吻上了顾锦澜的脖子,又到露出的锁骨。“嗯~,驸马,快停下来。”顾锦澜觉得自己浑身发软,不禁低低的喊了出来。刘煜没有理会她,往上吻住了她的唇,手趁机伸进了顾锦澜的衣领,慢慢的探了下去。   深秋的天气有点凉了,顾锦澜原本被刘煜吻的七荤八素,这有点凉的手,探进来,她脑子清明了一点。握住刘煜的手,慢慢推开她,哑着嗓子说了一句,“驸马,这是马车里。”   刘煜恋恋不舍的起身,紧挨着顾锦澜,又亲了她一口。趴在顾锦澜怀里不肯起来,“殿下,我喜欢你,我爱你。”顾锦澜看着刘煜,表情略微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宠溺,又不能推开她,“驸马,你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了。”   刘煜趁机又在顾锦澜胸前蹭了蹭,才抬起头,“我要一辈子黏着殿下,一块白头。”顾锦澜听着,笑的越发是开心了,“驸马这嘴,抹蜜了吗?驸马文采卓然,潇洒风流,到时候怕是嫌本宫老呢。”   “怎么可能,殿下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那一个。”“好了,莫要贫嘴了,你的伤还没好,安份一点。”“还是殿下对我好,我没事了,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回到府里,再好好养一养,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任性胡来,会落下暗伤的。”“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养,我还要陪着殿下,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嗯,到京城还要半个时辰,休息会儿吧,到了本宫叫你。”   “殿下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嗯?这和本宫有什么关系?”“美人在侧,谁能睡得着啊,何况我满心里都是殿下,又好多天没和殿下一起睡了。”   “驸马,你又开始胡说了。”“我没胡说啊,殿下,我说的都是真的。”“好好好,本宫信了,今晚就可以一起睡了。”顾锦澜说完这句话,又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殿下说的话,不能反悔啊。”“本宫什么时候反悔过。”“殿下可是说了,我记下了,今晚我要和殿下一起睡。”刘煜满心欢喜。“你哪天不是和本宫一起睡的?”“以前不一样啊。”   刘煜把头凑过来,“以前我只能乖乖的,干看着殿下啊。殿下你不知道,我过了多少个煎熬的夜晚。”“是吗?本宫怎么没觉得,驸马每晚倒是睡的比本宫还沉。”   ☆、芙蓉帐暖   刘煜暧昧的笑了笑,“殿下,你这是怪我晚上太老实了吗?”“回府以后老实点,你这样胡说,小心被人听了去。”“谁敢在府里听墙角,就是殿下仁慈放过他,我也饶不了。”“好了好了,一会儿就到府里了,你先休息会,身子还没大好呢。”   刘煜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顾锦澜按按太阳穴,也靠着闭目养神。皇家马车也算舒服,以前又经刘煜改装,让府里的工匠做成了四个轮子。这一路又是走的官道,倒也平顺。   马车缓缓到了府门口,这次倒是顾锦澜先下了马车,刘煜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扶着顾锦澜的手下了马车。公主府占了整整一条街,但这条街上也并不是没有什么人经过。   大齐的边疆的战事胶着,匈奴攻城,久攻不下。大齐的百姓们,还是该喝茶的喝茶,该听书的听书。驸马爷为了救公主,身负重伤的消息,当然也被顾泓和顾锦澜命人散播了出去。一时之间,大齐上下,对这位传奇驸马爷的故事,津津乐道,人尽皆知。   版本层出不穷,什么驸马爷镇定自若,指挥两府几百侍卫,逼退几千叛军。驸马公主情深似海,为救公主奋不顾身。一时间,各种版本,飞满了京城茶楼。   如今,又是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先下来,驸马爷扶着殿下的手下了马车。看样子,驸马爷受伤的真的。驸马爷和殿下,真的是夫妻情深啊。   听到各种传言的时候,已经回府有好几天了,彼时的刘煜已经养好伤,活蹦乱跳的正在府里嗑瓜子,看她家殿下写字。“殿下,怎么外面那么多传闻?”“本宫命人散出去的。”“为什么啊?”顾锦澜瞥了刘煜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刘煜一脸疑惑,“殿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如今京城叛乱已平,若父皇再平定甘凉,也不会放过南诏。若南诏和甘凉战事不稳也就罢了,一旦战事稳定,父皇回京以后,兵权还有镇南王府的事吗?”   刘煜皱眉。“若南诏也安稳了,父皇必定是要会收回兵权的。”“如今大齐皇室血脉单薄。你我以后必无子嗣,若父皇逼你我和离,你能阻挡?”   刘煜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书桌前,“还是殿下深谋远虑,如果父皇这样,我只能遵从了。”“那就是了,本宫如今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驸马和公主恩爱情深,满京城人尽皆知。就算以后父皇真要这样做,想必御史台的几个老顽固,也不会不管的。”   “甘凉战事正在拉锯战,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出来。父皇那儿,一时半会的,倒是不用担心。”刘煜抬眼看了看夜色,心里想着,不早了啊。   她从背后环住顾锦澜的腰,抱住她,“殿下,夜深了,明天再练字,我们就寝吧。”顾锦澜被她这么一抱,又在耳边喊了一声殿下,险些把持不住。自从知道真相以后,她对刘煜的触碰,是越来越敏感了。   一掌拍掉刘煜的手,顾锦澜绯红的脸上,微微带着点嗔怒,“驸马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殿下,我是你的驸马,还要什么规矩。”“去沐浴,休来烦我。”顾锦澜此刻又用了一个我。   顾锦澜是一向喜欢晚饭后沐浴更衣完毕,再做别的事情。刘煜以前为了保守秘密,都是临就寝再沐浴。她看了一眼顾锦澜,笑的一脸不怀好意。跑去沐浴了。   等刘煜回卧室的时候,关上门。回头就看到顾锦澜已换了睡衣,半靠在枕头上面。散开了发髻,三千青丝尽数落下。好不漂亮。   她爬到顾锦澜身边,“殿下。”也不等顾锦澜回答,就把她搂进了怀里。成亲之前,宫里会有姑姑来教夫妻之道,顾锦澜当然也明白。   她别过微微发烫的脸,往外间看了看。玲珑马上吹灯,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自家主子的墙角,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听。   刘煜一看灯灭了,动作倒是麻利。把顾锦澜放下,起身上前就吻住了她。丝毫没给顾锦澜反应的时间。   顾锦澜看了看她还衣衫完整,似乎颇为不满。抱着刘煜背的手,使劲一拉,刘煜的睡袍也随之散落。   刘煜的脸上浮现一抹仓促,也渐渐染上了红色。顾锦澜颇为有些得意的看着刘煜,嘴角微微上扬。   她抬起头,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殿下。”似乎是在征求顾锦澜的同意。顾锦澜喘息了一会,凝视着刘煜,“驸马,若你以后敢对其它女子这样做,我不会饶过你。”   刘煜点点头,又低头吻住了她。指尖微微用力.这夜色。正长。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修改无数次了。。。。醉了。。。。   ☆、驸马又要干活了   清晨的鸟儿,欢快的叫着。顾锦澜自幼习武,作息一向良好,自然是按时醒来了。但浑身的酸痛,让她觉得下床,还真的有点困难。腿间的不适,提醒着她昨晚的放纵。想起来昨晚,她的脸又红了红。   而始作俑者,还在睡的和猪一样。顾锦澜转过身,看刘煜睡的沉。也就没有起来,继续眯着。刘煜转转身子,睁开眼。她的睡眠一向比较轻,顾锦澜转身的时候,所以就被吵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顾锦澜躺在自己身边,就伸过手去抱住了她。“殿下。”她顺便又蹭了蹭顾锦澜的脖子。顾锦澜睁开眼,推推刘煜,“松开。”“不放,一辈子也不放开殿下。”   “好了,驸马,本宫在呢。日上三竿了,该起来了。”刘煜抬起头,用胳膊支起身子,抓了一缕顾锦澜的头发在手中把玩,“殿下,如今京城稳定,没有什么你我需要操心的大事了。边镇战事,也没什么进展,我看父皇要无功而返了。”   一边正经的说着漠北 ,一边却偷偷把手溜进了顾锦澜的衣襟里面。顾锦澜被刘煜这么轻轻一捏,昨晚的情景又浮现出来。她冷了冷脸,声音却是半嗔半怒的有点软,“驸马,当真是没规矩了。”   刘煜听着顾锦澜这软糯又有些动情的声音,差点没忍住,手就想往下滑。顾锦澜瞪了她一眼,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老实点,起来用早膳。”   刘煜悻悻的收回了不老实的手,起身利索的穿上了衣服。回头看到顾锦澜才下来床,“殿下,身子可还行?”“还不是你。”顾锦澜走路稍微有些不方便,穿衣就慢了起来。   刘煜看向外间,“玲珑。”“驸马爷,准备一桶热水,殿下要沐浴。”“是。”兴许是昨晚知道驸马和殿下的事情,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没出片刻,木桶就抬进来,放在了外间。   顾锦澜刚刚穿好中衣,准备下床,刘煜快步上前,打横把她抱了起来。“殿下,我抱你过去。”虽然里间到外间,没有几步路。外面等着伺候的人,看到他们的驸马爷把殿下抱了出来,都自动的低下了头。   刘煜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她把顾锦澜轻轻放在地上,替她宽下中衣。顾锦澜倒也没扭扭捏捏,自己解了肚兜,泡进了热水里。刘煜站在身后,替她捏肩膀。   “怎么都让人下去了?”“殿下洗澡,她们会看到殿下的身子。”“都是女的,又没男人。”刘煜低下头在顾锦澜耳边轻轻的说,“我也是女的呀。”顾锦澜耳根子一热,“你不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了,她们有的,我都有。”顾锦澜似笑非笑的撇了刘煜一眼,“驸马,你有胸吗?”“我,,,我还是有的。”“以后在府里,就不必在捆一圈白布了。反正束不束,都没什么区别。”   “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驸马这身材,别人发现不了。”“呃,殿下,可是万一跑步,不方便啊。现在也不是夏天,不热了。”“跑步去哪里?”“比如,逃跑?”   顾锦澜闭着眼睛,享受刘煜给她慢慢的捶着肩膀,“如今京城稳定,用不到逃跑。”刘煜有点挫败,“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驸马不情愿?”“怎么会,殿下说的对,反正也没有。”   沐浴完毕,两个人一起来前厅吃饭。“殿下,你喝点这个乌鸡汤啊,补身子。”“本宫又不是要生了,大早晨的喝这么油腻。”“呃,殿下,那你吃口这个。”他夹了一筷子虾仁,顾锦澜不怎么爱吃肉,倒是会吃点海鲜和牛肉。   “好了,驸马,不用给本宫夹菜了,你快点吃。”话音刚落,暗卫远远的就过来,跪了下来,“主子,漠北来报,说昨天匈奴已破了一座城,陛下后撤。”   顾锦澜放下筷子,刚要说话,刘煜按住她的手,“详细一点,告诉本王,为何溃败,为何破城。”暗卫抬头,看了一眼顾锦澜,经过成王的那次截杀,他们对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驸马爷,都已经是从心底里佩服。只留下二百兵马,拖住几刻钟,等来救援,为殿下挡箭。   这位上头坐着的少年,谈笑间总有一种自信在里面。他只想了几秒,就重新低下头,“回驸马爷的话,匈奴人全民皆兵,骑兵一直一来都是他们的优势。这次他们有备而来,派出的不是轻骑,都是重骑。铠甲精良,就连马匹都身披铁甲,马匹和马匹之间,用铁锁相连。一排排冲向我们的士兵,我们步军和骑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上次出城营迎战,折损了多士兵。所以,已经有一座城破了。”   俗话说,一力破千巧。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没用的。硬碰硬,匈奴这次,也是下了血本。顾锦澜听完,眉头皱了起来。这次的事情,确实棘手。皇帝御驾亲征,只要没有大的建树,那就是过。 劳民伤财,大动干戈。   她挥挥手,让暗卫下去,看向刘煜。自从成王事件之后,顾锦澜有什么事,都习惯性的看向刘煜。刘煜拿起来一个鸡腿,很不文雅的啃了几口。   她听到了这里,心里一点也不着急,怎么古人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套路呢?不是搞什么铁甲连舟,就是铁甲批马。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怪他们。这冷兵器时代,除了铁啊,铜啊,这些东西,也没别的可用了。另外的就是战术安排了。   她擦擦手,把凳子挪到顾锦澜旁边,“殿下,这不难办。”顾锦澜现在很相信刘煜的话,她说可以,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但这个问题,那么多沙场老将,都没有什么办法。“驸马,有什么好主意?”   “办法倒是有,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多久?”“嗯,怎么也得半个月,一个月的吧。”“驸马这么有信心?”“殿下,你想想,这些重甲骑兵的缺点是什么?”“重甲骑兵,和轻骑兵比起来,自然是移动慢。” 作者有话要说:  亚历山大,最近单位太忙,可能要断更。。。。   ☆、准备去南诏   “殿下聪慧。”她又给顾锦澜吹了一勺子粥,“铁锁连战马,我还是第一次见。确实不容易打散他们的阵形,但只要一匹马倒了,另外几匹移动也很困难了。说不定,他们自己都把自己踩死了。”   “驸马果然好主意。”“这样一来,我们只需要我们的军士,把长矛,全部换成长柄的大刀,专砍马腿。” “所以驸马说,至少半个月?”“对啊,父皇要守城不出。等士兵们训练熟悉了,就好了。”   顾锦澜给刘煜夹了一块肉,巧笑若兮,“果然是本宫的驸马。”她自己端起粥,喝了一口。却不想,有一粒米沾在了嘴角边。刘煜看到这情况,真是大喜。“殿下,别动。”她凑过去嘴,吻了下顾锦澜的嘴角,顾锦澜没想到刘煜这么大胆,早膳时间,这么多下人都在。   “殿下,你嘴角有粒米。”顾锦澜瞪了她一眼,“这么多人在,收敛一点。”她抬眼看了一眼周围伺候的人,全都低下了头。唯独有一个小太监抬着头,她皱皱眉。“玲珑,那个抬头的是谁?”   “回殿下,顾冲收押以后,这是佳贵妃送过来的。”顾锦澜接过毛巾,擦擦手,“拉出去,仗毙。”“殿下,殿。。”刘煜看着那小太监被拉出去了。“驸马,不要多说,本宫府里,不养没规矩的人,也不养不把本宫当主子的人。”   她又给接过来一块新毛巾,给刘煜擦擦手。“驸马,在大齐,有些事,你还是要听本宫的。驸马心性单纯,为人良善。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感恩你,惦记你的好。有些事,处理不干净,到时候会给驸马和本宫,带来莫大的麻烦。”   刘煜听了没再说什么,毕竟她从现代穿过去的时候,没见过这种说死就死的人。但是城外截杀,一堆堆的人,死在她面前。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她如今的社会,生死全凭一个人一句话。她也知道,一不小心,她就会万劫不复。   “殿下做主就是了,你看这大刀队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大刀队?驸马的意思是对付匈奴的重骑兵的?”“对啊,既然都拿长刀,那索性就叫大刀队了。”“长刀,兵部下属的军械所倒是有,但要运往西北。运到之后,还要训练士兵。如此一来,就要坚守城池。如今京城顾泓在看着,粮草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怕匈奴强行攻城。”   “殿下考虑的是,但目前也没别的办法。要破匈奴的重甲骑兵,只能用大刀队,况且攻城,他们的重甲骑兵用不到。只能是步兵,只要父皇坚持住,无论如何叫喊,闭门不出就好。”   “如此,也只能这样了,静观其变吧。”顾锦澜皱皱眉头,接着又说到,“如此这样僵持,大齐的人力物力财力,要有很大的消耗了。如果此时,南诏突然发难,可就麻烦大了。”   刘煜放下碗,“殿下,京中不需要你我,不如去南诏走一趟如何?”顾锦澜有点惊讶的看着刘煜,“本宫倒是没什么,只是驸马着身子,受得住?此去南诏。路途遥远,你又从未习武,恐怕路上的苦头,要有得吃了。”   “漠北有父皇在,只要破了他们的重甲骑兵,挫了他们的锐气。这场仗,是没什么意外的。”“既然如此,收拾一下行李,出去走一圈也好。驸马整日在京城里,想必也闷的很吧。依本宫看,驸马想出去游玩才是真的。”   “殿下干嘛这样说嘛,我也是为了大齐安定啊。虽然,确实是想出去玩。”顾锦澜撇了刘煜一眼,“就驸马你那几个心思,本宫还能不知道?”“此次出京,还是只带两府侍卫,上次城外截杀,宁王殿下带走的二百侍卫,毫发无伤。出门在外,还是多带点人,总没错。”   “驸马培养出的人,集体作战的能力,确实比暗卫还要厉害。”“不一个方向啊,殿下的暗卫主管刺杀。我训练的这些侍卫,是为了打仗,以少胜多。”“既然决定了,那就收拾下东西,本宫命人通知顾泓一声。”   顾泓最近是忙得不可开交,成王伏法,景帝下了旨意,让顾泓监国。顾泓虽然还没有被立为太子,但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顾泓却没有住进宫里,仍然是住在了宁王府。朝中大臣有事,全去宁王府报备。   “什么?妹妹和妹夫要去南诏?”顾泓看了信鸽传来的纸条,从椅子上蹭的站了起来。“备马,本王要去公主府。”不出一刻钟,顾泓已经从门外冲了进来,“妹妹,妹夫,你们怎么要去南诏?”   刘煜看了顾泓一眼,“宁王殿下,你是专门挑用膳的时间来的?”。“妹夫,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是处理完事情,马上就赶过来了。可巧赶上了饭点,我也是很无奈啊。”顾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毫不客气的准备吃午饭。   “妹妹,为什么突然决定去南诏。”顾泓吃了几口,正襟危坐,面色突然严肃起来,看向顾锦澜。“驸马怕南诏迟则生变,想亲自去南诏看着点,他去,我自然也去。”   “边境不稳,如今又破了一城。南诏如果不趁火打劫,确实不太可能。但边境那么危险,妹夫和妹夫不必亲自去。”“京城中有你在,还有五万城防营兵马,不会有事。此去南诏,也是为了大齐。带齐两府的侍卫,在路上也不会出什么事。到了边境,有老王爷在,安全更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来妹妹是拿定主意了。”“驸马要做的事情,本宫自然也要支持。这也不是一时兴起,你就放心。”“既然如此,除了两府侍卫,再拨一百城防营的士兵带着。”   “带这么多人,恐怕行动不便。”顾锦澜皱皱眉,似乎不太愿意。“你既然要带两府的侍卫,也不多这一百人。多带一点,我放心。何况妹夫,一点功夫也不会。”   “也好,驸马太不让人省心。带着,就带着吧。”“殿下,你说的我好像一个拖油瓶。”“本宫是为你的安全,别啰嗦了,吃饭。”“殿下,侍女还要带吗?”“不带怎么伺候你?”刘煜顿了顿,“可是,殿下,我不方便让人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实在太忙了。。。   ☆、动身   “驸马你想太多,本宫身边的玲珑,拳脚功夫也不输于侍卫。不带着一两个侍女,驸马要亲自洗衣服?”“不要,还是带着侍女吧。”顾泓一脸同情的看着刘煜,“妹夫,为什么你不方便让侍女伺候,妹妹管你管的这么严吗?”   “啊?不是,是我自己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原来如此,我说呢,妹妹也不像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转而又看向顾锦澜,“妹妹,此事你不需要向父皇请示一下吗?”“只是出去游山玩水而已,父皇不会管的。”   顾泓低头沉思了一下,“这样也好,妹妹你要多保重,随时传递平安消息。依照我看,妹妹和妹夫也不必乔装打扮去,索性就通知沿途州府。摆着公主和驸马的仪仗出京,这样路上反而更安全。”   “也好,这么多人同时出京,确实不好安排,除非是做买卖的生意人,跑南诏边境进一些稀罕玩意儿。这样一来,就必须带一些我们的丝绸和茶叶。带这么多东西,行程也慢,倒不如一路骑马南下了。”   “虽然如此,你还是写封信,送给父皇。”“这个不难,我一会就动笔。西北战事紧张,驸马担心他在南诏的爷爷,也是情理之中的。况且我并不是皇子,出去倒没什么。”   刘煜看顾锦澜只顾着说话,没有吃几筷子菜,就动手夹了菜给她。“驸马,大刀队的事情,就交顾泓了。你不宜出面,若父皇日你让你入朝为官,麻烦不是一点点。”“都听殿下的、”   “妹妹,什么大刀队?”“驸马的主意,要破匈奴的重甲骑兵,必须用长刀砍马腿,马倒了骑兵就会溃不成军。”“好,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妹夫果然天纵奇才啊,这普天下,也就妹夫能配得上我妹妹了。”   “宁王殿下这话,我可记在心里了。以后,可不要反悔。”“我反悔什么?你怎么还一直叫我殿下,喊皇兄或者五哥都行。”“我也一直喊锦澜殿下啊。”“你这么生分,晚上我妹妹会让你睡书房的。”   “殿下,我生分吗?”“驸马喜欢就好,我倒是无所谓。”刘煜摊摊手,“皇兄,你看到了。”顾泓突然把头需凑过去,捂住嘴,小声说,“妹妹,你这么宠刘煜,怎么还要养侍女?”   顾锦澜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一口汤吐出来,当初这样说,也是为了试探顾泓。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还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刘煜看顾泓探头探脑,“殿下,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什么,顾泓说他想纳妾。”“皇兄,你可要保重身子啊,纳妾那么多,可就没时间处理政事了。”“反正妹夫,你是没这个福分了。”“我才不要这个福分,我有殿下就够了。”   “天哪,你们两个,恩爱夫妻,就不要给我看了。我吃完了,回府干活了。”“走好,不送。”顾锦澜头都没有抬。顾泓一步三回头的,挪回去他的府里。   景帝放下手中的毛笔,盯着纸条看了半天。上次惠文皇后毫发无损的出了皇宫,他着人调查此事。暗卫如今传来了消息,是永安的驸马,当初建议公主府和皇后寝宫,和东宫,都修建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只是东宫有事拖延了,只有公主府皇后寝宫,悄悄的修建了一条。   景帝慢慢的坐下,靠在椅子上,转着手中的佛珠,他自然也知道刘煜和顾锦澜要南下的事。朕当真是小瞧了刘慎的这个孙子,城外截杀死里逃生,事先修建密道。那么,蒋林和冯涛的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呢?   看来,不得不动用圣卫了。大齐开国之前,□□皇帝身边有四大护卫,出身江湖,却都伸手卓绝,跟着□□南征北战。大齐建立以后,□□便封他们为四大圣卫,一任圣卫生前,都会培养一个徒弟,来接任圣卫的职务。此事只有历代皇帝知晓,临终之前才会告诉太子。所以,连顾锦澜,顾冲,顾泓,都不知道这四个人的存在。   景帝又看了顾泓递来的奏折,“大刀队。”他低声念着,“朕不在京城,这错过了多少好戏呢?说罢,他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蜡,看了看隐在暗处的人,“回去,亲自交给皇家藏书阁的看门人。”   “是。”暗处的人答应一声,便接过信,日夜兼程往京城赶去。景帝出来大帐,看着这塞北的初冬。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还不是你们的,朕不是只有顾泓你一个儿子。景帝想到这里,得意的笑笑,只允许蒋林有私生子,朕就没有?   人有的时候,为了权力,亲情,亲生孩子,又算得了什么呢?该牺牲的,一样会牺牲。都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每一个人在最初接触权力的时候,应都是要为国为民。但一步步的爬上去,却都只记得贪欲。就像此刻的景帝,顾泓有什么不好呢?从小培养的皇子,总比民间长大的私生子,更合适大齐诸君的位置吧。但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疑神疑鬼,已经忘记他除了是个皇帝,还是个父亲。   京城这边,刘煜和顾锦澜收拾好一应事务,带着两府的侍卫这就出发了。全然不知道,他们尽力保护的景帝,此刻却派了人,调查监视他们。   虽然说是明着出行。但顾锦澜却也没有带依仗那些东西。所有侍卫全部骑马,包括带来的几个侍女,也让人从暗卫里挑选了几个,交给玲珑带着。只是刘煜不会骑马,顾锦澜没办法,只能和她一起坐马车。   顾锦澜看刘煜在车里吃的不亦乐乎,“驸马,你这样吃,不担心变成个胖子?”“我有殿下,又不用担心没人要。 ”“但是本宫晚上睡觉,不想醒了看到满身肥肉的你躺在身边。”刘煜撇撇嘴,“殿下,我还没胖,没老,你就嫌弃我了。”   顾锦澜撩开帘子,转而回头笑了笑,“本宫倒是觉得,外面骑马的几个暗卫,也不错。”刘煜放下手中的瓜子,探出头看了看几个骑马的侍女。“殿下,你,我不吃了。”顾锦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逗你呢,看把你委屈的。”   ☆、夜宿丰县   “堂主,永安公主和她的驸马,启程去大齐和南诏的边境了。”不破默默的站在后面,向她说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哦?看来多半是驸马爷担心漠北战事一直不稳定,甚至有溃败的迹象。所以去南疆,顺便见见她的爷爷?”   “这个属下不知。”“既然如此,我们也带一些人,启程去南疆玩一玩。如今已是初冬,北方寒冷。去南疆,避避寒,也不错。”“可是堂主,南疆不比漠北,毒虫瘴气遍地。”   “怎么,你的意思是,本堂主还不如永安那个娇生惯养的人?”“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为了堂主的安危着想。”“好了,不必再多言,收拾东西,挑选一下人,即日启程。”“是。”不破隐下醋意,下去准备行李。   梅白羽似乎有个习惯,总是喜欢站在窗前,端着一杯酒,看街景。她一向是晚睡晚起的人,作息和顾锦澜刘煜有很大的区别。刘煜和顾锦澜,在早晨启程。她起来的时候,都已经临近午时了。如若不然,她此刻站在窗前,肯定是看到了那些匆匆而过的两府侍卫了。   刘煜,你倒是真会折腾。为了顾锦澜,哪里都敢去。南疆不比漠北,潮湿阴冷。毒虫,毒蛇遍地,瘴气萦绕。若没有精通医术和毒术的人,到那里必然是万分危险。   梅白羽默默的叹口气,放下了杯子。进去里间,换了一身男装出来,出门在外,还是男装比较方便一点。梅堂主本来就长的风情万种,作为杀手,又精通易容术。稍微勾勒了一下眉角,就成了个长的阴柔俊秀的公子哥儿。   刘煜和顾锦澜,虽然一路快马加鞭,但倒也没怎么累到。这多亏了刘煜,把二轮的马车,改成了四个轮子的。又打造的舒适宽敞。半天时间,就到了丰县。   这到了丰县,刘煜少不得又被有些吃醋的殿下,冷嘲热讽一番。“驸马,要去你的府上看看吗?毕竟你和梅姐姐,在这里相处了好几天呢。”刘煜灰溜溜的跟在顾锦澜旁边,大气不敢出。现在媳妇最大啊,万一说错什么话,晚上只能睡地板。   侍卫们全部都是统一的侍卫服,丰县县令和下属的人全来跪地迎接。顾锦澜看这跪了满地的人,明着出行,就是有这点麻烦。到哪里都是一地的人,耽误行程。   “本宫和驸马只是出来散心,不要扰民。你们正常处理公事,我们住客栈。”底下跪着的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起来。“殿下既然有旨意,你们都照办。如今漠北战事不稳,不要劳民伤财。”   底下的人听到,都起身,再拜过顾锦澜和刘煜,都慢慢的退了下去。   “殿下,这么多侍卫,我觉得,不如住进我买的那个宅子里。这样,也不需要费银子了。”顾锦澜倒是没有因为吃醋,反对这个建议。客栈,必然没有她的宅子干净。“也好,走吧。”   刘煜跟着顾锦澜走后,梅白羽倒是没有浪费这个地方。她留下了铁血团的四个人,两个当作家丁,两个当丫环,来照看下这个宅子,顺便也把这个宅子,当作铁血团在丰县的落脚点。   两府的侍卫,住进来以后,这四个人,倒是老老实实,并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要想有什么举动,也困难啊。毕竟殿下和驸马爷住的主院,都被层层保护着。但这不代表,景帝派来的暗卫,无法靠近他们住的院子。   顾锦澜和刘煜仅着中衣,此时就寝为时尚早。顾锦澜仍旧是在床上半躺着,靠在枕头上拿了一卷南疆的地图在研究。刘煜仍旧是毫无坐相的半趴在桌子上,吃煮的咸花生。   “驸马,晚上不要吃那么多花生,你会胃难受的。”“那吃什么?”“你就不能什么都不吃?”“俗话说,千里做官为了吃穿。我贵为驸马爷和小王爷,不吃好吃的,还有什么意思嘛。”   屋顶上的圣卫,听的真真切切。心里冷笑,镇南王府唯一的根苗,竟然是如此废物吗?转念一想,若要如此简单,顾冲城外截杀,也不会容易如此逃脱。便屏气凝神,继续听下去。   “驸马,过来,一块儿看看南疆的地图。”“有什么好看嘛,无非就是山连着山,丛林茂密。瘴气遍布,虫蛇满地。”顾锦澜和屋顶上的圣卫,都有些惊讶。刘煜从未到过南诏,怎么知道南疆的情况。   “驸马如何得知这些?”我怎么知道,谁没学过地理啊。现代云南被开发成了这样,当然不会有什么瘴气。但古代这个地方,云南多为少数民族,还不只一个少数民族。森林密布,自然很多瘴气,虫蛇。   此中,又以苗族势力最大,从大概一百年前建立南诏国后,国主就再也没有易主过。如今的南诏国国主,膝下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齐建国几十年,地处中原,物产富庶,但却从来没统一过。   “殿下,我爷爷是镇南王啊,常年镇守边境,这些事情,从小耳目濡染,多少知道一些。”“这个倒是,本宫倒是一时忘记了驸马出身镇南王府。”“殿下,你记得什么啊。”“本宫记得你是我的驸马就行了。”   刘煜从桌边起来,爬到床上,歪在顾锦澜身旁,“殿下,不要看书了,晚上对眼睛不好。”说着手就不老实的搭在了顾锦澜的腰上。顾锦澜瞄了刘煜一眼,把书很平稳准确的扔到了桌子上。   侧过身子,用一个胳膊撑在床上,偏着头看向刘煜。盯着刘煜半敞的衣襟,忽而笑了,“驸马,夜凉如水,你的衣襟开了,小心着凉。”   如果顾锦澜知道,此刻屋顶上,还有一个景帝派来的圣卫在听墙角,她是死也不会说这些话的。只是可惜,圣卫一向是功夫卓绝,即使是顾锦澜习武多年,毕竟才二十岁左右,哪里会有四五十的老头功力深厚。   刘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里衣,“开就开呗,我有的殿下都有,不怕殿下看。”“明天起,还是束起来吧,免得被人发现了身份。出门在外,不比在府里安全,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启程去六华山   房顶上偷听的猥琐老头,听到这里,留心起来,身份,什么身份?又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偷听。   “好,都听殿下的。天色已晚,殿下,我们就寝吧。”“驸马上一句说了什么?”顾锦澜没理会她,倒是问了这么一句话。“上一句,哪句?”顾锦澜低头又看了几眼刘煜的衣襟,靠近了刘煜耳边,“驸马说,本宫有的,你都有。驸马的不到一掌就握得过来呢。”   刘煜这才反应过来顾锦澜说的是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顾锦澜。暧昧的笑了笑,把手一下子伸进了顾锦澜的衣襟。覆上身去,吻了一下顾锦澜的唇,在她耳边低低的说到,“殿下,那又如何呢,你还是我的。”   顾锦澜被她碰的身子一软,“你。。。”嘴里恨恨的只说了一个字,却伸出手,掌风扫过去,灭了烛火。“殿下,我怎么样呢?”刘煜低下头,又往下吻了吻,还故意轻轻啃了两下。   顾锦澜喘息了两下,顿了顿,“驸马,你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呢。”“我胆子大,是殿下宠我。”刘煜没有再继续废话下去,堵住了她家殿下的嘴。手一路滑了下去。   屋顶上的圣卫,看屋内灭了烛火,膝盖想也知道永安公主和驸马要干什么了。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虽然景帝命他调查驸马,但他说到底还是皇家的臣子,听了永安公主的墙角。景帝知道,他也不好过。于是也老实的回去,写汇报了。   景帝看着圣卫的飞鸽传书,眉头紧皱。身份暴露,永安为何这样说?此次出行,沿途州府都知道。并没有掩饰驸马和公主的身份,还有什么身份暴露?但从永安的话里来看,她是知道内情的。   是什么事,让你瞒着你的父皇呢?嫁出去的女儿,当真是泼出去的水?南疆日前,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料想,他们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此去的路线,又是南疆。若真有什么欺君之罪,南疆,朕也鞭长莫及。   想到这里,景帝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大齐,是朕的大齐。漠北不是蒋林的,南疆自然也不是你刘慎和刘煜的。安分守己,朕给你一条活路,若有二心,即使永安在,朕也不会姑息。   这人,到了一定位置,都会整天疑神疑鬼。怀疑每个人,不敢相信每个人。景帝生性多疑,又好大喜功。不然也不会御驾亲征,落到现在尴尬的境地。   他提笔,写了几行字。又传给了圣卫。查清,速报。他是不会允许,在这天下,有任何事,任何人,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早晨天光大亮,顾锦澜睁开眼睛,看刘煜在仍然睡的很熟。自从和刘煜在一起后,她的睡眠就变的好了起来。早晨也醒的晚了很多,或者这就是安心吧。   顾锦澜一醒来,刘煜也跟着醒过来。“殿下,醒这么早?”“不早了,起床用膳,吃完还要赶路。”“殿下,着急什么啊,南诏一时半会还很安静。再说了,有我爷爷在。”“驸马,你这真的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啊。”“还没出京城地面,也没什么好游的嘛。”   “如今天气渐冷,南方树木凋零。南疆的山林,倒是也对我们造不成太大的困扰。”“殿下说的是,只是爷爷年迈,后继的将领,又都还不能担起大帅这个位置。有些麻烦啊。”   “依本宫看,驸马倒是合适。”“殿下,你别开玩笑了。行军打仗,重在实战,我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再说了,我才不要每天忙死啊,这样哪里有时间和殿下在一起。”“匈奴未灭,南诏未平,你我之事,未来不知如何。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慎重才是。”   “只要大刀队训练到位,匈奴重骑兵必败。他们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重骑兵破了,其余的不足为惧。这一次,就会打的他们俯首称臣。”   “此去南诏,会路经六华山。本宫的师父,青玄道人,在六华山隐居。他老人家通晓古今,天文地理,过去未来。无一不知。你我之事,想必也是瞒不过师父的,既然路径,便请师父看几眼天机吧。”   刘煜自从异世穿来,这等奇怪的事都遇到了。何况是这种古代,正儿八经修道的老道士,说能知前世来生。她现在,是深信不疑。   “也好,拜访一下殿下的师傅。说不定,还能答疑解惑。”两个人说着,就都起身穿衣。梳洗,吃饭。   说起来这六华山,也算是大齐境内的名山大川了。只因出了一个青玄道人。凡事有缘见他,请他卜卦的人,无不心服口服。被大齐的开国皇帝,封为国师。   每年祭天,都由于他主持。在顾锦澜小时候,他见到顾锦澜。便私下里,收了顾锦澜为徒,如今她的一身功夫,也是青玄道人传授。收徒以后,他便选了六华山,作为道场。辞去国师一职,专心修道。   景帝留他不住,便下令工部,替他建造了玄青观。他在此广收门徒,入室弟子除去顾锦澜,却仅仅只有三人。平日里,也是这三人打理道观,传经布道。他从此闭门谢客,前来拜见的人,必要先送名帖。他说见,就请来内院。说不见,即使太子来了,也无可奈何。   为了赶去六华山,连续快马加鞭的赶路了三天。当刘煜被颠簸的想要跳马车的时候,终于是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六华山,目的地。顾锦澜倒是看起来精精神神,刘煜则是一脸蜡黄,再颠下去,她大概要真的吐了。   自从真相后,每次要下马车,都是我们的殿下先下,然后再扶着刘煜下来。此时,顾锦澜的眼神里,充满了嘲笑。“殿下,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本宫怎么会笑驸马你呢?最多是鄙视你几眼而已。”   刘煜有点欲哭无泪,她家的殿下。穿上衣服,就不认人。她有点惊恐的望了望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和这一阶阶的石梯。颤颤巍巍的回头看向顾锦澜,“殿,殿下,我们是要爬上去吗?”顾锦澜撇了刘煜一眼,有点幸灾乐祸,“难道驸马,你想飞上去?”   ☆、殿下的演技也是一流的   你以为真的不能飞啊,在现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刘煜在心里腹诽,这话她当然是不敢说出口的。“殿下,这得爬到什么时候啊?”“慢慢爬呗,半山腰也有房舍,可以休息一晚,明天再爬。再说了,驸马你这身子,太虚了,要好好锻炼一下。”   说话间,还没有爬,顾锦澜却远远的看到,山上有几个人下来了。其中一个仙风道骨,手捧拂尘。正是青玄道人。顾锦澜赶紧上前迎了上去。   “徒儿见过师父,师父您怎么下山了?”刚刚还是远远的看着,几个呼吸之间,青玄道人就到了眼前。“为师早就知道你要来,还带了驸马。”说着看了刘煜一眼,“你的驸马身板这么弱,连日赶路,怕是爬不了我这六华山,我只好亲自下来了。”   顾锦澜笑了笑,“师父您老人家一向未卜先知,这次出京,想到要途经师父的道场。没有事先告诉师父一声,就带着驸马前来打扰师父清修了。”   刘煜瞪大眼睛,世间真有这高人啊。“贫道青玄,见过驸马爷。”青玄没有弯腰,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刘煜倒是拱手回了个礼,“晚辈刘煜,见过道长。”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想了想,喊了一声道长,总没有错。   “小子倒是有礼,贫道受了你这一拜,你也不吃亏。”刘煜看向顾锦澜,她是不知道如何跟这个老道士打交道。“师父,既然您下山了。我和驸马,就安排一下。您老人家就跟着我和驸马,受点苦。”   “贫道哪里都行,徒儿,午膳吃什么呢?你这次出京匆忙,必然是没带好酒的。”刘煜回头拍拍手,“江海。”“小王爷。”“去你的马上,把那两坛酒拿来。”“是。”   顾锦澜有点惊讶,“ 驸马,你还带了桃花酿?”刘煜有些得意的到,“当然,赶路太累的时候,偶尔喝几口嘛。没想到,今天遇到道长,我只好忍痛割爱,孝敬老人了。”   “桃花酿,这是什么酒,怎么为师没有听说过?”“这是驸马让人酿的甜酒,味道不错,师父倒是可以尝尝。”青玄道人颇有深意的看了刘煜一眼,“驸马爷看起风流倜傥,没想到却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刘煜讪讪的笑,“道长见笑了。”转头对顾锦澜说,“殿下,眼见着就是用膳的时间了,我们去酒楼吧。此地已经出了京城地界,选一家最好的酒楼就是了。”“如此也好,本宫只当是替皇家,来探望一下国师。师徒关系,无需公开。”   六华山有青玄在,香火旺盛,有些人甚至几百里也要跑来上香。差不多像现代的旅游景点了。所以山脚下,酒楼,客栈林立。刘煜和顾锦澜一行人,直接去了最大的酒楼。   刚一进平洲府地界的时候,知府自然已经知道了。但是顾锦澜他们并未停歇,一路赶到了六华山。这停在了山脚下,知府还不慌忙来接驾?刚进酒楼,一个人都没有。   刘煜看了看顾锦澜,“殿下,这?”“想必是知府为了安全,清理人了吧。”刘煜来到这里这么久,媳妇又是大齐最尊贵的公主,倒也渐渐习惯了这些排场。跨进门,就看到平州府知府,带着一干官员,跪地迎接。   “见过永安殿下,驸马爷,国师。”青玄道人虽然是国师,现在却已辞官。刘煜的驸马都尉,虽然是从四品,但他还是个小王爷,有爵位在身。是以,跪地的官员们,按照这样的顺序喊了出来。   “各位大人请起吧,本宫只是和驸马出来游历,到此地替父皇拜访一下国师。并无什么公务在身,不必兴师动众。”“谢过永安殿下。”   “小王和殿下来此,拜访过国师,就会动身离开。还是不要扰民,各位大人请回吧,不要耽误了公事。”平州知府看了看,确实啊,无论公主,驸马,还是国师,都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府所能接触的。   在知府任上,还能见到这三位人物,也够以后说炫耀的了。既然驸马爷发了话,永安殿下没有出声,那也代表了公主的意思。于是一干人,也没有多待下去。起身告退了。   顾锦澜站在楼梯口,侧了一下身子,“师父先请。”青玄道人也没客气,大踏步上了二楼。顾锦澜转头看向刘煜,“驸马,上楼吧。”“好,殿下先走。”刘煜跟在顾锦澜后面,也上了楼。   青玄道人看了看刘煜身后的刘江海,和顾锦澜身后站着的玲珑。“让他们下去吧。”两个人退了下去,顾锦澜看向青玄,“师父,可是有话叮嘱?”   “永安,你是知道驸马发事情了?”顾锦澜顿了一顿,凝眉想了一下,本也没打算能瞒住青玄道人,却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叹了口气,说到,“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知道。”   “我看你眉间,红鸾星已动。”顾锦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师父都看出来了,我还能否认吗?”青玄道人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此酒甘甜,不苦涩不辣喉,好酒。”   接着在用手沾酒,在桌上写了四个字。“房顶有人。”顾锦澜眼神中的厉色一闪而过,也放下沾了酒,在桌上写字。“何人?”刘煜看着他们突然不说话了 ,在写字。也看了一眼,看到有人。她就乖乖的继续吃菜,默不作声。高手之间,她还是老实坐着吃吧。   “圣卫。”顾锦澜愣了愣,圣卫是什么?不过以殿下的聪慧,只从名称,她也大概想得到,圣卫是什么。父皇,察觉到了什么?这一路,到底跟踪了多久?   顾锦澜不禁有些怒气胸中来,但她知道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青玄道人,放下酒杯,看了顾锦澜一眼,“永安,你可是想好了?驸马爷身子不行,不能生育,若你父皇知道了实情,恐怕会让你们和离。”   顾锦澜心领神会,语气间加上了忧伤,“永安此生只倾心驸马一人,若父皇知道实情,下旨和离,永安,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你这孩子,大齐的青年俊才,数不胜数,如何就这么死心眼呢。”   ☆、殿下的演技也是一流的(二)   “民间尚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说法。永安虽贵为皇室子女,却也不能因为这个,抛弃驸马。驸马对我照顾有加,温柔体贴。永安不是皇子,能不能开枝散叶,对皇室没有大的影响。想必父皇即使知道实情,也会心疼永安和驸马的。”   “话虽如此,皇家毕竟不是平常百姓。依贫道看,此事还是早点告诉陛下。”“父皇一向对您敬重,还请国师替永安说几句话。永安不想再嫁,只想和驸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贫道,自会尽力。到时候,陛下是不是能听贫道的建议,就不好说了。”“永安在此先谢过,只是漠北战事紧张,永安不想在此时,再让父皇为此事操心了。”   青玄道人,眼光往上抬了抬,微微一笑,接着说到,“也好,你们两个出门在外,注意身份。尤其是驸马爷,现在是战事胶着,若要被南疆的人抓了去。老王爷,焉能安心镇守南疆?”   屋顶上的这个圣卫,此时倒是听了个明白。原来永安公主说的身份,是怕南疆的人。今天可是听到了一个大消息,刘煜不能生育,这兴许是个好消息。镇南王府,后继无人。对陛下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查出来了这个消息,相信也可以交差了。终于不用,再每天吃干粮了。   屋顶上的猥琐老头,想到这里,就下去写汇报,不再偷听了。自从出京,一路风尘,人家小两口在一起吃得好,喝的好,睡的好。他却在外面,一路跟着,风餐露宿。   还生怕暴露了行踪,小心翼翼。人家走,他就走,人家停他就停。作为圣卫,一直以来待遇很高。明着是藏书阁的四大管事,手底下也有一些太监宫女打扫,管理,用不着他们。没事的时候,随意出宫。   景帝没想到的是,圣卫也是人啊。过习惯了舒服日子,谁还想干跟踪这个苦差事啊。这个被派来的圣卫,当然也不想。一看事情有眉目了,恨不得马上写了汇报。好结束这个任务,去风流。   于是,景帝,十分信任的圣卫,在跟踪了顾锦澜和刘煜几天之后。在殿下和青玄道人的精湛演技之下,结束了这次调查。   顾锦澜刚刚要再接话,青玄道人又喝了一口酒,“人走了。”“师父,圣卫到底是什么人?”“这个要从你皇爷爷说起了,大齐开国之前。他身边除了八大武将,还有四个贴身护卫。武将负责征战,贴身护卫,自然就是保护他的安全。这四人都出身江湖,却想入朝为官,就投靠了你皇爷爷。大齐建立之后,这四人被封为圣卫,只听命于皇帝,保护皇帝。太子也不会知道。”   “这么说,刚才来的,就是四大圣卫之一?”“不,上一任的圣卫,都已经致仕辞官回乡了。现在的圣卫,都是他们的大弟子。你父皇派他们来调查你,想必是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   青玄道人看向了一直埋头吃的刘煜,“驸马爷,你胃口倒是不错啊。”刘煜抬起头,“殿下和道长商量的事情,刘煜插不上嘴,只能吃饭,免得添乱了。”   青玄道人哈哈大笑,“小子,合我的胃口,懂得进退。也难怪,成王会折在你手上。”刘煜擦擦嘴,“道长,不是我故意的啊,他要是不想谋反,我再推波助澜也没有用啊。”   “此话有理。”转头又看向顾锦澜,“这个事情,只能你操心了,你的父皇,脾气你是最了解的。”顾锦澜皱皱眉,“这次多亏有师父,父皇那里的调查,想必应该会告一段落。知道镇南王府无后,他心里也会放下一块石头。只是,这以后。”   “为师看,你父皇此次御驾亲征,有一大劫,若能过去,自然是千秋功业,若过不去。则危矣。”顾锦澜听到有些吃惊,“师父此意?是我父皇,会?”没错,她只是有些吃惊,不是特别吃惊。皇家无情,即使是她父皇,君父君父,先是君,再是父。从派圣卫调查她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为师知道你们来所谓何事,昨晚夜观天象,紫薇帝星暗淡。旁边的另一个小帝星,却光芒大盛。这个劫,恐怕难过。”“如此,师父可有解救的办法?”   “逆天改命,乃为天理所不容,除非有大机缘者。比如,你的驸马爷。”青玄道人,看向了刘煜。刘煜心里叹口气,景帝的死活,和我任何关系都没有。   抬起头,眼神平静的看向青玄道人,“道长,可是有话要问我?”虽然是问句,听起来却有些肯定的语气。顾锦澜微微思考了一下青玄道人的话,这意思,刘煜曾经改命了?她并没有说话,抿了一口桃花酿,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   “道长乃当世的得道高人,既然这样说了,趁这个机会,我也好向殿下说明一切。”青玄道人微微笑了笑,“永安迟早是要知道的,你瞒着她一件事,到不得已的时候才说出来,这件事,就不要再瞒了。”   顾锦澜并没惊讶青玄的话,“师父,您业已知道刘煜是女子了。”青玄摸摸胡子,“什么事,能逃得出为师的掐算呢?”“师父,您,不反对?”虽然知道青玄道人不是常人,毕竟这事,有一些惊世骇俗,顾锦澜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万物皆有情,为师出家之人,有何看不破的?”“多谢师父。”顾锦澜说完,看向刘煜。刘煜正在纠结,中国人就是这样,连古代人都是。吃饭就吃饭嘛,吃完再聊啊。偏偏什么话,都要在饭桌上说明白。这个这么说呢,她思忖着如何开口。   青玄道人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纠结,“如实说便好,对于永安来讲,能接受你是女子的事实,还有什么不能接受?”刘煜放下筷子,不甘心的看了看那道肘子。似乎是下了决心,定定的看着顾锦澜,说到,“殿下,我不是刘煜。”      ☆、泄漏天机   这次顾锦澜,是真的吃惊了。比听到她父皇有危险还吃惊,毕竟危险还没发生,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刘煜活生生的坐在她面前,她却说她自己,不是刘煜。成亲之前,她还调查过刘煜,并没有什么异常。   青玄道人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喝酒吃菜吃肉。顾锦澜端起来酒杯,喝了两口酒,稳定了情绪,按下内心的震惊,等着刘煜说下文。“刘煜,早在几年前就死了。”“你是谁?”顾锦澜此时又有一点,知道真相后的愤怒。“殿下,我是刘煜,也不是刘煜。”   “说清楚。本宫的驸马,来自哪里?是刘慎随便找了个乡野之人来冒充?”顾锦澜可以接受刘煜是女的,因为她也是出身高贵的人,镇南王府唯一的小王爷。在古代这种地方,殿下她绝对是不可能和一个百姓在一起的。这比她知道刘煜是女人,还要愤怒。   “殿下,我不是大齐的人。我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几年前,刘煜被府中的人,推入院子里的荷花池,当时她就溺水身亡了。我在当时在路上,下大雨,打雷,站在了树下,被雷劈中了。醒来的时候,就成了刘煜。镇南王府,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不是刘煜。殿下,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顾锦澜听了这些,没有原先那么生气了,最起码,自己的驸马,不是随便抓来的乡野村妇。看向了青玄道人,“师父,驸马的意思,借尸还魂?”   青玄道人放下手中的筷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所以,驸马,你是从哪里来?”刘煜拧着眉毛,怎么解释呢?“殿下,我的那个地方,和这里差不多。只是穿的衣服不一样,吃的东西很多不一样。”   “师父,驸马可还能回去?”“回去?永安,你希望她回去?”顾锦澜静默了一下,看向刘煜,“驸马,你想家吗?”“殿下,我在那个世界,已经去世了。”“本宫问的是,你想家吗?”   刘煜也沉默了一下,大齐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鲜奶蛋糕,没有冰淇淋。没有汽车,火车。更重要的是,她来到这里之后,不知道父母会怎么样伤心,虽然她还有一个哥哥可以照顾父母。   想完这些,她看向顾锦澜说了一个字,“想。”顾锦澜端起酒杯,又喝了两口酒。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一贯高贵的殿下,此时,显得有些疲惫。她过了一会说到,“师父,可有办法,让驸马回去。”   青玄道人并不着急,不轻不重的回答,“有是有,九星连珠,千年难遇的天象奇观,今年会来临。她可以回去。”“那,送驸马回去吧。”顾锦澜说完这句话,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觉得自己的心里,疼痛的无以复加。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整杯喝了下去。   青玄道人没有回答顾锦澜的话,看向刘煜,“你从来了这里之后,不知道还可以回去。自然也不会考虑回去的事情,如今知道了可以回去,你如何打算?”   刘煜一向不怎么喝酒,这次也给自己倒满了杯子。一口气连续喝了几杯,脸色马上微微有些发红。或许是酒后吐真言,又或者,很多话,只能喝了酒,才能说出来。   她直接忽略了青玄道人,抓住了顾锦澜的手。“殿下,你为什么想让我走?殿下,我不能没有你。我是殿下的驸马,这辈子都是殿下的人。殿下,你别赶我走。”   刘煜的酒量很差,顾锦澜是知道的。喝那几杯,虽然不至于让她醉的胡言乱语,不醒人事,但也足以让她醉醺醺了。“驸马,师父还在,不要他老人家看了笑话。”   青玄道人摆摆手,“这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我这个糟老头子可管不了。” 刘煜挪过去板凳,把头伏在顾锦澜身上,“殿下,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我想家,但是我还是要留在殿下身边。”   “驸马,机会千年难遇,你可是想了好了吗?这次不回去,今生再也回不去了。”刘煜抬起头,“今生,刘煜都是殿下一个人的驸马。”顾锦澜温柔的笑了笑,摸了摸刘煜的头发,“好。”   青玄道人坐在对面,咳了两声。顾锦澜脸上浮上一抹红晕,再都是女子,她和刘煜也是有了夫妻之实的。当着别人的面,这么亲密,她怎么可能会好意思。“驸马,起来,坐好。”   刘煜也不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得到了肯定答案,也就乖乖的坐好了。青玄道人看两个人已经做好决定了,“既然你们有所决定,以后的事情,要慎重考虑。依你父皇的脾气秉性,他迟早会知道实情。”   “父皇既然派了圣卫调查一次,也会有第二次。大齐都是父皇的,永安能有什么办法?”说到这里,顾锦澜眼神有些冷若冰霜,“除非,这大齐,不是父皇的大齐。”   刘煜把拿到嘴边的鸡腿放下,嘴都合不拢了,“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锦澜撇了刘煜一眼,“驸马,你还是老实吃饭吧。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我不操心谁操心,成王还不是我搞定的。”“你平平安安,就是给本宫省心了。”   “永安你这个决定,最好是告诉顾泓。天象已有预示,有时候,或者根本不需要你做什么。”“借师父吉言,顾泓那里,是要挑个合适的时机。,我需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为师此次下山,就是为了你和你是驸马而来。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为师就回道观了。圣卫功夫一流,你知道了他的存在,就要多加留心。”   “劳烦师父操心此事,等会便修书一封,送师父几坛桃花酿吧。”“哈哈,还是徒儿知道我的喜好。喝了你家小驸马的桃花酿,我这不得不帮她啊。”   “道长,你要喜欢喝,配方都是可以给您的嘛,酒而已,身外之物。”“驸马爷倒是会孝敬老人,我可不接这个方子,接了就要自己酿酒,坐享其成多好。”   ☆、景帝也是个能作死的人   接着青玄道人又暧昧的笑笑,“你们南疆之行结束以后,来青玄观找我,我有好东西给你们。”“什么好东西?”顾锦澜疑惑的看着青玄道人,“师父,你那里还有好东西,没有被我发现的?”   青玄道人心疼的摸摸胡子,“这可是我费了十年修行,才能得来的东西。”“师父,为什么不能现在给?”青玄道人又瞄了几眼顾锦澜和刘煜,如今是多事之秋。你们没有时间。”   刘煜和顾锦澜对望一眼,刘煜开了口,“道长,此去南诏,我和殿下可有危险?”青玄看了几眼刘煜,掐了掐手指,“有惊无险。”“那就好,殿下平安就好。”   青玄道人又暧昧的笑了笑,“永安永安,当然是平安的,驸马爷你就不一定了。”顾锦澜一听有些着急了起来,“师父,驸马她还有旧伤在身,此次断不能再出什么事了,还请师父给化解的办法。”   “你急什么,我不是说了,有惊无险。再说了,驸马爷这么俊秀儒雅,没有几个桃花劫,怎么可能呢?”顾锦澜一听,似笑非笑的看向刘煜,“原来驸马的惊,是桃花劫,那倒是无需本宫担心。”   刘煜一听着急了,你说什么不好,说桃花劫。一个梅堂主,殿下就这样了,再来一个,我晚上真的要睡地板了。“殿下,谁也比不上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大齐最美的人。”   “驸马,本宫可不吃这一套。到时候,可别让本宫抓了把柄,不然,本宫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顾锦澜自认不是一个什么大方的人,梅白羽那儿,她一直没做什么。那是因为梅白羽一直进退有度,有恩于刘煜。但并不代表,所有的女人,都这么识趣。   刘煜讪讪的笑着,“殿下放心,殿下放心,我怎么可能呢。”“谅你也没那个胆子,但不代表别人没有,本宫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青玄道人站起身来,“我此次下山的要办的事,既然已经办妥,那我就不多做停留了。南疆之行,你们也要尽快才是。迟则生变。”   顾锦澜和刘煜也赶忙站起来,“道长请,今晚我和殿下留宿此地。我派八个侍卫,护送道长回去。”“这是青玄观的地界,还用什么侍卫护送,普天之下,谁还能伤的了我不成?”   刘煜赶紧拍马屁,“道长的修行,天下无双。但您是大齐御封的国师,您肯下山,是给殿下和我面子。回去的时候,焉能不让侍卫护送?要是不送,天下人岂不是说我和殿下不知道爱惜人才。”   顾锦澜瞄了刘煜一眼,心想,这会儿脑子倒是转的快。“师父,驸马说的是,这侍卫,还是要的。”“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我也免不得落入俗世中啊。那就派几个人跟着吧,爬上去,再让他们下来。找几个功夫底子好的,不要拖拖拉拉,耽误我时间。”   刘煜赶忙让侍卫头领挑了几个,护送了青玄道人回了道观。她和顾锦澜又吃了一些东西,晚上就在这山脚下休息一晚。   刘煜爬上床,把顾锦澜拥在怀里,“殿下,我们的事,如何跟宁王殿下开口呢?”顾锦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刘煜怀里。“此事还需要时机,按照师父的说法,想必不久,机会就会出现了。”   “但是,宁王殿下,如果不能接受。殿下和我以后,麻烦就大了。说了,倒不如不说。”顾锦澜笑了笑,“他不会不同意的。”“殿下为何如此肯定。”“本宫曾说要在府里养几个侍女,五哥还要我瞒着驸马呢。”“这么说来,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接着,刘煜嘿嘿笑了两声,吻了顾锦澜的脸一下, “殿下,我想你了。”“胡说,天天在一起,还想什么?”“想。”刘煜看向顾锦澜的锁骨,把顾锦澜放下翻身俯视着她,眼中染上了浓浓的欲望。   接着,她说了这样一句话,“殿下,你,你能不能用掌风把灯吹灭。”顾锦澜此时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但还是一掌挥了过去,灭了烛火。一夜无话。   景帝看着圣卫送来的汇报,站在桌子后面,面无表情。心里的戏却演了一长段。漠北平定以后,就是南疆。南疆再平定,朕就是千秋功业,超过父皇。   南疆再平定,那么镇南王府,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刘煜,倒是帮了朕的一个大忙。从未上过战场,毫无一点功夫。如今,又不能生育。看来,也不需要朕动手了。一个王爷的爵位,没有什么兵权,朕还是给的起。   他又眯了眯眼,如今顾氏皇族,只有顾泓一个儿子。朕的江山,朕的朝局,不能就此一边独大。他又想了一会,给顾泓下了一道圣旨。   顾泓在宁王府,接到这圣旨的时候,十分震惊。他立刻飞鸽传书给此时差不多已在千里之外的顾锦澜和刘煜,说明此事。   顾锦澜展开纸条,眉毛拧成了疙瘩。心中对景帝的失望,又多了几分。刘煜见状,“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顾锦澜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刘煜,刘煜展开一看,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   “殿下,父皇在外,还有皇子?此事听起来,确实让人震惊。”“有皇子倒也罢了,父皇竟然让五哥把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接回京城。父皇,这是越老,越糊涂了吗。大齐外患未平,这又要有内忧。”   刘煜是对景帝,没有什么感情的。景帝的死活,也和她无关。景帝如今,一步步紧逼。倒搞的她,想造反了。但毕竟,顾锦澜和景帝是亲生父女。推顾泓上位,也要名正言顺才可以。   刘煜在心里思忖着,这还真是个麻烦的事情啊。“殿下,此事只能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瞧了。既然父皇让五哥接回其余两个皇子,那就接回来了吧。若是不接,岂不是要给五哥按一个觊觎皇位的罪名。”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先让五哥接回来。宫里的规矩多,宫外长大的人,能不能适应,还不一定。父皇亲征在外,宫里的事情,都是母后说了算。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意外。”   ☆、接皇子回宫   “殿下,按照目前的情况。对于五哥来说,对父皇恭恭敬敬,先君再父,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父皇年纪大了,愈来愈想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五哥的能力,他不可能不知道。却在战事不稳的时候,接别人回宫。”   “父皇太多疑了,成王即使不死,也会被废黜为庶人。皇子只剩宁王殿下一个人,他可能不想让五哥觉得,江山已经在手了吧。父皇喜欢掌控别人,不喜欢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顾锦澜自幼长于皇宫,凉薄的事情,也见的多了。自小跟着皇子们一起读书,就是帝王术,也是学了的。对于她自己的父皇,景帝,做出这些事情,并不奇怪。   “等五哥接回来再看吧,没有见过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好不好对付。”“殿下,别忧心这个了。大齐虽然是父皇的,但立太子,不只是父皇一个人的事情。这次亲征,五哥监国。他为人本来就谦恭,礼贤下士。大臣们对他,一定会颇为满意的。”   “大齐绝不能落入两个来历不明的人手里。”顾锦澜眯起来眼睛,连带着脸色的也冷了起来。“殿下,我们还是先赶往南疆吧。有南疆的兵马在手里,若父皇对五哥真的有什么不满,我们也有退路。”   “看路程,不出五日必能到南疆。明天开始,驸马忍一忍,快马加鞭赶路吧。”“既然如此,我先修书一封,告诉爷爷。他也好有个准备,毕竟两府的侍卫,也要占好大一个地方呢。”   顾锦澜笑了,“驸马,你的字,老王爷能看懂吗?”“殿下,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只说我醒来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字也不会写了。所以,爷爷也没怀疑过。”   “ 本宫代笔吧,言简意赅便可。”“那就写,爷爷,我和殿下五日内到南疆。”“好了,盖上你的印信。老王爷不知道你的字体,否则会以为是假冒的呢。”“呃,还是殿下考虑的周到。”   顾泓看着底下站着的大臣们, “各位大人,请坐吧,本王这里又不是朝堂。”回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给各位大人看座。”   顾泓看这些人,都坐下了。于是开口说到,“今天把各位大人叫来,是有事相商。本王收到父皇的圣旨,宫外有两个皇子,自幼在民间长大。经过顾冲宫变,大齐皇室血脉凋零。父皇给本王下旨,要接回两个皇弟。不知道各位大人,以为该如何办理此事?” 顾泓说完,静静的等着底下的人。   底下的人,听到这话,议论纷纷。一时间,大厅里有些嘈杂。过了一会,有一个御史台的站出来说到,“宁王殿下,微臣以为,陛下此举有些欠妥。宫外长大之人,如何确保皇室血统的纯正。”   另一个站出来说,“宁王殿下,微臣认为,陛下既然下旨,这人是必须接回来了,不接就是抗旨啊。”“宁王殿下,微臣以为,方大人说的对,臣等要给陛下联名上折子。”底下的一干人,都站起来说到,“程大人说的是,臣等附议、”   顾泓听到这里,微微笑了笑。摆摆手,“程大人,本王知道你是为了大齐的皇室血脉的纯正。但此事父皇已经下了旨意。本王请各位大人来,也是商议如何迎接两位皇弟回来。”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宁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接回来,这太子之位,又要悬而未决了。但是他们也不能当场发问。过了一会,一个礼部的侍郎出来,“宁王殿下,既然陛下旨意如此。按照规制,应派皇子仪仗前去。”   顾泓听了,站起来说到,“就按规制,派皇子仪仗。不知道这仪仗,具体是?”“回殿下,主要的是,太监十二人,宫女十二人,侍卫二十四人。”顾泓沉思了一下,“这样不行,这并非京城,路途遥远。侍卫二十四人,危险太大。除去侍卫,再每人增派一百城防营士兵。”   底下的大臣们一听,都又互相看了看。刚才那个御史台的程大人又站出来说到,“殿下真是有皇兄风范,是皇子们的表率啊。老臣还是会和御史台众位大人,给陛下上奏折的。”   “程大人敢直言不讳,对大齐皇室忠心一片,本王甚是理解。只是父皇已下旨,各位大人如此上奏,恐怕父皇会盛怒。”“陛下此举欠妥,上奏乃我等本份,殿下休要再劝了。”   顾泓又沉思了一下,“各位大人,依本王看,不如这样吧。御史台就不要联名了,写那么一两本奏折就可以了。”“殿下这是为何?”   “父皇既然下旨,此事已经没有更改的余地。各位大人再上奏,是为人臣子的本份。但于此事,只是徒劳。本王唯恐父皇迁怒于各位大人,若是可以,本王倒是觉得,一本奏折也不写。”   底下的人一听,又窃窃私语了一会。“宁王殿下为微臣等考虑,臣等甚至感激。既然如此,臣等便不上奏了。”“好,列为大人,此事就议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   顾泓不让这些大臣上奏,有他自己的考虑。此事已成定局,即使再怎么上奏,也不会改变景帝的想法。只能让景帝猜疑他,结党营私,对他更没有什么好处。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顾泓大张旗鼓的,派了侍卫去迎接景帝在宫外的两个儿子。此事,便人尽皆知了。除了大齐,还有漠北匈奴和南诏。   桑林怀蕊看着眼前跪着的人送来的消息,把玩着手里的一个青色瓷盅。“哪里来的消息?”“回公主,这是大齐人尽皆知的事。大齐的景帝要顾泓接回宫外的两个儿子。。顾泓派了皇子的仪仗,已经出京去迎接了。”   上头一身苗族服饰的少女,呵呵笑了两声。“此事有趣。还有别的什么消息?”“回公主,大齐的永安公主顾锦澜,和她的驸马,镇南王府的小王爷刘煜,明天就到南疆。”   “刘煜?”听到这个名字,上头的少女倒是眼睛亮了亮。“这可是我们老对头唯一的孙子啊,本公主要会会她。”   ☆、皇子挂在了半路   底下跪着的探子,自然是没有资格接桑林怀蕊的话,他只是负责打探消息的小兵而已。下首站着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到,“公主,您乃万金之躯,孤身入大齐,只怕不妥。国主如果知道,要对我等问罪了。”   桑林怀蕊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大齐境内,本公主也不是第一次去了。谁人认得我?即刻启程。刘煜他们即使到了南疆的地面,到帅府,也还要一天的路程。本公主要和他们来一个偶遇,混入帅府,以便打探虚实。”   梅白羽坐在凉亭里歇脚,顺便看着底下人传来的最新消息。有趣,有趣。景帝是不是老糊涂了,大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他这是要平地起波澜?这样的皇帝,即使治世能臣忠心辅佐,上梁不正,如何能有太平盛世?既然景帝这么不看好顾泓,我不妨再帮你一把。   梅白羽玩味的笑了笑,看向身后默默站着的不破,“传下话去,派几个好手,送那两个皇子一程吧。”   景帝为了保密,把两个儿子养在了南方。现在接起来,就麻烦了。虽然离京城不到五天的路程,但接的时候,五天,也足以出现各种变故。这么远的路,总有一个合适伏击的地方。   就比如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虽然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但并不影响它的荒凉。对于铁血团的杀手来说,只要不是能叫来援兵的地方,都是刺杀的好地方。并不一定非要茂密的树林,山间的窄路。   顾泓虽然每个皇子,都派了一百士兵,但并不代表他派的都是精兵。迎接皇子这个活儿,不是行军打仗。如今是战时,城防营自然是派了一些老弱病残过去。他们也没想到的是,真的会有人刺杀。   实际上是,这些城防营的老兵们,也知道一些这些皇宫里的事。至少知道,他们的小王爷,是永安公主的驸马。永安公主和宁王是一母同胞。他们一看此刻来了,谁还拼死抵抗。象征性的打了几下,都溃散了。   对于杀手们来说,他们的目标,只是两个皇子,并不是把这些士兵都屠戮殆尽。可怜这个两个景帝的私生子,还没见到皇宫的一砖一瓦,已经在惊恐中,去见了他们的皇爷爷。   不破站在一旁观战,剑都没出鞘。不屑的弹了弹衣角,此等难度的任务,堂主竟然派她亲自来执行。对驸马爷,还真是上心。想到这里,神色又跟着黯淡了下来。那个驸马爷,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者,活在阳光下的人,才能给堂主幸福吧。   任务完成以后,她吹了声哨子撤退。如今堂主性子转了很多,下了命令,与任务无关的人。不能滥杀无辜。这些当兵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她自然也不会赶尽杀绝。   梅白羽已经比刘煜的脚程还要快,她此刻已经端坐在密州府最大的酒楼内。临窗的桌子,看着这南疆最繁华的一个边镇。一个人走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眉开眼笑,接着写了一封信,让那人带了下去。   顾泓在宁王府接到禀报的时候,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摔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回宁王殿下,两位皇子,在途中遇害身亡。”顾泓这会有点不淡定了,傻子都知道,两个皇子死了,对他最有利。   但偏偏,这两个人,不是他杀的。这是谁出手?他思来想去,无非三方人马,顾冲的旧部报仇雪恨,匈奴或者南诏派来的刺客。但无论是哪一方的人杀了景帝的这两个儿子,大家都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毕竟,这两个人死了,大齐的太子非他莫属。   顾泓想到此刻,马上提笔写了一封信。“速派人,八百里加急,亲手送到永安公主和驸马爷的手上。”底下的人领命而去。顾泓马上又亲自到了城防营,喊来副将。   “周将军,城防营此次负责接本王的两个皇弟回宫。没想到,两个皇弟在途中被杀。你可知罪?”周通单膝跪地,“宁王殿下,末将知罪。还请殿下,指一条明路。”   顾泓一手扶起来周通,“周将军不必如此,你是老王爷手下,本王的皇妹和小王爷又是一个府里的人,本王不会见死不救。但周将军心里也明白,出了这等大事,本王也难逃父王的怒火。本王这里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周将军意下如何?”   “宁王殿下但讲无妨,末将是老王爷一手提携起来的。不会忘恩负义。”“此事只有城防营的将士知道,依本王的意思,此事等本王的皇妹,和驸马爷商议之后,再做定论。父皇那里,只能拖一拖了。不然,城防营一百将士和周将军,麻烦就大了。”   “末将明白宁王殿下的意思,城防营这边,请殿下放心。末将一定安排好他们,其余的事情,末将等殿下的吩咐。”“那就好,本王也会告诉老王爷此事,周将军就静等消息吧。”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刘煜看顾锦澜看着信封,眉头紧锁。顾锦澜把信烧掉,“两个皇子被人刺杀,死在了半路。”“这可如何是好,父皇必然认为这是五哥所为。此事,棘手了。”   “驸马,今天要赶到密州城。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和老王爷商议。五哥一定会先隐瞒不报,等我们的消息。”“既然如此,那就随便吃点东西,垫一下,赶紧赶路吧。”   桑林怀蕊在看着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换了马贼的衣服。“你们都给本公主演的像一点,别露出马脚。”底下的人都应了一声是,准备起来。   “怎么停下来了?刘煜撩开马车的帘子,问向外面的侍卫。侍卫头领勒马过来,下马禀报,“回殿下,回驸马爷,前面有人打斗。”“打斗?殿下,你在车里我下去看一下。”   “驸马,你说错了,是本宫下去看看,你呆在车里。”刘煜才突然想起来,她家殿下在城外截杀的时候,提剑杀人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说到,“殿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第一次交锋   顾锦澜轻松下了马车,看刘煜磨磨蹭蹭的慢慢的下了马车。刘煜毫无尴尬的拉着顾锦澜的手,走上前去。前面一群马贼,在围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还有一个马车。   几个家丁手无寸铁,吓的瑟瑟发抖,。顾锦澜看了几眼,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要是看地形,这里也确实算一个打劫的好地方。   刘煜看向顾锦澜,“殿下,你看?”顾锦澜示意刘煜安静,等着看下文。那群马贼为首的一个人,骑马靠近一些。“这个山林是我们兄弟的地界,各位如果是路过,我们兄弟不拦着。各位如果要多管闲事,可别怪我们兄弟要大开杀戒。”   刘煜刚要抬手说话,被顾锦澜按下去,仍然是站着。为首的那个马贼一看大笑到,“好,各位果然识趣。”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刀,“兄弟们,上。”   一群人挥刀便上,几刀就砍死了几个家丁。几个马贼下马,过去马车那里。拉出来了桑林怀蕊,旁边的丫环大喊,“放开我们家小姐。”又看向刘煜一干人,“公子救命啊,求公子救命。”   刘煜看向顾锦澜,“殿下,你看?”顾锦澜看了桑林怀蕊几眼,眼里有些轻蔑的笑了笑。“驸马想去救,就救吧。”她虽然没看出来这场戏有何破绽,但她却看出来对面这个女的,眼神太冷静。既然想接近本宫和驸马,那就给你一个机会。不安定的因素和人,放在身边,利于管制。   刘煜看向侍卫,“快去救人。”侍卫们勒马上前,抽出腰刀,与马贼厮杀起来。马贼首领大喊,“兄弟们,对方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撤。”说着众马贼就骑马奔逃而去。   刘煜走向前去,温文尔雅的拱了一下手,“这位小姐受惊了,不知可受伤没有?”桑林怀蕊上下打量了几眼刘煜,文弱清秀的一个男人,完全不像是武将家里出来的公子。和南疆的这些黑脸汉子,也不一样,典型的中原人。放在中原人里面,这外貌和风度,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了。   她声音略带惊慌的说到,“多谢公子搭救,我此去要去密州城见舅父,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马贼。幸好有公子,不然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刘煜看了一眼满地的死人,有点恶心。“来人,把这些人埋了吧,荒郊野外的,既然死了,也不要死无全尸。”然后对桑林怀蕊说,“这位小姐,既然你府里的人出了意外,小姐若不嫌弃,我们可以送小姐一程。”   刘煜说完,又皱了一下眉头背着手,叹了口气。说了一句,“金戈铁马,为谁争天下。”桑林怀蕊听到这句话,不禁愣了愣。她只知道要打仗,要打天下。但却从来没想过,到底是为什么。这句话,从眼前这个有些文弱的少年口里说出来,又别有一番情景。   顾锦澜听到。知道刘煜又在想这场才是开始的战争了,难得很温柔的握住了刘煜的手,了劝了一句,“好了,别再难受了,我们赶路要紧。”   桑林怀蕊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大齐的永安公主顾锦澜。看着她握住刘煜的手,不禁心里有点吃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第一次见面,还是敌国驸马的人,有这种的感觉。“这位是夫人吗?”桑林怀蕊盯着顾锦澜看了一眼,开口问道。   顾锦澜淡淡的看了一眼她,没说话。倒是刘煜接了话,“这位正是我夫人,小姐,我们有急事要去密州,委屈小姐跟着我们一起赶路了。”“多谢这位公子,不知道公子该如何称呼?”   “我姓刘。”“刘公子,那就麻烦了。只是,尊夫人,不知道会不会介意。”顾锦澜在心里冷笑,本宫当然不会介意。看这走路,每步之间的距离都差不多,功夫也低不到哪里去。让你跟着,倒是省心了。   她挽住了刘煜的手,“我们回车里,先赶路要紧。”刘煜满眼温柔的看向顾锦澜,“好,我们回去。”桑林怀蕊看着刘煜和顾锦澜之间,眼中的醋意一闪而过。   桑林怀蕊回了马车,丫环也跟着进来。刚好剩下了一个家丁没被砍死,在外面驾车。“公主,你看这个大齐的公主,和她的驸马如何?”对面的丫环小声问道。桑林怀蕊冷笑了一声,“驸马爷倒是个单纯的人,恐怕这个公主,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公主为什么这样说?”“他们刚一出现,那个驸马就要命人来救,是顾锦澜阻止了他。大概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吧。”“但是她最后还是同意救了,这说明她还是不如公主。”“这可说不好,本公主看不透她,边走边看吧。先跟着他们进密州城再说。”   “公主,就是进了城,我们如何跟他们去元帅府啊?我们说去探亲,到了城里,亲戚找到。就没办法跟着去了。”桑林怀蕊眼里闪过阴狠,“亲戚,也可以不在。”对面的丫环,没敢再接话。   顾锦澜靠在软垫上。微微闭着眼睛。“驸马,你这眼光,什么时候能好一点?”刘煜一头雾水,“殿下,我又怎么啦?”“你刚刚,可是救了一个麻烦。”“殿下为什么这样说?”“你救的这个人,不是一般寻常百姓家里出来的小姐。”   “啊?殿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接近我们?设了个全套,然后让人假扮马贼,等着我去救她们?”“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驸马这会倒是聪明了。”“可是殿下,我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啊,家丁死了那么多,不像是假死啊。”   “驸马,你还是心性太单纯了,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死几个死士,也是很正常的。”“可是,殿下,你怎么看出来的?”“本宫之所以确定,是看出来,你救下的那人,会功夫。她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几乎分毫不差,不但会功夫,功夫还不弱。”刘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个我肯定看不出来。我什么也不会。。。”   ☆、景帝发怒了   “不,驸马有一样很擅长。”“是什么?”刘煜挪过去,挨着顾锦澜,暧昧的笑了笑,“殿下说的是,我侍寝很擅长吗?”顾锦澜听到这句话,睁开了眼睛,“驸马,赶路不够累?”刘煜连连摆手,“累,很累。”“本宫说你,吃饭很擅长。”   刘煜撇撇嘴,“殿下,我引狼入室了,怎么办?”“她们只有两个人,驸马怕什么?”顾锦澜淡淡的撇了一眼刘煜,“还是驸马怕,那位小姐爱慕你?”   “嘿嘿,殿下说的哪里话,这个怕也没用啊。。。”“驸马这个,确实不用怕。”“呃,殿下你为什么这样说?”“驸马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说不定这位小姐喜欢你呢。本宫看她看向我的眼神,满满的醋意呢。驸马真是好大的魅力。”   “可是,殿下,我还是没听懂,这和怕不怕有什么关系?”顾锦澜瞪了刘煜一眼,“驸马,本宫这样说,你很开心?”“殿下,我怎么敢,我不敢,殿下你继续说。”   “接近我们的人,自然也知道我们的身份。南疆的地界,对我们感兴趣的,也只有南诏的人了。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的身份,到底是南诏的什么人来盯着我们。”   接着,顾锦澜又笑着看了刘煜两眼,“驸马,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什么,殿下,我一点功夫不会,这么危险啊。”顾锦澜半是玩笑,半是生气的说到,“不不,驸马去,一点不危险。驸马英俊风流的人物,说不好,这位来路不明的小姐,是你第二个梅姐姐呢。”刘煜听了只好闭嘴,不再接话了。   经过一天的赶路,傍晚时分终于到了密州城。进城的时候,换了侍卫服,稍微摆了一下仪仗。侍卫队经过城中,城中百姓都在夹道欢迎。。大齐最尊贵的公主和大元帅的嫡孙亲自来这么危险的边镇,百姓们都拍手称颂。   由于时间紧急,顾锦澜和刘煜直接把桑林怀蕊带进了帅府。把她安排在了客房,顾锦澜吩咐暗卫盯着她的行动。一时之间,倒也没时间过问。   顾锦澜和刘煜,坐在镇南王刘慎对面。“爷爷,你看此事,如何是好?两个皇子死在了半路,陛下一定会怪罪宁王殿下的。”刘慎看向顾锦澜,“永安公主殿下,老臣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老王爷但讲无妨,不需避讳。我们都是一家人,此刻也算是危急时刻,多事之秋。”刘慎皱了眉头,“陛下好大喜功,此次御驾亲征,耗费人力财力无数,却没有什么大的作用。成王叛乱,好不容易平定,宁王殿下也是有才有德的皇子,可陛下非要再让大齐不安定。”   说到这里,刘慎喝了一口茶,看了看顾锦澜神色平静。于是接着说到,“不知道永安公主殿下,认为陛下,是不是年纪有些大了,对于处理政事,对于大齐,有些力不从心了。”   顾锦澜听到这里,皱了一下眉头,沉思了一会开口说到,“老王爷说的极是。但我五哥不能成为第二个成王,否则天下民心还是在父皇那边。”   刘慎摸摸胡子,“只要永安殿下和宁王殿下有难,老臣和城防营将士,南疆将士,不会坐视大齐祸起萧墙。若陛下圣明,老臣等自然也是忠心镇守边境。”   “既然老王爷如此说,本宫就修书给五哥。让他上报父皇此事了,看父皇如何处理。”“此事宜快不宜迟。”   顾泓接到八百里加急后,看了看顾锦澜信上内容。也有些犹豫起来,但是犹豫归犹豫。顾泓也不得不为自己的留一些后路,做一些准备。他提笔写了一封奏折,也八百里加急,送往了漠北大营。   景帝打开顾泓的奏折,把桌上的东西,统统都扫到了地上。“顾泓,你竟敢下如此狠手。以为朕,真的不敢动你吗?”景帝又有些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如今其余的两个儿子也死了。动了顾泓,大齐怎么办?朕才年近五十,朕不信,不会再有皇子了。   等朕凯旋,看朕如何收拾你。谁抢朕的皇位,抢朕的大齐,都是乱臣贼子。景帝拿起毛笔,下了一道圣旨,免去顾泓的宁王爵位,降为郡王。可继续监国,筹集粮草。   顾泓接到这个旨意的时候,倒也很平静。他仍然是召集了大臣们,来了宁王府。   “这道圣旨,想必各位大人,都知道了。以后本王对于朝中的事情,不会过问太多。还辛苦各位大人,筹集粮草,运往漠北。支援父皇。”   底下站着的大臣,一听顾泓这样说。一个个心里都叫苦。陛下这是怎么了,如今漠北战事胶着,大刀队还没训练好。十万大军都张口吃饭,筹集粮草是目前重中之重。   如今顾冲被囚,贬为庶人。两个来路不明的所谓皇子,也死在了路上。大齐皇室,只有顾泓一个皇子,陛下远在西北,有什么事,还得请顾泓定夺。毕竟人家姓顾,大齐还是顾家的。   但陛下如今贬谪了他的爵位,但又让他监国。毫无理由,想必也是因为那两个皇子。仔细一想,多半不是宁王下的手。如果此刻他们死在半路,大家首先怀疑的就是他。宁王也不会这么傻,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大概还是顾冲的旧部,为了报复。   上头这位的少年主子,如今倒是发了话。粮草继续筹集,但他要撒手不管了。这么大一摊子事情,都交给底下的人去做。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户部尚书站了出来,“筹集粮草乃是成败的关键,这等大事,我等臣子不敢独自拿主意。还是要请宁王殿下做主,主持大局。”   宁王摆摆手,“两个皇弟在路上出了意外,虽不是本王所为。但毕竟是本王保护不力,父皇怪罪,本王毫无怨言。本王也和各位大人说句掏心掏肺的话,此时此刻,本王若再过多是插手政事。恐怕父皇那里,会龙颜大怒。”   ☆、试探   底下的大臣们哪里肯干,筹集粮草这么大的事。如果办事不力,景帝那里的怒火,他们是承担不了的。户部尚书站出来说到,“宁王殿下,臣等请求殿下主持大局。希望殿下,体恤下臣。”   顾泓一看,实在推辞不掉,只好说,“各位大人,非是本王不愿意为父皇分忧。只是当前的朝局,实在微妙,本王也是为了自保。各位大人都这样说了,本王再推辞,就显得有些过分了。既然如此,一切还是照常议事吧。”   顾泓又拿出另一道圣旨,“这是父皇的另一道旨意,父皇下旨要充实后宫,选秀。若是各位大人府里有年龄相当的小姐,就上报礼部吧。”   顾泓此话一出,底下立刻炸开了锅,议论纷纷。顾泓见状,也不阻止,任由他们议论。   “陛下怎么在这个时候要选秀女?”“这还不明显,陛下这是再想要几个皇子啊。”“但陛下年近五十了,还有希望吗?”“有没有希望我们不敢说,但赵大人你舍得把女儿送进宫里吗?”   顾泓看他们议论的差不多了,拍了拍桌子,“粮草也筹集的差不多了,剩余不够的继续筹,先把现有的押送到漠北,这事交由户部全权办理。这选秀女的事情,礼部就要尽快了。看这目前的情况,漠北战事,想必也快结束了。父皇回来的时候,还没看到秀女进宫,本王和各位大人,都难辞其咎。”   底下的人听到顾泓这样说,也都有些无可奈何。景帝下旨了,能怎么办?不管是不是顺应民心,是不是太平盛世,他们都得去照办。一个个拉着个苦瓜脸,出了宁王府去办事了。   顾锦澜和刘煜虽远在南疆,自然也知道了这选秀的事情。“殿下,我看父皇,是真的老了啊。”“父皇此举,显然是并不想现在就立五哥为太子。”刘煜叹口气,“漠北战事想必很快就能结束了,到时候父皇会回宫,这形势恐怕又要变幻莫测。”   顾锦澜倒是没有太担忧,反而说到,“驸马,你的任务完成了?”刘煜听了一头雾水,“任务,什么任务?”顾锦澜呵呵一笑,“本宫不是让你去打探一下你救下的那位小姐,是何来历吗?”   “呃,殿下,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打探的出来啊?”“驸马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女人么,在喜欢的人面前,通常都不会想骗他的。”“殿下,可她喜欢的是男人,又不是我。”   “驸马,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可是殿下,话是这样说。我又没办法用什么美男计。”   顾锦澜端起茶喝了一口,“驸马,本宫如今不也是认可你了吗?”“殿下,这是两回事嘛,不一样。”“驸马借口这么多,是不想为本宫分忧吧。”“好好好,殿下,我去,我这就去,行不行。”   刘煜恨恨的抓了一把煮花生,把屁股从椅子上挪起来。朝了桑林怀蕊所在院子走去。   顾锦澜看刘煜出了门,拍了拍手,暗卫跪在地上,“主子。”“传信给京城,把天牢里的顾冲解决了。”“是。”顾锦澜眼中的冷色一闪而过,如今的形势,也不怕醉再多顾冲一个了。想到刘煜,她眼神变的温柔了起来。笑了笑,玩味的转了转茶杯的盖子,驸马爷这会儿估计在手忙脚乱吧。   “咚咚。”刘煜敲了几下门,“有人吗?”刘煜刚问完,就在心里想,我傻了啊,怎么会没人。她话音刚落下去,桑林怀蕊开了门,“驸马爷,请进。”   刘煜跨进门去,呵呵笑道,“小姐知道我是驸马了?还不知道小姐贵姓,如何称呼?”“家父是经商的,我自幼也常随家父走南闯北。不像那些闺阁里的大小姐。自从住进这帅府,还猜不到驸马爷是谁,那就是我太笨了。密州城谁人不知镇南王爷。驸马爷太客气了,免贵姓林。”   刘煜心里想,奥斯卡版给你啊。要不是殿下告诉我你会功夫,我还真要被你这一番说辞骗过去了。   刘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并且温文尔雅一些。说话慢一点,别把逗比爱吃的性子露出来。“林小姐,这几天有事要忙,招呼不周,还请不要见怪。不知道你舅父家里,离元帅府远不远?”   “驸马爷的救命之恩,还没报答,怎么会嫌招呼不周呢。我昨天已派丫环去了舅父家里,舅父他老人家去世了。剩下舅母一个人,几个表兄对我不是太友好。”说着就要泫然欲泣的样子。   刘煜按了下太阳穴,她是真的不合适演戏。刘煜心里想,既然你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接。“既然如此,林小姐不妨先在府里住下。等小王和殿下处理好事情以后,再派侍卫护送林小姐回去。”   刘煜又想起来顾锦澜的说的话,眼前这人必然是南疆的。于是她又想拯救终生了。“林小姐自由跟着你父亲走南闯北,可曾去过南诏?”   桑林怀蕊严重的疑惑一闪而过,刘煜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确实曾跟家父去过南诏,做过茶叶和丝绸生意。不知道小王爷为何问起来这个?”她把称呼从驸马爷换成了小王爷,她从心里抵触驸马爷这个称呼。   “林小姐,听说南诏的大理,美不胜收,人间仙境。可真是如此?”桑林怀蕊眼神中闪着一些骄傲的神色,“确实如此,大理的景色怡人,实在让人流连忘返。”   刘煜叹口气,“可惜,我此生是无法领略大理的风光了。”“哦?小王爷为什么想去大理?”“大理的如此美景,岂不是合适和最心爱的女人,一起游历吗?这样老的时候,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小王爷这么重情,永安公主殿下,可是有福分了。”“她招了我这样一个没有上进心的驸马,哪里有福气了?”刘煜深信,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深情的人,当然她说的这些,也是实话。   “我见过的大多数男子,都为了权位和金银而争个你死我活。小王爷倒是对名利很淡薄啊。”“富贵功名如云烟,位极人臣也不过是一日三餐,夜宿一床。这血染江山的画,比不上心爱人眉间的一点朱砂。”   ☆、堂主来了   “这世间男子大多薄幸,小王爷这么深情,公主殿下真是三生有幸。”“若我能生在平常人家,有几百顷地,几间铺子,几间酒楼客栈作为生计。交给下人们打理,自己和心爱的人游山玩水,看遍这大好山河,人间美景。吃遍这各种美食,岂不是快哉?”   “小王爷这么无心朝廷和天下,却志在田园?”桑林怀蕊听了刘煜这些话,有些怀疑人生了。她和顾锦澜实际上差不多,自从生下来,长在深宫大院,见惯勾心斗角。为名为利,为权为钱。这刘煜出身尊贵,却为何有这份心思?   正说话间,顾锦澜站在门槛外,敲了敲门。刘煜转头一看是顾锦澜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外,只是这笑的有些奇怪。马上站起身来,“殿下,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桑林怀蕊在心里听了有些不舒服,她是殿下,我就不是了啊。她亲自过来,也不亏。当然,她不能表现出来。   顾锦澜并没进来,“驸马,你的老朋友来了。”说着回头看向来人,刘煜抬眼一看。走过来一个年轻公子哥儿,还穿的挺华丽。她再仔细一看,不是梅白羽是谁?   她一抚额,我的天呐。有一个还不够乱,现在又来了一个。顾锦澜看梅白羽走近了,她便进了桑林怀蕊的屋子。刘煜侧了一下身子,也让梅白羽进来了。   梅白羽和刘煜一样穿了男装长袍,她又稍微勾勒了一下眉毛。此时倒也是风度翩翩,若说刘煜看起来是清俊,她看起来是妖娆的公子哥了。桑林怀蕊打探了几眼进来的人,心里想,这大齐的男子,长的好看的,全聚我这儿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大齐的男子相貌这么好呢?   梅白羽抱抱拳,“殿下,驸马爷,不请自来,还望恕罪恕罪。”顾锦澜自顾自喝茶,没有接话。刘煜见状只好开口,“梅公子,你怎么也突然来了这密州城?”有桑林怀蕊在,她只能称呼她为梅公子了。   “如今已经是初冬,北方开始寒冷我来这密州城避避寒气。驸马爷不会嫌我吃的多,不管我这几碗饭吧。”   刘煜呵呵笑,“怎么会,怎么会。”梅白羽说完转而看向了屋内的另一个人,她皱起来眉头。此人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如果桑林怀蕊现在穿一身苗族服饰,她定能一眼认出来这是南诏国主唯一的小公主了。   毕竟,当年我们的梅堂主,当年因为一时大意,中了她下属下的慢性毒。为了解毒,只身到南诏皇宫,盗了桑林怀蕊养了很多年的解毒至宝,金蟾。也是当年她解了毒之后,把这金蟾又还了回去,否则桑林怀蕊一定会追杀她到现在。   刘煜见梅白羽愣神,“梅公子,你怎么了。”梅白羽朝着桑林怀蕊问到,“不知道这位小姐是?”顾锦澜此刻倒是开了口,“这是驸马路上救下来的人。”   “救下来的人?”“本宫和驸马路上遇到马贼打劫这位小姐,驸马救下了她。”梅白羽玩味的笑了笑,如此说来,这人大概是南诏的了。南诏,她脑子里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桑林怀蕊此刻是坐着的,梅白羽走过去,很没有规矩的,把两只手放在了桑林怀蕊坐的椅子上。用手圈住了她,低头俯视,“这位小姐,看着很面熟啊。”   桑林怀蕊很平静的抬头看向她,“这位梅公子,你有些唐突了。”她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是被梅白羽靠的太近,实际上心跳的有些快。毕竟她也是公主,长这么大,还没和任何一个男子靠这么近过,何况,眼前的还是一个美的有些妖娆的男子。   梅白羽有些恶作剧的笑,并没有把手拿开,“小姐,你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桑林怀蕊心里大喊可恶可恶,敢如此轻薄本公主。等以后,本公主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后来的时候,她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让我们的堂主大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地点在哪里,我们现在当然不得而知。   “梅公子说笑了,我从未见过你,怎么会眼熟呢?”“哦?是吗?难道是本公子认错人了?不太可能啊,本公子记性一向很好。”桑林怀蕊在心里把梅白羽骂了千万遍,你这只花孔雀,好自恋。   面上却笑着回答,“梅公子觉得我是你哪位故人?”梅白羽低下头,把嘴放在桑林怀蕊耳边,桑林怀蕊被她温热的呼吸,热了耳根子。以为梅白羽要说什么,结果梅白羽说了一句,“小姐,你猜。”   桑林怀蕊气的,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梅白羽直起来身子,笑了几声。“小姐莫要怕,我可是好人。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我的哪位故人。”   在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南诏的人之后,梅白羽把她在脑海里换了一身苗族衣服心里大概就想起来了。眼前这位,大概就是南诏国主唯一的女儿,南诏国唯一的公主了 。当然,她不能表现出来,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梅白羽转向刘煜,“殿下,驸马爷,我们三个人在这位小姐房里,多打扰她。不如换个地方?”刘煜站起来“林小姐,我们打扰了。”刘煜这句林小姐一出口,梅白羽笑的更加灿烂了,她眨眨眼,“林小姐,晚上再会啊。”桑林怀蕊气的在心里大骂他,登徒浪子。“梅公子请回,恕不远送。”   刘煜站起来,拉着顾锦澜的手,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回到顾锦澜的房间,梅白羽毫无客人意识的坐下。“驸马爷,你这次可要赚大了。”   “赚大了,怎么,我在丰县的产业发财了?”顾锦澜刚要问刘煜要不要吃豌豆黄,听到她这样说,差点没把手里的点心砸过去。梅白羽看了看刘煜和顾锦澜,收起来笑,正色说到,“永安殿下,想必你是知道,那位林小姐,定是南诏人吧。”   “自然,只是目前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何身份。”“南诏国皇室,姓桑林。”顾锦澜神色一亮,“梅堂主的意思,这是南诏国主的掌上明珠,南诏的小公主,桑林怀蕊?”“自然是她。”   ☆、堂主撩妹子   刘煜从顾锦澜手里飞也似的拿过来豌豆黄,“又来一个公主,殿下,怎么处理?”“驸马,什么叫又,本宫很难伺候吗?”“不不不,殿下很好伺候的。只是这是敌国公主啊,处理好了,南疆说不定会平稳,处理不好,说不定就要开打了。”   梅白羽没有接话,抓了一把瓜子,看向了顾锦澜。顾锦澜放下手中的桔子,“驸马想的太简单了,两国之间的利益,有时候连一个皇子都能牺牲,何况是一个公主呢?”   “那依照殿下看,我们该怎么办?”顾锦澜看向了正嗑瓜子的梅白羽,“驸马可以问问你的梅姐姐,本宫看,梅堂主对这个小公主很感兴趣。”   梅白羽放下手中的瓜子,“殿下和驸马爷可以双宿双飞,本堂主自然也要寻一个好姻缘。”刘煜听到这句话,被豌豆黄噎住了“梅堂主,你,你说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梅白羽。   梅白羽接过来府里侍女端过来的温好的黄酒,喝了下去,掩去心中微微的苦涩。“我看那小公主,对驸马爷有些许的意思。反正我左右也无聊,这小姑娘挺可爱的。”   刘煜也放下了手中的点心,“梅堂主,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和殿下的事情,而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驸马爷的意思是,你和公主殿下,不够幸福?”   “话不是这样说,感情的事情,不要刻意,顺其自然为好。你若喜欢那个小公主,我和殿下自然祝福你们。只是,你理解不了,在殿下知道真相之前,我是如何度过了那几个月,日夜忧心的日子。”   “姻缘这个事情,还真的不好说。听说南诏民风开放,更甚于大齐。本堂主穿起来男装,也不输于驸马爷。说不定小公主就喜欢呢。”   刘煜其实有私心,她心里见到优秀的姑娘,都不想把她们嫁给可以三妻四妾的男人。想她们也配个好姑娘。。。是以她也就没再多加阻拦,梅白羽配个南诏的小公主,听着也不错。   “殿下,眼看着这也到傍晚了,我们先去用膳吧。梅堂主要一起吗?”梅白羽摆摆手,“不不,我要去和林小姐一块儿吃个饭。”   顾锦澜笑了笑,“驸马,我们可不要打扰梅堂主追小公主。走吧,去吃饭。”说着起身去了前厅,刘煜也跟在后面走了。   梅白羽起身,笑了笑,去了厨房,让个人炒了几个菜,一壶温好的酒,提着去了桑林怀蕊的房间。   “林小姐,在吗?”桑林怀蕊听到这个声音,就想起来他用手圈着自己的情景,不禁又怒从中来。她打开门,“梅公子,什么事?”梅白羽亮了亮手中的食盒,“公主殿下和驸马爷去前厅吃饭了,梅某人不好去打扰,想着林小姐可能还没用餐,就去厨房要了几个菜。带来一壶酒,不知能否和林小姐小酌一杯?”   桑林怀蕊看了一下梅白羽手中提着的食盒子,也不好拒绝,就侧开身子,“梅公子请吧。”梅白羽没有客套,就直接走了进去。把菜摆上了桌子,笑着盯着她又深深看了几眼,“不知道林小姐口味,就擅自做主,还望小姐莫怪啊。”   桑林怀蕊是南诏人,一直很豪爽,但是如今扮作大齐人,说话文绉绉,就有些受不了。   “看梅公子拿的也是烈酒,想必也是喜欢喝酒的人,既然是同道中人,说话就不要这么客气文绉绉。不过是下酒菜,元帅府的厨子,也差不到哪里吧。”   “哈哈,林小姐果然是爽快人。原来也是喜欢烈酒的姑娘,正合我意啊。”桑林怀蕊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我合不合梅公子你的意,又如何?”   梅白羽此刻已换了一身红色外袍,眉毛勾勒的斜飞入鬓。桑林怀蕊看了一眼,心里又骂了一句,妖孽,一个男子长这么漂亮,让女人情何以堪。   “看林小姐芳龄,应该也不过双十年华,想来也没许配人家,不知道林小姐看我如何?”梅白羽说着,往桑林怀蕊靠了靠,把一杯酒,送到了她的唇边。   桑林怀蕊从未被男人近身,如今一次次的被梅白羽靠的这么近。偏偏他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不是男人的汗臭,反而带着淡淡的幽香。她竟然不讨厌,也没排斥。她笑了笑,张开嘴把那杯酒喝了。   “恐怕梅公子送不起聘礼呢。”桑林怀蕊回敬了她一句。“本公子家大业大,没有娶不起的夫人。”说到这里,梅白羽顿了顿,“莫非林小姐,身份尊贵?”   桑林怀蕊上下打量了几眼梅白羽,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轻浮的人。既然问了这句话,莫非是察觉出了什么?她不动声色的回答到,“梅公子说笑了,我只是普通商人家的女儿,哪里有什么尊贵的身份。”   梅白羽给她又倒了一杯酒,推过去,“林小姐既然未嫁,我也未娶,不如就相处试试看?”桑林怀蕊看了梅白羽一眼,“梅公子这是要灌醉我?”   “林小姐女中豪杰,说不定我比林小姐先醉呢。”“梅公子醉了没事,我要是醉了,可就不太好了。”梅白羽凑过去,“林小姐怕什么呢?我是正经人。”桑林怀蕊给他倒满杯,“梅公子意思,我不是正经人?”   “林小姐真是尖牙俐齿啊,今晚你可别喝醉。”“梅公子也太不大方,这一壶酒,怎够你我喝醉的?”梅白羽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侍女,“再去厨房拿两壶。”   侍女看了看桑林怀蕊,她点点头,侍女方才离开。梅白羽看小公主的跟班离开了。喝了一口酒,凑近她,突然就抱住桑林怀蕊,吻了上去。   桑林怀蕊毫无防备,被她吻了个正着,刚想挣扎,却发现梅白羽手上用了功夫,她又不能暴露自己会功夫的事实。惊讶之余,微微张嘴,梅白羽趁机就把酒渡到了她嘴里。梅白羽本来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对面这小公主的唇这么柔软甘甜。她不禁想品尝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  百度了半天古代苗族有哪些姓氏。。最后选了一个稍微好听一点的桑林。。。   ☆、南诏的变故   她加深了这个吻,撬开了她的嘴,和桑林怀蕊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梅堂主手下的产业有那么多妓院,就算没实践过,听多看多了,还能不知道怎么办吗?   小公主哪里这样被人对待过啊,这一个吻下来,桑林怀蕊被她吻的七荤八素,居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桑林怀蕊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眼前的这个花蝴蝶,内家功夫必然不会弱,否则她不会内息接不上。   桑林怀蕊本就是苗族,虽然不是什么草原儿女,但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她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下,“梅公子,你如此轻薄,不怕我杀了你?”   梅白羽轻笑了几声,对视着桑林怀蕊,“林小姐舍得杀了我?”“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林小姐当然不敢,这是大齐的元帅府。”桑林怀蕊刚才也是被她吻昏头了,居然忘记了这是在大齐,不是在南诏。   她突然也笑了,“梅公子,恐怕你真的要倾家荡产了。”“我叫梅白羽,还没请教,林小姐芳名?”“林怀蕊,梅公子这是要准备倾家荡产了?”   梅白羽心里想,这个小公主,连名字也不换一下。也幸好刘煜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若能娶到蕊儿这样的美人,我即使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啊。”   桑林怀蕊被她一声蕊儿,喊的又想起来刚才那个吻,“就怕你,倾家荡产了,也娶不起我。”“哦?蕊儿家里是如此的大富大贵吗?”   桑林怀蕊还没回答,就听到敲门声,她放下酒杯,“进来。”梅白羽抬头,却见外面,进来了一个黑黑的汉子。那人一看有外人,看了看桑林怀蕊。   桑林怀蕊,此刻也不能让梅白羽避开。看了那人一眼说,“家里派你来的?”那人跪下说,“小姐,家里出事了,三公子要做新的生意,老爷不同意,气病过世了。”   桑林怀蕊腾的站起来,“你说什么?父,我爹过世了?”“ 是,小姐,大公子派我来通知小姐,马上赶回家,三公子在争家产。”梅白羽一听,南诏的国主驾崩了,这对大齐来说,还真是个不错的消息。   转而又一想,南诏国主去世,这南诏的王位,估计要有一番头破血流了。这小公主回去,可是不太平啊,说不定还有危险。“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桑林怀蕊有些颓废的站起来,坐在了床上,靠在了枕头上。疲态尽显。   梅白羽看刚才张牙舞爪的小公主,这会儿这么脆弱,心里竟然升起来许多心疼。   “蕊儿,你带来的人,可是都没了?”桑林怀蕊看了一眼梅白羽,“是都折在了路上,这次大哥派人来报信,应该带了人来。”“我带人一块儿,护送你回去。”   “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路上不会有什么意外,这离家也不是太远。”梅白羽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你来的路上,不就被打劫了吗?” “只是意外而已。”“我这次出来,带了几十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蕊儿,带着我没有坏处。”   桑林怀蕊考虑了一下,他说的不无道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她的来历,看样子也是有来头的人,何况他一身功夫也不弱。刚才那样对自己,说不定自己将来要招他为驸马。既然如此,提前用一下,也未尝不可。何况,到了南诏的地界,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里,她说,“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不拦着你。但你考虑好了,此去危险重重,我三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梅白羽端起酒杯,又喝了两口,走在床边,弯下腰俯视着她,“为了蕊儿,赴汤蹈火又如何?”   “话说的这么好听,到时候可别退缩。”桑林怀蕊抬起脸对视着梅白羽。“这天下,还没有我梅白羽不敢去的地方,蕊儿就无需担心了。”“既然如此,你回去休息吧,收拾收拾。明天天亮,就动身赶路。”   梅白羽出了门,往刘煜和顾锦澜的院子走去。走近的时候,本来打算听一下墙角。没想到,就听到顾锦澜开了口,“驸马,梅堂主来了,去开一下门。”梅白羽摇摇头,这顾锦澜的功夫,还真是不容小觑。   刘煜打开门,让梅白羽进来。闻了闻,“看来你和那个公主喝的不错啊,这满身酒气。”梅白羽撇了刘煜一眼,看着顾锦澜说到,“南诏乱了。”   顾锦澜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毛笔,“此话怎讲?”“刚才南诏来人了,殿下不知道?”“这个自然知道。”“当时我正在和她喝酒,底下的人禀报的事情,听了个真切。”   刘煜这个急性子,听不下去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南诏国主去世,三个皇子争皇位,三皇子反了。她明天早晨就动身,赶回大理。”   刘煜转头看向顾锦澜,“殿下,南疆之危,解了。”顾锦澜皱着眉头,在桌边坐下。刘煜见状,给她倒了一杯茶。“驸马,这可并不是好事。”“殿下为什么这样说?”   “你我之事,父皇还不知道。况且五哥现在又被降为郡王,南诏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时半会南疆自然不会有危险。如果老王爷被召回去,兵权被收回去。驸马以为,父皇会如何?”   “公主殿下说的没错,大齐的危机解了,暂时不会有什么战事。但对于驸马爷和公主殿下,还有宁王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我已经和小公主打了招呼,跟她一起回去。”刘煜有些吃惊,“你要去南诏?太危险了,不行不行。”   “驸马爷大可放心,铁血团我带了几十个人过来,南诏也不是没去过,我自有分寸。”顾锦澜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带着笑意看着梅白羽,“依照本宫 ,梅堂主此去,恐怕还是担心那位林小姐吧。”   梅白羽倒也没否认,“还是殿下慧眼,什么都瞒不过你,难怪驸马爷对你死心塌地。”“梅堂主此去,看来对林小姐,是志在必得了?”梅白羽呵呵笑了两声,“那就借殿下吉言了,小公主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写堂主撩小公主,灵感来自于还猪哥哥。。。西藏公主看上了尔康,尔泰去解围,觉得塞娅公主像小燕子。。。有这么一句话,枕边的是通常都不是最爱的人。。堂主心里有最爱的人,但不能带着对这个人的爱,孤单一辈子啊。总是要重新开始的。撩一下小公主,最后在一起,也是不错。。。   ☆、辞行   顾锦随即微微皱眉说到,“南诏此刻应该形势大乱,说不定还会发生内乱,梅堂主此去,只带几十个人,想必不够。”“我铁血团是杀手组织,贵在精而不在多。”   顾锦澜吹了吹茶叶,“梅堂主帮了驸马爷这么多次,本宫和驸马爷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现在南诏形势不明,也不能大举派兵。既然堂主只带了几十个杀手,本宫便拨给堂主二百士兵吧。带着过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小公主一些忙。”   “多谢公主殿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但此时小公主还没坦白身份,我先带铁血团过去。还麻烦殿下点好这二百兵士,先放在边境,若我需要,自会求助于殿下。”   “既然这样,那本宫就多点一些人马,既然要等小公主,那就以备万全。”“小公主一会必然会向殿下和驸马爷辞行。”“梅堂主不必担心,驸马爷这么心软的一个人,你还怕本宫反悔?”“公主殿下说笑了,我也只是随口说一下,还希望殿下不要见怪。”   “梅堂主多虑了,大齐现在也是多事之秋。本宫不是皇子,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此时留住小公主,百害而无一利。”“那就先谢过殿下和驸马爷了。”   刘煜正在嗑瓜子,听到这里插了一句话,“你这是真的打算娶林小姐了?”梅白羽也抓了一把瓜子吃,“有何不可?驸马爷不都娶了公主殿下吗?”“我当时是被赐婚,无奈之下才当了驸马啊。”   顾锦澜撇了一眼刘煜,“怎么,驸马爷,你很不甘愿娶了本宫?”刘煜马上赔笑到,“殿下是我心中唯一的挚爱,我哪里可能不甘愿啊。”“既然如此,驸马就不要多操心梅公子和林小姐的事情了,管好你自己,别让本宫再操心了。”   说话间,桑林怀蕊已经在敲门了。还没等刘煜从椅子上挪起来,梅白羽已经开了门,带着一个魅惑的笑,“蕊儿来了?”“梅公子知道我要来?”“蕊儿肯定会来辞行,当然不会走的悄无声息。”   “见过公主殿下,驸马爷。” 顾锦澜意味深长的看了桑林怀蕊一眼,“桑林公主请坐,不知道公主封号,本宫这样叫,还希望公主不要介意。”桑林怀蕊,刘煜和梅白羽,听到顾锦澜这样说,都吃了一惊。   刘煜和梅白羽不知道顾锦澜为什么突然捅破了窗户纸,桑林怀蕊吃惊顾锦澜为什么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过她倒是镇定,既然被人认出来了,再装下去也没意思。   桑林怀蕊坐在了椅子上,“不知道公主殿下和驸马爷怎么认出来本公主的?梅白羽挨着桑林怀蕊坐下,“不是她们俩个认出来的,是本公子。”   “原来是你这只花蝴蝶,你怎么认得本公主?”梅白羽轻笑,“小公主,我还没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救命之恩?本公主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救过你。”“小公主,你为了你的金蟾,可是追杀了我好久呢,直到我还回去。”   “原来是你盗了我的金蟾,梅公子有胆子闯我的公主府,不敢报出自己的来历吗?”桑林怀蕊现在对自己的处境一点也没担心,既然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戳破,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反而盘问起来梅白羽。   梅白羽嗤笑了一声,“蕊儿将来一定是我的夫人,我有什么不敢报来历的?铁血团的堂主就是我。”   “原来是梅堂主,倒是失敬了。”“不知道蕊儿以为,我倾家荡产,能不能娶得起你呢?”“梅公子,这次你如果跟着本公主回南诏,恐怕真的会倾家荡产。”“为了蕊儿倾家荡产,也是值得了。”   顾锦澜听到这里,开了口,“公主此去,本宫和驸马也不会坐视不管。边关将士,会助公主一臂之力。”桑林怀蕊听到这里站起来,躬了一下身子,稍微行了个礼,“多谢永安殿下,只是现在还不合适大齐的士兵进去,否则我就要被南诏的百姓说是卖国通敌了。”   “自然如此,不到危急关头,本宫也不会插手南诏内政,公主大可放心。大齐和南诏两国,如果可以永世交好,那自然是最喜闻乐见的事情。”   “公主殿下和驸马爷的恩情,怀蕊铭记在心。夜已深,就不多打扰了。”梅白羽看了看桑林怀蕊,“蕊儿先行去休息,我还有些事和殿下商量。”   “不知梅堂主还有什么事情?”“来这儿两三天了,忘记告诉殿下和驸马爷,那两个皇子,是我让人杀的。”“哦?原来是梅堂主下的手,不知梅堂主为什么这样做?”   “依我看,景帝是老糊涂了。多事之秋还接两个人回来,我就不信,殿下你想那里给来历不明的人接了大齐的皇位。”“自然不是。”“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断了陛下的所有退路。”   顾锦澜听到这话,并没有意外,她心里很清楚。在景帝派圣卫调查的那一刻起,她终究是要为她和刘煜的未来,做一些准备。问题早晚都要暴露出来,既然如此,赶早不赶晚。   想到这里,“梅堂主的好意,本宫明白。但却没想到是堂主做了这个事情,原以为的顾冲的旧部。”“哈哈,殿下和驸马爷不必谢我,夜深,我也告辞了。”说着也转身走了。   刘煜看梅白羽和桑林怀蕊都出去了,拉着顾锦澜的手,也进了内室,“殿下,我们也早点休息吧。”“驸马,恐怕你我,要长驻南疆一段时间了。”“殿下为什么这样说?”   “本宫已经命人,让顾冲再也走不出天牢了。”“殿下为何这样做,父皇知道此事,定然又会勃然大怒。”“父皇老了,做事越来越出格,为了两个来历不明的人,把五哥无缘无故降为郡王。如果再拖下去,把顾冲从天牢里放出来也不一定。如果顾冲出来,五哥太子之位就危险了。你我之事,他若得知真相,让我如何护你周全。”   ☆、堂主耽误了行程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真的长驻南疆一段时间。只是漠北战事,应该快要结束了。如今南诏又内乱,南疆必然安稳。父皇如果班师回朝,到时候收回爷爷的兵权,就麻烦了啊。”   刘煜边说边爬上床,把顾锦澜抱进了怀里。手又不老实的去拉顾锦澜的睡衣的系带。   “所以桑林怀蕊这个忙,我们必须帮。一旦他日父皇发难,她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殿下如何肯定她一定会帮?如果到时候反悔,趁大齐内乱,发兵呢?”   顾锦澜一反常态的把双手环上了刘煜的脖子,看着刘煜,笑的魅惑人心,“驸马,她将来会是梅夫人,会坐视不理?”刘煜被顾锦澜这一笑,差点没把持住。她强忍住了心中升腾起来的欲望,“可是殿下,小公主现在不知道真相啊。”   “驸马,你就别多操心了,梅堂主她自己有分寸。今晚,先顾好本宫吧。”刘煜把顾锦澜放好,低下头,“既然殿下有令,我莫敢不从。”说着就吻了下去,春宵苦短。   不破从门外敲了几声门,“堂主。”“进来,什么事,说。”“回堂主话,密州的酒楼掌柜的前来求见。”“我今日要赶路,没工夫见他。”“堂主,这天刚蒙蒙亮,他就赶来,想必是有急事。堂主还是见一下吧。”   梅白羽心里暗自说了一声糊涂,因为小公主的事情,自己倒先乱了分寸。如果没有什么急事,也不会天刚亮就来找她。“让他进来。”外头接着进来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属下见过堂主。”   “一大早你来有什么事?”“回堂主话,确实有急事。昨晚密州城府衙的几个捕快在酒楼喝酒,喝醉后闹事,强拉一个卖唱的女人陪他们喝酒。跑堂的小二年轻气盛,没忍住,出手打了几个捕快。”   梅白羽皱眉,“铁血团手下什么时候有这么冲动的人了?谁培养的,为什么又派来了密州?”“堂主恕罪,这是我擅自收留的一个孤儿,看他还算机灵,就教了一些拳脚功夫。没想到,今天创下了祸端。请堂主责罚。酒楼是在您的名下,这密州城的知府,昨晚已经下令非要传您到公堂。”   “我们是杀手组织,不是行善积德的地方。这事我马上处理,该怎么受罚,你自己知道吧?”“堂主,那个孩子?”“既然已经进了铁血团,那就先暂时留着吧。”“谢堂主。”   桑林怀蕊看到前来禀报的人已经走了,就走过来,“梅堂主,可是有什么事情?”“蕊儿叫的如此生疏,让我好不伤心啊。”桑林怀蕊啐了她一口,“别胡闹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蕊儿先赶路,我这里有点事情。我即刻就去处理,两个时辰内,我去追你。”   “既然有事要处理,那就先去。事态紧急,我先行一步。”“好,蕊儿放心,我处理好即刻去找你。注意安全。”“知道,我先出发。”   天刚蒙蒙亮,梅白羽此刻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刘煜和顾锦澜。但是没办法,密州城能处理这事的,也只能有这两位了。只能敲门。顾锦澜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起来,她推了推刘煜。   刘煜迷迷糊糊睁开眼,“谁啊?”“殿下,驸马爷,打扰了。”顾锦澜一听是梅白羽的声音,清醒了起来,她知道如果不出事,这个时候她应该和小公主一起赶路出发了。“驸马,快穿衣。应是出事了。”   刘煜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披上外衣,开了门。“梅堂主,这么早,出了什么事?”“可方便进去再说?”刘煜看了看内室,顾锦澜已经披好外衣,“驸马,让梅堂主进来。”   “见过殿下。”“梅堂主不必客气了,这么早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先说正事吧,不要耽误你的行程。”“那我就长话短说,密州城府衙的捕快在我的酒楼里强抢民女,被手底下的伙计打伤了。密州城知府昨晚下了令,今天传我过堂。这个事情,还需要殿下和驸马爷帮个忙。”   顾锦澜大早晨的醒了,本来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密州城知府护短,脸色就好不到哪里去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于顾锦澜和刘煜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但对于梅白羽来说,官府发了公文,却不能不去。密州城不比京城,她的势力,还没这么大。   “此事简单,梅堂主不必担心。待会儿本宫和驸马,和你一起去见见这个知府大人。本宫和驸马先梳洗一下,一起用个膳吧。”“那就先谢过殿下和驸马爷了。”   由于梅白羽着急赶路,顾锦澜和刘煜梳洗了一下。三个人急急忙忙吃了点早饭,就赶去了府衙。密州知府衙门的大门,还没开。顾锦澜让侍卫上前,直接踹门。开门的衙役,出来就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大早晨的敢来知府衙门撒野?”   顾锦澜今天倒是没有穿的太隆重,只是见个五品知府,还是这偏远的小地方。但她让刘煜,穿了一身三爪蟒袍,毕竟,驸马是她的门面嘛。看到官服,也好办事。   顾锦澜在轿子里没有出来,也没有说话。这等衙役,她自然不会自将身份。倒是刘煜没有坐轿,今天骑马来的。公主府侍卫头领上前就给那衙役两个个耳光,打的衙役嘴角流血。“放肆,永安公主殿下和驸马爷在此,还不快去让知府出来迎接。”   那衙役这才抬头看到眼前的这些人,只见前面骑马的一个年轻公子,身穿是的三爪的紫色蟒袍,轿子前后,是几十个穿了官服的侍卫。赶紧连滚带爬的去府衙后院通报。   密州知府还在小妾的怀里睡的正香,被衙役的拍门声给吵醒。那倒霉的衙役,又被知府踹了一脚,“混账东西,大早晨来打扰本官。”衙役爬起来,“大人,不好了,永安公主殿下和她的驸马爷,镇南王府的小王爷来了。”   ☆、小公主的危机   那知府一下子吓清醒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大人,真的是公主殿下和驸马爷。”“快,叫醒所有人前去迎接。”知府匆匆回了房间,穿戴好官服,小跑着出府门迎接。   到了府门口,赶忙跪下,“微臣密州知府孙自忠叩见永安殿下,驸马爷。”刘煜下马,撩开轿帘子,扶着顾锦澜慢慢走出来。顾锦澜走近前,脸上带着怒气和冷冽,“孙大人,好大的架子,让本宫和驸马在这等了一刻钟。”   这个孙自忠也是倒霉,本来这冬天,这才是卯时。现代时间也就早晨六点多,这也就是起床时间,离处理公务的时间还早着。但没办法,谁让你惹怒了殿下呢。   孙自忠把头磕在府门前的地上,“是微臣的罪过,请永安殿下恕罪。”顾锦澜不想和他在这个上面过多纠缠,毕竟不能耽误梅白羽的时间。   “刚才开门的衙役,开口骂了本宫和驸马,孙大人,把他拉下去仗毙吧。本宫仁慈,就不会祸及他的家人了。”孙自忠还在地上跪着,稍微抬起了身子,“快,把他拖下去。”后面的衙役马上把那个开门的衙役拖了下去。   顾锦澜见状,“孙大人,起来吧,本宫今天来,是有事要找孙大人。”孙自忠从地上爬起来,仍旧弓着身子,“天气有些寒凉,还请殿下移步内院。”   顾锦澜嫌弃的看了知府衙门,“不必了孙大人,本宫一会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她看了一眼梅白羽,“梅公子。”梅白羽在一旁行了礼,“殿下。”   随即顾锦澜又看向孙自忠,“孙大人,本宫听说你下了公文,要见醉红楼的东家,本宫给你带来了。”   孙自忠一听,冷汗顺着额头就滴了下来。他知道这件事的始末,实际上是衙役不对在先。但是打伤了衙门的公人,他也有权过问此事。却没想到,这醉红楼的东家,和公主殿下认识。   刚站起来的孙自忠噗通又跪了下去,“殿下恕罪,是微臣管教不严。微臣该死。”“本宫今天亲自来,也算是给足了孙大人面子。孙大人该如何处理此事,不需要本宫再多说了吧。”   孙自忠字顾着叩头,他心里明白的很,这不过是芝麻大点的事情。肯定是因为这个酒楼的东家,是公主殿下很看重的人,才亲自前来。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府,还不至于让殿下亲自过来。何况,这密州城,实际上是镇南王的地盘。   顾锦澜今日亲自前来,也不全是为了梅白羽,。如果以后要常在密州城,这密州知府,自然是自己的人最好。她今日前来,也是为了观察一下这个密州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日一见此人的行事风格,她就立刻决定,要把这密州知府换掉。虽然此人很会办事,但此刻对于她来说,需要的不是会办事很聪明的人。而是忠心不二的人,越是聪明的人,越难以掌控。   孙自忠听到此话,再傻也知道公主殿下此行的目的。“微臣明白,请殿下放心,微臣一定处理好此事。”“很好,既然如此,本宫和驸马就不打扰孙大人办公了。”说着就回了轿子,回元帅府。   刘煜看着梅白羽,“我和殿下,这就回府了。你快赶路,追小公主去吧,晚了以防有什么意外。”“这次要多谢殿下了,我先赶路,有情况就飞鸽传书。”说着便飞身上马赶路。   桑林怀蕊从早晨起来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路,这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已经顺利的穿过大齐和南诏的边境,进入了南诏的境内。前面有一个凉棚,应该是往来客商歇脚的地方。   她勒马停缰,犹豫要不要在这里歇歇脚。那凉棚的小二搭着毛巾出来了,“客官,下来歇歇脚吧,前面几百里都是山路,错过了小店,可没歇脚的地方了。”   桑林怀蕊看了看身后的十来个侍卫,也有略有疲态。大早晨起来就赶路,也没吃东西。“下马,休息一刻钟吃些东西继续赶路。”说着一行人下了马,走进了凉棚。“给我们来十斤牛肉,五壶茶,五屉馒头。”   一刻钟过后,桑林怀蕊他们正准备上马继续赶路。前来报信的那个黑脸侍卫过来行了个礼,“公主,小的似乎听到了马蹄声。”桑林怀蕊趴在了地上,听了听。   “骑兵,少说也得几百人,朝这边来了。不出一刻钟就到。”“公主,我们怎么办?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桑林怀蕊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先去这个山坡,这里地势虽然不开阔,但也不是什么防守的好地方,芝麻静观其变了。”   一行人把马栓在了山坡的树林里,隐藏了起来。果然不出一刻钟,一批骑兵策马而来。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队人马似乎在追赶前面的人。   前面大概有一二十个人,领头的人怀里抱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在骑马狂奔,后面跟着大约二百多人的骑兵在追杀。桑林怀蕊又看了看那个人,“大事不好,那是大皇兄的儿子桑林格日。”   “公主,这样看来,大王子和二王子处境不妙。后面的这队骑兵,一定是三王子派来的杀手了。”桑林怀蕊抽出了腰刀,“这必然是大皇兄拼死护送出来的,本公主看大皇兄和二皇兄,多半已经遭遇不测。没想到三皇兄做的如此决绝。一定要救下来他。”   “公主,我们力量太悬殊了啊,此刻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愚蠢,这里地势开阔,树林和这个山坡是必经之地,你以为我们还能逃得掉吗?放手一搏,或许还有生路。”   不知为何,桑林怀蕊此刻想起来梅白羽的笑和吻,花孔雀,希望你能来得及时。你如果来的不及时,本公主一定不会放过你。   桑林怀蕊向前跨了一步,“勇士们,生死就在这一战了。为了你们的荣誉,拿出气魄吧。”她后面的十来个侍卫,一个个也都悲壮的抽出来腰刀。准备迎战。毕竟,对面的骑兵有二百多,而他们加起来不到五十人。   ☆、及时赶到   桑林怀蕊一行人上马走到前面,狂奔而来的人看到桑林怀蕊,大喊到,“公主救命,救救小王子。”桑林怀蕊这才看清楚,后面的的追兵,领头的人,正是三皇子桑林泰勒。   桑林怀蕊看着停在眼前的人,“三哥,你这是干什么?”桑林泰勒停下了马,“小妹,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如果顺利登上王位,你还是南诏的公主,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妹情分。”   “大哥和二哥呢?”“大哥和二哥,已经去见父王了。”“三哥,你怎么下如此狠手?”“我狠心?父王他才狠心吧。大哥哪里好?只是因为早生了几年,母妃位分高,才一直占着皇太子的位置。”   “大哥仁孝,父王才立他为太子。你这么凶残,完全不顾骨肉亲情。如今我们南诏也像大齐一样,皇室血脉稀薄了。大哥的儿子,我必须保下来。”   “小妹,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否则,父王在那边也不多你一个。”“三哥,即使你这样做,民心也不会在你这边。”桑林泰勒哈哈大笑,身后的骑兵也跟着摇晃着刀大笑,“小妹,你太天真了。就算民心不在我这里又如何,只要你那边的那个小子死了,南诏皇室只有我一个皇子,皇位还能是谁的?”   “三哥,你如果执意如此,我不能袖手旁边。”“桑林怀蕊,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有二百多勇士,你们双方加起来不到五十人。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桑林怀蕊在心里默默念了句,梅白羽,我拖延不了多久。然后拿起腰刀,“三哥,逃不逃得出,要试过才知道。”桑林泰勒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小妹国色天香,南诏第一美人,三哥可不舍得伤你。我手底下的第一猛将,哈日勒已经请求本王,把你赐婚给他。”   桑林怀蕊此刻已怒气滔天,“禽兽,不念亲情杀了大哥和二哥。如今又羞辱于我,你,不能活。”“亲情,谁和你有亲情。你和老大才是一母同胞。我只不过是庶出,今天就让你看看,庶出的皇子一样可以称王。”   桑林泰勒身边,骑着一匹枣红马络腮胡子的大汉,满脸的□□。“哈哈,高贵的公主,过来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来跟我打一场,较量较量吧。”   桑林怀蕊怒极而笑,但她知道,她此刻必须拖延时间,等梅白羽来。自己手里这点人,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桑林泰勒的骑兵。倒不如迎战,一对一,多争取一些时间。“好,很好,那便来吧。”她勒马上前,与那络腮胡子打在了一起。   如果说真功夫,哈日勒的功夫,如何能与桑林怀蕊比。但她为了拖延时间,没出全力。这一来二去,倒是打了一会子。   桑林泰勒不耐烦的挥挥手,“一齐上,速战速决,本王没那么多功夫耽误。”桑林怀蕊一看,没有办法了。只能用尽全力,让人护住小王子。握着腰刀加入混战。   给桑林怀蕊报信,顺便带了十来个侍卫,这些都是普通的骑兵。并不是像刘煜和顾锦澜两府里的侍卫,都经过特殊的训练。以一当十。逃出来的人,也一样是普通骑兵。   这不到五十个人,打起来,都抱着破釜沉舟的态度。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倒也都英勇起来,撑了一刻钟多,也杀了对方□□十的人马。但毕竟差别悬殊,撑一刻钟多,已经到了极限。   桑林怀蕊,和小王子桑林格日,有些狼狈的被押到了桑林泰勒的马前。此桑林泰勒,正坐在凉棚里,喝酒,吃肉。押着她的士兵,上去一脚踢了她的膝盖,她跪在了地上。   桑林泰勒倒了一碗酒,又撕了几口牛肉吃,“小妹,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呢?如果你好好的站在我这边,乖乖的嫁给我的第一勇士,你现在还是南诏尊贵的公主。好过当这阶下囚吧。”   “呸,你别得意太早,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今整个南诏都是我的,没有好下场的,恐怕是小妹你吧。”   一旁的络腮胡子,满脸的□□。谄媚的上前跪下,“皇上,就是南诏的国主了。您看,这公主?”   桑林泰勒也□□,“泰日勒,如果不是你带着手底下的一万兵马倒向本王子,本王子也不会如此顺利。她是你了,不过别怪本王子没提醒你。我这个妹妹,手段多的很。你还是给她下个合欢盅最好。”   “谢皇上。”络腮胡子掰开桑林怀蕊的嘴,给她吃了一个东西。然后就抱着她,去了后面的山坡。桑林怀蕊此刻被点了穴道,又被下了合欢蛊,真是连自尽都不能了。   那络腮胡子把她放在了草地上,撕开了外衣。就要去扯她的中衣,桑林怀蕊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却突然听了羽箭破空的声音。络腮胡子倒在了她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梅白羽快走几步,脱下外衣,给她披上,解了她的穴道。“蕊儿,蕊儿你没事吧。”桑林怀蕊啐了她一口,“你再不来,我就真的有事了。”   梅白羽带来的几十号人,虽然也不多,却都是杀手。都是铁血团训练出来的精英,对付剩下的这一百多个骑兵,虽然不能说绰绰有余,却也不会十分困难。   本来桑林泰勒带来骑兵,刚刚经过了一场战斗,有些疲乏,现在对上这些杀手们,撑也不容易。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就解决了他们桑林泰勒被压到了梅白羽的面前。   梅白羽想了想刘煜和顾锦澜,又看了看桑林怀蕊身后的小王子。“拖下去,处理了。”桑林泰勒连皇宫的龙椅还没坐上,就丧了命。   此刻的桑林怀蕊,却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了。“白羽,我热,好热。”梅白羽低头看向怀里的桑林怀蕊,脸色潮红。她抓起来手,掐了一下她的脉。虽然她不懂蛊,但这脉象和小公主的脸色和举动告诉她,小公主被人,下,药,了。   这药效,还十分强劲。如果不马上处理,恐怕她会脱力而死。她皱皱眉,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办。桑林怀蕊一个劲的乱抓她的衣服,使劲蹭往她的怀里,“我热。”   ☆、生米成熟饭   梅白羽又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打扫一下,你们先行赶路,去这里最近的镇子歇脚,等我会合,然后护送小王子回大理。”说罢,把桑林怀蕊抱在怀里,抱上了马,骑马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跑了大概十里路,梅白羽看附近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左右也是荒无人烟,正是个好地方。她脱下外袍,铺在了地上,把桑林怀蕊也放在了地上。   伸手就解她的外袍,桑林怀蕊心中有些惊慌,“白羽,你,你要干什么?”梅白羽跪在她的双腿间,“解毒,还能干什么。”桑林怀蕊抓住她的手,“不,不行,快住手。”   “为什么住手?”梅白羽边说,边解开了她的外袍。“快带我去河边,你快停下来。”   “这药力这么猛,冷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你就不要再挣扎了,保命要紧。”她一边说,一边连她的中衣也扯了下来。桑林怀蕊感觉到温热湿润的气体坲过了她的脖子,觉得舒服极了,恨不得梅白羽再靠近一些才好。   她强忍住心里翻滚的欲,望,用指甲掐住自己的手心,强制自己清醒一些,“不,不要。”梅白羽并不理会她,“俯身就又去解她的肚兜的绳子,绳子在身后系着,她俯下身去,几乎贴在了桑林怀蕊的身上。   梅白羽本来也只脱得只剩下里衣,顾桑林怀蕊感到她肌肤上的温度,距离那么近,热气萦绕,偶尔还有隔着肚兜的摩擦,却偏偏没有贴近,让她饱受折磨。   “不行…白羽,…白羽……不要…”她双手抓住身边的草,不让自己的手去抱住那个温暖柔软的躯体,却又忍不住拱起身子朝那温柔软滑的源头靠近。   梅白羽不管身下的人如何不愿意,说什么“不行、不要”,她丝毫不理会,扯开肚兜的结绳,露出身下人洁白丰盈的身段。   肚兜扬起,体香弥漫,□□效发作,顾桑林怀蕊的体香中带着一股诱人的靡靡之气,醉人心扉,引诱着梅白羽沉湎。   桑林怀蕊的声音带着颤抖,仅剩下的一丝神智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她分辨清楚拥抱着她的人是谁。她已经没有理智说出任何一句有意义的话,一切言语出口之后,都只能化作“白羽这两个不断重复的字眼儿,在梅白羽的耳中,充满了别样的味道。   当梅白羽的唇慢条斯理的亲吻她的脖颈、锁骨时,梅白羽几乎失去了全部的清明,不再抓着草茎,而是死死的抱住了她。试图让肌肤之间的摩擦来缓解体内不断翻滚的欲望。   梅白羽抚摸亲吻着她光洁的肌肤,所到之处,桑林怀蕊必然拱身迎接,恨不得每一处肌肤都贴得更紧些、揉进她的身子里、化在她的唇中。   梅白羽的左膝分开她缠在自己身上的双腿,抵住桑林怀蕊的双腿之间。她立刻紧紧夹住她的膝盖,不断地向下靠过去,用力在膝盖上摩擦。梅白羽的膝盖上潮湿一片,湿滑的黏液越来越多,不多时,桑林怀蕊颤声□□着颤抖起来,一股灼热的液体缓缓流出。”蕊儿,放松。“   桑林怀蕊听见梅白羽柔软到骨子里的声音,,有些恍惚的在她的脸上凝视了一会儿,双手拉住梅白羽的里衣,一把扯了下来。看到她的肚兜,眼中的神色恢复了一些清明,又有很多的惊讶。但还没等她来得及细想,就再次迷蒙起来,闭上了眼睛,双手拉住了梅白羽的脖子。口中喃喃低语:“白羽,……吻我……”她渴望那温柔亲吻的唇瓣,渴望那细腻润滑的肌肤,渴望那抚摸她双峰的纤长手指。   她原本发红的肌肤渐渐开始有薄汗渗出,香汗混着下面液体的淡淡腥味,方寸之地,皆是香艳,像是一朵艳丽的花朵毫无掩饰的绽开来,任由采摘。   梅白羽右手任由她抓着、抱着,左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满手皆是混着丝状物的黏液。桑林怀蕊似乎感到了什么,忽然更加激烈的向下扭动,让身体朝那只手靠近。   内壁润泽湿滑,几乎没有阻力,她又加了一根手指,一探到底,用力顶破了那层隔膜。桑林怀蕊痛苦的抓紧了她的右手和左背,指甲陷进肉里,颤抖的□□,婉转放荡。   药力已经全然占领了她的理智,她连“白羽”两个字都叫不出来了,只是呜咽着,发出一些单纯的□□。   两个女子在荒野丛林中纠缠着,夜幕逐渐覆盖了天地,原本有些昏暗的丛林更加阴暗,这一次足足折腾了快一个时辰。终于,等梅白羽筋疲力尽的时候,这药效总算是过去了。   直到桑林怀蕊沉沉睡去,梅白羽给她擦拭好身子,一件件穿衣服。她自己也靠在树上闭目养神,一时半会,小公主是醒不来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倒是比赶路一个多时辰还要累,她也撑不住。渐渐睡去。睡着睡着,觉得自己脖子处有冰凉的东西,梅白羽不禁睁开了眼睛。   这才看清楚,原来冰凉的东西,是小公主的弯刀。她用手把弯刀推了推,却没有推动,她轻笑一声,“公主殿下要杀了你的救命恩人吗?”   她不提还好,提起来这个,桑林怀蕊又想起来昨晚自己在她下婉转求欢的样子,脸迅速的红了,“闭嘴,不然本公主杀了你。”梅白羽一点也不着急,“那你倒是杀了我啊。”   “你,你以为本公主真的不敢杀你吗?”“你要杀我,还用等到现在?”桑林怀蕊看着她的笑,气的把弯刀一下子插在了地上。梅白羽站起来,抱住了她,“蕊儿,生什么气呢?”   桑林怀蕊听到她这声蕊儿,差点身子一软。昨天本就和骑兵厮杀半天,晚上又那样折腾,现在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自然也挣扎不开。她见状,索性也不挣扎了。“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解释?”“你少给我装糊涂,你为什么是女人?”梅白羽睁大眼睛用很无辜的口气说,“蕊儿,我一直都是女人啊,我从来没说自己是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H,借鉴了作者君比较喜欢的一篇文。。。看过的读者应该能想起来   ☆、景帝回朝   “你,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娶我?”“为什么不能娶你,刘煜不也娶了永安公主吗?”桑林怀蕊听她提起来刘煜,一时没想明白,这和刘煜什么关系。   突然,她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顾锦澜的驸马是女人?”“蕊儿真是聪明。”“哈哈哈,我说呢,怎么镇南王府的小王爷,看起来这么文弱。”   她掰开梅白羽的手,“赶路要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梅白羽故作伤心,“蕊儿,你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桑林怀蕊恶狠狠看了她一眼,“别给本公主耍贫嘴,你欺骗我的事,我还没计较。等我把南诏稳定了,有你好看。”“那我等着公主给我好看啊。”说完不顾她的挣扎,打横抱起来桑林怀蕊,把她抱上了马。   梅白羽和桑林怀蕊一路南下,马不停蹄赶往大理。南诏如今是只剩下两个皇室中人了,一个是她的小侄子桑林格日,一个是她自己。她肯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扶持桑林格日继位,顺便监国。   南诏这边的危机,基本解除了。刘煜和顾锦澜看到梅白羽的飞鸽传书,松了一口气。“殿下,看来以后南诏不会为难我们了,说不定还会施以援手。”   “南诏确实没有什么威胁了,只怕最大的危险,还在父皇那儿。”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顾锦澜的话音刚落,外面就进来人跪下磕头,“见过永安殿下,见过驸马爷。”   “什么事?”“回殿下的话,陛下得胜,漠北讲和,陛下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知道了,下去吧。”顾锦澜这次是真的皱紧了眉头。   “殿下,父皇要班师回朝了,看来京城里又要风起云涌。”“父皇那边,只能静观其变。驸马有什么事,都要先和本宫商量一下。不要擅自动手,父皇的手段,驸马是无法理解的。”   “殿下放心,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就是等吗?”“驸马怕什么?南诏那儿,小公主可是要还你人情的。”“就算她们要还人情,但这对我们没有什么帮助啊,毕竟不能总不能长驻南诏。就算真的去了南诏,父皇也可以写国书给南诏。”   “驸马,南疆和平,父皇自然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但如果,南疆不和平呢?”“殿下这话,什么意思?南诏和大齐,以后不和平不太可能啊,怎么会再起战事呢?”   顾锦澜笑了笑,“驸马,大齐刚刚经历了一场和漠北的战事,元气伤了一部分。南诏的内乱已平,你觉得南诏的大臣们,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吗?”   “但是小公主肯定不会打啊。”“驸马怎么没想通呢?假作真时真亦假,就算打起来,又如何呢?”刘煜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打就打,至于如何打,这就看爷爷和小公主了。”   顾锦澜喝了一口茶,“驸马果然聪慧,一点就透。”“殿下果然好主意,这样她对南诏的臣子可以有所交代,南疆不安稳,父皇也会忌惮。”“本宫就是这个意思,驸马可以安心吃茶点了。”   景帝看着城门口跪了一地的满朝文武,不禁心中豪气万千。他平定了漠北,这是父皇都没有的功绩啊。当然,他自动忘了,破敌的办法,并不是他想起来了。否则,此刻他不知道要失去几座城池了。   “臣等恭贺陛下得胜归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各位爱卿平身,朕此次凯旋,得上苍护佑。各位爱卿,在后方的努力也功不可没。休整三天,朕当举行国宴,以示庆贺。”   顾泓走上前,躬着身子说,“父皇,请父皇降罪,儿臣没有能保护好两位皇弟。”景帝撇了顾泓一眼,心中的不满,都写在脸上。   “你的帐,等朕回宫以后再给你算。”说着就上了步撵,往皇宫内走去。顾泓抬起来身子,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父皇,你怎么会这样,让我这个为人子的,该如何抉择呢?   景帝在太极殿的龙椅上安坐着,下面站着三个灰衣老者。“老臣见过陛下。”三个老头躬身行礼。这里面,不用说,自然有上次听墙角那个猥琐老头。   “朕亲征的这几个月,宁王,永安,还有驸马,可有什么异状?”“回陛下的话,宁王在朝中安分守己,一应此事务的处理,也都是他府内,没有在宫里。”“朕让你跟踪永安和驸马,除去你写的汇报,可还有别的事情?”景帝看向了另一个灰衣老者。   “回陛下,并无异动。臣一路随他们南下,除了拜会了一下国师青玄道长之外,他们一路上没有见任何人。”这个猥琐老头忘记了,自己只跟到一半,就打道回府了。当然他也不知道,桑林怀蕊的事情。   “永安见了青玄?青玄功夫一向出神入化,你被发现了没有?”“回陛下,没有,若是老臣被发现。想必永安公主殿下,也不会和道长说出驸马不能生育的事情了。”   景帝摸摸胡子,“此言有理。朕只怕青玄发现了你,事情被永安和驸马知道,就不太好了,毕竟朕还用得到镇南王府。”“请陛下放心,老臣行事谨慎。”   “顾冲呢?还在天牢里?”底下的三个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个灰衣人回到,“回陛下的话,成王殿下,因感染了天牢里的病症,已经不在了?”   “什么,不在了?可有派太医验看,确实是病死的?”“回陛下,太医院去了两个太医,查看无误。”“逆子,既然是病死的,那就死不足惜,朕还没死,就想着朕的皇位。”   景帝摊开一本奏折,“你们先下去吧,派几个你们的徒弟,去大齐和南诏的边境,打探一下动静。随时向朕汇报。”“是,臣等告退。”几个老头慢慢的躬身退了下去。   景帝批了基本奏折,有些心不在焉。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太监总管,“宁王给朕选的秀女,如何了?”“回陛下的话,宁王殿下都给陛下选好了,都安顿在储秀宫,等着陛下呢。”景帝有点迫不及待,“好,很好,摆驾储秀宫,朕要去瞧瞧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  9月份,退伍季,老兵要走,新兵要来。工作交接麻烦,可能还要带新兵。。以后只能不定时更新了,,,各位读者大大,,不好意思。。。   ☆、景帝要作死   “恭迎陛下。”储秀宫的十来个秀女,跪的规规矩矩,迎接景帝。“把头抬起来。”景帝看了一圈,指了指其中一个,对着旁边的太监总管说,“就是她了。”“是,陛下。”一旁的太监总监马上吩咐宫女,“快给她沐浴更衣。”被点到名字的秀女,一脸的受宠若惊,仿佛富贵荣华,已经唾手可得。   已经日上三竿,等着上朝的那些大臣,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等到景帝。此刻景帝却睡眼朦胧,刚刚站起来让宫女给他穿衣服。他扶着太监走出门口,准备去上朝。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他心中不禁雄心万丈,朕做到了父皇也没做到的事情。   他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是个想到就做的人。景帝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一片大臣,“众位爱卿对朕的提议,有什么异议?”一个灰白胡子的老头磕头说到,“陛下三思啊,我朝刚与匈奴打完,元气尚未恢复。如果此刻再要求匈奴送来和亲公主,他们若不同意,岂不是战事再起,请陛下慎重啊。”   景帝不耐烦的挥挥手,“大齐需要休养生息,匈奴同样也需要。朕不信匈奴还有胆子,再与我大齐打仗。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礼部即刻拟国书送与匈奴,朕要他们的可汗的小女儿来和亲。”   底下的大臣又跪了一片,“臣等请陛下三思啊。”景帝这个时候有点发怒了,“谁若再抗旨不尊,即刻革职,永不录用。”说完甩了甩袖子,扶着太监的胳膊下朝去后宫了。   底下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无奈的都站了起来。“冯大人,你看此事,当如何解决?”“还能怎么办?陛下已经下了这样的旨意,我们做臣子的,只能遵从。”“但这事,于国于民都不利啊。”“自从陛下亲征回来,越来越独断专行。还是去写国书吧,不然吃不了兜着走了。”旁边的一干人等,听到礼部的这样说,也都散了。   那个灰白胡子的却还不甘心,“冯大人,不如我们去找下宁王殿下。”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讨论,“不可不可,殿下如今,有点自身难保的意思。你我再去,岂不是给殿下找麻烦。”“还是冯大人考虑周到,看来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说罢也是一脸心灰意冷的走了。   顾锦澜看了看手上的纸条,眉头紧锁。刘煜见状放下手中的豌豆黄,“殿下,怎么了,什么事发愁?”顾锦澜没有答话,把纸条递给了刘煜,“陛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求匈奴送来和亲公主?”顾锦澜靠在软塌上,“父皇自从打了这个胜仗以后,渐渐变了脾气。这样做,以后匈奴喘息过来,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刘煜点点头,“匈奴和南诏,根本无法灭国,如今南诏有梅堂主在,几十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匈奴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恐怕,还要一番功夫。”她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殿下,如果陛下对宁王殿下做些什么,殿下要怎么办?”   顾锦澜听到这话,眉宇间多了一些清冷,“他毕竟是我的父皇,五哥自己会有决断。”刘煜听了这答案,闷闷的哦了一声。顾锦澜看着刘煜的脸,“如果他对驸马做了什么,本宫是断然不允许的。”刘煜听到这话,眼神又亮了起来。   接过来宫女递的手帕,擦干净手。又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看着她们低着头慢慢退了下去,刘煜走到软塌旁边,打横抱起了顾锦澜。“为了殿下这句话,我今晚是要更加努力的伺候殿下了。”   顾锦澜笑了笑,“驸马你这会儿,倒是力气大的很呢,本宫让你看账本的时候,你怎么说你气虚体弱呢?”刘煜嘿嘿笑了两声,“账本怎么能和殿下比呢,账本可以不看,但是不能不伺候殿下就寝。”顾锦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刘煜吻了上去,堵住了嘴。手也滑进了睡袍之内。   顾锦澜见状,一把抓住了刘煜的手,倒也没抗拒刘煜的吻,等她喘息的时候,顾锦澜偏偏头,“驸马,本宫还没说完,你这么着急做甚么。”刘煜见顾锦澜抓住了右手,左手马上握住了那胸前的柔软。顾锦澜不禁闷哼一声,放开了她的右手。   刘煜趴了下去,顺势解开她的睡袍,在她耳边说到,“殿下,这个时候要专心。”说完也不给顾锦澜答话的机会,就又吻住了她的耳垂。同床共枕这么久了,她自然知道顾锦澜哪里最敏感。   顾锦澜怒怒的瞪了刘煜两眼,却无奈被自己身子的诚实反应打败了。刘煜见一招得手,哪里还管什么殿下瞪没瞪她,赶紧把手一路下滑。顾锦澜见状也就把手环住了刘煜的背,沉浸在这温柔缠绵中。   管它什么江山,什么权势,又什么景帝和匈奴。只要殿下在,我就在。刘煜心里想着,也放开了思绪,专心的做起来驸马爷的本职工作。这一夜,是春宵苦短。   胡利可汗,看完手中的这封明黄色的布卷,一手把桌上的奏章,书本,都扫在了地上。“大齐景帝,你真是欺人太甚。”一旁站着的三个王子,捡起来那布卷,看了看内容,也都是脸色大变。   大王子喊到,“父汗,此事我们绝不能答应。让妹妹下嫁大齐那个老头,这不是断送了妹妹一生的幸福。”胡利把手捶在了桌子上,“现在我们刚刚打了败仗,需要粮草马匹和草原的儿郎。没有精力再打仗了啊。”   二王子急急喊到,“即使如此,父汗也不能答应,妹妹远嫁,可恐怕再也见不到了。”三王子也接话说到,“这个耻辱,让草原的勇士们知道,怎么忍得下去?”   胡利可汗无奈的说到,“不然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打了。只能答应齐国的要求,先把你妹妹叫过来,商量一下这件事吧。”底下站着的三人,都愤愤的,却也只能让帐外的侍卫去请呼延凤,胡利可汗唯一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嘛,各位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才重新开始更新。。。。希望各位不要放弃我这个懒惰的作者君。。。。。   ☆、驸马要去当迎亲使   呼延凤看到王庭的亲卫军派人来,疑惑了一下问到,“父汗让你来有什么事?”“属下见过公主,可汗让属下请公主去王庭,三位王子也在,说有要事商议。”   呼延凤站起身来,“你先去外面等会,本宫更衣。”说着接过宫女手中的衣服,倒不是繁琐的宫装,是一身利索的骑马装。然后拍拍手,接着进来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汉子。抱抱拳,“参见公主。”   “父汗叫我什么事?”“回公主,齐国皇帝下了国书,让公主和亲,嫁给他。”中年汉子说的不紧不慢,没有一点草原人的粗犷,倒是像齐国人。“谁?”呼延凤反问了一句。   “回公主,是齐国皇帝,不是皇子。”似乎的知道呼延凤的想法,中年男人又回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这齐国皇帝还真是色胆包天,竟然要让本公主和亲。年纪一大把了,以为打了个胜仗,我草原的二郎们就拿齐国没有办法了。   胡利可汗看着底下站着的唯一的一个女儿,心中不禁又一阵愤怒。以前和亲,要求的也是齐国公主下嫁王子,年龄相当。如果景帝竟然要求他女儿嫁个老头子。但他又没有什么办法,匈奴经过这一战,元气已经伤去了很多,不合适再打了。最起码要修养三年。   “父汗,叫我前来有什么事?”呼延凤并没用说她已经知道了事实。胡利可汗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把那卷布递给她。呼延凤接过来看了看,“父汗,此事您和三个王兄,怎么看?”   胡利可汗看了看呼延凤,“女儿,父汗和你三个王兄,此刻并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才喊你来商量,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呼延凤笑了笑,“父汗,既然齐国皇帝要公主,就给他一个公主吧。”   胡利瞪大了眼睛,“女儿你真要去和亲?”“父汗,齐国谁见过公主长什么样呢?”三个王子听到了,不禁都拍掌大笑,“还是妹妹有好办法。父汗,这事还是交给妹妹吧,让她自己挑个可靠的人。”   胡利可汗点点头,“女儿还是你有办法,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找个与你相像的人啊,出去都城再让她替你。”呼延凤一脸的淡定,“父汗不用担心,女儿自有安排。”   匈奴的三个王子和这呼延凤,都是一母所生,所以感情也比较好,不像大齐那样,为了皇位争的头破血流。大王子满脸喜色,“我以为妹妹这次要有麻烦了,没想到妹妹你轻描淡写的就解决了。”   胡利可汗在上面瞪了瞪眼,“你们三个要是有你们妹妹的一半,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中原大地绯肥沃,而我匈奴生存却很困难。如今又打了败仗,先忍三年,你们三个要好好跟着自己师父学习。三年之后,要一雪前耻。”   呼延凤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三个哥哥,朝胡利可汗点点头,“父汗,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去准备了。”说完就回去,找来那个山羊胡子,一起商议这事具体如何操作。   景帝看着漠北匈奴回的信,心里一阵高兴。转念一想,又写了一道圣旨。刘煜个顾锦澜看到这卷圣旨的时候,眉头比上次皱的更深了。“殿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迎亲使为什么派我和宁王殿下?即使是漠北派公主来和亲。也不必派两个迎亲使过去啊。”   刘煜向来不愿意把人性想的太龌龊,但是顾锦澜从小长在皇室。对这些,耳熟能详。她以手扶额,静静的想了想。“驸马,这次出行,恐怕你要有危险了。”“殿下这话怎么说?”   顾锦澜抬头,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玲珑,带好门。”“是,殿下。”顾锦澜站起来,走到案几后面坐下。拿出毛笔在纸条上写了一封信。“你我二人成婚一年多,至今没有子嗣,而五哥也没有子嗣。父皇如今年老,却没有一个孙儿在世了。”   说到这里,顾锦澜的眼神冷了下来,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拍拍手,暗卫便跪了下来,“主子。”“这封信送去给五哥,面呈与他。”“是。”接着看向刘煜说到,“所以不得不有所打算,给自己选妃,给五哥选妃,又或者再给本宫,重新选一个驸马。”   刘煜跳了起来,跳到顾锦澜身边,“殿下,这可怎么办?我不要离开殿下啊。”说完她又想了想,“殿下,不对啊,爷爷还在边镇,我又好好的没犯错,他如何再殿下再招驸马?”   顾锦澜此刻脸上除了冷冽,似乎还多了一些失望和伤心,“如果,驸马你不在了呢?”刘煜听到这话,也愣了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殿下的意思,陛下想要我的命。”顾锦澜叹口气,“希望是我多虑了,但是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多半就是如此了。”   “这可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陛下再派出圣卫,如何抵挡?”“本宫会把迎亲使团的侍卫全部换成暗卫,保护你和五哥。其余的,一步步往下走。”刘煜摸摸了头,“也只能这样了,多派一些暗卫,即使圣卫厉害,想必脱身还是有把握的。”   顾锦澜站起来,拉着刘煜走向大厅,“驸马不必担心,此事有本宫,定然会护你周全。这个事情,我会和五哥仔细商量的。”刚要坐下吃饭,却听外面的人禀报说,“回永安殿下,宁王殿下来了。”   顾锦澜放下筷子,看向刘煜。果不其然,“殿下,我们早晚要被宁王殿下吃穷,为什么他每次来,都是在用膳的时候啊?”刘煜翻翻白眼,看着顾泓一脸笑的走过来。   顾泓毫不客气的坐下,拿起了侍女准备的筷子,就先夹了一筷子菜吃完方才说,“妹夫你这个小气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改,我不就是吃一顿饭吗?又没几两银子。”   刘煜撇了顾泓一眼,“殿下,你快吃。”顾锦澜笑着喝了一口汤,看向顾泓,“五哥前来,可是为了迎亲使的事情?”“不止是迎亲使,父皇还要为我选妃。”顾泓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郑重。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还是按时,每晚7点更新。   ☆、都是在这望江楼   顾锦澜闻言,也放下手中的汤勺。“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陛下这是要培养未来的孙子吗?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陛下要这样做。”刘煜给顾锦澜夹了一筷子菜,说到。   顾泓还是吃着,“我想大概父皇觉得他平定了匈奴,功在社稷,是千古一帝了。容不得别人半点对他不敬,如今大齐皇室血脉单薄,只有我一个了。父皇觉得我自以为皇储在握,所以才要这样吧。他是不允许别人,在他还有精力的时候,窥视他的龙椅。”   顾锦澜也严肃了起来,“五哥,你不觉得父皇老了吗?”顾泓听到这话,有些迟疑,“妹妹,就算这样,你我也不能做什么啊。”“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只做该做的准备。”顾泓皱皱眉头,“即使父皇想要培养孙子,但这还是没有一撇的事情,妹妹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顾锦澜放下了筷子,漱了漱口。看了顾泓一眼,“可是父皇,不是已经在未雨绸缪了吗?若这个事情要真的成了,五哥以后要怎么办?”顾泓似乎是下了决心,“既然如此,就听妹妹的建议。”   刘煜还在埋头苦吃,顾锦澜见状,忍不住说到“驸马,别吃那么多了,小心到时候刺客刺杀你,你跑都跑不动。”刘煜瞪大眼睛,“什么,殿下?本驸马身手矫健。怎么会跑不了。”“好了,快吃完,既然父皇下旨了,一会礼部的人还要告诉你一些迎亲使要注意的事项。”   呼延凤看了看眼前站着的人,很满意的点点头。“本公主就没打算找长的相的去和亲。此次的和亲卫队,全部用我们的飞虎卫。其余的士兵一概不用。”   底下的山羊胡子也点点头,“公主所说极是,都用亲卫军,方才安全无误。至于谁去和亲,只要此人忠诚可靠,能随机应变,愿意为主子牺牲就可以了。只是,公主您要扮成侍女,是不是不安全?”“不必担心,本公主先行去齐国看看,等你们到了京城,,我再与你们汇合。不会去大齐皇宫的,本公主先去会一会打败我们草原铁骑的人,那两个迎亲使。”   一个月后,一切准备妥当。再过两天,就要出发去迎亲,然而这个时候,永安公主府和宁王府的书房。都是灯火通明,毫无睡意。顾锦澜刘煜和顾泓,此刻都各自在府内看着太医院的内线,送出来的消息。   一个月前被景帝宠幸的秀女,有孕。大概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景帝五十多的人了,竟然还能有生育子嗣的能力。对于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刘煜在一旁看的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八十岁的杨振宁不还让他那二十多岁的老婆怀孕了。   顾锦澜看着刘煜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驸马,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啊。”穿越小说里不都这样写的,穿越过去的人,哪里会死的。刘煜在心里腹诽,当然她不会这样说,“有殿下在,我就不操心了,说不定还是帮倒忙呢。”   “驸马倒是落的清闲,这次的事情,可是很难处理。”说到这里,顾锦澜顿了一顿,叹口气看着刘煜,眼里出现少有的担忧,“我怕你出事。”刘煜把手环住顾锦澜的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脖子,“殿下不必担心,我会没事的。还有宁王呢,带去的侍卫又都是暗卫。即使陛下想要我和宁王的命,也没那么容易。”   顾锦澜仍然满脸担忧,“这次我不能与你同去,父皇他必定派人看着公主府的。你带着刘江海,如果出事,一定要他们把你安全送回来。”“好啦,殿下,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明天我们去望江楼用膳好不好?好久没出去走走了。”   顾锦澜转过身,“驸马你就知道贪玩,这都什么时候了。”“殿下,我这一去,就要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你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半天好不好。”刘煜看着顾锦澜转过身,四目相对,利自己那么近。不禁收了收手,把顾锦澜拉进怀里,就吻了上去。   幸好这是书房,平时没有人伺候。不然刘煜估计又要挨她家殿下一巴掌了。一吻完毕,刘煜眼中暗流涌动。哑了哑嗓子,“殿下,我们回去就寝吧,明天再安排这些。”说完也不等顾锦澜回答,就拉着她走向内室。   第二天一早,刘煜难得没有赖床,一大早就起来,吃完早饭,准备拉着顾锦澜去逛街。“殿下,你让玲珑带银子了吗?我没钱。”顾锦澜一脸无奈,“这些事驸马还操心。”“好了好了殿下,我们快出发吧。”   这边刘煜拉着顾锦澜去逛街,殊不知,呼延凤也早已经到了京城。呼延凤成年以后,对位居中原的齐国很感兴趣,更是请了大齐的人来做她的幕僚。自然,她在大齐,也有一些店铺和生意,作为刺探消息的掩护。   她对大齐的了解,不下于大齐本地人。所以她自然听过关于大齐永安公主的驸马和如今大齐唯一的皇子顾泓,手里也有他们的画像。自然就更知道,望江楼是大齐京城最好的酒楼。   呼延凤换了一身利索的女装,带着两个侍女,坐在了望江楼二楼临窗的位子。她倒是没有要单独的房间,如果单独的房间,如何听食客们的谈话呢?来望江楼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说不定有一些有用的消息。   她想到这里,抬眼看看门口。这时候恰巧有一男一女,带着侍卫走了进来。男的跟着女的旁边,一身紫袍,丰神俊秀。女的虽是寻常打扮,却带着一股威严。她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进来的两个人,可不就是永安公主和她的驸马爷刘煜吗?   望江楼掌柜的看到他两个主子来了,忙不迭的迎了过来。刘煜却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拉着顾锦澜也去了临窗的位子,挨着呼延凤那一桌坐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日更。。。。   ☆、驸马总是这么多桃花   公主府的侍卫和刘江海一起立在了后面,刘煜招招手,“小二。”伙计马上小跑过来,“这位爷,您要吃点什么?”“望江楼招牌,都尽管端上来吧,再来一壶桃花酿。”   刘煜说完,抬头看向顾锦澜,却看到了正好坐在她对面的呼延凤。她稍微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对面女人漂亮的容貌,而是身上的气质。不同于顾锦澜的高贵清冷,不同于梅白羽的美丽妖娆,不同于桑林怀蕊的张扬不羁。对面的这个女人,身上更多的是干练沉着,很像在公司里做了多年领导的人。   刘煜来了大齐这么久了,自然也知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势,并不是一朝一夕所养成的。小门小户人家出身的女子,更是没有这种气势。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并不像大齐官宦世家的女子。   她低头思索了一下,正发愁该如何在告诉顾锦澜。这时刚好小二开始上菜。她笑着对顾锦澜说,“夫人不要坐到我对面,坐到我旁边来吧。我好为你夹菜。”顾锦澜微微疑惑了一下,但还是依言坐了过来。刘煜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顾锦澜的碟子里,凑过去耳语了几句。   顾锦澜心中了然,不动声色的朝着旁边看了几眼。然后微微向刘煜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她的判断。还没等我们的殿下和驸马吩咐什么,这时候帮忙的人,就来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不管在什么地方,永远不缺色狼。就见最近深的景帝重用的,礼部侍郎的儿子,走了过来。并不是谁都见过永安公主和驸马,所以他看了一眼顾锦澜身旁有人,还跟着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又瞧了瞧后边一个座位,眼就亮了起来。这个也不错啊。   于是腆着脸走过去就坐下了,“这位小姐,你是哪里的人啊,怎么独自在这里喝酒啊。让本少爷陪你喝一杯怎么样啊?”呼延凤眼里的怒气升腾,但是她看到对面坐着的顾锦澜和刘煜,计上心来。   但是她仍然毫不掩饰眼里的怒气,“哪里来的登徒子,这么无礼。”“哎哟,本少爷就喜欢这么带劲的。”说着倒满了一杯酒,推到呼延凤的面前,“陪少爷喝一杯啊。”呼延凤冷笑了一声,把那杯酒啪就摔在了地上。   这位登徒浪子一看呼延凤发了飙,“别给脸不要脸,本少爷的耐心可不那么多。”说着就要上前动手。摔酒杯的声音,惊动了望江楼的掌柜和小二,李勇快步走过来。“沈少爷,这望江楼可不是随便闹事的地方。”   刚要招手喊护院,却看到顾锦澜摇了摇头。李勇虽然不解,却还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李掌柜,你可别在这里多管闲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本少爷把她带走。我父亲如今可是得到陛下的重要。”   李勇演戏也是做全套的人,“沈少爷,您这样做,让小的很为难。”“你门两个给我把她带回家。”说着一把推开李勇,抓住了呼延凤。呼延凤忍住了心中的厌恶,让自己不要动手打死这个登徒子。   一边挣扎起来,在挣扎中,顺势磕在凳子上,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刘煜看不下去了,“殿下?”顾锦澜叹口气,轻轻点点头,说了句,“驸马你总是这么心软。”   刘煜赶紧挥挥手,让身后跟着的暗卫,上前解救。“你们什么人,胆敢管本少爷的闲事。”其中一个暗卫,一招打飞了两个为虎作伥的家丁,另一个厉声喝道,“大胆,永安殿下和驸马爷在此,谁敢造次。”酒楼里本来一干看热闹的人,这下都呼啦啦全跪了一地,“见过永安公主殿下。”   就剩下那个侍郎的儿子,愣在了当场,直愣愣的站着。暗卫见状,一脚踹了下去。把他踹跪在了地上。顾锦澜摆摆手,“都起来吧,本宫今日只是来用个膳,不必多礼。”   说完看向刘煜,示意其余的交给她来。她此刻淡淡的笑里,还带着狡黠,谁让她的驸马,绝世无双,风流潇洒呢,美男计,不用白不用呢。然后扶着玲珑的手,奕奕然走上了三楼。   刘煜赶忙上前,扶起来呼延凤。一脸温和的笑,“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呼延凤虽然是顺势摔倒,却也实打实是撞在了凳子上,不受一点伤,怎么能进得了公主府。   呼延凤扶着刘煜的胳膊,勉强站了起来。头上有血流了下来。她用似乎是疼得颤抖的声音说到,“多谢驸马爷搭救。”说完晕在了刘煜怀里。   刘煜低头一看,心里想到,怎么自从穿过来,女人缘就这么好?怎么前世没有这么多的艳遇。想归想,她现在后悔为什么只带了玲珑一个人出来,其余的都是五大三粗。虽然眼前的人有嫌疑,但还不确定。总不能让暗卫背到马车上吧。   刘煜在想的时候,装晕的呼延凤却是一阵郁闷。这驸马真的是破了草原铁骑的人,怎么看起来有点呆。自己还一直晕着,也不救治。幸而他身手的味道,还挺好闻,不像草原上那些汉子一身羊味儿。   刘煜扶着呼延凤,想了一下没办法。只能抱起来呼延凤,向马车走去。把她放在马车上放好,又拿出来自己随身的手绢,给她简单的包扎一下,止了一下血。然后吩咐暗卫,“你把这位小姐送回公主府,你马上去请大夫过府。然后再带几个侍卫和车马,来接本王和殿下。”   刘煜吩咐完这些,就进门向三楼走去。顾锦澜站在三楼的窗口,把刚才的情况看的分明。心里暗想,驸马你这身衣服,本宫可是要给你扔了。才穿了这么一次的云锦缎子,可惜了。她边想边摇了摇头。   “殿下,都安排好了。我让侍卫把她先送府里,然后再回来接我们。”“放身边,虽然有危险,但也好掌握。”顾锦澜说完,又看了看刘煜,“驸马,你还真是怜香惜玉啊,抱着那位小姐上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一下bug,上一章说呼延凤换了一身男装。修改了。。。应该是女装才对。。。不然怎么被调戏。。。。   ☆、景帝的打算   刘煜一听,嘴里一阵发苦。“殿下,对方毕竟是女儿身,万一是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殿下可不要冤枉我,我心里永远只有殿下一个。”顾锦澜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本宫知道,回去把你的衣服,扔掉吧。”有银子说话底气就是足啊,这么上好的一身衣服,说扔就扔了。刘煜心里想着,嘴里当然说的是,“是,是,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景帝看着下面跪着的太医,掩饰不住惊喜,“如何了?”“回陛下,无需担心,娘娘脉象一切稳健。”“很好,一定要照顾好朕的皇子。出了事情,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的脑袋。下去吧。”底下跪着的两个老头,擦擦满头的汗,唯唯诺诺的下去了。   景帝重新回了议事殿,“朕今天找你们来,是要安排你们做一件事。”他看着底下跪着的圣卫,慢慢的说到。“请陛下下旨。”“很好,既然永安的驸马去迎亲,那就不要回来了,明白了吗?”   底下两个老头面面相觑,但是也不敢多问。“臣等领命。”然后慢慢躬身退了下去。走出殿外,灰衣老头看向黑衣老者,“陛下如今行事,越来越让人糊涂了。原来一直让我们监视永安殿下,现在又要想要驸马的命,到时候镇南王府那边,如何交代。”   黑衣人摸了摸胡子,“你我也要留一条后路才是,现在储位风云变幻,永安殿下是宁王殿下唯一的妹妹。陛下这个孩子,能否安然降生,降生后是否可以活下来,都还是未知数。”   灰衣老头点点头,“确实该如此,如今你我都已年迈,也马上就要徒儿接替我们的位置。天下,毕竟是年轻人的。我们只要能颐养天年,才是要考虑的。”   黑衣人又沉吟了一下,“但是我们圣卫,自□□设立来,都从未背叛过陛下,驸马爷的命,还是要去拿。这要如何是好?”“你我何必要下死手,即使我们是圣卫,也有失手的时候。留驸马爷一条命,也就是了。”   “有道理有道理,依我看,还是要提前给公主府知会一声,否则,他们如何承我们的人情呢?”“还是师弟考虑周到,那就这样决定了。依我看此事也不必你我亲自出马,徒弟们应该历练一下。派徒弟们去吧。”   两个人边说边走,就回了藏书阁,各自叫来徒弟,把刚才的事情吩咐下去。黑衣老头又亲自写了一封信,叫来徒弟吩咐他,去永安公主府,面呈永安公主。   顾锦澜看着底下微微躬着身子的中年人,问到,“尊师可还要别的话,要你带给本宫?”“回殿下的话,师父说都已经在信中,请殿下看后早作准备。”“本宫知道了,多谢尊师美意,代替本宫和宁王殿下,谢谢尊师。”   看着中年人退了出去,顾锦澜拆开信。看完以后,不禁怒气升腾。虽然早就知道可能会出事,但她还是抱有那么一丝幻想。如今事实,血淋淋的摆在面前,她心里说不出的愤怒和失望。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把信扔在了桌子上。父皇,是你对女儿不义在先,女儿以后所要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罢了。刘煜捡起来看了看内容,用烛火点燃,烧了信。“殿下,如今好了不必担心了。”   “驸马怎还一脸轻松?”“至少我此去,是有惊无险了。”“但驸马必然会带着伤回来,圣卫既然说了,这伤他们也不会作假。父皇也一定会安排人在侍卫里面,我们也不可能全部替换成暗卫,毕竟还要有人去礼部那里交差。”   “无非就是点伤痛,殿下不要担心。回来休养修养就会好,总比不知道陛下要做甚么好。”“驸马。。”顾锦澜还要再说一些什么,刘煜用手按住了她的嘴唇,“好了殿下,不用说了,我们现在该看看府里的那个了。”   顾锦澜笑了笑,“怎么,驸马,想她了?”“殿下,你就会拿我开玩笑,你明知道不是。”“好了,不逗驸马了。你去吧,本宫不在,更方便一些。”   刘煜心里想,殿下你在和不在,有什么区别。府里的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边腹诽,边找呼延凤去了。这边呼延凤在床上躺着,养伤,顺便也等着公主府的两个主子,来找她。她倒是沉得住气,顾锦澜和刘煜不动,她也不动。   刘煜敲敲门,刚要说话,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姓什么。想了想,很逗比的喊到,“里面的小姐,在吗。哦,不对,是醒了吗?”她刚说一半,觉得不对劲,怎么可能不在。于是又改口了。   呼延凤听到这里,竟然笑了笑,笑完发现,自己不应该笑。于是又严肃了起来,躺好告诉跟着的侍女,“去开门。”侍女赶紧去打开门,行了一个礼,“驸马爷快请进。”   刘煜走进来,站在床边,“小姐醒了?伤势如何了?”“多谢驸马爷挂怀,只是有些头晕而已,其余的还好。”说着就挣扎了坐了起来,“还没有谢驸马爷的搭救之恩。”   刘煜赶紧摆摆手,“小姐太客气了,那等登徒浪子,是罪有应得。只是还未请教小姐尊姓?”“我姓严。”说着顿了一顿,“单名一个凤字。”“原来是严凤小姐,不知道严小姐,家住哪里?这么久没有回去,想必家里人应该十分担心。”   呼延凤心想,这是要赶我走,好不容易进来,怎么可能会出去呢?随即有些为难的说到,“我家是江南的,这次随父亲进京做生意,因父亲带着马队货物,走的慢,我便带了两个侍女先行来京城游览一下。却没有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刘煜心里想了想,这个理由,也无可厚非。“那严小姐是住在了客栈?”“正是,我与两个侍女,住了吉星客栈。”“既然如此的话,严小姐就先在府里放心住下吧。若是回客栈,恐怕那人家里再去找麻烦。”“不敢打扰驸马爷和永安殿下,殿下和驸马爷身份尊贵,我只是寻常百姓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大大们,不好意思。单位换线路,要停电。。。只能暂时停更大概3-4天了。。。。   ☆、驸马不如你牺牲一下   刘煜皱皱眉头,古代就是太尊卑分明。于是说到,“严小姐放心在府里住着,没人敢对小姐不敬。百姓家的女儿,他们也放在手心里当宝的。天下百姓,都是大齐的子民。”   呼延凤挑了一下眉毛,“驸马爷真是爱民如子啊。”心里却有点不屑,莫不是因为看本公主长的还可以,所以才这么客气吧。却又听到刘煜说到,“这两位,是严小姐府的里人?”   刘煜用词很客气,没有用侍女丫鬟下人这样的词语。呼延凤心思如此缜密的人,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驸马爷说的是,这两个是我从府里带来的下人。“既然如此,就让她们在外间歇息吧,夜间也好方便照顾严小姐。”   呼延凤稍微迟疑了一下,“下人们住客房,不太合规矩,给驸马爷添麻烦了。”刘煜摆摆手,“严小姐不用客气,我府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严小姐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现在又是陌生的地方,还是让她们贴身伺候你。虽然伤势不重,没有可心的人在身边,休息不好恢复的也慢。”   呼延凤从床上慢慢下来,“如此,就多谢驸马爷好意了。等我父亲来到京城,一定厚礼重谢。”然后把一方白色手绢递给刘煜,“驸马爷的手绢,已经浣洗干净,原物奉还。”   刘煜接过手绢,心里想,衣服都扔了,手绢我还能留着?殿下还不得让我睡书房,出门走远一点就丢掉,说不定殿下就派了暗卫在哪里看着呢。   “一方手绢而已,严小姐真是细心的女子。如今天气也不错,小姐不妨让人陪着到花园走走,散散心也好。我就不陪小姐了。”“驸马爷慢走。”   刘煜边说边就出门回去,边走边 ,看把这个手绢扔哪里好。刘煜是一点不会功夫的,她自然也不知道呼延凤在她出来后,也出来了。倒不是为了跟踪刘煜,而是为了看看这公主府。正巧刘煜说了,让她去花园溜达一下。她就名正言顺的跟着出来了,只是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她听到刘煜在一个人自言自语,“把手绢扔在哪里好呢?不能让殿下知道啊,不然我又要睡书房了。又不能送给府里的下人,唉,扔了真是浪费啊。不知道当铺收不收手绢啊?哦,我的天呐,我怎么才想起来,衣服可以送当铺啊,不得几十两银子吗,竟然直接扔了。”   呼延凤听到这里差点笑了出来,这个大齐的驸马爷,也太会过日子了吧。还是没有例银,怎么连一套衣服一方手绢也要送当铺。一点也没有世家公子的样子。   然后又听到刘煜说到,“如今天下大势,三国鼎立。南诏刚经过内乱,主少国疑,又有桑林小公主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漠北匈奴也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休养几年总是要的。只是苦了那个来和亲的公主,要嫁给景帝那个色老头。我看还是把这手绢拿回去烧了吧,免得扔了被人捡起来。”   呼延凤在后面脚步很轻,看到刘煜快到了主院,就没再继续跟着,停在了原地。她刚刚还面带微笑,这时候脸上却有那么一点吃惊。这驸马说景帝是色老头,还在替和亲的公主抱打不平。她皱皱眉,这敌国驸马,怎么心里还向着漠北。她转转眉头,心下有了新的计划。   “殿下,殿下我回来了。”顾锦澜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刘煜手里甩着手绢进来。挑了挑眉毛,“驸马,手里的东西怎么没扔了。”“呃,殿下,我是打算让人烧了的。”“玲珑,让人去烧了。”顾锦澜听到刘煜这样说,转头就吩咐了玲珑。玲珑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驸马爷,接过来手绢,递给了下面站着伺候的人。   刘煜爬上椅子,抓了一把花生,边吃边说的唾沫横飞,“殿下,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啊,好像没有问题。”顾锦澜撇了刘煜一眼,“驸马,事实证明,你每次救下的人,没有一个的寻常人家的。”   刘煜撇撇嘴,“殿下,你又知道了。”顾锦澜泯了一口茶,“这府里的事情,有什么是本宫不知道的?还是说,驸马你和那位严小姐,关起来门说了悄悄话?”“殿下,我没关门啊,我开着门的。”顾锦澜看刘煜说的一本正经,笑了起来,“本宫只是玩笑,驸马还认真起来了。”   “殿下你又吓我,这个严小姐真的有问题?”“你们之间的谈话,暗卫都已经告诉本宫了。她虽然没有桑林公主和梅堂主功夫高,却也不低。况且,你没发现她言谈之间,并没用对你用敬语吗?”   刘煜低头想了想,“好像是啊。”“寻常百姓之家,见到驸马,见到皇亲国戚,焉能如此从容不迫?”刘煜惊讶的瞪大眼睛,“殿下,这个不会又是个什么公主吧,漠北送来和亲的那个。”   顾锦澜这个时候却不紧不慢的从刘煜手里,把她剥好的花生,拿了过来,放进自己嘴里。“哎?殿下,你别抢我花生吃啊。”“你的人都是本宫的,何况一个花生。”“呃,那殿下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顾锦澜吃完,指指花生,刘煜又赶紧剥了一个送上去。“如果本宫所料不错,这人多半就是漠北的长公主呼延凤吧,本宫听闻她自幼请来大齐的夫子当教习。也只有她胆识过人,才敢亲自来大齐。”   “殿下,后天我就去迎亲了,这公主在我们府里,那我接来的是谁?”“驸马接来的,多半就是她手底下的死士吧。依照本宫看,此次漠北送亲的的卫队,多半也是精锐。”随即皱起来眉头,“这下,情况有些复杂了呢。”   刘煜静静的当一个吃花生的群众,看她家殿下低头沉思。顾锦澜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然后抬头看了看她对面明眸皓齿的少年,笑的如沐春风,“驸马,不如你牺牲一下?”刘煜看着顾锦澜的笑,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恩爱的殿下和驸马   “殿下,你想干嘛?”顾锦澜到椅子旁边,俯视着刘煜。温热的气息,拂过刘煜的耳朵。她吐气如兰,“驸马,本宫倒是觉得,说不定这个小公主,也会是你的红颜呢。”   刘煜抖了三抖,然后就势把顾锦澜拉锦怀里,“殿下,我可不敢。我是一点功夫也不会,到时候她发怒,一巴掌就把我拍死了,我逃跑都跑不掉。”“本宫和你的梅姐姐,哪个把你一巴掌拍死了,你不是活的好好的。”   刘煜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我不去,说什么都不去。”顾锦澜像是没听到她的抗议一样,“驸马这么俊秀又有文采的人,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正常跟她相处就行了。”刘煜看着自家殿下这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也只能任命的点点头。   顾锦澜拉着刘煜站起来,“好了驸马,天色还早,府里的另一位公主跟着你半天,如今在观察我府里的环境呢。驸马与我,不如也去花园散散心。”说罢就走在了前头,刘煜在后头又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向花园方向挪去。   呼延凤远远的看见顾锦澜和刘煜,朝着花园走来。刘煜还不顾形象的,一边走一边吃。这点倒是有点像草原汉子,性情中人,没有别的文人的做作。观察归观察,她还是要过去见个礼,毕竟此时她是个生意人的女儿。   “民女拜见永安公主殿下,驸马爷。”呼延凤行了一个礼。顾锦澜看了呼延凤一眼,并没出声。倒是刘煜抬抬手,“严小姐不必多礼,一起来凉亭里休息一下吧。”   顾锦澜这个时候却是开了口,“不知严小姐哪里人氏?”“回殿下的话,民女是平州人。”顾锦澜挑了挑眉,脸上微微带着笑,“哦?原来严小姐是平州人,你父亲上京的路线,和漠北匈奴送亲的路线,倒是一样呢。”   刘煜左看看右看看,看两个女人之间不动声色的较量。很明智的,她选择不出声。呼延凤心里惊讶了一下,“这个大齐的永安公主,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只这么一句话,就引到了和亲的话题上。”   “民女家里地处边境,但是往来客商很多。也听匈奴那边过来的客商,说了和亲的事情。”顾锦澜吹了吹茶,喝了一口,状似不经意问到,“严小姐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不一样呢,不知道怎么看待这个和亲呢?”   呼延凤并不接招,“民女就是经商人家出来的老百姓,这种朝廷大事,我却是不懂。”“不知严小姐的家人,何时到京。”“前几天我派家丁去找父亲,父亲说中途便遇到京城的货商,已经把货物全部卖与他。让我启程回家。”   顾锦澜在心里笑了笑,既然你要出京,本宫就帮你一把。“驸马后天便要出发去接亲,严小姐带两个丫环上路怕是不安全。不妨随驸马一起出京?”呼延凤行了一个礼,“多谢永安公主殿下替民女考虑,民女感激不尽。”   转而看向刘煜,眼里多少还是带着点不屑,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小白脸,竟然就是破了草原铁骑的人,她还是有些怀疑。“驸马爷,这一路上,要给您添麻烦了。”   刘煜还在一旁嗑瓜子,突然听到呼延凤喊自己。“啊?哦,严小姐客气了,小王既然救了你,殿下又吩咐了。那就送佛送到西,只是带严小姐一程,不是什么麻烦的大事。”   说完也没看呼延凤,随即站起来,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顾锦澜披上。“殿下,这亭子里有风,仔细冲了风。”然后把一把瓜子仁放到顾锦澜手里,“殿下,你看我剥好的瓜子仁,你直接吃就好了。”   顾锦澜这次却是笑的真心实意了,接过刘煜的瓜子仁,吃了说到,“驸马身子弱,就不要顾着本宫了。万一生了病,前去迎亲,还要走上十天半个月呢。”   刘煜拍拍自己说,又拉住顾锦澜的手,“殿下放心,我好着呢。”然后又有些伤心的说到,“殿下,我这次要去十天半个月,那么近,都见不到你了。我一点都不想去,我会得相思病的。”   即使是老夫老妻了,当着别人的面,顾锦澜脸上还是染上了淡淡的红晕,“驸马,外人在呢,休要胡说了。”刘煜一脸正经,“殿下,我没胡说啊,自成亲我们就没分开这么久过。没有殿下,我晚上要失眠。”   两个人好像忘记了有呼延凤这个人在旁边一样,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秀起来恩爱。呼延凤也没有出声,看了半天。心里下了判断,这永安和驸马恩爱,确然是发自内心。就算披风是故意做人别人看,但那个瓜子仁的小细节,是骗不了人的。   顾锦澜没有接刘煜的话,却笑着看向一脸沉思的呼延凤。“让严小姐见笑了,驸马她总是这样小孩子气。”“驸马爷对殿下一片真心,真是让人羡慕。女子若能有这样的夫君,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殿下的福分,不是民女能奢望的。”   顾锦澜站起身来,“严小姐真是说笑了,你也一定会遇到良人。驸马,后日就要启程,来去看看你要带那些东西。衣服就不用你操心了,关键是吃食。本宫知道,你离不开吃的。”   刘煜瘪瘪嘴,“殿下,说的好像我只会吃一样,人家也是会打仗的好嘛?”顾锦澜有些宠溺的笑了笑,“好好好,驸马爷可是打破草原铁骑的厉害人物,行了吧。”说着拉起刘煜的手准备离开。   刘煜跟着顾锦澜回去,还不忘扭头看着呼延凤,“严小姐,也让你的侍女收拾收拾东西啊,准备动身。”   呼延凤点点头,行了一个礼,目送顾锦澜和刘煜离开,心里却有一点点不是味道。同为公主,她却要和亲虽然最后并不是她亲自去。如果她只是个平凡的公主,没有培植自己的势力呢?   反观顾锦澜,这个驸马爷看着十分羸弱,却对她是呵护有加。至今虽然没看到他智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对顾锦澜却是一片真心。抛开皇家身份,对于女子而言,谁不想要一个这样的良人呢。她摇摇头,抛开这些心思,也回了房间准备收拾行李了。   ☆、出发   一大早,刘煜就被顾锦澜喊了起来。她十分不想起床。但是没有办法,今天是出发的日子,要去接亲了。顾泓却是早早的已经来了公主府。虽然时辰不晚,天色还没有亮,但刘煜不得不任命的眯着眼睛穿衣服。   顾泓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刘煜,“我说妹夫,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刘煜理了理袍子,“我说宁王殿下,我以为你应该在担心陛下的杀手,为什么关注点是我胖没胖?”   顾泓嘿嘿笑了两声,凑到刘煜耳边小声说到,“妹夫,看样子你和妹妹感情很好嘛。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成亲也快一年了,为什么妹妹她。。。。”   刘煜疑惑的看着顾泓,“殿下怎么了?”顾泓一脸着急,声音就高了起来,“妹妹她为什么还没有身孕?”顾锦澜从内室走出来,“五哥,你是不是太闲了?”声音中带着一点怒气。   顾泓被她吓了一跳,“妹妹,你可别生气,我这也是关心你和妹夫。”“我以为五哥你不如先关心一下,怎么把驸马平安带回来才是正事。”   “妹妹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妹夫怎么样的。你就安心的在府内等着,不用担心了。”“我如何放心,圣卫是要真出手,不是做做样子。何况让人担心的不是圣卫,而是父皇派去的其余的死士。”   “我们带去的人也都是暗卫,做了周密安排。妹妹就不要太担心了,我会每天飞鸽传书的。”顾锦澜仍然是紧皱着眉头,“也只能如此了,万事还是多加小心。”   说完看着刘煜,“驸马,金丝软甲,可穿好了?”刘煜拍拍胸脯,“殿下放心,我睡觉也不会脱下来。”然后上前抱了一下顾锦澜,“殿下,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顾锦澜突然觉得心像针扎了一下,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刘煜,“驸马一路平安。”说着头也不回,就进了内室。刘煜有一些怅然,也无精打采的跟着顾泓出门。准备出发。   刘煜看着呼延凤带着两个侍女走过来,侍女手里一个人各拿了一个包袱。“严小姐行李这么少?”呼延凤看了刘煜两眼问到,“驸马爷精神似乎有些不好,是身体有恙?”“哦,不是,只是要离开殿下一段时日,有些打不起精神而已。”   呼延凤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妒忌,“驸马爷与公主殿下,真是伉俪情深。”刘煜挠挠头,“严小姐,我看你似乎是没有带什么干粮?”“驸马爷能带着我,已经是感恩不尽,受宠若惊了,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没带那么多行李。银子倒是带着的,驸马爷不用担心。”   “这个倒也是,沿途会经停一些州县,若要有什么短缺,再让人采办就是了。”说着又指向后面一辆马车,“严小姐就乘坐后面的马车吧,我们一行人,没有坐轿的,这样太耽误行程。”   呼延凤有点惊讶,刘煜还专门给自己安排了一辆马车,按说平民女子是没有资格的。这驸马不知道是真的好心,还是别有居心。“谢过驸马爷了。”说着就撩开帘子,上了马车。刘煜见她上车,也踩着凳子上了车。这就出发了。   景帝放下手中的一颗红色药丸,“出发了?”“是,陛下,驸马和宁王殿下都已经出发了。”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狠,永安,你不要怪朕,要怪就怪你到如今还无所出。“很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拿起了药丸,合着手中的参汤,吃了下去。又拍拍手说到,“你可以出来了。”从屏风后面出来一个中年道士,弯腰对着景帝拜了下去,“见过陛下。”“免礼,青玄国师的真传弟子果然名不虚传。自从朕服了你这些丹药,觉得身体日渐好转,精力也好了很多。”   那中年道士又躬身见礼,“陛下下旨让师尊挑选炼丹的人选,师尊自然不敢怠慢。小道从十岁开始就跟着师尊学习炼丹术,如今已有三十余载,陛下尽管放心。”   “很好,继续炼下一炉丹药,朕有重赏,下去吧。”然后说,“摆驾储秀宫。”他如今心中除了那个怀孕的秀女之外,自然还要有其它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到底是不是皇子。   玲珑敲敲门进来,“殿下,宫中有信。”顾锦澜接过纸条,展开看了看,冷冷的笑了笑,“父皇如今是越来越糊涂了,本宫可以不要这公主的头衔,但是绝不允许谁动刘煜。如此也好,沉迷丹药,总比到时候逼我的好。”说着把纸条扔进了炭炉里。   皇家迎亲的马车,自然是有规制的,不可能任由刘煜改造。所以我们的驸马爷,现在觉得是腰也疼,腿也疼,屁股也疼。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地方。只能一个人枯坐在马车内,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   还要赶路十天半个月,这样下去,别说景帝的圣卫来杀我了,我闷也要闷死。刘煜一个人在车里嘀嘀咕咕。但驸马的车,谁敢上来呢。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发呆无聊了。好在已经快是傍晚,迎亲队伍停在了柳州驿站。   刘煜跳下车,用力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双脚着地了,这个迎亲使的差事,还真不是人干的。”呼延凤刚好也下了马车,于是行了个礼,“驸马爷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啊?”呼延凤被刘煜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噎了一下,愣住了。“一个人呆坐了一天的马车,无聊透顶了,骨头都要散架了。”说着狐疑的打量着呼延凤,:“严小姐,你好像精神很好啊。”   呼延凤出身草原,游牧民族,就算是骑马赶路也不在话下,何况是马车。“我自幼随父亲经商,走遍南北,这样赶路已经习惯了。”“哦,原来如此啊,先去驿站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后面的路还长着。”说完就小跑着进了驿站。   呼延凤看着刘煜和顾泓以及一些将士都进了驿站,转头对其中一个人吩咐到,“去通知让我们的人,沿途跟着迎亲队伍。这队伍人数众多,想必也不会引起怀疑。”“是。”一个侍女领命而去,很快就隐没在人群中。呼延凤说完也转身进了驿站。   ☆、如约而来的刺客   刘煜早已经和顾泓坐下,等着驿丞端酒上菜。她看到呼延凤进来,就招手喊到,“严小姐,这边坐吧。”呼延凤走到旁边,推辞了一下,“多谢驸马爷,但是不敢与驸马爷和宁王殿下平起平坐啊。”顾泓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呼延凤。   刘煜站起来拉了一下她的衣角,“严小姐不用客气了,已经没有位置了,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好与那些士兵同坐。就与我和宁王殿下坐一起吧。”呼延凤本来也只是稍微推辞一下,她自然想坐在这里,多了解一下刘煜和顾泓。   刘煜见呼延凤坐下了,就拿起了筷子,没有什么形象的大吃了起来。为了赶路,早饭和午饭都是只原地休息了不到一刻钟,吃了一些干粮。现在到了晚上,她自然是要大吃一顿了。   顾泓早已经习惯她这样,当然见怪不怪。呼延凤虽然是漠北人,豪爽大方,但也是出身高贵,见到刘煜这样吃饭,还是惊讶了一下。刘煜抬头看见她正盯着自己看,尴尬的笑了一下,“严小姐莫要见怪,小王一向不怎么注意形象。严小姐也赶紧吃一些热饭吧。”   说着就很自然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刘煜的本意是怕呼延凤拘束,所以才夹了菜。但是她却不知道有时候,有一些无心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就不是那样了。   呼延凤低头看着刘煜夹的菜,莫名的想起来她父汗和三个王兄。她父汗只娶了她母后一个人,三个王兄之间也很和睦。她一直眼高于顶,想将来自己的驸马,也定要和父汗一样,智勇双全,一生一世一双人。   却不想是驸马因为自己的权势和出身,才不得不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她又想起来在公主府内,凉亭的那一幕。低头无声的吃了刘煜给她夹的菜。   吃完大家各自回了驿站安排的房间,刘煜已经累的不成人形。泡了澡就瘫在了床上睡下。呼延凤却是吹了一盏蜡烛只留下一盏,昏暗的烛光在房间里摇曳。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从窗户里进来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抱抱拳,低声说到,“见过公主殿下。”“安排的如何?”那络腮胡子又抱抱拳,“公主放心,都安排妥当,属下等一定会护公主周全。”“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这大齐的公主,也是精明之人,若要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麻烦了。”   “公主放心,我等扮作的是出关的商队。跟在迎亲队伍后面也是很正常的,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很好,你先下去吧,注意隐藏行迹。”络腮胡子行了一个礼,又从窗子走了。   一夜平静。第二天早晨,大家都起来洗漱收拾行装,干粮,水,继续赶路。一连几天过去,都很顺利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是到第十天的是,顾泓却上了刘煜的马车。他指着手里的地图,有些忧心忡忡,“妹夫,这就是幽州的地界了。幽州通往密州的官道,有一段路,多山多密林。依照我看,父皇派来的人,多半要选在此地动手了。”   刘煜倒是一脸平静,“该来的总要来,早来比晚来好。免得我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父皇这次一计不成,再多派几批杀手。”“这一路上,合适的地方恐怕不止一处。只有早日接到那个公主,返回京城,才会安全一点。”   顾泓抬头看着刘煜,“妹夫,你不恨父皇?”刘煜在心里想了想,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早巴不得那个老头赶紧挂掉,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可以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老皇帝死了,她才能和殿下一世安稳。更何况,他如今昏庸无道,受苦的也是百姓。   刘煜对着顾泓的眼睛,“殿下,我知你心有社稷,有百姓。以前有太子殿下,又有成王。你一向兄友弟恭,不问政事,如今他们都不在了。陛下又沉迷后宫,不问百姓的死活。照这样下去,大齐的国力日下,匈奴和南诏,殿下以为他们将来会如何?”   顾泓张了张嘴,却发现没有什么可说的。刘煜说的,他没办法反驳。刘煜看顾泓没有说话,“如今后宫有秀女怀孕,你回去也要成亲。如果是秀女,又或者你的妃子,生下儿子。殿下觉得,你,永安殿下,我,将来有什么下场?”   顾泓有些颓丧,靠在了软垫上。“太子哥哥去了,我未能保全他,妹妹这里,我一定要保全。”“殿下以为,你现在能保全吗?除非你才是那九五之尊。”“照妹夫的说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没错,是不多了,仅仅还有几个月而已。”刘煜停顿了一下,又说到,“又或者,我连几个月也没有了。”顾泓听了,“妹夫休要胡说,我答应妹妹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回。”“尽人事,听天命。毕竟陛下,是铁了心要我的命。”   说话间,顾泓和刘煜,只听得马车外有喊杀声。刘煜笑了笑,“来了。”顾泓按住刘煜,“妹夫,你在马车内不要出去。他们都是真的下狠手,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顾泓说完,出了马车去外面看情况。毕竟,景帝没有下命令要他的命。此时呼延凤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也从马车里出来。看到一批杀手,在和护卫队的人厮杀。   她向来是心思缜密的人,自然也会疑惑,这一批杀手,是为了杀谁。又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敢杀迎亲的皇家卫队。她很快就看明白了,这批人,很明显是冲着驸马刘煜而去。   所有的护卫,都护着刘煜的马车。那些杀手,对顾泓不理不睬,全都冲向刘煜的马车。呼延凤此时是很疑惑的,为什么有人要杀刘煜。如今大齐,已经没人能威胁到顾泓,顾锦澜和刘煜的地位。除非是景帝忌惮镇南王手里的兵权,要除去他唯一的孙子。   呼延凤倒是没有猜错,确实是景帝派人去刺杀刘煜,但却不是因为镇安王手里的兵权,而是为了让顾锦澜再重新招一个驸马。当然,这个驸马自然是要很听话。   ☆、百密一疏   呼延凤当然不会插手,她安排的侍卫,也只是要护卫她自己的安全。如今,她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那些护卫自然也不必暴露。她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马车旁边观战。   刘煜此刻却是在马车里坐不住了,不是她不愿意待在马车里。而是那些杀手中,有人带了□□。乱箭射来,虽然她穿着金丝软甲,不会有什么事情。但也很渗人。倒不如像那些士兵一样,拿着盾牌,设防成一道墙,她躲在后面更安全一点。士兵也方便保护她,毕竟马车那么大,盾牌可护不住。   于是她撩开帘子,从容不迫的从马车上下来了。她其实也很怕死,也不舍得顾锦澜,但重生一次以后,又经过成王那次的生死搏杀,她也淡定了很多。又因为穿了一身镶了金色丝线的白色滚龙袍子,在刺客和护卫队的厮杀里一脸淡然,立在马车旁。   呼延凤看到,心里是愣了半天,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羸弱的驸马,倒是好气度。临危不惧,颇有大家风范。心里不禁暗道,好一个少年驸马啊,此时确实有世家公子的气势了。边想边又妒忌起来,永安公主她倒是好命。她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为什么一直妒忌顾锦澜。   此时刘煜一偏头,看到了同样站在马车外的呼延凤。不禁喊到,“严小姐,这边来。你独自站在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呼延凤心想,这群人,不要命的这么打,都是为了要你的命。你倒是好,还有闲心顾我的死活,当真是是一个好心的驸马爷。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却是没有闲着,快步向刘煜走去。毕竟她此刻只是个普通女子,当然不能显露出来会功夫。“驸马爷,不要紧吧,有没有受伤?”   “严小姐,你也真是大胆,这么危险竟然还站在马车外。”呼延凤意味深长的看了刘煜一眼,“驸马爷不也在马车外吗,何况他们又不是要杀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有什么好怕的。”   呼延凤又上下打量了刘煜几眼,越来越觉得她顺眼了。但很明显,这根本不是什么欣赏对方的时候。说话间,已经有一个黑衣人,到了护着刘煜的盾牌墙面前,黑衣人并未蒙面,也没有着急杀刘煜。   顾泓一看大惊失色,那个黑衣老者明显就是圣卫。顾泓大喝一声,“所有人,退守驸马爷周围。”卫队虽然都是暗卫,但是架不住圣卫功夫太高,景帝一心想要刘煜的命,四大圣卫,派来了两个。   所有的暗卫,都退守到刘煜身边,把她护在中心。剩下的杀手也都跟着黑衣人到了盾牌墙之前,黑衣人抱了一下拳,“都说驸马爷好气度,老夫今日一见,果然是大破匈奴骑兵的人,名不虚传。面对着如此血腥的厮杀,面不改色,不愧是镇南王府出来的人。连老夫都有些惜才了。”   “小王知先生是一心要我的命,既然难逃此劫,倒不如安然以待,方才不失了镇南王府的和公主府的气度。”刘煜不慌不忙的回答道。黑衣老者却是连连摇头,“可惜了,可惜了,也不知道陛。。。”“师兄,休要再说了。”被另外一个圣卫出声制止,黑衣老者才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   虽然他们早已给公主府里送了信,但是此地还有很多景帝派来的人。黑衣人也不再啰嗦,“驸马爷,对不住了。”接着一挥手,“上。”也和杀手们一起和盾牌士兵还有暗卫继续厮杀起来。   虽然暗卫打不过圣卫,但是护着刘煜安然撤退,倒还是有希望的。顾泓见状,“一半人护着驸马爷离开,另一半留下挡着。”他也准备跟着刘煜一起撤退,却听得后方马蹄声阵阵。   他转头看到一对轻甲骑兵往这面奔驰而来,都没有穿羽林卫的铠甲。但顾泓看的清楚,他们的佩刀,确然是景帝的羽林卫。顾泓一脸着急,“妹夫,看来是我们大意了。父皇他,他还派了骑兵。”   刘煜此时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冷兵器时代,又没有直升机,她能怎么办。“殿下,你能走就走,他们暂时不会杀你。但是不知道来的这队人马,有没有带着别的旨意。”说着刘煜紧紧抓住了顾泓的手,“宁王,公主殿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她。护她周全!你不要再犹豫不决了!否则我们都要死,都会死!”   刘煜吼完之后,把呼延凤也一把推了出去,“殿下,带她一起走。”呼延凤差点被推蒙了。她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的真切,这次确实是景帝要派人杀刘煜。这个危急时刻,他自身难保,还能想着一个身为平民的她。呼延凤垂下眼眸想了想,做了个决定。   她环绕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哪里最合适撤退,哪里会是刘煜突围的地方。混战中,即使顾泓有心护她,也是很容易被冲散的。何况对于顾泓来说,她只是个平民而已。   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她边走边退,一边看着顾泓慢慢后撤。护着刘煜的那群侍卫,都渐渐倒下,变得越来越少。但幸好,那群侍卫也训练有素,判断能力也不错。正一步步朝着她预计的方向撤退。   她也慢慢的向那边挪去,她明白在这山林里,匈奴的侍卫也在暗处隐着。但是她此刻还不能让他们出来,满处都是齐国的人,如果暴露,她可就真的是难脱身了。   挪着挪着,她还没挪到刘煜身边,就看到他已经快突围了出去。在这个时候,那两个老者却到了刘煜的身边,几掌过去,刘煜身边的侍卫,就所剩无几了。她眼看着刘煜,也被拍了一掌,吐了口血。身边剩下的几个侍卫,拼死上前扑了上去。拖住了那两个人。   呼延凤看到这个情景,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功夫了。提起来步子,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刘煜身边。抓起来她,趁着这个撕开的口子,就向前冲了出去。圣卫被其余的侍卫拖着,抽不开身,看着刘煜被就救走了。竟也没有追,只是吩咐手底下的杀手去追了。   ☆、有惊无险   呼延凤此刻是真的体会到了驸马的柔弱,刘煜是真的一点功夫也不会。加上又受伤了,带着刘煜走速度慢下来很多。好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山高林密。   她拖着刘煜,给匈奴那边的侍卫留下了只能他们看得懂的记号。但景帝派来的杀手,却是没有拖累的。一路行进很快,顺着他们的痕迹,追了上来,甚至已经听到了他们的马蹄声和喊声。   呼延凤干脆扔掉马匹,拍了一下它,让它自己向远方跑去。她带着刘煜,就趴在了深草之中。能躲得过去,就那是命大,躲不过去,那就只能祈祷她的人尽快赶来。她能拖多久,是多久。   刘煜倒是没什么外伤,只是被圣卫拍了一掌,伤了内脏,吐了血。但对于她这个从来不习武的人来说,圣卫那一掌,也几乎快要了她的命。此刻她很安静的躺在地上,也没有问呼延凤为什么在此。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呼延凤救她的时候,她心中几乎已经肯定了顾锦澜判断,这就是甘凉的公主。   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近,呼延凤把呼吸放到了最轻。幸好这骑兵人数众多,只听得其中一个人喊到,“前方有马蹄声。”“追。”呼延凤听到这些人走远了一点,却一点也不敢放松。   他们很快会发现只是一匹马而已,留给她和刘煜的时间并不多。她马上要带着刘煜换了方向,那些人很快会折返回来的。刘煜却有些虚弱的摆摆手,“不要换方向。”“为什么?”呼延凤有些不解,刘煜是不是被打坏脑子了。   “这个方向他们已经搜索过,不会再搜索一次。我们只要继续向前走,不要留在这里就是了。”刘煜边说,边咳。她拿着手帕擦擦嘴角的血迹。“确实如此,你不要说话了。”呼延凤索性背起来刘煜,向前大概走了二三里路,找到了一个合适藏身的地方。把刘煜放下了,静静等着。   刘煜挣扎坐起来,解下外袍。呼延凤见状不禁皱眉问到,“驸马爷这是要做什么?”刘煜把里面的金丝软甲脱了下来,递给呼延凤。“你穿上。”这下呼延凤是有些震惊在里面了,金丝软甲是刀枪不入的宝贝,她是知道的。   刘煜此刻竟然把保命的东西给她,自己不穿。“驸马爷还是留着自己保命,我不用。”刘煜仍旧是把它递到了呼延凤面前,一边用手帕捂着嘴咳,一边吸了几口气,“快穿,先不要争辩。”   呼延凤见状,只得接了过来穿在身上。刘煜重新躺下,什么话也没说。她此刻异常平静,如果不是有要命的追杀,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天空也很好。   不出所料的,那批人又折了回来,马蹄声渐近。却没在这里停留,直奔前方而去。刘煜的判断是对的。他们又要重新从那边开始搜索了。   听着马蹄声渐远,刘煜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呼延凤,“走吧,还是要麻烦严小姐了,我走不了多远的。”呼延凤也没有多说什么,背起来刘煜,向前方赶去。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隐隐的能看到远方的村子了。这时候她听到一声哨音,有人在吹哨。呼延凤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是她的人来了。她把手指放在唇间,回了几声。   让刘煜靠着树坐好,她也坐下休息。等她的人到来,能听到声音,也不远了,一时片刻应该就可以到。刘煜又咳了几声,“多谢严小姐救命之恩。”“驸马爷不问我为什么救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功夫?”   刘煜虚弱的笑了笑,“凤公主你想救我,就救了,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呼延凤愣了一下,“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前只是猜测,凤公主出手搭救的时候,就是肯定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把金丝软甲给我。”“我有重伤,做不了什么,保住凤公主,也是为了保住我自己。”   呼延凤此时再看向这个有些文弱的少年,眼中带了一些异样。没容她多想,她的侍卫就赶到了。为首的还是那个络腮胡子,“属下等来迟,请公主降罪。”“本公主不是让你们一直跟着,为什么这么慢才来。”“我们不敢跟卫队太近了,怕被发现什么马脚。公主跑进这密林,如果没有暗号,恐怕是很难找到您。”   “好了不要多说了,你从侍卫里找一个和他身材差不多人。”络腮胡子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为什么?”“是你该反问的吗?”“是。”络腮胡子马上挑了一个看起来瘦弱,和刘煜看起来差不多人。   “驸马爷,就委屈你,和我的属下换一下衣服吧。”呼延凤望着刘煜,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刘煜只好拿着那人的衣服,去了旁边,换好出来。呼延凤塞给他一个药丸,“治疗内伤的药,先吃了,等安全的再仔细看大夫吧。”   转头吩咐络腮胡子,“留下几个人和这人一起,务必让那些人以为,此人就是驸马刘煜。让刘煜死在他们的刀下,至于具体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络腮胡子跪了下来,“公主,为了这个小白脸,您真的要牺牲我们的草原勇士吗?”呼延凤满脸寒霜,“是谁给你的权力,质疑本公主的决定。”络腮胡子咬咬牙,低头下去安排了。呼延凤转身对着刘煜笑了笑,“驸马爷,我们走吧。”   络腮胡子带着一些人,分成了两队。一队护着假驸马,一队自己带着。果不其然的,又遇到了一小队搜索的骑兵。他看着自己的人和骑兵,打了起来。不一会儿,这一小队骑兵就都被络腮胡子的人全部砍死了。假驸马也在络腮胡子故意放水之下,被骑兵砍死了。   络腮胡子过去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人,把穿着刘煜的衣服人,砍的面目全非,也并未打扫痕迹。带着自己的人隐藏了一边,等到下一队骑兵发现这里的事故。   过一会儿,又来了一队骑兵,看了看现场。把刘煜的尸体搬上马,带走了。络腮胡子见状,也撤了追呼延凤而去,汇报这边的情况。   ☆、殿下的决心   呼延凤听了络腮胡子的汇报,“那些人没有什么迟疑吗?”“应是没有,属下没有动任何东西,都是原状,很自然。”“很好,今晚就在前面这个镇子歇息,夜间安排好侍卫。”“是。”   到了镇上,找了客栈投宿。刘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呼延凤要救她。但是既然救了,她目前暂时就是安全的。只是,如何告诉殿下呢?她摇摇头,不知道呼延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暂且,静观其变吧。在人家的手里,还能做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听她的安排。   顾泓已经派出去了十队骑兵了,却没有一队带回来刘煜的消息。厮杀过后,他又折回了驿站。一向好脾气的顾泓,此刻却把桌子上的东西,一下去全部扫到地上,“继续给本王找,找不到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他刚说完,就听得外面的人禀报,“宁王殿下,知州求见。”顾泓皱眉,这个时候,知州来干什么。“让他进来。”一个穿着红袍的官员跪下拜到,“下官拜见宁王殿下。”“起来吧,有什么事?”“回殿下的话,下官也派了城防营的士兵去寻了,他们带回来一具尸体,看衣服像是驸马爷。”   顾泓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城防营,我看是父皇的羽林卫吧。但是听到后半句,他着急了起来,“快抬进来让本王看看。”两个衙役抬了进来,顾泓快步走过去,掀开白布。眼前的人被砍的面目全非,但从服饰和身形上看,应是刘煜没错。   顾泓这下是真的呆住了,这让我如何回去向妹妹交代。我答应她会把妹夫平安带回去,如今妹夫却出了事。他挥挥手,“应是驸马无疑,本王还要去迎亲,不能耽误,你差人把驸马爷的尸体,火速运到京城吧。”红袍的官员答应了一声,低头退了出去。   如果顾锦澜此时在这里,她一定会发现这是个男人,根本不是刘煜。但她没在,顾泓不知道真相,自然也被瞒了过去。顾泓写了一封信,让暗卫连夜送往了公主府。他又写了一封奏章,上报景帝。   顾锦澜今天心里总是有一些不安,好像要出什么事。但是她又不知道,到底要出什么事。傍晚的时候,暗卫来府。她拆开信看了看,什么话也没有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她开口问到,“宁王殿下说了什么。”   底下的暗卫还在跪着,“回主子,宁王殿下说那确实是驸马爷。”顾锦澜轻轻反问了一句,“是吗?你再说一遍。”暗卫很疑惑,他说的声音也不小,主子是没有听清吗?但是他还是重复了一遍,“回主子,宁王殿下见过了尸体,说那确实是驸马爷。”   顾锦澜把信扔在了桌子上,“你下去吧。”暗卫退下以后,顾锦澜一下子倒在了软塌上面。她不是没有听清楚,只是不相信刘煜真的出事了。玲珑见状赶紧把信烧了,然后过去站在顾锦澜身边。“殿下,宣太医来看看吧。”   顾锦澜闭着眼睛,没有答话,玲珑也不敢再出声。过了一会,她慢慢睁开眼睛,“不用,本宫只是太累。你先下去,外面候着。”玲珑应声下去。   顾锦澜仍旧靠在软塌上,她终究是小看了父皇。终究是对她父皇,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一丝丝的幻想,如今害了刘煜。她闭着眼,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望,疲惫,心痛。   如今这心头肉,硬生生的被人割了去。或者当日梅白羽说的对,刘煜本就不合适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如果让她早一点离开,会是什么样?她没有再往下想,世上没有如果。   就这样静静的过了有半个时辰,她睁开眼,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是有所决定。父皇,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走这一步呢。驸马心软仁慈,她不喜欢看到流血争斗。如今她不在了,我总要为她,做点什么。   她慢慢的从软塌上站起来,写了一个纸条。拍拍手,递给跪在地上的暗卫,“送去宫里,面交师兄。”“是。”   景帝拥着两个秀女,看着底下的圣卫,“驸马当真去了?”“回陛下,虽然面目全非,但衣服和身形,确实是驸马。”“很好。圣卫办事,朕放心。”回头又对一旁站着的太监总管说到,“厚葬驸马,下旨,朕心疼永安,为她重新选驸马。” 一旁的太监总管,低着头应了一声,慢慢的退了出去,传景帝的口谕去了。   驸马的尸体,还未曾运到京城。第二天,公主府便接到了圣旨。驸马身死,待厚葬后,为公主重新择婿。顾锦澜神色平静的接了这道圣旨,回去却换了衣服,进宫去见景帝。   “儿臣见过父皇。”景帝稍微摆了一下手,“起来吧。”“父皇吗,儿臣有一事相求。”景帝有些不耐烦的放下了酒杯,“什么事?”“儿臣经此大事,内心无法平静,还请父皇恩准让母后进府陪儿臣一段时间。”   景帝还没答话,一旁的一个秀女就嗲声嗲气的说,“陛下,就让皇后娘娘去陪公主嘛,我们见到娘娘就害怕。”景帝一听,这倒也是,皇后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占着中宫的位子,他又不能做什么事。无端废后,那些御史台的人,又要扔给他一堆折子了。   于是他点点头,“准了,让你母后陪你一段时间,也是理所应当的。还有别的事吗?”“再行择驸马一事,儿臣以为要等最少三个月孝期过去,否则御史台的人参奏儿臣,岂不是给父皇惹麻烦。”   景帝点点头,“此话也在理,既然如此都准了。”顾锦澜拜了一下,“谢父皇,儿臣告退。”于是便退了出去,往皇后的寝宫走去。等她到皇后宫中,却看到一个中年道士,也在这里。   那道士给顾锦澜行了个礼,“贫道见过永安殿下。”“免了。”“母后,您这是?”“本宫听宫里人说陛下请来的道长,炼丹术很有造诣。故而也请来一叙。”   ☆、殿下的决心2   顾锦澜并没有避开那个中年道士,对着皇后说到,“母后,我来接你去府里住几日。”惠文皇后听到有点讶异,“此事你可告诉你父皇了?”“母后放心,儿臣刚去父皇那里请了旨意。”   惠文皇后能坐稳皇后的位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摆摆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中年道士也躬了一下身子,准备下去。顾锦澜却说到,“师兄,你不是外人,不用避讳。”   “皇儿,你们认识?”“是,母后,他是儿臣的师兄。”“本宫倒是忘了,国师曾教导过你,道长坐吧。”惠文皇后给自己按了按太阳穴,“皇儿此番前来,可是有所决定?”她自己的女儿,她是清楚的。做事一向稳准狠,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情,没人能劝得回来。除非,除非她的驸马。可如今,她的驸马,又不在了。   “母后,如今的形式,不需儿臣多说。我与五哥的性命,就在这一段时日了。”“你父皇确实老了,既然皇儿决定的事情,母后也不会干预你。收拾一下东西,便去你的府上吧。”“儿臣谢过母后。”   “你乃我的亲生女儿,如今驸马他出了事故,还有母后和你五哥在。你也不要太过于悲伤。”“母后放心,儿臣有分寸。”惠文皇后叹了一口气,便去更衣了。   “师兄,我父皇如今的身体如何?”“陛下的身体看似康健,内里却都被掏空。若能静养几年,或许还有机会好转起来。”“师兄觉得,父皇会静养吗?”中年道士笑笑,“陛下自然不会。”“按照父皇目前的状态,还有多久?”   中年道士沉吟了一下,“这样下去,恐不过两年。”“两年,两年太久了啊。还是尽快让父皇做个太上皇,调理身体,颐养天年吧。”于情于理,顾锦澜都不能要了景帝的命,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顾锦澜把惠文皇后接到府中,又把驸马府的侍卫,也都调来公主府,只留了几个打扫庭院的。名义上说是为了操办驸马爷的丧事,暗里却是为了加强公主府里的防卫。   顾锦澜安静的坐在苏书房内,她本想和刘煜安心过个小日子。如今,却不得不再次陷入这诡谲多变的朝堂。她把手中的毛笔放下,又重新拿了起来,给镇南王写了一封信。这个消息,迟早要告诉他,迟不如早。   反观我们的驸马爷,从昨晚在镇子里休息以后,或许是她体力透支,又或者是内伤严重,或者是劫后余生心情放松。不管怎么样,她却是从昨晚一觉睡到了现在。殊不知她的公主殿下,此刻在京城做了多么重大的决定。   她理好衣服,刚要出门,就听到敲门声。“进来就行,门我刚才打开了。”呼延凤推门进来,带着点笑意,“驸马爷你可真能睡啊。”刘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反问了一句,“驸马不是死了吗?”   呼延凤听得出来刘煜话里的意思,“如果驸马爷不死,我们怎么逃过这追杀呢?”刘煜睡了一天一夜,加上吃了呼延凤给的丹药,伤势好了很多,说话中气也足了起来。“凤公主,不知道你此举,意下如何?”   她坐在了床沿上,就这样直接的把问题问了出来。呼延凤以为刘煜还会委婉一点,没想到她却这么直白。她径直走到刘煜身前站着,低头看着他,“驸马爷这么聪慧,不知道本公主为什么这样做吗?”   这时候送洗脸水的小二来了,呼延凤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小二也没敲门,进来就喊到,“客官,您的。。。”还没等他说完,就看到姿势有点暧昧的两个人,连忙就退了出去。   刘煜被人这么一喊,惊吓到了。本能的反应要抓住点什么东西站起来,好死不死的就抓住了呼延凤的衣领,自己没站起来,倒是把她也带到床上,连着自己一起摔在了床上。就这样,亲到了刘煜的唇。   这一跌,一亲,不光是刘煜,呼延凤也愣住了。刘煜见状,赶紧推开她,“凤公主,我还有重伤在身。”这话一出口,呼延凤红了脸,“胡言乱语,难道本公主还要强迫你不成。”   床还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刘煜心里想着,就算你强迫我,我也不乐意呢,我心里只有殿下一个人。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发愁,殿下现在肯定知道了关于我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真相。如果殿下,因为此事吃不好睡不好,生病了怎么办。   刘煜在这里想顾锦澜,旁边的呼延凤却因为刚才那一吻,心里又坚定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刘煜,我呼延凤是要定你了。她看刘煜在发呆,拍拍他,“驸马爷,你还是换身衣服吧,穿成这样,可不安全。”   “我们要去哪里?”“自然是回甘凉。”“我为什么要去甘凉,要走我也是去南疆。”呼延凤笑了笑,“本公主费了这么大力气救了你,就这么让你走了,可能吗?”刘煜听了,竟然还很认真的点点头,“是不可能。”   呼延凤真是有点又气又好笑,“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我不担心我的安危,却担心殿下。”“她如今是大齐的公主,能有什么事?”刘煜瞥了一眼呼延凤,“你知道什么,懒得跟你解释。”说着就脱下了外袍,换上了一身平常的衣服。   呼延凤看着刘煜换了衣服,仍旧是掩不住清俊儒雅。“永安公主好福气啊,本公主的眼光果然没错。”“凤公主,我爷爷想必此刻也知道了我的事情。如今大齐的天,才是要变了。你这是要带我甘凉,静观其变?”   “驸马爷聪慧,如今刚刚大战过后,你们大齐却内耗不休。你放心,我们甘凉也要修养,不会趁火打劫的。”“凤公主说的倒是轻巧,好像甘凉是你做主一般。”   这话倒是提醒了呼延凤,甘凉有她父汗和三个王兄在。驸马一事,也不会全然凭她做主。她本意是不想让刘煜受到什么伤害的,但是在国与国的利益面前,她没有办法保全刘煜。   ☆、杀伐决断   想到这里,她倒是不着急回甘凉了。“多谢驸马爷提醒,你重伤未愈,此时也不合适赶路。我在此地还有一处宅子和两处铺子。昨晚赶路着急,没来得及过去,今天就搬去我的宅子住吧。”她要好好想想,如何安顿刘煜,以及她父汗和三个王兄那里怎么交代。   刘煜被呼延凤算是软禁了起来,就算不软禁,她也不敢出去乱逛。万一身份暴露,必然再次引来杀身之祸。何况她还有伤在身,唯一着急的是不知道如何把她还活着的事实告诉殿下。唯一祈求的,只能是殿下看她的尸体的时候,仔细一点点。   梅白羽收到铁血团送来的这个消息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自从她与桑林怀蕊来到南诏,就帮着她稳固朝堂,□□不暇。没有多关注大齐的事情,然而今天却看到一封关于刘煜已经去世的消息。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错,是写了刘煜已经去世。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她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   南诏国主年幼,桑林怀蕊作为唯一的皇姑姑,自然担负起来监国的重任。她把梅白羽带到了宫里,给了她一个贴身侍卫的职位。方便她住下。桑林怀蕊下朝了以后,就看到了梅白羽这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   “你这是这么了?”梅白羽把信递给桑林怀蕊,她扫了一遍。“刘煜遇到了刺杀?如今的大齐,想要她命的,无非也就景帝一人。”她又撇了一眼梅白羽,“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梅白羽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复活了一半,上前抱住桑林怀蕊,“还是蕊儿对我最好。”“别在本公主这里卖乖,你的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也不用蕊儿做什么,就是万一顾泓和顾锦澜要上位,还希望蕊儿能帮他们一把。”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帮了他们,新帝登基,不会不感谢南诏的。”“蕊儿你就是不肯做吃亏的买卖。”“自从本公主认识了你,吃亏的买卖做的还少吗?”桑林怀蕊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好好好,蕊儿是这世间最好的女人了。”   梅白羽回了一封信,嘱咐送信的人,把它面交顾锦澜。转身就打横抱起来桑林怀蕊往内室走去。“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这是大白天。”“不放,蕊儿最近国事繁忙,晚上奏折都看到半夜,好不容易要休息了,倒下就睡,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失眠。”   桑林怀蕊回头想想,梅白羽说的倒也是真的。回了南诏以后,忙着稳固政局。直到现在,才总算局势好了起来。“哼,看你说的还有点道理,那本公主今天就招你侍寝吧。”梅白羽闻言,脚下不禁走的更快了。   顾锦澜把书桌上的一些信件,都挨个看了遍。在脑海里汇总了一下信息。然后抬头问到,“师兄,你送父皇的丹药,什么时候可炼成?”中年道士微微一笑,“殿下你想我什么时候炼成,我就什么时候炼成。”   “父皇如今对宫中防卫,还是很警惕的,全部交给了羽林卫。他每隔三天就要召见一下羽林卫的统领和两位副统领。算下时间,正好是明天了。本宫希望师兄今晚给父皇送过去丹药,让他老人家,睡到明晚。”   中年道士挥一挥拂尘,“就依殿下的,殿下仁心仁德。若然换了别人,陛下恐怕要龙御归天了。”“师兄,我和五哥,都不能背上弑君弑父的罪名。”“贫道明白,贫道先行回宫了。”   顾锦澜又写下一封信,飞鸽传书与顾泓。迎亲使节有礼部大臣在,五哥星夜兼程,速回京,母后在我府中。顾泓看到此信,心中了然。连夜收拾了行李,就出发赶往京城。   目送道士远去,顾锦澜又拍拍手,“主子。”“明日本宫要进宫面见父皇,商议下葬驸马的事情,你们一行十二个人,扮作府中侍卫跟本宫进宫。羽林卫的三个统领,本宫要他们的尸体,明白了吗?”   吩咐完暗卫,顾锦澜又看了看天色。对门外的侍卫吩咐到,“让他进来。”“末将镇南王帐下,飞虎营都尉韩亮,见过殿下。”“韩将军免礼,客套话本宫就不多说了。老王爷的亲笔信,你可收到了?”   “回殿下,末将收到了,听凭殿下吩咐。”“老王爷手下十万兵马,几乎都去了南疆。只留你一个飞虎营留守,明日会有圣旨下令,本宫要你带着飞虎营接替羽林卫,负责皇宫的安全。”   “末将还抱过小王爷,如今小王爷出事,老王爷听此噩耗,口吐鲜血卧床不起。殿下还能念着旧情,我等一定助殿下和宁王殿下成就大事。”“将军先下去准备吧。”“末将告退。”   天亮了,但是公主府书房的灯,却一夜未熄灭。顾锦澜拿着热毛巾擦擦了脸,换了身衣服,郑重的坐上马车,向皇宫缓缓驶去。如今她是大齐唯一的公主了,那些侍卫谁谁敢检查她的马车呢。   景帝还在睡着,三个羽林卫统领,谁也没有见到他。只能在偏殿里等着,顾锦澜缓缓推开了偏殿的大门。他们都躬身行礼,“末将等见过殿下。”   顾锦澜缓缓走过去,并没用让他们起身。带进来的十二个侍卫,用手中的匕首招呼了他们。她站在上面,神色清冷的看着下面的打斗。片刻过去,暗卫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顾锦澜片刻没有耽误,直接去了御书房。这里有玉玺,她需要下一道换防令。门口的太监拦住了她,“永安殿下,陛下不在。”顾锦澜话都没答,只是看了一眼暗卫。挡路的太监就倒下了。   宫里的羽林卫还是有条不紊的巡逻着,谁也不会想到,柔弱的公主殿下,带了这么些人,做了这些惊天的大事。   她仿着景帝的笔迹,写了一道圣旨。飞虎营接管羽林卫,负责皇宫安全。盖上玉玺,让暗卫换了传旨太监的衣服,送去了羽林卫大营。   ☆、原来你还在   她走出御书房,重新回到偏殿。示意跟着的侍女,侍女会意,大喊了一声“有刺客啊,快来人啊。”附近巡逻的羽林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却看到三个统领都死在了偏殿,几个黑衣人却是从他们面前逃了出去。   “永安殿下,末将等迟来一步,殿下没事吧。”“本宫今日来面见父皇商讨驸马的事情,没想到父皇还未醒来。本宫便来偏殿等候,三位统领也在,却不想来了刺客。三位统领却。。。本宫没事,你们快去看看父皇吧。”羽林卫的两个副将听到这话,马上退下去看景帝的安危了。   半时辰后,却传来圣旨,羽林卫保护皇宫不力,三位统领身死。暂时由飞虎营接管皇宫安全。顾锦澜长长出了一口气,坐上马车,又回到了府中。   “母后,而今宫中,还需要你来替儿臣看着。等五哥赶到,再另行事。”“皇儿你可是都打理好了?”“母后尽管放心,儿臣都办妥了。父皇已多日不上朝,大臣们是不会有疑问的。况且只有母后在宫里,儿臣才能进宫陪母后,言官们才不会说什么。”“既然如此,即刻回宫。”   景帝从昏昏沉沉中醒来,“来人。”“陛下,有何吩咐?”景帝看了几眼这个太监,“你是什么人,朕怎么没见过你?”“回陛下,奴才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陛下的。”   景帝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熟悉的人全都不在了。“放肆,让皇后来见朕。”顾锦澜扶着惠文皇后,从外面奕奕然走过来,惠文皇后行了个礼,“陛下,气大伤身。”   “你们想干什么,逼宫吗?永安,你要弑君弑父?”顾锦澜没有理会景帝的暴怒,“父皇,你杀了驸马,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和顾泓了。”景帝一脸惊讶,“你都知道了?”“父皇做得出来,还怕我们知道吗?”   “是朕杀了他,那又如何?朕乃天子,大齐所有人的命,都是朕的。”“父皇,您年纪大了,应该歇息歇息了。我和五哥会尊您为太上皇,让您颐养天年。”   “你们休想得逞,朕不见众大臣,你以为你拿着圣旨,他们就会相信吗?”“父皇,您已多日不见朝臣,不上朝了。立个太子监国,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整个皇城都是飞虎营在掌控。他们信与不信,没什么大关系。”   景帝颓然坐在地上,“朕,朕还有圣卫。”顾锦澜看了看她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父亲,“父皇,您大势已去,圣卫也是人,不是圣人。儿臣和母后,就不打扰父皇养病了。”   京城里风平浪静,就这样安然过了两天。顾泓总算是赶回来了,一路风尘仆仆。“妹妹,这到底怎么回事?母后可还好?”“都在掌握之中,只等五哥回来了。”   顾泓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去。“妹妹,你要怪都怪我吧,是我没护好妹夫。”顾锦澜平静的脸,染上了一层悲伤。“五哥,我们迟早要走这一步的。你我心里都明白,父皇如今心里只有他的皇位。迟了,也许你我,如今也和驸马一样了。”   顾泓点点头,“我没能护住妹夫和妹妹周全,却还让妹妹在京城替我操心。我这个做哥哥的,真的是失败。”“我今天已让人下了圣旨,招你回京。这几日你先在我府里,不要出去。御史台的那些人,还是要做给他们看。回京之后,过些时日,择日登基就是了。”   “父皇他人呢?”“母后在宫里照应着,父皇移居清月宫养病了。”“妹妹,你知道我从心里不想做这个皇帝。”顾锦澜抬眼看了一眼顾泓,“五哥,皇室血脉只有你一人了,你如果实在不想做这个皇帝,那就登基之后,立后,培养太子。”   顾泓叹了口气,“妹夫不在了,妹妹今后有什么打算?”顾锦澜刚要说话,却听到外面的人来报。“见过永安殿下,宁王殿下,外面有差役说护送驸马爷回京的人。”公主府的人,没敢再提尸首两个字。   顾锦澜站起来,回头看了看顾泓。“五哥,我去看看她。”顾锦澜慢慢的走到院子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事。然而在看到那一席白布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天旋地转。   她掀开了白布,看到面目全非的脸,已经无法辨认。衣服和身形,确然是刘煜没错。忽然她看到一个东西,让她一阵狂喜。喉结,没错,是喉结。刘煜以前男装穿习惯了,并不显得娘娘气。又加上经常穿立领的袍子,是以别人谁也想不到,驸马是女人这种荒唐事上来。   顾锦澜按下内心的狂喜,她要再确认一下。她上前按了按胸部,这次没错了。这确实不是刘煜,不是她的驸马。她转头快步走回内室,边走边吩咐,“玲珑,派人告诉礼部,驸马爷的丧事不需要操办了,这具尸体不是驸马。”   “五哥,此人不是驸马。”顾泓一下子跳了起来,“妹妹可确定?我仔细询问了发现的人,他们说赶到的时候,只有一堆尸首,没有活口了。”   顾锦澜来回踱步,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定,“那具尸体,是男人。”顾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妹夫可不就是男人吗?”接着他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妹妹,你说妹夫是,妹夫他,他他是?”   “没错,驸马是女的。五哥可觉得荒唐?”顾锦澜知道,就算瞒得过景帝,也瞒不过顾泓。景帝已经老了没有几年时间了,但是顾泓不同。这件事情,他迟早要知道的。将来他自己知道,和现在自己告诉他,是两回事。   顾泓又喝了一口茶,今天让他震惊的事情,太多了。以前他自然知道有人在府里养小童,养清秀的女子。但轮到自己妹妹,他还是很震惊的。但转而一想,他妹妹没养啊,那是她的驸马啊。   过了一会儿,他缓了几口气,“妹妹,这个皇帝,我当了。”顾锦澜笑了,“以后的日子,都要五哥你受累了。”“如今看来,妹夫是安全的。但不知道是什么人,还费劲心思做了这样一个局?”   ☆、你可安好   顾锦澜这个时候,心里却像镜子一样明白。“五哥,你忘了一个人,和你们同去的一个人。”顾泓一拍掌,“哎呀,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妹夫还叮嘱我,要把她带回来。”   “五哥,这几日就在我府里住着吧。我先派人下去打探驸马的消息,过几日你再回你府里。”“好,我也帮不上妹妹什么忙。只能在府里静等消息了。”   顾锦澜写了两封信,一封给镇南王,一封给梅白羽。再下令封锁关口,只进不出。剩下的,她能做的,只有等了。   五日后,大齐的朝臣们终于都接到了宫里传来的口谕。让他们都去上朝。大臣们都交头接耳,“陛下这么久不上朝,今日为何突然上朝了?”“罪过啊罪过啊,陛下如今这样,让我等如何面对先帝。”几个跟过□□皇帝,还活着的老臣看上去痛心疾首。   等了小半个时辰,没等来景帝,等来了宁王顾泓。顾泓手里拿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陛下有旨。”“臣等接旨。”“朕龙体欠安,特召回宁王顾泓,加封为太子,三日后登基为帝。朕退位为太上皇静养。众臣当尽心辅佐,力保我大齐国力昌隆。”“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前陛下贬了宁王为郡王,如今怎么突然成了太子还要登基?”“天威难测,陛下以前勤政爱民,如今也许久不上朝了。”“莫非是宁王他。。。?”“莫要胡说,现在是太子,太子是大齐唯一的血脉了,这皇位不是他的,是谁的?”   这时候顾泓说话了,“各位大人,本宫不才,在这个时候接受了父皇的重托。父皇前几日八百里加急,把本宫从路上召回。父皇病体沉重,本宫已让御医日夜陪同,还望各位大人不要多加打扰。诸位大人,先退下吧。”   底下的人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不管是明白的,还是不明白的,这时候都不会出来说话了。“臣等告退。”   呼延凤看着悠然自得,喝茶吃点心的刘煜。“驸马爷当真好气度,外面的事情可听说了?”“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凤公主以为呢?”“大齐的新帝,要登基了呢。”刘煜皱了下眉头,“是谁,宁王顾泓?”   “不错正是他。”刘煜笑看着呼延凤,“凤公主,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吧。”“驸马爷何出此言?”刘煜没有答话,反问她到,“不知道凤公主到底为何为救我?”   “如果我说,本公主看上你了,要招你做甘凉的驸马爷呢?”“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断定,凤公主还有事瞒着我?”“为何?”“因为我知道,殿下一定想了办法,在找我。”   “驸马爷这么肯定。”“自然。”“没错,永安是在找你,还下令封锁了关隘,只进不出。”“凤公主还是放我走的好,这样你也好出关。”“这小镇上,永安想找过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大齐不可能一直封锁关隘,还要通商。本公主,就和永安这样耗下去。看谁有耐心。   “凤公主为什么这么固执?”“本公主看上的人,怎么能轻易放手?”“是吗?”刘煜反问了一句,站起来搂住了呼延凤的腰,打横抱起来她,放在了床上。欺身压了上去。手已经解开了她前襟的扣子。“住手。”呼延凤,反手推了刘煜一下。   刘煜没有什么功夫,自然一下就被她推开了。她带了点冷笑,“凤公主既然喜欢,我就给你,现在却为什么拒绝了?”刘煜做这个,却是心里下得半死,生怕呼延凤一掌拍死她。   “就算是喜欢,也是本公主召你侍寝。”刘煜见状,只得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肚兜,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凤公主,这样的我,你还喜欢?”   呼延凤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可掩饰的震惊。“你,你是女子。”“没错,所以我为什么肯定殿下一定会来找我。她看到尸体,就直知道那个人不是我。”   “那你和永安,是假夫妻?”刘煜穿好衣服,反问了呼延凤一句,“我对凤公主刚才做的事情,你觉得我和殿下,是假夫妻吗?”呼延凤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事情,她走出了刘煜的房间。   刘煜在赌,赌呼延凤不会伤害她,赌呼延凤会放她走。事实上,她赌对了。她所遇到的女人,对她都不薄。   三天后是个好日子,顾泓登基为帝,尊景帝为太上皇。改年号为,洪泰。然而对于顾锦澜来说,还有比这更为高兴的事。她接到了刘煜的亲笔信。只有短短几个字。殿下,我在柳州,你可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大结局了。。。。顺便写一点点番外。。。。。感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读者,虽然断更几个月,依然没放弃我。。。。   ☆、小结局加番外   刘煜坐在马车上,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她一个劲儿埋怨,当初为什么景帝派人刺杀她的时候,不选个离京城近一点的地方。现在倒好,她往京城赶过去,这么远的路程。真是要了她的老命和老腰。   经过几天几夜的颠簸,我们的驸马爷总算到了公主府。然而她此刻穿的是一身布衣,还有一些风尘仆仆。公主府看门的人,竟然不让她进去。“去去,走开,什么人,不要乱靠近公主府。”   刘煜一脸的郁闷,殿下也真是,差人来接她,也不多带点儿银子,害她也没银子买身像样的衣服。说是怕她有了银子,在半路贪玩,不会日夜兼程的赶回府中。   赶车的车夫却是顾锦澜派去的暗卫,此时过去甩了门房一个巴掌,“放肆,驸马爷也是你能冒犯的。”那门房刚要破口大骂,却看到公主府黝黑的令牌,赶忙跪了下去,不敢抬头。刘煜这才带着一脸哀怨,进了公主府。   刘煜的行程,顾锦澜当然知道。在刘煜进城门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所谓小别胜新婚,前前后后大约半个月没见到驸马的公主殿下,此刻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淡然了。   她正暗自埋怨刘煜平时也不学点功夫,身手这么差,所以赶路才这么慢。“殿下。”顾锦澜转过身,看到刘煜,皱皱眉头,嘴里却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本宫第一次见到驸马的时候,你是这种衣着打扮,本宫定是要重选驸马了。”转而对玲珑说,“准备热水,让驸马沐浴更衣。”   刘煜硬是被泡了快两个时辰,才出来。换好驸马长袍,所谓人靠衣装佛要金装,这话不是乱说的。这一梳洗,又成了翩翩少年郎。   才刚用过晚膳,不到一刻钟,刘煜就把顾锦澜手中的书卷抢过来,扔在桌子上。“驸马你做什么?”刘煜不理会顾锦澜的言语,抱起来她就往内室走。   放在床上,她也爬上了床,“殿下,这么多天没见,我想你了。”顾锦澜皱眉,“这才什么时辰?”“我以为殿下应该也要想我。”刘煜吻吻顾锦澜的耳垂。   顾锦澜笑了,是了,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她的面前。还顾忌其余的干什么呢。她不答话,反而双手攀上刘煜的脖子,吻了上去。   这冬夜,不冷,也不长。   番外一   “殿下,青玄那个老头竟然派人白拉了我一车的桃花酿,一车啊,一大车啊。”顾锦澜正在练字,“驸马不送桃花酿给他,现在会有人喊你父王?”从门外进来一个萝卜头,“父王,我想母后抱。”   青玄道人前番说费了十年功力的好东西,原来就是让殿下生了个女儿。刘煜气馁的看着面前是这个粉色的团子,自从有了个团子。她和殿下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她拍拍手,“奶妈,快把郡主抱走。”然后一脸讨好的走到顾锦澜身边,抱着她的腰,“殿下,你看我们女儿都三岁了,是不是应该给她请个先生了。”顾锦澜白了刘煜一眼,“本宫看你是不想她碍你的眼吧。”   于是在驸马爷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可怜的小郡主,三岁开始就搬宫里,和大皇子,二皇子一起读书了。   番外 2   梅白羽无聊的咬着一截柳树枝,“蕊儿,好无聊啊。我们去大齐找刘煜他们玩好不好?”桑林怀蕊瞪了她一眼,“我看是你自己想刘煜了吧。”“天地可鉴啊,蕊儿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啊。”   “南诏哪里不比大齐好,你心心念念的要回去。”梅白羽一副可怜相,“蕊儿,当日的小王子,现在都长大了,让他亲政嘛。我们去游山玩水,行不行。你整天这样忙于国事,我想你想的,都要得相思病了。”   桑林怀蕊脸红了一下,“油嘴滑舌,整天赖在本公主寝宫里不走,哪里会得相思病。”梅白羽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脖子,“蕊儿,你看看我,都瘦了这么多了。再不回大齐,吃点喝点,我就要飞起来了。”   于是,第二天早晨,当桑林格日醒来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封信,他拆开一看:国主,您业已成年,堪当大任。姑母就不陪你了。   桑林格日气的把信摔在地上,“肯定是那只花孔雀迷惑了朕的皇姑母,这么说朕就要每天看奏折到深夜了吗?这就要出使甘凉,谁去呢。”   可怜的桑林格日这时候眼睛一亮,想起来他姐姐桑林雅。他眼睛一亮,对啊,还有姐姐在呢。   桑林雅正穿了一身男装,在院子里练剑。“皇姐,皇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桑林雅停了下来,“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姑母抛下我,和那个花孔雀跑了。”“哦,那管我什么事?”   “皇姐,你看,这就要出使甘凉了,南诏皇室就你和我了。你看。。。”“行了,我知道了,我去。”“皇姐,还是你疼我啊。等姑母带着那只花孔雀回来,我一定不放过他。”   番外3   父汗,召儿臣来有何事?”胡利可汗忧心的看着自己女儿,大齐皇帝易主,自然也不必和亲了。可呼延凤自打大齐回来以后,总是有那么一点闷闷不乐。说给她选驸马吧,她一个也看不上。   自己的这个女儿,可是文武双全,不是草原上那些粗鲁汉子能配得上的。但是,也总不能这样一个不嫁吧。   “凤儿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驸马,总要选一个吧。你看你两个哥哥,儿子和女儿都四五岁了,你这还一个人。你母后整天埋怨父汗不替你操心啊。”   “父汗,非是女儿不嫁,实在是没有看得上的人啊。父汗,您和母后这么恩爱,难道忍心看儿臣到时候不幸福吗?”“好吧好吧,一旦你有看上的人,一定告诉父汗,父汗为你赐婚。”“父汗放心,如果有,儿臣一定会说的。”   “报,可汗,南诏国的使臣来到,派的是国主的哥哥。桑林王爷。”要不说接待的人眼神不好呢,看到桑林雅一身男装,就自动把人家归为王子了。胡利可汗眼睛一亮,说不定这是个好人选呢。“凤儿,此事就你负责了。要好好接待使臣啊。”   说完就走了,不容呼延凤反对。呼延凤皱眉,南诏皇室除了公主,还有王爷?不是都已经在宫变里身亡了?带着疑问,她仍然板着脸,去接待桑林雅了。   “南诏国使臣桑林雅,见过凤公主殿下。”桑林雅没有跪拜,只是行了个礼。然后便抬起头,看这呼延凤。然后在心里腹诽,这甘凉的公主难怪这么大还嫁不出。板着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谁敢娶啊?   呼延凤自从刘煜事件以后,就对这男扮女装方面的事情,特别留意。一听到桑林雅这清脆的声音,就有些疑惑了。从上面走下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是南诏的桑林王爷?”   这瘦弱的身板,和清秀的脸庞,加上这声音。这不是位王爷吧?这时候外面的宫女,端着茶上来了。低着头前行,不敢抬头。桑林雅见呼延凤这么近距离看她,有些不悦,就一侧身,刚好撞上了这端茶的宫女。   她怕热茶倒在自己身上,又看到呼延凤站的那么近,身手就拉住了她的衣襟。呼延凤被她这么一拉,跟着她一块儿跌在了椅子上,跌进了桑林雅的怀里。好巧不巧的,她第二次被人吻了。   这么一跌,呼延凤自然也感觉到了对方柔软的身子。桑林雅这可是初吻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了呼延凤。她心里一股不服气,竟然双手环住呼延凤的腰,就这么吻了下去。   她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梅白羽和桑林怀蕊的事情,她弟弟不知道梅白羽是女子,她却是知道的。连带这么一吻,她竟然觉得感觉还不错,虽然面前这个公主,仍旧是板着脸。   宫里其余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的退了出去。谁敢看主子这么尴尬的事情呢?   桑林雅放开呼延凤的唇,她笑着回答,“回风公主的话,正是小王,公主殿下,这是要嫁与小王?”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完结了。。再次感谢不离不弃的各位读者大大。暂时不开新坑。毕竟快过年了。。下个打算写篇现代的总裁文,按照真实故事来搭建框架。我个人觉得,作者本人在写故事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加进去自己的一些性格。刘煜的性格,多半都是参照作者君我自己写的。。。。最后,祝各位读者大大,都能收获自己爱情。。。。。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lyler】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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